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忘卻的記憶火眼金睛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p><p class="ql-block"> 1970的秋天,正是秋收時節(jié),陜西關中地區(qū),連續(xù)幾天綿綿細雨,帶給人絲絲寒意,年令大的人早早穿上了棉襖。</p><p class="ql-block"> 一天吃過午飯,父親背上行李,我背著網兜,網兜里裝著臉盆、茶缸、鞋襪和一些小零碎生活用品,還有姥姥煮的雞蛋、烙的餅、自家腌的咸菜。我手里還提著一個裝有父親換洗衣服的小包袱,和一把雨傘,跟父親一起出了門。這是我送父親去六公里以外的普集鎮(zhèn)(現(xiàn)叫武功)車務段與其他四名老職工會合,一起乘坐夜間的客車,去陽安線鐵一局新運處,城固車務段報到上班。</p><p class="ql-block"> 從我們家住的張堡車站,到普集鎮(zhèn)車站,六公里路程,平時步行一個來小時,這天我們父子倆人足足走了將近兩個小時。父親怕我累著,走一會就歇一會,一路不停的叮嚀我,他不在家,一定要聽姥姥的話,照顧好有病的母親、妹妹和弟弟。他每月開了工資會準時把錢寄回來,先將供應的糧油煤碳買回來,家里有吃的就不愁了。錢要計劃著花,建個賬本,把每一筆支出都記到賬上,那怕是一二分錢,也都記清,從現(xiàn)在起,你要學著管家。我跟在父親身后,聽著他的絮叨,心里還想,平時沉默寡言的父親,今天咋這么絮叨?現(xiàn)在回憶起來,當時父親的絮叨,和他一路上休息時,總是臉朝西邊家的方向,皺著眉頭,抽煙的表情里那種對家和家里老的老小的擔心、牽掛的心情,該是多么的復雜、沉重和愁倀??上У氖亲约寒敃r年少不懂生活,體會不到父親復雜的心情,只知道記住父親的囑咐,把他交待的事做好,讓他少操點心。</p><p class="ql-block"> 到了集合點,父親就崔我趕快回去,記住他的話,他到了新車站,安頓好了,就會接我們全家過去一塊生活。</p><p class="ql-block"> 父親新的工作地點,是在寧強縣大安鎮(zhèn)境內的分水嶺火車站,當時距離陽平關東站三個區(qū)間,是陽安線上的一個四等小站。父親去的時候,鐵路剛從陽平關站通到城固站,只跑鐵一局運送施工材料的列車,幾天才有一趟列車通過。新調過去的職工,大多是西安鐵路局內的老職工,他們是為今后陽安線開通,正式運營打前站作準備的。</p><p class="ql-block"> 父親五十多歲了,調到千里之外的陜南山區(qū)工作,無論是對父親,還是對我們家,都是一種全新的考驗,都比之前的生活更加困難。但是對鐵路職工家屬來說,己經習慣了這種調動丶搬家丶分居的生活方式,除了相互操心,還能有什么辦法呢?我家之前就是從潼關車站,搬到孟塬車站,又搬到華陰車站,再搬到張堡車站的。在張堡,先是租農村的一間廈子房住,后來在漆水河鐵路橋頭,蓋了兩間土坯草房,到1964年才住上了磚垛土坯墻的工房。父親的這次調動,對我們家來說,無疑是件雪上加霜的事情。</p><p class="ql-block"> 可是誰也想不到,一年后的1971年,城固車務段招工,照顧新線老職工的孩子,初中畢業(yè)的我符合招工條件,和其他十幾名子弟,被招到城固車務段當上了鐵路正式職工。如果父親沒調過去,那我將和其他同學一樣,上高中,下鄉(xiāng)當知青,后邊將是什么命運,就很難預測到。古人曰“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壞事里總會孕育著好事,好事里也會潛伏著壞事。當一件意外的事情發(fā)生時,誰也預測不到最終是什么結果。當時陽安線剛開通,條件非常艱苦,誰也不願去,誰能料到正是父親是一名老黨員,吃苦在前,享受在后,聽從組織分配被調去了,才給我?guī)砹艘环莘€(wěn)定的工作,給了我今后一輩子的幸福!</p><p class="ql-block"> 作 者:髙科長</p><p class="ql-block"> 2025年4月25日</p><p class="ql-block">《為了忘卻的記憶》__未完待續(x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