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生活] 一壺老酒話半生峽江甜歌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五一假期后的第一天，陽光慵懶地灑在大地上。我走進縣醫(yī)院體檢科一樓，正欲前往診室，慶山卻突然在走廊里出現(xiàn)并向我說話，仿佛命運的安排。慶山緊握著檢查單，滿臉關(guān)切地問我：“老田啊，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呀？”我笑著回應(yīng)，可眼角余光卻瞥見鄧光清、陳澤新正坐在一旁，全神貫注地填寫著體檢報告表，那認真的模樣，似乎周圍的一切都與他倆無關(guān)。</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思緒如潮，瞬間把我拉回到八年前退休的那一天。辦公室里，彌漫著一種別樣的氛圍，既有解脫的輕松，又有對過往的眷戀。澤新把茶杯底朝天扣在桌上，爽朗地笑著說：“這下你們可真退休啦！我可還要等六七年后才退呢！有時間了多來我辦公室坐坐?！蹦菚r的我們，怎么也沒想到，八年后的今天，在“山城曉巴東”的酒桌上，我們四人會再次重逢。</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慶山和光清曾是我敬重的領(lǐng)導(dǎo)，此刻，他們卻親切地以“老伙計”相稱。進門握手時，他們那有力的雙手，傳遞出歲月沉淀后的溫情，精神矍鑠的模樣，讓人恍惚覺得時光并未在他們的生命里留下太多痕跡。</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老陳，你這輛車買了幾年了，還锃光瓦亮的？”光清的目光落在澤新停在店門口的越野車上，眼中滿是好奇。菜還沒上齊，話題就如脫韁的野馬，岔到了車輛和駕照的年檢上。澤新笑著掏出手機，興致勃勃地給我們展示他最近自駕陪愛人去湖南韶山旅游的照片。照片中，韶山的壯麗景色與夫妻倆幸福的笑容相得益彰。他一邊展示，一邊一臉得意地夸贊愛人賢惠：“過去一直忙工作，退休后就要好好陪老伴，我負責開車，其他事全交給她了?！边€故意晃著腦袋說：“我本能地對自己開長途做了一個測試，近600公里的路程，竟然只歇了三個服務(wù)區(qū)?！濒W角的那幾絲白發(fā)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抖動，訴說著他退休后的愜意生活。</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服務(wù)生適時端上了豐盛的菜肴，土家臘肉色澤紅亮，油汪汪的炕土豆香氣四溢，香氣撲鼻的苕粉粑粑軟糯香甜，懶豆腐清爽可口。這些熟悉的美食，宛如一把把鑰匙，瞬間打開了我們記憶的大門。那年十月，政協(xié)譚主席帶著我們?nèi)バ陆?、次年秋天又去東北三省考察旅游業(yè)態(tài)，鄧副主席帶我們?nèi)ド轿饕暡烀褡遄诮碳翱瓦\公司增設(shè)線路事項。每到一處，他們都身先士卒，事前精心擬好視察提綱，明確考察項目，精確預(yù)算并嚴控資金支出，一心只為達到滿意的效果。視察期間，嚴禁我們隨行人員借視察之名行旅游之事，要求為單位節(jié)省資金。在交通工具選擇上，他們始終以大巴為主，工作期間嚴禁喝酒，一時間，被同事們誤認為他們是“又想馬兒跑得好，還要馬兒不吃草”的摳門領(lǐng)導(dǎo)。</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說起當年下鄉(xiāng)扶貧和抓產(chǎn)業(yè)發(fā)展的事……”澤新突然壓低聲音，眼中閃爍著回憶的光芒。當年扶貧工作時，秘書長總得帶隊，抽調(diào)機關(guān)干部，深入基層。不管是在小神架的深山老林，與惡劣的自然環(huán)境作斗爭，還是在條件稍好的垢坪村，與村民同甘共苦，我們總是和老百姓打成一片，最終成功實現(xiàn)脫貧目標。澤新給在場人奉煙時還說：“煙酒不分家，老百姓裝的煙不僅要接而且要抽，不然他們會說閑煙廉價，瞧不起人……”我們聽后，都忍不住哈哈大笑，飯桌上的盤碟也跟著輕輕晃動。那是2012年，光清副主席帶我們到棗子坪調(diào)研藥葉產(chǎn)業(yè)，開會時，我煙癮犯了，忍不住躲在廁所抽煙，結(jié)果被老鄉(xiāng)的孩子看見，鬧得全場大笑，那尷尬的場景至今仍歷歷在目。</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酒過三巡，話題漸漸沉重起來。慶山主席放下酒杯，一臉無奈地談起自己的身體狀況，稱今天不喝酒是因為口腔潰瘍，還吃了“頭孢”藥。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憂慮，回憶起早些年去州府開會時，在大支坪路段遭遇的那場嚴重車禍。當時，他折斷了12根肋骨，在危重病室的病床上昏迷不醒長達一個星期，那是他與死神擦肩而過的驚險時刻。光清一邊把弄著照相機，一邊也緩緩講起他退休后做過的手術(shù)和支架的病史與治療過程。我和澤新不住地安慰他們，還笑著提醒慶山，等口腔潰瘍好了，一定把今天欠下的酒補上。</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我掏出手機，興奮地給他們展示新發(fā)表在美篇上的文章。我分享了《鄔老頭的故事》，還有他們熟悉的山水有相逢版塊中的游記。看到他們專注的神情，我心中滿是期待，希望能得到他們的認可。為了給我鼓勵，他們一個勁地夸獎，說我文章接地氣，不居高臨下寫空話套話和假話，用心用情寫的東西才有真情實感。光清突然興奮地掏出手機，大聲說：“老田！你快教我怎么創(chuàng)作，怎么給60后美友圈供稿！”我連忙擺手說：“教您創(chuàng)作我不敢當，我可以指導(dǎo)您在美篇里如何發(fā)布文章。”</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飯店老板頗具姿色，呈完菜后便在鄰桌上玩抖音直播，閃光燈在我們臉上不停地閃爍，把我們的臉照得忽明忽暗。光清忽然站起來，半開玩笑地對老板說：“美女，你這濾鏡效果不行??！看怎么把我拍得滿臉通紅?！蔽覀兊哪抗舛嫁D(zhuǎn)過來，澤新趕緊掏出香煙分發(fā)，卻被光清一個犀利的眼神制止。我們四個退休干部，就這樣在抖音直播間圍觀下推杯換盞，場面既詭異又滑稽，像是一場別樣的生活劇。</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散場時已是下午三點，陽光依舊燦爛。澤新精神飽滿，非要走路回家補午休，說是享受一下這美好的春光。慶山則堅持要打車回家，說要好好休息一下。還是光清聰明，早早聯(lián)系了一個代駕。散場后，登上自己新購置的白色奔馳越野車回溪丘灣住地，澤新笑著說這是“踐行健康中國戰(zhàn)略”。我二弟將我們?nèi)私由宪?，此時，太陽在長江水面上灑下萬道金光，波光粼粼，美不勝收。</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五月的風，輕柔地裹著花香，一路吹散了酒氣。慶山今天少了酒的陪伴，略顯遺憾。光清熱情地邀約7月25日去野三關(guān)避暑再聚，又為未來的相聚描繪一幅美好的藍圖。澤新手機中存儲的偉人寫給母親的祭文記錄，也勾起了我們對親情和過往的許多感慨。我摸著發(fā)燙的臉頰，想起了年輕氣盛時的沖動。那時，為修路時的籌資籌勞，我們四處奔波，不辭辛勞；為搬遷時的大動干戈，我們與村民反復(fù)溝通，耐心勸導(dǎo)；為書寫議案或考察報告等及工作要點爭得面紅耳赤，我們互不設(shè)防，友好相處，從不計較名利得失。如今，曾經(jīng)的激烈與沖動都已消散，只剩下為半杯小酒推來讓去的溫馨與愜意。</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歲月真是個神奇的東西。它能把曾經(jīng)威嚴的領(lǐng)導(dǎo)變成絮叨而又溫柔的老頭，能把僵硬刻板的公文變成溫暖的情感嘮嗑。當我們再次舉起酒杯時，慶山趴在桌上小憩，發(fā)出均勻的呼吸聲，仿佛回憶一場風光無限的夢境；光清已經(jīng)開始打包為晚餐做準備，動作嫻熟而自然；澤新在刷養(yǎng)生視頻，認真地教我怎么擺手機拍短視頻，還聽著甜蜜的情歌，沉浸在一種愜意的生活節(jié)奏中。我們的影子在玻璃桌面上搖晃，像極了當年在會議室里那晃動的吊扇，那是一種歲月的輪回，也是記憶的回響。</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后半夜，月光透過窗戶漫進來，灑在我的床前。光清發(fā)來消息：“老田沒醉吧？”我笑著回復(fù)：“還好，明天要給美篇新開個欄目，就叫《老伙計的下午茶》?！痹陟o謐的夜晚，我的思緒依舊沉浸在這場重逢之中，期待著未來更多的相聚與美好。</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文.圖.編輯//峽江甜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網(wǎng)絡(luò)歌曲// 朋友的酒</b></p> 歡迎您的欣賞與指導(dǎ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