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妻當娶柳如是尼大大 <p class="ql-block">柳如是畫像</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月堤煙柳圖》卷，柳如是作，紙本，設(shè)色，縱25.1cm，橫125cm。幅上有錢謙益跋：“寒食日偕河?xùn)|君至山莊，于時細柳籠煙，小桃初放，月堤景物殊有意趣，河?xùn)|君顧而樂之，遂索紙筆坐花信樓中圖此寄興?！贝藞D作于癸未崇禎十六年（1643年）。</span></p> <p class="ql-block">《月堤煙柳圖》局部</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江蘇常熟，人杰地靈。今天的人們知道這個地名，多是從現(xiàn)代京劇《沙家浜》的臺詞中。其實，千古風(fēng)流早被常熟占盡。開周代八百年基業(yè)的姜子牙，據(jù)傳就曾在城中的“尚湖”垂過釣鉤，而尚湖之得名，亦是來自姜子牙的名字“尚”。在這座“十里青山半入城，山南尚湖如映帶”的小城外面，便是著名的虞山，那里安葬著光緒皇帝的老師翁同龢，清代畫圣王翚等名人。而虞山之側(cè)的一抔香冢，幾片落紅之處，便是明末名妓柳如是的墓。</span></p> <p class="ql-block">《月堤煙柳圖》局部</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早年讀過國學(xué)大師陳寅恪的《柳如是別傳》，對這位聚才、貌、節(jié)、義于一身的青樓女子頗有好感。柳如是，本名楊愛，號影憐，又號河?xùn)|君，浙江嘉興人，生于1618年，死于1665年，只活了47歲。短暫的生命歷程卻出演了一場場轟轟烈烈的大戲，令后人不能不為之擊節(jié)而歌，嘆為觀止。</span></p> <p class="ql-block">《月堤煙柳圖》局部</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男人擇妻，如果能夠選得柳如是，該是何等的幸運！錢謙益便是這樣一個幸運兒，雖然與柳如是比起來，他的節(jié)操要委瑣得多。</span></p> <p class="ql-block">《月堤煙柳圖》局部</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首先，柳如是貌美。</b><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由于家境貧寒，她自幼便被賣到吳江為婢，稍長，又墮入煙花巷中，成為江南名妓徐佛的養(yǎng)女。史載，妙齡時的柳如是，明眸皓齒，婀娜嬌小，“風(fēng)姿逸麗，翩若驚鴻”，很快就成為“秦淮八艷”之一。1642年，柳如是24歲，被年已花甲的錢謙益娶為側(cè)室。曾經(jīng)官居禮部侍郎的錢謙益竟然納一個青樓歌女為妾，這在當時引起的轟動可想而知。迎親的笙歌聲中，殘磚碎瓦砸得花船“砰砰”作響，可是，不把世俗觀念放在眼里的柳如是卻怡然自得地與郎君坐在船艙里把酒吟詩，極盡嬌媚。能夠被當時的名士錢謙益所相中，而且這位夫子寧肯背著“名教罪人”的惡名也要與之結(jié)為秦晉，足見她的確稱得上一代“天仙妹妹”了。</span></p> <p class="ql-block">《月堤煙柳圖》局部</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其次，柳如是多才。</b><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她從小聰慧，即便為婢為妓，也勤奮好學(xué)，于是詩書畫琴棋劍樣樣通曉。崇禎初年，她化名柳是，女扮男裝，乘船到虞山，慕名登門，拜訪錢謙益。才高八斗的錢謙益當然不肯輕見這位無名小輩，于是她投進去的幾頁詩稿被門仆扔了出來。第二天，她又上門，如此幾天，錢謙益很不耐煩地接過了詩稿。不料展讀之下，一股清新甘冽、凄艷哀婉之氣直貫心腑。錢謙益大驚，認定這是位才氣過人的“青年雋秀”。他放下架子，急匆匆趕到船上賠罪并造訪，相見之后，他才驚訝地得知，這位“柳公子”原來竟是位絕色佳人。酬唱之余，錢謙益益發(fā)為她的才情所驚艷，遂替她更名柳如是，與之依依惜別?！拔乙娗嗌蕉鄫趁?，料青山見我應(yīng)如是?！逼叫亩?，取自辛棄疾名句的“柳如是”這個名字確實比原先她自己起的“柳是”要詩意得多，也有韻味得多，但能夠讓名動江南的錢謙益折節(jié)相待的，卻是她的過人才情。</span></p> <p class="ql-block">《柳如是別傳》/陳寅恪著</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再次，柳如是重節(jié)。</b><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1644年，明王朝在李自成和滿清貴族的夾擊下土崩瓦解。作為明朝遺臣，不少人選擇了以身殉國。柳如是曾勸說錢謙益也走這條道，不要卑躬屈節(jié)地委身新朝，毀掉自己的一世清名。她甚至為錢謙益選擇了三種死法，或刀，或繩，或水?？墒?，貪生怕死的錢謙益在性命攸關(guān)時刻卻毫無文人士大夫應(yīng)有的氣節(jié)，他先是支吾搪塞，后又選擇投水，但臨到池邊卻托詞“水太冷”而遲遲不肯動作，深感失望的柳如是鄙視地睨了他一眼，一言不發(fā)，奮身跳進荷花池中，幸而被身邊的仆人救起。柳如是視氣節(jié)如命也表現(xiàn)在對自己生命的處置上。錢謙益死那年，她只有47歲，錢氏家族對錢謙益的家產(chǎn)逼索無度，她不屑與之理論，絕然地以一身素服投繯自盡，在地下完成了自己的悲壯人生。</span></p> <p class="ql-block">錢謙益畫像</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最后，柳如是明義。</b><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明王朝垮臺后，鄭成功、張煌言等明朝舊將在南方堅持了多年抗清斗爭。柳如是雖然瞧不起錢謙益在民族危亡關(guān)頭的作為，卻積極鼓勵他與這些南明將領(lǐng)聯(lián)系，并散出大量家產(chǎn)資助抗清義軍。她還用多種方式勸說動員身邊的親朋好友為義軍慷慨解囊，一時成為當時為復(fù)明運動募捐的主要代表人物。即使義軍幾番兵敗，她也毫不動搖，以至最后把自己的金銀珠寶典當一空，充作軍資，支持他們重建義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天下須眉，有誰能有柳如是這般的胸襟，又有誰能不為之而傾倒？</span></p> <p class="ql-block">柳如是遺墨</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中國的古典美人中，沉魚落雁者有之，閉月羞花者有之，精于音律者有之，工于詩詞者有之，勇冠三軍者有之，聰慧超群者有之，但是，有幾人能像柳如是那樣既有文才，又重氣節(jié)，既能不畏世俗偏見勇敢追求個人幸福，又能在民族危亡時刻拋卻小家顧大家，從而成為“女中之杰”的？平淡的人生，她卻能將其演繹得絢麗多彩，明媚生輝。這樣的女人，難道不是天下男人所夢寐而求的？</span></p> <p class="ql-block">柳如是遺墨</p> <p class="ql-block">柳如是遺墨</p> <p class="ql-block">柳如是畫像</p> <p class="ql-block">柳如是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