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卡通悟甲 <p class="ql-block"> 自2009年10月15日 至今我在北京呆了一年多，最大的感受就是“一卡通，上車就熱！” </p><p class="ql-block"> “一卡通”，誰都知道是北京市的公交“乘車卡”。 任何人、不要任何證件，在各大交通要道、各個地鐵站只要交20元錢押金就可以辦一張“一卡通”。手持“一卡通”乘地鐵2元錢，換乘其他地鐵不另收費(fèi)；乘公交車4角錢，沒有“一卡通”乘公交車1塊錢，所以，“一卡通”極大地方便了市民、游人。</p><p class="ql-block"> “上車就熱”指的是兩方面，乘務(wù)員熱情和主動讓座的年青人。</p><p class="ql-block"> 前些年有句話說，“東北人都是活雷鋒”，一點(diǎn)不錯，我在長春的時候在公交車上凈給別人讓座了的，可是到了北京，一上車就聽乘務(wù)員說，“哪位給這位老年人讓下座”，開始我還以為“老年人”是指別人，直到一個年青人站起來叫我坐到他的座位上，我才知道在北京我竟受到如此厚重的尊敬，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激動，趕忙對年青人說，“你坐吧！你坐吧！”每次都是年青人誠心相讓我才坐下的。</p><p class="ql-block"> 然后就看著乘務(wù)員心里就想到老北京人，想到李素麗，想起我們外地人到首都心里暖烘烘的和到北京以后發(fā)生的往事。</p><p class="ql-block"> 今年3月14日，老伴和我與在吉林油田工作的老朋友在北京六鋪炕聚會，我在日記里是這樣記錄我倆在歸途中遇見的人和事； “我們出來的時候雪停了，落在地面上的雪開始融化，當(dāng)我們從六鋪炕走到鼓樓橋西站前的時候，淌過來的雪水已經(jīng)流成了河。回想從看到慢慢飄下來的雪花和雪水，這個大自然完整的在轉(zhuǎn)變，都是在我們的不知不覺中完成的，過程我們沒有看到，然而這段時間我們七人正陶醉的每個人那一段一段黃金般的人生過程中。</p><p class="ql-block"> 古今中外探討‘人生’是一個永恒的主題，我們七人都是飽嘗滄桑來到了花甲周圍的人，可是我沒有聽到一個人對人生的磨難長吁短嘆，每個人一遍一遍重復(fù)的都是兒女情長和對第三代人的培育、熱盼，就像在認(rèn)真的宣講各自的人生理念。</p><p class="ql-block"> 我倆在候車亭剛站穩(wěn)，“909”路公交車就開過來了，我跨上踏板在老伴的身后剛劃完卡，抬起頭就看見一位年青人給老伴讓座，立刻我就覺得一股暖流涌上了我的心口，當(dāng)我向那位年青人輕輕點(diǎn)一下頭，表示了謝意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身邊一位姑娘早已站起來一邊從我的身邊走過一邊細(xì)聲地說‘大爺你坐吧?！凑瘴摇环系脑瓌t’我沒有坐，我走過去站在了老伴的身后，沿著汽車前進(jìn)的方向，我把目光投向剛才讓座的年青人和那位姑娘，只見他倆是那樣的平靜，仿佛一切都是正常的，生活理應(yīng)如此。 </p><p class="ql-block"> 以后我遇見的這樣的事例越來越多，比如：一次我在不舒服中乘車，下車在座位起來的時候身體晃了一下，一個年青的女乘務(wù)員趕緊走出來扶著我下了車，等我站穩(wěn)后要對她說句感謝話時，車已經(jīng)開走了。</p><p class="ql-block"> 5月的一天，我上了地鐵10號線，準(zhǔn)備到海淀黃莊倒4號線去國家圖書館聽講座，進(jìn)了車廂我就看見一個穿呢子大衣的小伙子看著我站了起來說，“大爺坐這兒吧”，我堅持不坐，最后小伙子說，“大爺，給你們老年人讓座兒，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事，你不要不好意思”，這樣我不得不坐下。途中，小伙子告訴我他到中關(guān)村，他是鄭州人，30歲了，前些年在英國留學(xué)獲得博士學(xué)位，現(xiàn)在北京一家公司工作，還沒有北京戶口，沒有結(jié)婚。</p><p class="ql-block"> 給我印象深刻的一件事是發(fā)生在今年正月初三我去白云觀的公交車上，那天車上的人很多，我從國商上的車，一會兒，無意中就竄到了一個年青人身旁，誰知這個年青人立馬就站起來把座位讓給了我，弄得我很不好意思。好像車走了很長時間，公交車在下一站重新起步，乘務(wù)員京味十足的男低音說，“里面的乘客請給這兩位老人讓下座”，年輕的乘務(wù)員就在我的眼前，大分頭、大眼睛、大個子、大方臉真是北京的帥哥，他一臉微笑，說話和氣給我印象很好，再扭過頭來看身后的人群中把著不銹鋼立柱站著兩位60多歲一男一女兩位老人，這時乘務(wù)員眼睛仿佛看著坐在后面高臺階前排的兩個大學(xué)生模樣的北京小姑娘又說，“里面的乘客請給這兩位老人讓下座”，隨著話音我回頭看兩位小姑娘仍然在交談，并不斷的發(fā)出笑聲。我想這兩個姑娘可能是沒有聽見乘務(wù)員的話，同時，我也想乘務(wù)員不會再說了。可是就在我往前扭頭時，只見乘務(wù)員走出了欄桿來到了兩位老人身后直接對兩個小姑娘說，“請您倆把座位讓給這兩位老人！”話音沒落，我就預(yù)測這句話可能引起的后果難以預(yù)測，有可能是一場爭吵的導(dǎo)火線。我趕緊回頭看，只見兩個小姑娘同時站了起來，把座位讓給兩位老人，其中一個姑娘還說“對不起”，聽著姑娘說“對不起”我覺得臉紅，我真錯怪了兩個小姑娘，同時又對乘務(wù)員勇敢、負(fù)責(zé)任的精神感到敬佩，真好像從他身上看到了希望。</p> <p class="ql-block"> 然而，我看到的一些不盡人意的事情還時有發(fā)生，一次在西單地鐵站往四惠方向的車門剛開，下車的人正在往下走，我在一旁看著里外乘客都擠得蹬蹬，心想：上不去，就等下次，下次上不去就再等，反正我也是閑人，借此機(jī)會在這看看這里的人多的場面也很好。我正在自我麻醉中，忽然看見一個40多歲的大漢，從車門正中撞了進(jìn)去，立刻有一個女人喊，“東西撞掉了！”瞬間，那個大漢成了車?yán)镘囃馊藗儜嵟哪抗饽鄣慕裹c(diǎn)。</p><p class="ql-block"> 還有一次，給我的印象更深，今年春天，我在6點(diǎn)多鐘乘XXX路車去5環(huán)，車上的人多得轉(zhuǎn)不了身，我非常后悔不應(yīng)該上這輛車，車到了4環(huán)外的車站，走不了了，只聽前面車門下有一個年輕的女人在喊，“我走不了，也不讓你們走！”原來一個30多歲的外地女人一腳蹬在車踏板上，一手抓住門把手不放，身子大部分在車外忽悠，司機(jī)息了火，引來車?yán)镆黄R聲。我還頭一次聽見五湖四海的中國人，演奏一首南腔北調(diào)的罵人交響曲，實(shí)在難聽。十分鐘過去了，車?yán)镘囃庖黄瑫簳r的平靜，中年女乘務(wù)員把頭探出車窗外說，“這個妹妹，我們都很理解你，希望你也能理解車上的人！”車外的女人說，“哪有理解我們的，我就是等下一趟車，也是上不來，家里還有一個三歲的孩子呢，今天，我不能走你們也別想走！” </p><p class="ql-block"> 一聽這話，我大聲說了一句，“我下去,你上來！”</p><p class="ql-block"> 說完我就往出拱，誰知，門口就有人說，“我下去吧”，有人下去了，可是，車外的女人喊“不行，我還是上不來”，又有一個人喊，“我下去”，這樣一連下去了三個人，女人上車了，車開走了。</p><p class="ql-block"> 寫到這里，我想起44年前，文革大串聯(lián)的時候，每個到北京串聯(lián)的人也都有一張白紙板，紅字的“一卡通”，只記得下面一行字：“禁乘13路公共汽車”為此我還特意到前門看看，原來13路車是從前門發(fā)到十三陵的旅游車，票價是4角5分錢。</p><p class="ql-block"> 那年10月份，我第二次到北京的時候，乘公共汽車沒人要票，后來上街就不帶這個卡了。假如，44年前的乘車卡如果不標(biāo)明“禁乘13路公共汽車”這條原則，可能今天連這回事都忘了。因此，當(dāng)時北京公共汽車上的乘務(wù)員的熱情卻是使我們永遠(yuǎn)不會忘記的，他們在車上向你詳細(xì)的講解你所需要的路線和換乘車輛，不管什么求助他們都會幫忙。我親眼看見：10月，一次一名來串聯(lián)的十幾歲女學(xué)生，咳嗽不止，為了不影響別人，她把腦袋探出窗戶一半，這時中年女售票員把一片藥拿給女同學(xué)，然后乘車在等紅燈時，把水倒進(jìn)瓶蓋里端給女學(xué)生，車開了，女學(xué)生的咳嗽聲漸輕了。</p><p class="ql-block"> 10多年前，北京的乘務(wù)員李素麗的形象使我們再一次感到北京乘務(wù)員的親切，今天，我目睹北京乘務(wù)員和北京青年的光輝形象覺得都是在輪子上保存著老北京人、北京老乘務(wù)員的價值和榮譽(yù)，（他）她們的形象連接著全國人民和世界各國游客的心！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一卡通”雖小，普普通通，但是每個人有了它上了北京的公交車心里就是熱乎乎的，就是這一顆顆熱乎乎的心形成我們國家在世界上任何物質(zhì)都不可替代的能源。</p><p class="ql-block"> ——————2010-10-30 于北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