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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煤球——黃澗河畔之十三(文:薛志民)

無憂無慮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冬天來了,雪不一定紛紛揚揚,飄飄灑灑,但是300斤烤火煤一定一斤不少,如期而至。這是學校派發(fā)給老師們的福利,也是多年的傳統(tǒng)。煤是黑的,雪是白的,面包是黃的。得到分煤的消息,老師們像看到下雪,聽到分面包一樣,內(nèi)心是欣慰的。</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烤火煤是無煙煤,食堂做飯用的是有煙煤,無煙煤比有煙煤貴一丁點兒。為學校食堂供煤的煤販子把一汽車裝得冒尖的無煙煤運過來,卸車者摘了帽子,甩了外套,繼而脫了毛衣,把一車煤卸完,整個人成了剛出籠的黑面窩窩,熱氣騰騰,冒冒暄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送煤車走后,食堂管理員把炊事員們叫過來分煤。先是推出過菜的地磅,把架子車棚放在地磅上約了皮,用粉筆把皮重記在車棚子的轅桿上。然后,往里面鏟煤,鏟到加好的磅托慢慢地升起打平,把架子車棚掀起來,裝上車轱轆,將煤拉到一邊卸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煤分好后,要趁上凍前趕緊把煤球打好晾干存放起來。過去,用的是土煤火,燒的是散煤,用火杵一搗,滿屋子狼煙滾滾。如今,配的是煤火爐,燒的是煤球。煤球中間有孔,像蜂窩子一樣,又叫蜂窩煤,正應(yīng)了那句老話“人心實,火心虛”。</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燒煤球比燒散煤方便干凈,但打一次煤球,學校滿院子都是黑的,怎么掃都掃不干凈。人人兩腳黑,走哪兒帶哪兒,好似分煤的播種機和宣傳隊。直到過了冬、開罷春,下過幾場雪和雨,老師們用掃帚掃上幾遍子,把黑泥汁子掃到下水道里排出去,校園才像一個不愛洗臉的少年,被爹娘逼著打了幾遍香皂,終于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眼睛是眼睛。</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打煤球先得和煤,和煤時要摻上煤土,就是粘性比較大的土。過去,每個大隊都有專門的煤土炕,家家戶戶都可以去挖。土地責任到戶后,煤土炕沒了,都是這兒剜點兒,那兒剜點兒,湊合著用。學校把煤與煤土捆綁在一起購買,煤到煤土就到。先把煤堆扒成圓圈,再按煤與煤土三比一的比例,將煤土鏟進圈內(nèi),放上水,好好浸泡,直到把煤土泡開花。要是煤土沒有泡透,再怎么攪和都夾生,這叫“著急吃不了熱米飯”。</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水洇干了,煤土泡透了,這邊翻一遍,那邊翻一遍。這時,準有人來幫忙,你翻他攪,邊翻邊攪,一唱一和,簡直不是在和煤,而是在做玩泥巴的游戲。要是“水多面少活得稀”,那你別管,幫忙者從別人的煤堆上“咔嚓咔嚓”鏟幾锨干煤,往上面一撒,管保稀稠正好。他那撒煤的動作好似和面時,順便從面瓢里抓把面粉當面布那樣瀟灑自如。也有的老師趁中午天氣暖和,把褲腿挽起來,兩只腳在煤堆里杵過來杵過去,兩只手叉在腰間,在陽光下很自然地左右扭動著,宛如在跳一曲迎春的舞蹈。</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學校有兩臺煤球機,一個大號的,一個小號的。大號的11個孔,一斤多煤能打一個;小號的7個孔,一斤煤能打一個多。把煤球機在煤堆上搗幾下子,讓煤吃進煤球機下面的模子,再往地上擰一擰,讓煤裝得瓷瓷實實,然后提起煤球機,緩緩按壓手柄,煤球穩(wěn)穩(wěn)地脫落下來。這個過程類似于女人分娩,雖然短暫卻令人期待。如果煤和得稀稠正好,打出來的煤球周周正正、光光溜溜,那就像生個男娃兒一樣欣喜不已;如果煤和得比較軟,打出的是偏臉或半截之類的,那就一陣嘆惋“歪好歪好”。</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打好的煤球要像大年除夕包餃子那樣,擺放得規(guī)規(guī)矩矩、整整齊齊。因為每個學生都是從小唱著“排排隊”的兒歌長大的。那兒歌是怎么唱的?“小朋友們排隊走,你在前我在后,不說話也不回頭,看誰最優(yōu)秀……”再說,教學樓褐色的山墻頭上,用白漆寫著醒目的大字“教育無小事,事事皆教育;教師無小節(jié),節(jié)節(jié)皆楷?!?,老師們怎能忘了“學為人師,行為世范”的準則?</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農(nóng)村學校平時本無什么大事,打煤球似乎成了年末歲尾的最后一樁大事。學生們一下課就圍過來,有的從老師手中搶過煤球機,打上幾個試試手,有的操起鐵锨把煤堆攏一攏,也算露個臉。這些都是眼里有水、聰慧過人的學生,說白了長大無論干啥都不會吃虧。多數(shù)學生則自覺地圍成一個圈,直盯盯地看著,仿佛有看不完的稀奇,直到上課鈴聲響起,才呼啦一下做鳥獸散。</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學校地處鄉(xiāng)野,四不居鄰,無遮無攔,風大力猛,冬天來得早,去得遲。煤球風干拾起來后,就有老師燃起煤火爐。煤火爐很簡單,外面是個鐵皮桶,里面裝個耐火材料做的爐芯,下面是個可控制大小的風門。學校三年發(fā)一次煤火爐和火鉗子,“用壞不補,三年歸己”,其實除了火鉗子,煤火爐三年就基本報廢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老師們早早地燃起火爐,不光是為了烤火取暖,更主要的是開小灶,大食堂就那幾樣子飯菜,天天如此,月月如此,年年如此,誰不想趁機換換口味?王老師發(fā)明了烤紅薯,他把紅薯放在煤火沿上,用舊臉盆扣住,個把鐘頭就烤得糥軟香甜。他要是不主動分享,老師們會聞香而至,瓜分一空,為了保證自己不“竹籃打水”,他總是一烤好就挨屋子分發(fā)。也有的學會了燜燜面,做炸醬面,包餃子等??傊?,師傅就在食堂,學啥都不用出校門。</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煤火爐都不帶煙囪,換個煤球得把煙排一排,再掂到屋里,即便如此還要把窗戶開道縫。煤氣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卻能要人命,校長天天把“防煤氣中毒”喊得震天響。我那時年輕,既擔心煤氣中毒,又嫌伺候煤火麻煩,干脆不再生火。耐不住冷時,就去打打球、跑跑步,這叫自我發(fā)熱。偏偏我愛出腳汗,多少活動一下,腳汗能把襪子洇透,熱勁一過,雙腳冰涼。我就去王老師辦公室,把腳伸在煤火上烤,弄得臭氣熏天。他不僅不嫌棄,照樣給我分烤紅薯吃,我覺得王老師太有長者風范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冬夜漫漫,寒氣難擋。上罷晚自習,把學生送進寢室,打發(fā)他們?nèi)胨?,老師們就不安分起來,兩瓶“燒刀子”,幾捧油炸“貝殼”,邊喝邊聊,慢慢地身上有了熱意,連冰涼的腳底板也熱得發(fā)烘。但到此為止,似乎還欠點啥。學校外面有塊菜地,老師們種的菜齊全著呢,去薅棵白菜,剜把菠菜,在地頭的小溪里一洗,在煤火爐上一煮,美美地一喝……真是快活極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相比于老師,最苦的是學生。每天早上,他們用涼水洗臉、刷牙,那是多么刺骨的寒。有時水管上了凍,他們不洗臉就坐在教室里背書,個個背得喉嚨冒煙、聲音嘶啞。幸好學校獎我兩個八磅暖壺,每天吃晚飯時,我就去食堂打兩壺開水存著。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把滿滿當當?shù)膬蓧亻_水放到講臺上。出罷操,我再把兩只空水壺掂回來。彼此無言,雪落無聲,純凈美好。</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多少年后,我才明白,集體和個人,猶如煤火爐和蜂窩煤,蜂窩煤只有放在爐子里,才能燃得呼呼作響……</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本文作者薛志民</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