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青春之第二十一章 礦區(qū)奇案(上)江 漢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74、</p><p class="ql-block"> 天氣一天比一天溫暖,不經(jīng)意間,路邊、河畔和墻角下的小草已經(jīng)開始發(fā)芽,道路兩旁的樹木也開始抽枝,春天悄然降臨了東北。</p><p class="ql-block"> 又過了些時日,與營區(qū)毗鄰的公路兩側(cè)高大、粗壯的楊樹開始長出嫩綠的新葉兒。伴隨著天氣日漸轉(zhuǎn)暖,戰(zhàn)士們也換下了厚厚的棉冬裝,穿起了合體的春裝。</p><p class="ql-block"> 這是一個充滿希望的季節(jié),同時也是一個躁動和不安分的季節(jié)。伴著春天的到來,九臺市各種刑事案件的發(fā)案率也開始在上升:流氓滋事、搶劫、偷盜、強奸,林林總總的案件讓市局的公安民警們應(yīng)接不暇。</p><p class="ql-block"> 為了維護治安和社會穩(wěn)定,市公安局決定用一個月的時間,集中在全市范圍內(nèi)開展打擊各種犯罪活動。從重、從快逮捕、審理、和判處一批涉案人員,給犯罪分子以威懾。</p><p class="ql-block"> 在打擊犯罪的同時,為了預防和減少犯罪,市公安局還決定成立夜間治安巡邏隊,并從消防大隊和武警中隊各抽調(diào)6名戰(zhàn)士,跟公安民警一起參加夜間巡邏。</p><p class="ql-block"> 市消防大隊接到市公安局領(lǐng)導的指示后,安排吳晨光和江銳鋒等6名戰(zhàn)士參加夜間治安巡邏隊。臨行前,教導員魏永強和大隊長向輝對6名戰(zhàn)士提出了明確的要求——</p><p class="ql-block"> 要求他們跟同組的公安民警密切配合,協(xié)助他們果斷地處置各種突發(fā)事件和突發(fā)犯罪,確保人民生命和財產(chǎn)的事安全。</p><p class="ql-block"> 還要求參加夜間巡邏的戰(zhàn)士不是在生命受到威脅或遇到殺人犯罪的緊急情況下,不允許擅自開槍。即便真需要開槍,也需先向天鳴槍示警,在示警無效的情況下才可以開槍。</p><p class="ql-block"> 所有參加治安巡邏隊的公安民警和消防、武警戰(zhàn)士,晚飯后6點鐘,統(tǒng)一在市公安局操場上集中。</p><p class="ql-block"> 市局將這些夜間巡邏隊員進行混合編組,每一組都由兩名警察和一名消防戰(zhàn)士、一名武警戰(zhàn)士組成。吳晨光跟兩位市局治安科的警察,還有一個叫鐘義的武警戰(zhàn)士分在了一組。 </p><p class="ql-block"> 兩位警察一個四十多歲,個子矮矮的,稍胖;另一個三十左右年紀,身材很魁梧。鐘義則是一個年紀二十一、二歲、個子在一米七左右,皮膚黝黑的武警戰(zhàn)士。</p><p class="ql-block"> 市消防大隊距離市武警中隊不遠,兩家都歸市公安局統(tǒng)一管轄。吳晨光跟鐘義雖然原來接觸不多,但早就看出他是一個心直口快、肚子里藏不住話的人。</p><p class="ql-block"> 吳晨光所在的巡邏組負責市勞動公園及公園后側(cè)大片居民區(qū)的治安巡邏。矮個子警察任組長,走在隊伍的最前面;高個子警察、武警戰(zhàn)士鐘義和吳晨光成一路縱隊跟在他的后面。</p><p class="ql-block"> 天色暗了下來,路旁的街燈也開始亮了。勞動公園內(nèi)聚集了一些晚飯后出來散步的市民,公園后側(cè)居民區(qū)前的道路上也是人來人往。</p><p class="ql-block"> 四名巡邏隊員佩戴著治安巡邏隊的袖標,步伐整齊地在公園四周和居民區(qū)間的道路上行進著,眼睛里充滿機警。</p><p class="ql-block"> 天色漸晚,公園四周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再后來已經(jīng)基本看不到行人。幾位巡邏隊員也不再列隊行進,開始兩個人一組慢慢向前巡邏。</p><p class="ql-block"> 武警戰(zhàn)士鐘義這時終于忍不住沉悶,打開了話匣子:“哎,哥們兒,我們武警部隊最近發(fā)生了一件挺丟人的事情,你聽說了沒有?”鐘義問吳晨光道。</p><p class="ql-block"> “是你們中隊嗎?沒聽說過呀!”吳晨光回答道。</p><p class="ql-block"> “不是我們中隊。前幾天我們武警中隊剛傳達過省武警總隊的文件?!?lt;/p><p class="ql-block">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呀?”</p><p class="ql-block"> “咱們省安平縣武警中隊有個戰(zhàn)士,負責看守所監(jiān)區(qū)走廊內(nèi)的值勤。沒想到他卻利用值勤的便利,在夜間跟一個女犯人鬼混到了一起。</p><p class="ql-block"> 后來有一天,在女犯人的唆使下,他在夜間值勤時,竟把崗樓和大門口的哨兵騙到一起去喝酒并把他們?nèi)抗嘧?,偷走了看守所大門的鑰匙,打開監(jiān)區(qū)和看守所大門,帶著槍支和那個女犯人一起逃跑了?!辩娏x說道。</p><p class="ql-block"> “???怎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兒?那個安平縣武警中隊也管理得太松懈了吧?一個戰(zhàn)士跟女犯鬼混在一起,隊里的領(lǐng)導和戰(zhàn)士就沒有人發(fā)現(xiàn)?”吳晨光問道。</p><p class="ql-block"> “那個中隊的隊長和指導員都向上級打了報告要轉(zhuǎn)業(yè),工作也就睜一眼閉一眼的沒認真抓?,F(xiàn)在他們都已經(jīng)被撤職,正在接受上級審查。</p><p class="ql-block"> 那名戰(zhàn)士和女犯人都還在逃亡中,據(jù)說省公安廳和國家公安部都已經(jīng)下發(fā)了通緝令,正在全國范圍內(nèi)通緝他們?!辩娏x說。</p><p class="ql-block"> “持槍攜女犯逃跑,這是重罪,要是抓住還不判無期或死刑??!真不知道你們那個武警戰(zhàn)士是咋想的!這樣的人怎么也能混進部隊里來?”吳晨光說道。</p><p class="ql-block"> “誰說不是呢!”鐘義說道。</p><p class="ql-block"> “別說話,你們看前面拐角處是不是有一男一女兩個人影?”走在前面的矮個子警察回過頭來一邊做手勢,一邊輕聲對吳晨光和鐘義說道。</p><p class="ql-block"> 吳晨光和鐘義停止了說話,目光同時向前面房子的拐角處看去。高個子警察這時迅速打開了手電筒一照,光亮處,一對青年男女正緊緊地摟抱在一起,好像在親吻。</p><p class="ql-block"> 當發(fā)現(xiàn)有人用手電筒照他們時,那兩個人顯得有些驚慌失措,那位男青年拉起女青年就想跑。</p><p class="ql-block"> “站??!不要跑!否則我們的槍可不長眼睛!”矮個子警察嚇唬道。</p><p class="ql-block"> 兩個年輕人被唬住了,站在那里一動也不敢再動,他們驚恐地向他們四個人張望著。</p><p class="ql-block"> “你們是哪個單位的?深更半夜不回家,在這里干什么?”高個子警察大聲喝問道。</p><p class="ql-block"> “我是二輕局的職工,她是我媳婦,從外地來看我?!蹦星嗄昊卮鸬馈?lt;/p><p class="ql-block"> “他說的是真的嗎?”鐘義問那個女青年。</p><p class="ql-block"> 女青年點了點頭。</p><p class="ql-block"> “既然你們是夫妻,有什么證件或證明嗎?她來看你,為什么不去單位或旅社,半夜三更的在外面摟摟抱抱的?成什么體統(tǒng)?”矮個子警察嚴厲地詢問道。</p><p class="ql-block"> “我的工作證沒帶。我住單身宿舍,不方便。她來的時候忘記了開介紹信,旅社不讓我們住?!蹦星嗄甑吐暬卮鸬馈?lt;/p><p class="ql-block"> “旅社不讓住就可以在外面亂來嗎?”高個子警察厲聲責問道。</p><p class="ql-block"> “我們也沒干什么呀?”男青年小聲嘟囔道。</p><p class="ql-block"> “還沒干什么,你們還想干什么呀?憑你們剛才的舉動,就可以定你們個流氓行為,拘留你們個十天半個月的!”高個子警察嚇唬道。</p><p class="ql-block"> “我看他們兩個不像是壞人,教育教育放了吧!”吳晨光征詢兩位警察的意見。</p><p class="ql-block"> “不能光聽他們自己說,哪個壞人臉上也沒貼標箋。誰知道他們是什么人?也許是流氓慣犯呢!先把他們帶回局里調(diào)查一下再說!”矮個子警察說道。</p><p class="ql-block"> “我們真不是壞人,就讓我們走吧!”男青年央求道。</p><p class="ql-block"> “少羅唆,跟我們走!等調(diào)查清楚明天自然會放了你們!”高個子警察說道。</p><p class="ql-block"> 吳晨光等四名巡邏隊員一起把這對青年男女帶回了市公安局。當天晚上,他們被分別關(guān)在市局的兩間辦公室里。</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上午,經(jīng)過詢問和調(diào)查了解,證明他們兩個人講的都是真話,市公安局這才通知二輕局保衛(wèi)科,讓他們派人把兩個人領(lǐng)了回去。</p> <p class="ql-block"> 75、</p><p class="ql-block">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由市公安局民警、消防戰(zhàn)士和武警戰(zhàn)士組成的治安巡邏隊堅持天天分片在市區(qū)內(nèi)進行夜間巡邏。由于犯罪分子看到風聲緊,惡行有所收斂,市區(qū)內(nèi)沒有發(fā)生治安和刑事案件。</p><p class="ql-block"> 市區(qū)內(nèi)風平浪靜,可沒有想到在市東郊礦工集中居住的平房區(qū)卻意外發(fā)生了一起歹徒入室“偷奸”案件。</p><p class="ql-block"> 這天早晨,執(zhí)行完夜間治安巡邏任務(wù)返回隊里后,江銳鋒端著臉盆去洗漱室洗漱??吹絽浅抗膺@時也在洗漱室里,就主動湊過去問吳晨光:</p><p class="ql-block"> “哎,你聽說了沒有?市郊平房區(qū)最近新發(fā)生了一起偷奸案?”</p><p class="ql-block"> “我沒聽說啊,偷奸?我過去只聽說過有流氓犯,強奸犯、輪奸犯,從來沒聽說過偷奸呀!什么叫偷奸?”吳晨光剛剛刷完牙,只見他漱了一下口,一邊在牙缸中洗涮牙刷一邊問江銳鋒道。</p><p class="ql-block"> “看你平時挺聰明的,這你就不懂了吧?偷奸就是犯罪分子在被害人不知不覺或者稀里糊涂的時候跟她發(fā)生關(guān)系。這個詞也許詞典上沒有,大家平時也沒聽說過,可在現(xiàn)實中卻有這樣真實的案例。”江銳鋒借機給吳晨光當起了老師。</p><p class="ql-block"> “不知不覺?稀里糊涂?世間哪個女人能達到這種地步?除非她是傻子或根本沒有意識。要不絕不可能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吳晨光表示懷疑。</p><p class="ql-block"> “你還別不相信,現(xiàn)實生活中真就有這樣糊涂的人。我是聽跟我們一起巡邏的那兩個警察說的,他們兩個人都是市東郊平房公安分局的?!苯J鋒說道。</p><p class="ql-block">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個女人可真是糊涂到家,糊涂透頂了,糊涂得一塌糊涂了!”吳晨光仿佛在說繞口令。</p><p class="ql-block"> “聽跟我們一起巡邏的那兩個警察說,前天半夜時分,有一個歹徒像回自己家一樣,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平房區(qū)一個上夜班的礦工家里,上炕去把那個礦工的媳婦給睡了。</p><p class="ql-block"> 那個礦工的媳婦半睡半醒、糊里糊涂的,連眼睛都沒有睜,竟然還以為是自己的丈夫,什么都沒察覺。”江銳鋒說道。</p><p class="ql-block"> “這件事可真夠稀罕的,讓誰聽到以后都不會相信。再說他們晚上睡覺怎么連門也不插呢?”吳晨光笑了笑說。</p><p class="ql-block"> “我也這樣問過那兩個跟我們一起巡邏的警察,聽他們兩個人說那一帶居住的都是礦工,多半都是從農(nóng)村過來的,因為家里都挺窮,小偷平時也從來不去那里,所以他們夜里睡覺一般都不插門?!苯J鋒說道。</p><p class="ql-block"> “夜不閉戶,聽起來不錯,一般人還以為那里的治安有多好呢!可正是因為這樣,歹徒才有了可乘之機。再說那家的媳婦也有點兒太粗心,太二了吧!”吳晨光說。</p><p class="ql-block"> “誰說不是呢!聽說那個礦工應(yīng)該是半夜下班,而歹徒卻是在夜里十一點鐘左右去他們家的。歹徒到他們家里時,那個礦工的媳婦正睡得迷迷糊糊的。</p><p class="ql-block"> 聽到門響聲和腳步聲,她以為是自己的丈夫下夜班回來了,只說了句‘飯在鍋里熱著呢,你自己端出來吃吧’,翻了一個身就又睡著了?!?lt;/p><p class="ql-block"> “這覺可夠大的。不過夜里十一點多鐘正是大家都睡得正香的時候,這樣的事兒也算是情理之中?!?lt;/p><p class="ql-block"> “聽完那個礦工媳婦的話,歹徒答應(yīng)了一聲,還真的從鍋里把飯菜端出來,坐在外屋餐桌旁的椅子上吃起了飯。</p><p class="ql-block"> 又過了一會兒,歹徒聽到屋子里漸漸響起了呼嚕聲,猜測女人已經(jīng)睡熟了,就悄悄地溜進屋里,脫掉了腳上的鞋和身上的衣服、褲子,上炕鉆進了女人的被窩,干起了那事兒?!?lt;/p><p class="ql-block"> “歹徒在外屋,女人在里屋,睡得香沒有發(fā)現(xiàn)還情有可原??蛇@回歹徒進屋了,還上炕跟她睡覺,女人就真的沒發(fā)現(xiàn)不是她丈夫?”</p><p class="ql-block"> “也許是那個礦工的媳婦太困了吧,真的就沒有發(fā)現(xiàn)不是自己的丈夫。她說了句‘天天整事兒不讓人睡好覺,真煩人’,就閉著眼睛也不反抗,任由歹徒去隨意擺布。</p><p class="ql-block"> 歹徒辦完了事以后,又摟著那個礦工的媳婦躺了一會兒,看看女人最后睡實了,他這才偷偷起身下了炕,穿上衣服溜走了?!?lt;/p><p class="ql-block"> “那個礦工的媳婦不知道跟他睡覺的人是歹徒,以為是自己的丈夫,那這件事后來又是怎么被發(fā)現(xiàn)的?”吳晨光問道。</p><p class="ql-block"> “歹徒離開以后,十二點半鐘,那個礦工下班也回了家里??吹讲妥郎线€有些剩菜、剩飯,他胡亂地吃了幾口,就也進屋上了炕。</p><p class="ql-block"> 礦工上炕以后也想跟媳婦親熱、睡覺,媳婦生氣地用力推了他一把說‘不剛上完嗎?怎么還上?’礦工一聽不對勁兒,就打開了屋里的電燈,把媳婦從被窩里拽起來問到底是怎么回事。</p><p class="ql-block"> 一問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的女人被人家給偷偷地睡了還不知道,氣得他狠狠地抽了她兩巴掌,天亮以后帶著媳婦就到平房公安分局報了案。”江銳鋒說道。</p><p class="ql-block"> “你小子描述得還繪聲繪色的,這些細節(jié)你都是怎么知道的?莫不是你自己憑空想像的吧?”吳晨光笑著質(zhì)疑江銳鋒道。</p><p class="ql-block"> “我就是想憑空想像,想瞎編也編不了這么詳細??!我跟你講的這些都是跟我們一起巡邏的那兩個警察說的,他們兩個人在平房公安分局看到過那個礦工和他老婆報案時的詢問筆錄?!苯J鋒解釋道。</p><p class="ql-block"> “這個案子現(xiàn)在有線索嗎?”吳晨光問。</p><p class="ql-block"> “還沒有,聽說市局刑偵科正在平房礦工居住區(qū)進行入戶調(diào)查、走訪。估計這幾天夜間的治安巡邏也要調(diào)整、加強。”江銳鋒說道。</p><p class="ql-block"> “這大千世界,還真是什么樣的花花事、什么樣的奇聞怪事都有!看來這社會治安不好好治理治理還真不行。”吳晨光感嘆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