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系列之十五: 那年那月打架一次 救人一車鄧琮 <p class="ql-block"> 1981年12月到1982年元月，宕昌公路段利用冬閑時間組識全段職工在沙灣鎮(zhèn)上候子村和清水子之間，搞冬季路基改造大會戰(zhàn)，由剛到任的段長王彥祥掛帥，段機關抽調五人分工協(xié)作，我負責技術方面的工作，政工干事于忠誠負責職工的思想教者、財務人員段士英負責后勤保璋，統(tǒng)計員劉治欽負責考勤及統(tǒng)計報表方面的工作。</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這次會戰(zhàn)的主要工作是把上侯莊上頭公路內(nèi)側三百多米、路基寬度不足4米、且外側路基有個大缺囗的險段加寬，使其達到山嶺重丘區(qū)三級公路標準。這段土方有近5米多高，土層厚度只有一米多，下面全部是堅硬的巖石，土層挖方很簡單，人工挖下來后由堆土機機推到公路外側就行了，石方施工難度大，需進行人工爆破，白龍江對面還有村莊，那是四十四年前，工地沒有電，打炮眼沒有機械，石方爆破全憑鋼釬大錘人工打鑿，工程難度相當大。</p> <p class="ql-block"> 有一天時近午飯，經(jīng)過一上午的奮戰(zhàn)，終于在選好的爆破點，打好了十多個炮眼，用兩袋炸藥裝好十多個大炮，爆破前，我們讓道班的同志先回去吃午飯，并在武都方向警戒攔車，我和于忠誠戴著紅袖標，拿著口哨和小紅旗，在距離爆破點約500多米的蘭州方向(清水子村下面)擋車警戒，十幾個炮已點燃，遠遠看見導火索冒著青煙，炮手李羅家點燃導火索后也快速跑過來和我們匯合。</p> <p class="ql-block"> 就在這時，從蘭州方向一輛從隴西放武都的大客車快速駛來，車號是00004，38個座位滿員過道還站有好多人，我們在百米以外路邊吹囗哨、揮舞小紅旗示意讓其停車，司機不減速飛馳而來，危急之中我們不顧一切沖向路面強行攔截，司機這才緊急剎車，超過警戒線將近百米。司機把頭伸出車外氣勢洶洶的說:“早不放炮，晚不放炮，車來了就放炮"！我也針鋒相對:“早不下來，晚不下來，我們放炮你就下來"。話音未落，十二聲炮響接連炸開，還有一個啞炮待排查。一時間碎石飛濺、煙塵彌漫。司機不但不自責，還爆了粗口，我怒斥他漠視全車人的生命，他竟手持扳手惡狠狠的下車，車上七八個運輸公司的壯漢也下車圍攏過來，將我、于忠誠和炮手李羅家團團圍住推搡，李羅家脖子上系個圍巾，有兩個壯漢兩頭扯住，勒的李羅家險些窒息。我和老于一看李羅家危險，奮不顧身過去解救，他們?nèi)硕鄤荼?，把我們?nèi)藝谥虚g象架“土飛機”一樣，券打腳踢，擰胳膊折手指，持續(xù)了約半個多小時，我們都已渾身受傷?；厝コ燥埖娜艘娢覀兙貌换貋?，后又聽說工地附近打架，幾十人都從上候子駐地跑上來了，在眾人快到現(xiàn)場時，這些人一看不好，“好漢不吃眼前虧"，在一個啞炮還沒排除的情況下快速駕車逃之夭夭。</p> <p class="ql-block"> 后來聽說他們到武都汽車站后，楊姓司機下車就“昏倒了"。運輸公司一面趕緊送往地區(qū)醫(yī)院“搶救"。一面報了案。武都行署十分重視，責令地區(qū)行署辦、交通處、公路總段、運輸公司等單位和部門組成聯(lián)合調查組，查清事實，嚴肅處理。</p> <p class="ql-block"> 楊姓司機和他的00004號車走后，我們也被工友們送去沙灣醫(yī)院檢查治療，我們?nèi)顺P節(jié)扭傷活動受限外，其他方面沒大的問題，都是嚴重的軟組織損傷。當天下午，武都公路總段通過沙灣郵電所通知我們“在工地等侯，接受調查"?？煽嗫嗟攘巳?，沒見一個人影。后來才聽說調查組在事發(fā)當天下午千辛萬苦，找到一個不會說謊的關健證人-------宕昌縣公安局局長張福才。他就在那個車上，出具了“車逼停不到兩分鐘炮就響了"的關健證明，誰是誰非，事實真相已一目了然。</p> <p class="ql-block"> 以后運輸公司對那個楊姓司機“不顧生死，冒著炮火前進"的“英雄壯舉"記功了，還是為他不顧一車人生死的魯莽行為記過了，我們也懶得打聽，只聽說他在地區(qū)醫(yī)院住了半月無人問津，也灰溜溜的悄然離去。至于我們的行為是尋釁滋事，還是盡職盡責，上級既沒肯定，也沒否定，此事在社會影響較大，當?shù)厝罕娬J為我們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當盾牌，避免了一場損失和影響不可估量的特大安全事故的發(fā)生，贊譽有加。</p> <p class="ql-block"> 事情已過去了44年，當時的當事人老的老了，走的走了，現(xiàn)在回想起仍心有余悸。那時還是砂土路，施工路段本就難行，如我們攔不住，500米距離車到爆破點最多也就是兩分鐘，后果不堪設想。還有如他們不迅速逃離，我們一百多人趕到一人一拳也會把他們打個半死，同樣也會出問題?；厥走^往，謹小慎微的我平生唯一一次沖突，雖身心俱疲，好在一車人安然無恙，我就心滿意足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