母親的皺紋，藏著歲月的詩行芳姐百歲養(yǎng)生計(jì)劃 <p class="ql-block"> 窗臺上的老式縫紉機(jī)又落灰了。我輕輕擦拭著斑駁的漆面，金屬踏板發(fā)出熟悉的吱呀聲，仿佛聽見四十年前的雨夜里，母親弓著背趕制新衣時規(guī)律的咔嗒聲。那些年月的針腳密密匝匝，縫進(jìn)了多少我們不曾留意的晨昏。</p><p class="ql-block"> 一、時光抽屜里的老物件</p><p class="ql-block">您可曾翻出過壓在樟木箱底的的確良襯衫？領(lǐng)口磨得發(fā)白，卻還整整齊齊疊著母親的手溫。記得那年我考上師范，母親連夜拆了兩件舊衣裳，用摻著銀絲的頭發(fā)當(dāng)尺，在煤油燈下為我改制新裝。如今摸著那些細(xì)密的針腳，忽然懂得什么叫"慈母手中線"。</p> <p class="ql-block">五斗柜最下層有個鐵皮餅干盒，裝著我們兄妹泛黃的獎狀，母親抄錄的偏方，還有1978年糧票換的蝴蝶發(fā)卡。這些瑣碎物件像時光的琥珀，封存著母親用粗糲雙手編織的溫柔歲月。</p> <p class="ql-block">二、永不褪色的家常滋味</p><p class="ql-block">廚房窗臺上那排玻璃罐又開始曬豆瓣醬了。母親總說機(jī)器磨的辣椒不夠香，非要親手在石臼里搗。記得三年自然災(zāi)害時，她把槐花摻進(jìn)玉米面，蒸出的窩頭帶著清甜?，F(xiàn)在想來，那些清貧歲月里的巧思，都是母親用皺紋換來的魔法。</p><p class="ql-block">去年清明回鄉(xiāng)，在灶臺邊看母親揉面。她布滿老年斑的手在面團(tuán)里起伏，忽然想起這雙手曾摘過棉花、納過鞋底、給我梳過麻花辮。面團(tuán)在光陰里發(fā)酵，蒸騰的熱氣中，我望見母親年輕時的模樣。</p><p class="ql-block">三、流淌在血脈里的光</p><p class="ql-block">小孫女最近總纏著要聽"奶奶的媽媽"的故事。我給她看褪色的全家福，講母親如何用搪瓷缸養(yǎng)水仙，如何在停電的夏夜搖著蒲扇教我們背《增廣賢文》。孩子摸著照片問："太姥姥的眼睛為什么像月牙？"我忽然哽咽——那是看過太多苦難卻依然含笑的弧度。</p><p class="ql-block">前日整理舊書，飄落一張1983年的匯款單。那時我剛工作，母親在附言欄寫著："勿念家里，照顧好自己。"八個鉛筆字力透紙背，穿越四十年光陰，依然能觸摸到她書寫時的溫度。</p><p class="ql-block">這個母親節(jié)，不妨找出那件母親織的舊毛衣，泡一壺她最愛的高粱，對著泛黃的老照片說聲"我懂"。當(dāng)我們開始用母親的眼光看世界，那些曾被我們忽略的細(xì)碎溫柔，終會在時光深處綻放成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