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戰(zhàn)大魚山島鐵甲騎兵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血戰(zhàn)大魚山島</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張大鵬 何亦達</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44年9月7日，我新華社向全國播送了一條消息：《氣壯山河的大魚山戰(zhàn)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大魚山島是浙東沿海舟山群島中的一個偏僻小島，位于舟山本島西北部，東面鄰近岱山、秀山，西與慈溪、鎮(zhèn)海海域相接。全島長約6公里，寬1.5公里，共有400多戶人家，千余人口，多以捕魚為生。浙東淪陷后，日軍屯兵岱山、定海，把舟山群島作為浙江沿海重要的海軍基地，特別是從1941年12月太平洋戰(zhàn)爭爆發(fā)以來，更進一步加強了舟山群島及其附近海面的控制，將舟山群島當作他支援太平洋戰(zhàn)爭的戰(zhàn)略基地。大魚山島雖無日偽軍據(jù)點，但常有日軍豢養(yǎng)的爪牙上島活動。</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正是在這種背景下，縱隊司令部決定由海防大隊派出部分武裝開辟隱蔽的海島游擊根據(jù)地，發(fā)展和加強海島斗爭，牽制敵人的力量，以備日后作為配合盟軍進軍舟山群島的跳板。5月，縱隊政委譚啟龍、司令員何克希，向海防大隊大隊長張大鵬面授了這一任務。</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經(jīng)過必要的偵察與部署，海防大隊決定由副大隊長陳鐵康率領第1中隊，去執(zhí)行這一光榮而艱巨的任務。</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8月19日晚，海防大隊第1中隊70余人，于慈溪古窯浦下海登船，分乘5條木帆船，其中兩條是登陸作戰(zhàn)的哨船（該船屬海防大隊編制），有指戰(zhàn)員四五十人；另3條是裝大米、油鹽、醫(yī)藥用品的后勤船，有武裝保護。當晚因風向不對，無法起航。20日晚，風向轉(zhuǎn)好，5條戰(zhàn)船向大魚山島進發(f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8月21日清晨，我部順利抵達大魚山島南水頭，時適落潮，指戰(zhàn)員士氣高昂，奮勇?lián)屜?，占領了灘頭陣地。接著沖上海島，控制了山岡。陳鐵康和中隊長程光明仔細察看地形，布置警戒，派出小分隊，分路搜索。指導員洪珠、副指導員孫岳，帶領部分戰(zhàn)士，分頭到各村岙宣傳，以穩(wěn)定群眾情緒，并偵察敵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島上居民由于深受盜匪頑偽侵害，見我部隊上島，一時摸不清情況。他們開始以為是盜匪上島，驚恐異常。后來看到指戰(zhàn)員身穿土布衣服，腳穿百紐草鞋，頭戴草帽，舉動文明，隊伍整齊，態(tài)度溫和，覺得與盜匪不同，從而很快平靜下來。但駐島偽軍舟山保安總隊大洋山獨立中隊俞康祺部的1個分隊，約七八人、四五條槍，卻嚇得膽戰(zhàn)心驚，龜縮在“龍王宮”不敢輕舉妄動。實際上他們是聞風潛逃，窺測我軍動向。為頭的是一個名叫張阿龍的分隊長。此人是日軍特務，綽號“沙山龍”，十分兇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這天晚上，部隊移到老廠基丁家宿營，召開連排干部會議，安排了部隊進島的工作。</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2日，部隊移到地勢險要的小西洋岙駐扎。按照干部會議的安排由指導員洪珠率領一部分戰(zhàn)士分別到大西洋、湖莊頭各村岙訪貧問苦，調(diào)查情況，向群眾宣傳抗戰(zhàn)救國的道理，并說明我們是抗日的隊伍，是人民的子弟兵。他們一面宣傳，一面還為群眾修理草房，打柴挑水。當群眾看到戰(zhàn)士有飯無菜時，主動拿出魚蝦、泥螺、海蜇、咸菜等，各班都一一照價付錢。相反地，戰(zhàn)士們看到居民以番芋度日、藤菜充饑時，就主動把大米飯送給面黃饑瘦的老人、小孩吃。這些愛民的舉動，破除了群眾對我們的疑慮，贏得了群眾的好感。他們說：“這樣好的隊伍，還是第一次看到，恐怕是從四明山來的三五支隊。”在進行群眾工作的同時，陳鐵康、程克明對島上的鄉(xiāng)保長和其他頭面人物開展統(tǒng)戰(zhàn)工作，向他們宣傳我們抗日救國的主張，說明部隊上島的目的是“聯(lián)絡各方，共同抗日，保衛(wèi)地方，保護百姓”。還聽取了部隊進島后群眾的意見和要求。</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但是，上島部隊的領導卻忽略了一個基本情況。這就是：大魚山島長期受日偽統(tǒng)治，群眾害怕日偽軍，擔心好隊伍一走，島上還是“沙山龍”為王。那個作惡多端的“沙山龍”也正是利用了這一點。他竟然大模大樣地出現(xiàn)在我們的中隊部，在保長王才榮的陪同下，以群眾代表自居，“拜會”我們的陳鐵康同志。當時，有的同志從“沙山龍”的言行中引起了警覺，主張把他扣留起來。由于主要領導人警惕性不高，強調(diào)“初次上島，應該聯(lián)絡各方，爭取利用”，加之事先又未能與定海地下黨組織取得聯(lián)系，情況不明，難以判斷，致使留下了這個毒瘤，種下了禍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2日晚上，這個死心塌地的漢奸“沙山龍”，趁我不備，和保長王才榮偷渡到岱山，將我1中隊登陸大魚山島的情況報告給日偽軍定（海）東指揮部李思鏡和大隊長鄭留忠。鄭留忠得此情報后，立即向駐岱日軍密告說：“大魚山島發(fā)現(xiàn)新四軍三五支隊二三百人，請求進剿?！瘪v岱日軍亦懼我軍威，深感駐岱日偽軍不足抗我兵力，于是又電告舟山日軍司令佐滕經(jīng)藏說：“大魚山島發(fā)現(xiàn)新四軍三五支隊數(shù)百人，請求空軍支援和海軍配合。”這樣，日軍經(jīng)過一番苦心策劃，拼湊了日軍200余人，偽舟山保安總隊王繼能等部三四百人，在日軍指揮官和王繼能的率領下，于8月25日凌晨，分乘105號兵艦1艘、登陸艇2艘、小汽艇5只、機輪船5條，在兩架敵機的配合下，向大魚山島發(fā)動了陸?？章?lián)合進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5日清晨，大魚山島一切都顯得很寧靜。突然間，“沙山龍”鬼鬼祟祟地來到中隊部，對陳鐵康說：“今天日本的飛機和兵艦要來進攻?！睅缀跏峭瑫r，隆隆的馬達聲，在大魚山島的東方響起。瞭望哨徐一宏發(fā)現(xiàn)敵艦，立刻向帶班的5班長報警。5班長飛奔中隊部，向陳鐵康報告說：“發(fā)現(xiàn)敵艦10余艘，向大魚山島急駛而來。”陳鐵康聞訊后，感到情況嚴重，一面下令各班做好戰(zhàn)斗準備，一面召集連排干部開會。大家一致認為，懸海孤島，部隊無處轉(zhuǎn)移，也無法隱蔽，出路只有一條，打！堅決地打！于是作出了應戰(zhàn)的決定，并由司務長沈長文負責撤退后勤，幫助群眾轉(zhuǎn)移。中隊指導員、黨支隊書記洪珠向部隊作了簡短的動員，號召大家為民族的獨立、人民的解放而英勇戰(zhàn)斗！并要求人人沉著應戰(zhàn)，節(jié)省每一顆子彈，多消滅敵人！同志們以最快的速度搶占陣地。副大隊長陳鐵康和中隊長程克明帶領楊文海排占領大岙崗陣地。指導員洪珠帶領陸賢章排占領打旗崗陣地，副排長陸林生帶領18名戰(zhàn)士占領湖莊頭陣地。這3個陣地恰成椅角，既能各自監(jiān)視敵人可能的登陸點，又能互相火力支援，控制灘頭陣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敵人欺我兵力單薄，孤軍無援，上午8時許，向我發(fā)起進攻，一面以飛機掃射和戰(zhàn)艦火炮轟擊，壓制我方陣地，一面避開我正面阻擊，從大魚山島的南北兩端登陸，然后分兩路向我夾擊，沿途燒殺搶掠，十分瘋狂。</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當小西洋灘頭敵人登陸時，遭到我打旗崗陣地戰(zhàn)士的猛烈打擊，上岸的10多個敵人，被打死打傷六七個，敵人就敗下陣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敵指揮官見狀，一面命令南北登陸的敵人，加緊包抄，一面用更猛烈的炮火，向打旗崗陣地轟擊，并驅(qū)使偽軍再度發(fā)起沖鋒。當這批偽軍提心吊膽、畏畏縮縮爬上山坡時，我軍發(fā)動了政治攻勢，向偽軍高喊：“和平軍聽著，中國人不打中國人，不要昧著良心替日本佬賣命，你們回去吧！你若不打我，我們決不打你，如若你一定要打，等著吧！我們送你回老家。偽軍一聽，嚇得蜷縮著身子，放慢了爬行速度。日軍指揮官見狀，命令鬼子像趕鴨似的逼著偽軍沖鋒。當日偽軍硬著頭皮，爬向山岡時，指導員洪珠向全排指戰(zhàn)員喊道：“同志們，咬住敵人，狠狠地打，打得他腰斷背裂，腦袋開花！”于是那挺橫插梭的捷克式機槍噴吐出憤怒的火舌，子彈和手榴彈一齊飛向敵群，又一次打退敵人的沖鋒。</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與此同時，北路的日偽軍到了大東岙。敵人發(fā)現(xiàn)了我大岙崗陣地，便一面選擇地形，一面指示敵艦炮擊大岙崗。炮擊約一刻鐘后，一群日軍帶著幾十個偽軍，開始了偵察性進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大岙崗是我一中隊的主陣地，布置了2挺機槍、1門土炮、20多條步槍。左有打旗崗陣地為依托，右有湖莊頭陣地為屏障。當時，陳鐵康看清敵人縮著腦袋，弓著身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爬到山腰，他一聲令下，機步槍同時開火，把敵人打下山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打旗崗、大岙崗打退了敵人的進攻，大滅了日本侵略者的威風，氣得日軍指揮官直罵偽軍“混蛋”、“廢物”，并手持指揮刀，脅迫偽軍頭目帶頭沖鋒。同時，急令炮兵瘋狂射擊。敵人發(fā)狂了，在猛烈的炮火掩護下，傾巢出動，全面進攻，3個陣地各有日軍60多人，偽軍七八十人，采取南北夾擊，分割圍攻，妄圖一舉陷我陣地。面對敵人的瘋狂進攻，我軍指戰(zhàn)員沉著應戰(zhàn)。當敵人相距我們只有幾十米遠時，指揮員一聲令下，陣地上的3挺機槍、1門土炮、數(shù)十條步槍一齊開火。經(jīng)過一個多小時的激烈戰(zhàn)斗，又一次打退了敵人的進攻，大岙崗、打旗崗、湖莊頭3個陣地，巍然屹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軍連續(xù)打退敵人的3次進攻，不僅激勵著戰(zhàn)士們殺敵的勇氣和信心，而且對后勤人員也是莫大的鼓舞，掩護后勤的孫民權(quán)班，以及炊事員、船老大也紛紛要求參戰(zhàn)。他們主動跑上陣地，接過傷員的槍，參加了戰(zhàn)斗。后經(jīng)洪指導員的勸說，在司務長沈長文的帶領下，回到了后勤陣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時已午后，敵人一面在山下喘息，調(diào)整兵力；一面用艦上的炮火，不斷向島上轟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經(jīng)過3個小時的激戰(zhàn)，指戰(zhàn)員們滿身塵灰，血跡斑斑，有的傷口還在流血。雖然短兵相接的戰(zhàn)斗暫時停止了，但他們深知，惡戰(zhàn)還在后頭。因此，顧不得傷痛、疲憊和饑渴，一面安頓傷員，掩埋犧牲的同志，加緊搶修工事；一面組織力量收集石塊，準備給予來犯之敵有力打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下午1時左右，日軍從全面進攻的失敗中，改變了戰(zhàn)術(shù)，以打旗崗為主要目標，展開猛烈的進攻。炮彈像冰雹般地在打旗崗爆炸，一時打旗崗濃煙滾滾，巖石被打得粉碎，積起一層厚厚的泥沙。戰(zhàn)士們把彈坑當掩體，碎石作槍彈，頑強抵抗。洪指導員和一些戰(zhàn)士相繼負傷，他們不顧傷痛，堅持戰(zhàn)斗，打退了敵人一次又一次的進攻。這時部隊傷亡越來越大，彈藥將要耗盡，洪指導員忍著傷痛，在陣地上爬動著，從犧牲和負重傷的戰(zhàn)士身上收集子彈，又把它分送到堅持戰(zhàn)斗的同志們手上。他每交出幾顆子彈，便鼓勵對方說：“革命同志不做俘虜，不繳槍?！薄傲粝伦詈笠活w子彈給自己，準備為革命流盡最后一滴血！”當著敵人的進攻被暫時打退以后，他還領著大家唱《繁昌之戰(zhà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i>皖南門戶，</i></p><p class="ql-block"><i> 長江邊上，</i></p><p class="ql-block"><i> 平靜的繁昌，</i></p><p class="ql-block"><i> 成了烽火連天的戰(zhàn)場，</i></p><p class="ql-block"><i> 無恥的日本強盜，</i></p><p class="ql-block"><i> 海陸空軍一齊進攻，</i></p><p class="ql-block"><i> ……</i></p><p class="ql-block"><i> 我們的血，發(fā)揚了民族的榮光……</i></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今天，在這滔滔東海的一座小島上，也受到了日本強盜海陸空的一齊進攻。此時此刻，唱起這樣的歌子來，怎能不叫人滿腔怒火，熱血沸騰！又怎能不使人勇氣倍增，感到無限的光榮與自豪！</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情況越來越危急，眼看著打旗崗陣地保不住了，洪珠同志從皮包中取出文件，點上了火。這時，排長陸賢章提著1挺機槍過來了，他要指導員帶幾個戰(zhàn)士后撤。洪指導員堅決不肯，命令陸賢章領著大家撤退。撤退的同志才走，便聽得指導員的駁殼槍打響了，這是他在阻擊敵人，掩護同志。他們又走了一段路，又聽得單發(fā)的一槍。這是敵人已沖上山岡，洪指導員向活著的人們報告自己已經(jīng)戰(zhàn)斗到最后一息的槍聲。</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此時，守衛(wèi)在湖莊頭陣地的陸林生排，也打得非常艱苦，情況十分危急。陸林生腿負重傷，仍頑強堅持戰(zhàn)斗。而當他被戰(zhàn)士王根生強行背下陣地后，陣地上只剩下3個人了。班長張宗發(fā)帶領戰(zhàn)士張小弟、儲連排，和沖上山岡的日軍進行生死搏斗，當場擊斃日軍指揮官。班長張宗發(fā)和戰(zhàn)士儲連排在和敵人拼殺中犧牲，戰(zhàn)士張小弟負了傷，乘敵混亂中滾下山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打旗崗、湖莊頭失守后，殘酷的戰(zhàn)斗轉(zhuǎn)移到大岙崗。大岙崗處于日軍的四面包圍中，但陣地上的英勇戰(zhàn)士，卻臨危不懼，殊死堅守。當日軍全力攻擊，沖上山岡時，戰(zhàn)士朱大鈞沉著應戰(zhàn)，接連擊斃日軍3名。1班長兼機槍手施鐵山，更加英勇頑強，他站立身子，滿面怒容，圓睜雙眼，橫掃機槍，一下打死了七八個敵人。當他身中數(shù)彈時，還忍著痛，咬著牙，打完最后一梭子彈。他把槍芯甩掉，跳出戰(zhàn)壕，揮動著手中的槍托，與敵人廝打，最后倒在血泊中。其他戰(zhàn)士也跳出戰(zhàn)壕，與敵人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白刃戰(zhàn)。重傷員不能行走，就舉起石塊與敵人拼殺。正當敵人慶幸占領山岡，企圖活捉勇士時，一位戰(zhàn)士身懷2顆榴彈，待敵人接近時，2顆榴彈先后爆炸，炸死鬼子多名。</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激烈的戰(zhàn)斗，一直持續(xù)到下午3時許。鬼子憑著優(yōu)勢的兵力和精良的裝備，在慘重的傷亡中占領了這個陣地。英雄的鮮血，染紅了荒禿的山岡，澆灌了抗戰(zhàn)必勝之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下午5時，敵人撤離大魚山島。</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這當中，有一部分傷員被俘，敵人把他們押上了戰(zhàn)艦。途中，3個同志跳海。敵人用機槍掃射，兩個戰(zhàn)士犧牲在海中；戰(zhàn)士李金根左臂中彈，仍頑強泅渡，奮力向大魚山島游去，后來被當?shù)貪O民搭救。慘無人道的日軍，公然違反對待俘虜?shù)膰H公法，將押上105號戰(zhàn)艦的我軍戰(zhàn)士集體屠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李金根回到島上，找到了負傷突圍的張小弟，過后又會合了10多個跳崖脫險的同志。他們一個個身上多處負傷，幸虧當?shù)厝罕姶罅χг瑤退麄儾潦醚E，包扎傷口，妥善隱藏。漁民們還給傷員喂水喂飯。26日晚，隱蔽在山腳、巖洞等處的沈長文、孫民權(quán)等同志，在島上群眾的熱情幫助下，打掃了戰(zhàn)場，掩埋了烈士的尸體，并陸續(xù)找到了10多名傷員，把他們送上3號哨船。當晚，3號哨船回到了海防大隊所在地古窯浦。以后，又有一部分傷員陸續(xù)回隊。這些傷員都是在當?shù)厝罕姷难谧o下脫險的。小西洋村有個叫夏杏花的婦女，不顧槍斃殺頭的危險，機智地藏過了我們的兩個同志，使他們安全脫險。這樣，先后回來的指戰(zhàn)員共有30多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排長陸賢章，也是在群眾的掩護下安全歸隊的。歸隊時，他的身上還綁扎著輕機槍槍芯等零件。正是他，又于28日奉命帶了2中隊兩個班重回大魚山島，感謝、慰問當?shù)厝罕?。在他們離島時，群眾自動聚集起來，含淚相送，一直送到船上。并一再表示，大魚山島人不會忘記犧牲在島上的這些好人，盼望新四軍的海防大隊早日回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大魚山島戰(zhàn)斗，共斃傷日偽軍七八十人，自己付出了犧牲40人的重大代價，損失了很多武器，教訓是深刻的。但是，這又是氣壯山河的一役。這一點，連敵人也不得不承認。事后，舟山日軍指揮官驚嘆，在攻占中國沿海諸多島嶼的戰(zhàn)斗中，碰到這樣英勇善戰(zhàn)、血戰(zhàn)到底的中國兵還是第一次。我軍血戰(zhàn)大魚山島的壯烈行為，在大魚山島、在舟山群島廣大群眾的心目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同樣，大魚山島人民舍死忘生救護1中隊同志的動人事例，也是一首嘹亮的海上戰(zhàn)歌。同志們說得好，在這次戰(zhàn)斗中，烈士們用自己的鮮血在東海上撒下了革命的種子，它遲早會發(fā)芽開花、結(jié)果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9月10日，縱隊特地召開了一次表揚大會，宣揚了氣壯山河的大魚山島戰(zhàn)斗事跡，表彰了大魚山島戰(zhàn)斗中的英雄模范，并向他們發(fā)了獎品。我們的《戰(zhàn)斗報》上，還編印了《血戰(zhàn)大魚山》的連環(huán)畫冊。大隊長張大鵬還為大魚山島戰(zhàn)斗譜寫了歌曲。其中唱道：</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i> 呼呼怒吼的風呀，</i></p><p class="ql-block"><i> 白浪滔滔的海呀，</i></p><p class="ql-block"><i> 漂泊在海上的船呀，</i></p><p class="ql-block"><i> 都有我們同志乘呀！</i></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i> 海上的英雄打鬼子呀，</i></p><p class="ql-block"><i> 魚兒魚兒安息吧！</i></p><p class="ql-block"> ……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b>(1987年12月定稿)</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