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同舟，情暖天涯（2）李文斌 <p class="ql-block"> 風雨同舟，情暖天涯（2）</p><p class="ql-block"> 其實，我心里有了合適的人選——狍子，我們曾一起跑車，出生入死，有著過命的交情。他對這條路線相當熟悉，而且正好在家閑著。我聯(lián)系他，讓他從北京坐飛機到烏魯木齊，送完貨就去北京石景山額日德木圖家等我們。大家聽了這個安排，都紛紛點頭表示贊同。</p><p class="ql-block"> 深夜的消毒水味道在寂靜中愈發(fā)清晰，剛子一家離開后，監(jiān)護儀規(guī)律的滴答聲成了病房里唯一的背景音。</p><p class="ql-block"> 雪雁的睫毛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珠，像沾著蝴蝶的羽翼，在蒼白的臉上輕輕顫動。我走到她床邊坐下，她卻突然撲進我懷里，發(fā)絲蹭過我的下巴，嗚咽聲震得我胸口發(fā)疼：“我欠你太多了，你救了我這么多次，我拿什么報答你啊……”我緊緊摟著她單薄的肩膀，恨不得將這些日子的擔驚受怕都揉進這個擁抱里：“傻丫頭，咱們是一起在刀尖上討生活的人，說什么報答？”我把她的手貼在自己心口，"你聽，這心跳聲就是最好的報答。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強。"月光從百葉窗的縫隙里鉆進來，在她發(fā)間織出細碎的網(wǎng)，恍惚間仿佛回到了那些并肩穿越戈壁的夜晚</p> <p class="ql-block"> 她忽然用帶著京劇念白的腔調，目光灼灼地望著我："今生小女子無以報答大哥救命之恩，只能以身相許了！"我笑著刮了刮她的鼻尖，卻在觸到她冰涼的皮膚時，笑容凝固在嘴角。她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緊緊抱住我，發(fā)間還殘留著卡車駕駛室里淡淡的柴油味，混著消毒水的氣息，成了這個夜晚最難忘的記憶。</p><p class="ql-block"> 等她服下消炎藥、止痛藥，我就這么坐著，任由她攥著我的手，看著她睫毛在眼下投出細小的陰影，聽著她逐漸平穩(wěn)的呼吸，仿佛時間就此停駐才好。</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第二天，護士剛剛給陳雪雁掛上吊瓶，我正準備去食堂買些飯吃。這時，剛子拎著大包小包來了，里面全是陳雪雁愛吃的食品。晶晶緊隨身后拿著個保溫桶，里面是她親手做的牛肉餃子和新鮮的羊肉湯。當她端著熱氣騰騰的羊肉湯用小勺喂陳雪雁時，雪雁眼眶泛紅，聲音哽咽：“不停地說著“謝謝，謝謝！”并感慨道：“第一次見你就覺得親切，剛子有你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我望著她喝湯時微微顫抖的喉結，恨不得替她承受所有病痛。</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中午，我們正準備吃飯，狍子風塵仆仆地趕來了，手里還提著一兜子水果。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陳雪雁，撓撓頭問：“嫂子沒事吧！”陳雪雁笑著說：“你哥常常提起你，說的一點不錯，真是個仗義疏財?shù)恼婺袃?，嫂子在這里謝謝你了……”</p><p class="ql-block"> 吃完飯，陳雪雁仔細地把交貨事項一一交代給狍子后，我便開著剛子的小車，和狍子前往小草湖服務區(qū)?？粗笞娱_著陳雪雁的車緩緩遠去，我堅信，有這樣的兄弟，貨物一定能妥妥地送到。（未完待續(x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