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眉才子知多少 管領(lǐng)春風(fēng)總不如 杭州博物館 “桃花得氣美人中”觀后感艾雨 <p class="ql-block">拍攝 編輯 制作：</p><p class="ql-block"> 艾雨（蔡愛玉）</p> <p class="ql-block"> 歷史從來都是男女兩性共同創(chuàng)造的。然而，這一非常清楚的常識，卻歷史地被置之于我們認識的范圍之外。在數(shù)千年中國封建制度的桎梏下，女子始終處在被壓抑的地位，成為男子的附屬品。記載事實的歷史也千篇一律地都變成了以男性為中心。但是，不平要鳴，有史以來，就有不少的奇女子，眾多的女作者，她們以自己的錦心繡口，閨閣筆墨抒發(fā)著自己的情感、思想、才能、抱負和志氣。有懷才不遇的、有家國之痛的、有反抗社會的、也有姐妹唱和的、師生酬答的。生離死別種種天地靈氣無不體現(xiàn)于字里行間。唐代才子吳曾題薛濤詩中說：掃眉才子知多少，管領(lǐng)春風(fēng)總不如。"</p><p class="ql-block">幾多文采不讓須眉，幾多吟詠亦斷非男子所及，讓人愛不忍釋，也終于為文人墨士所公認，有了今日以歌頌女性為主題的展覽。</p> <p class="ql-block">杭州博物館南館2024.11.28-2025.2.24.舉辦以“桃花得氣美人中”為題的明清時期江南女子的藝術(shù)與生活為主題的展覽。雖然展出比之歷史記載為數(shù)廖廖，但是“千呼萬喚始出來”，終于在數(shù)千上百個文學(xué)文藝及歷史展覽中等來了以歌頌女性文學(xué)為主題的展覽。有幸居住杭州，“近水樓臺先得月”，立刻趕去參觀了金龍年尾的最后一次展覽。</p> <p class="ql-block">展覽以“桃花得氣美人中”為題，得之于江南才女柳如是的《西湖八絕》之一。意思是：在西湖邊桃花盛開的時節(jié)，美麗的女子仿佛吸收了桃花的靈氣，顯得更加嬌美動人…。</p> <p class="ql-block">金蛇獻瑞</p><p class="ql-block">最憶是杭州</p> <p class="ql-block"> 桃花得氣美人中</p><p class="ql-block"> 我贊梅花媚骨無，</p><p class="ql-block"> 千年雪藏?zé)o人知，</p><p class="ql-block"> 一身傲骨笑春風(fēng)。</p><p class="ql-block"> 艾雨</p> <p class="ql-block">展覽分為四個單元：</p><p class="ql-block">①?美人圖畫?：展示明清時期江南女子的畫像和藝術(shù)作品。</p><p class="ql-block">②?風(fēng)流節(jié)慨?：展現(xiàn)這些才女的節(jié)操和風(fēng)骨。</p><p class="ql-block">③?邁出香閣?：描述這些女子走出閨房、參與社會活動的情況。</p><p class="ql-block">④?玉臺掇珍?：展示她們的日常生活和藝術(shù)創(chuàng)作?。</p> <p class="ql-block">美人圖畫</p>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她 <p class="ql-block">【柳是】</p><p class="ql-block">格調(diào)高絕·詞翰傾時</p><p class="ql-block">柳是（1618~1664),即柳如是，晚明嘉興歌姬，姿韻絕人。本姓楊，名愛，初名隱、隱雯，小字影憐。后改姓柳，更名是，字如是，小字靡蕪。二十四歲時，東南文宗錢謙益(1582~1664）以匹嫡之禮迎娶柳是歸，稱她作"河?xùn)|君"，號我聞居士。柳如是"善吟詠，工書畫，與吳越黨社勝流交游，以男女之情兼師友之誼"，學(xué)而精進。她在朝代更替之時所表現(xiàn)的"慷慨多氣、以天下為己任的品格、自尊自愛獨立自由的人格、優(yōu)美深細的情感心靈世界，以及博學(xué)多識的文采風(fēng)流"，令后人敬仰摹寫。第位為其寫傳畫像的是明末篆刻家顧苓，他稱其為"俠而烈""饒膽略"的奇女子，此后明清兩代文士感慨系之，對柳是的題詠、評傳、寫影延綿不絕，成為歷代才媛之最。</p> <p class="ql-block">柳如是像</p> <p class="ql-block">柳如是，秦淮八艷之首。她不僅以美貌著稱，更以其才華和有膽有識聞名，歷史學(xué)家陳寅恪先生曾為她寫過傳。柳如是擅長詩詞、繪畫和書法。與當(dāng)時文人墨客交往密切，她的一生充滿了傳奇色彩。艾雨敬仰她的才華也曾經(jīng)為她寫過一個題為《柳如是》的劇本。</p> <p class="ql-block">展覽中展出的柳如是的作品包括《月堤煙柳圖》和《美人圖畫》?。其中，《月堤煙柳圖》是柳如是的作品，而《美人圖畫》則是柳如是與黃媛介合作的山水合卷，畫卷前段是柳如是的《月堤煙柳圖》，后段是黃媛介所作山水，卷后有錢謙益的題跋?</p> <p class="ql-block">窈窕之杰</p><p class="ql-block">魯迅在《中國小說史略》中稱："唐人登科之后，多作冶游，習(xí)俗相沿，以為佳話。"本次展覽的主角之一柳如是，穎慧絕倫，從少女時代起就有著不同于閨間女子的自我認識，豐富的游歷和與名士間廣泛的交往形成了她開闊的眼界。詩詞切磋有以陳子龍（1608~1647）等社團核心人物的不遺余力，山水畫得益于松圓老人程嘉燧（1565~1643）的親授，書法隨李待問（1603~1645）學(xué)習(xí)，最終形成她獨具一格的藝術(shù)表現(xiàn)。與她唱和的亦不乏才情高邁、倏然逸宕的女性文人，名媛如文椒之女趙昭，王端淑、黃媛介，名姬如李因、林雪、顧媚等。才華藉盛的薛素素同樣如此，她與眾多名士武將的內(nèi)眷及多位名媛之間結(jié)下了深厚的翰墨之誼。在十六世紀中國女性才藝崛起與成熟這一背景下，不同階層的女性于蠟炬微光中，共同締造著文化的神采和瑰麗。</p> <p class="ql-block">展覽還展示了其他才女的作品和她們背后的故事。例如馬守真、董小宛等才女的字畫作品，以及她們背后的故事?</p> <p class="ql-block">【董小宛】</p><p class="ql-block">筆墨楚楚·紅袖添香</p><p class="ql-block">董小宛（1624~1651)，名白，字小宛、一字青蓮，秦淮籍。她"面暈淺春，擷眼流視，香姿玉色，神韻天然……才色為一時之冠"，風(fēng)塵中雖有艷名卻性愛清凈。十六歲遇冒襄(1611~1693)，見即傾心，遂"惟堅以身從",追隨冒襄，矢志不渝。嫁冒襄為妾后，亂世奔忙，僅九年，勞瘁而亡。冒襄視這一段神仙眷侶般的風(fēng)雅生活為"一生清福九年折盡。"董小宛能詩擅書，尤嫻撫琴、烹茶、調(diào)香；又精女工刺繡、廚房美食，中饋之事無一不能，她不僅是冒襄最愛的紅顏知己，也是伙伴式婚姻最佳人選。杜溶（1611~1687）見過董小宛的小楷，極稱"秀媚天成"，有傳世品一件，現(xiàn)藏吉林省博物院。溫婉明麗，通曉詩書的董小宛成為美人圖的藍本，不斷被畫家描摹傳寫。</p> <p class="ql-block">【蔡含、金玥】</p><p class="ql-block">繼董小宛之后，蔡含、金玥先后為冒襄側(cè)室，</p><p class="ql-block">蔡含，字女羅。性靜慧貞順，解詩書，通禪理，尤擅繪畫。高朋滿座時，冒襄喜以蔡含畫作展示，以求唱和。所以"得全堂上，煙云與翰墨齊飛；水繪庵中，缽響共濤聲相和。"</p><p class="ql-block">◇金玥</p><p class="ql-block">金玥，字曉珠，號圓玉，別號玉山。原籍蘇州昆山。自幼長于水繪園，康熙六年為冒襄妾室。亦善繪事，與蔡含同以畫名，所繪山水、人物、花鳥、仙佛，均能青出于藍。</p> <p class="ql-block">【李因】</p><p class="ql-block">詩畫結(jié)緣·夫唱婦隨</p><p class="ql-block">李因（約1610~1685)，字今生，號是庵、龕山逸史、海昌女史等，浙江紹興人。自幼習(xí)染詩畫，寫意花鳥在師法吳門陳淳（1483~1544）的基礎(chǔ)上又師法自然；山水學(xué)米氏父子，筆意"蒼古靜雅"，多"以煙云掩映樹石"，十五歲已名聞杭州。天啟五年（1625)，葛征奇（?~1645）見李因梅花詩"一枝留詩晚春開"，遂娶之為側(cè)室，夫婦倆文采風(fēng)流，游歷山水，一起生活了15年。葛征奇對李因的花鳥畫頗多嘉許，常書畫合作，畫上常鈴有葛征奇鐫刻"介庵"印章，是以兩人字號中各取一字而成。順治二年，葛征奇殉節(jié)，李因自稱"未亡人"，煢煢獨處四十年，間以賣畫維持生活，其畫一時間還成為當(dāng)?shù)?quot;土宜饋遺中所不可缺之物"，目前李因的作品是中國公立博物館中古代女畫家作品存世量最大的一位。所著有《竹笑軒吟草》《竹笑軒詩余》《明心錄》等。李因常"扼腕時事，義憤激烈，為須眉所不逮"，在其詩中，也透露出亡國時，對生靈涂炭的憂戚，以及"徒懷報國慚彤管，灑血征袍羨木蘭"的一腔熱誠，其才華與忠情并舉的形象，是繼董白、柳是后，晚明三位忠君愛國的才媛典型。</p> <p class="ql-block">李因作品</p> <p class="ql-block">【薛素素】</p><p class="ql-block">十能才女·絕技翩翩</p><p class="ql-block">薛素素，本名薛素，字素素，蘇州人，"姿態(tài)艷雅，言動可愛，能書作黃庭小楷，尤工蘭竹"，是一位具有傳奇色彩的人物，與馬守真以姊妹相稱。據(jù)陳寅恪先生的考證，她生于1574年前后，自稱薛五、素卿、潤卿、巧巧、潤娘、雪素、素君，是一位聲名遠播的"十能才女"?！鹅o志居詩話》稱其"十能"為"詩、書、畫、琴、弈、簫、繡，而馳馬、走索、射彈，尤絕技也"。她少女時代曾在京師謀生，美慧俊雅，名噪一時，常以詩文書畫往來于文人墨客權(quán)貴間。不僅能"走馬彈射"，還擅畫"山水蘭竹，下筆迅掃，無不意態(tài)入神"，雖"弱質(zhì)纖郎"卻有豪俠氣概，是要讓男子為其避席氣奪的女子。不僅名士喜與她交往，閨秀圈也多有與她詩畫交流的記錄。故宮博物院藏《溪橋獨行圖》金箋扇面即薛素素為晚明名媛項蘭貞所畫。范允臨（1558~1641）妻徐媛曾贈詩五首，譽她為唐代才媛薛濤和三國時期針神薛靈蕓的化身。</p> <p class="ql-block">【仇珠】</p><p class="ql-block">慧心內(nèi)朗·翱翔畫苑</p><p class="ql-block">仇珠，號杜陵內(nèi)史，江蘇太倉人，明四家仇英之女，活躍于明代中后期，"自幼觀父作畫"，有關(guān)她的史料極少。其父仇英是一位天才型職業(yè)畫家，雖出身寒微，但有文徵明（1470~1559)、唐寅（1470~1524）的指點和提攜，又在大藏家項元汴(1525~1590）家做畫師，飽覽世間名畫，模仿古今杰作，想必隨父左右的她眼界不低。仇珠擅繪仕女畫，筆致工細精整，設(shè)色明麗鮮亮，"綽有父風(fēng)"，明代姜紹書《無聲詩史》記載仇珠畫觀音像"于慈容端穆中，妍雅之致，隱然像外，望而知其為閨秀之筆。"王樨登（1535~1612)《吳郡丹青志》中極盡贊嘆"仇媛":"粉黛鐘靈，翱翔畫苑，寥乎罕矣"，有待發(fā)之覆。</p> <p class="ql-block">【王端淑】</p><p class="ql-block">享譽閨閣·媲美士林</p><p class="ql-block">王端淑（1621~1702后），字玉映，號映然子，紹興人，容姿婉麗，"亭亭有玉樹當(dāng)風(fēng)之致。"自幼機敏聰慧，工詩文，且善書畫，博覽群籍，過目不忘，尤精史學(xué)，著有《吟紅稿》《留篋集》《無才集》《玉映堂集》，輯有《歷代帝王后妃考》《名媛詩緯》等大量的書稿。1664年編成的《名媛詩緯》收錄歷代才女詩作，不僅彰顯了她的詩學(xué)主張和精煉獨到的評論，更是開啟了文學(xué)史上女性主編輯錄女性作品的先河。其父親王思任（1575~1646）曾撫摸著她的頭，向人夸贊道："身有八男，不及一女。"杭州博物館所藏這幅《墨菊圖》畫頁是從一套男性畫家集冊中挑揀發(fā)現(xiàn)的，可見她"疏落蒼秀"的畫風(fēng)也不似閨秀之筆，不僅詩詞學(xué)識超拔，畫風(fēng)也可逸響閨閣、媲美士林。</p> <p class="ql-block">王微</p> <p class="ql-block">文俶</p> <p class="ql-block">【徐燦】</p><p class="ql-block">才鋒道麗·善畫觀音</p><p class="ql-block">徐燦（約1618~1698)，字湘蘋，明末清初蘇州人，陳文述稱她為杭州蕉園詩社五子之一，海寧人陳之遴（1605~1666）繼妻。從夫宦游，才鋒道麗。陳維崧（1625~1682）稱她"生平著小詞絕佳，南宋以來，閨房之秀，一人而已。"徐燦"善畫仕女、工凈有度。晚年畫水墨觀音、間作花草。"傳說她曾手繪五千余幅觀音大士像，為家人祈壽納福，筆墨精妙，世人爭相收藏。徐燦的詩詞多抒發(fā)故國之思、興亡之感。著有《拙政園詩馀》三卷，《拙政園詩集》二卷。有學(xué)者稱，徐燦在寄外詞創(chuàng)作方面比先賢詞境更加開闊，表達了豐富細膩的女性心聲，不僅塑造了思婦主題，還展現(xiàn)了伙伴式婚姻的陪伴與鼓勵，以及夫妻間不同心時的含蓄表達，因為在以明人仕清關(guān)乎氣節(jié)這點上，徐燦并不同意丈夫的選擇。</p> <p class="ql-block">【馬守真》</p><p class="ql-block">紅妝季布．任俠善畫</p><p class="ql-block">馬守真（1548~1604)，字玄兒，又字月嬌，號湘蘭，萬歷間秦淮南曲名姬，被呼作"四娘"。"慷慨俠義，能詩，精音律，通戲劇，尤善水墨蘭、竹之繪，她的蘭花作品可堪歷代佳作，近代收藏家龐元濟（虛齋）曾經(jīng)臨摹她的墨蘭；所著劇本《三生傳》在近人的著作中尚可見到殘存曲文。王樨登著《馬姬傳》成為我們了解她為人處世及藝術(shù)創(chuàng)作的鑰匙。</p> <p class="ql-block">周淑祜 周淑禧</p> <p class="ql-block"> 掃眉才子知多少</p><p class="ql-block"> 史載鮮有姓名標(biāo)。</p><p class="ql-block"> 才華蓋世冠夫名，</p><p class="ql-block"> 明珠暗藏哭嚎啕。</p><p class="ql-block"> 江山代有才女出，</p><p class="ql-block"> 傾倒須眉多多少。</p><p class="ql-block"> “女子無才便是德”，</p><p class="ql-block"> 屈煞千萬女英豪。</p><p class="ql-block"> 艾雨</p> <p class="ql-block">邁出香閣</p><p class="ql-block">"江南與其說是一個有著明確界限的地理區(qū)域，不如說是一種經(jīng)濟生產(chǎn)消費模式和一種文化特性"。在地理位置上，明末清初江南的中心，恰好與位于浙江和江蘇兩省的太湖流域地區(qū)重疊。這一地區(qū)女子教育的提倡、女性編著的大量刊行及社團交往、隨夫遠任使得女性出游機會陡增，無論是本地遠足或跨地域出行，都不會被視作對婦德的僭越。讀書、結(jié)社、登高履險、交友互訪等活動，使得她們擁有了比以往更加豐富多彩的生活和視域。以王端淑、黃媛介的社會活動為焦點，展現(xiàn)出杰出女性在對傳統(tǒng)婦德認知與超越時，社會的可接納性。此時，女性可以作為弟子、讀者、作家、詩人、書家、畫家、塾師的身份出入公眾視野，結(jié)社嘯詠，雅集酬答、拜師學(xué)藝，大批文士伴隨女性的文藝活動投入更多的熱情。黃媛介出身寒門，王端淑世家閨淑，王微廣陵名姬，身份迥異，而許多名士與之交往贈札，有著共同的士族朋友，彼此間也互相欽慕，罕見的學(xué)識與才干決定了她們從容出入文人圈內(nèi)交際應(yīng)酬。事實上像這樣優(yōu)秀的"職業(yè)女性"數(shù)量極少，但她們的存在激勵著許多才媛開辟新的空間，女性特質(zhì)有所改變。</p> <p class="ql-block">吳應(yīng)貞</p> <p class="ql-block">玉臺掇珍?：</p><p class="ql-block">在記錄女性才藝時，明代文人提出了"清"的標(biāo)準，"清"是中國古典美學(xué)中一個重要范疇，"清"則存慧。古代女性較少受到人為學(xué)術(shù)傳統(tǒng)的浸染，她們被排斥于男性的公共領(lǐng)域和政治奮斗之外，使得女性藝術(shù)在美學(xué)上具備"清"的特質(zhì)，這是超脫主流藝術(shù)史之外的別樣風(fēng)情和獨特氣息。鐘惺（1574~1624）認為，"清"的特質(zhì)有"凈、幽、逸"三類：所謂"凈"，即遠離世俗污穢，保持心靈的清靜；所謂"幽"是內(nèi)心精神的獨立；所謂"逸"即堅持自己的生命本色。古今名媛，發(fā)乎情，</p><p class="ql-block">根乎性，不諳派別，無南皮西昆，向心式的生活對女性及其藝術(shù)創(chuàng)作是一件"潛在的幸事"。如果說翰墨之學(xué)是女性止于"齊家"外的突破，女紅刺繡則屬女子家內(nèi)必修的技藝。"刺繡觀音像"的盛行則使繪事、繡事乃至家事三事一體，使得女子才情與日常生活產(chǎn)生了愈加緊密的聯(lián)系。由此繪繡同事，女工中饋不再僅僅是對于家庭的奉獻，同時它也充滿了才情的發(fā)揮和技藝的超越。</p> <p class="ql-block">女工名繡</p><p class="ql-block">刺繡一門，錦繡工鮮，種類繁多，如衣領(lǐng)、袖帶、巾裙、剪彩、織字，繡染、貼繡等，運用廣泛。淑媛閨秀縷金回文，各厭其技，針神針絕，古今多稱才媛。閨閣繡是刺繡活的升華，其形成要遠溯到宋代后期，是由當(dāng)時飽讀詩書、于香閣閨苑中具有強烈藝術(shù)趨向的女性所形成的一種流派，才媛們精心的設(shè)計與工致的針法為后世不斷發(fā)展和開拓，即便是文震亨（1585~1645）也在他《長物志》中提到定要收藏"一二幅，以備畫中之一格。"江浙地區(qū)是閨閣繡最好的傳承地域，這里的女孩子巧心蕙質(zhì)，一針一線，披圖點染，形象生動，光彩動人。明末清初盛行的閨閣繡多以傳世名畫作底，先繪后繡，典雅精妙，又因出自世家女子之手而被藏者珍如拱璧。我們僅以倪仁吉的詩文來概括女性的這項手工制作自"必需品發(fā)展到藝術(shù)品"的內(nèi)?。?quot;常聞針有神，不為針痕掩，非指亦非絲，秀勁全揮染。"</p><p class="ql-block">【倪仁吉】</p><p class="ql-block">畫繡一體四藝皆擅</p><p class="ql-block">倪仁吉（1607~1685)，字心蕙，自號凝香子，詩人，畫家，刺繡家，晚明浙江蘭溪人。父倪尚忠(1551~?）視其為掌上明珠，三兄倪仁禎（1597~1644）在她幼年時即授其書法；繪畫則臨仿古今名畫，山水、花鳥、人物無一不精。十七歲嫁義烏貢生吳之藝，郎才女配，可惜三年后即寡居，倪仁吉一度想殉夫為烈女。然而，經(jīng)歷人生劇變的倪仁吉卻脫胎換骨，迎來藝術(shù)創(chuàng)作的高峰期。《倪氏宗譜》載其："繡藝一絕，巧奪天孫，顏曰凝香……"六十歲左右刊行《凝香閣詩稿》，還編有《繡譜》一書，可謂是詩、書、畫、繡四藝皆擅的才女。</p> <p class="ql-block"> 觀后感</p><p class="ql-block"> （我為舊時女子抱不平說幾句）從海寧名醫(yī)無名看古代女性的悲哀</p><p class="ql-block"> 海寧素稱文化之邦，具有悠久的歷史和燦爛的文化。自古以來名人輩出，文人輩出，其中不乏女性英豪。然而，在新中國成立以前，幾千年的封建制度桎梏著女性，女子只能作為男子的附屬品?？v然才華蓋世技藝超群，氣蓋須眉也絕少名見經(jīng)傳。即使記有事跡，也大都有姓無名，或是冠于夫姓之氏。宋代海寧"馮氏"就是一個悲哀的例證。</p><p class="ql-block">馮氏繼家業(yè)，不僅精于醫(yī)理，而且治愈病人無數(shù)。南宋建炎元年（1127)高宗登位。孟太后患疾不起，危在旦夕，御醫(yī)束手無策。高宗急詔遍征天下名醫(yī)，無人敢應(yīng)征，馮氏之子郭仲敬以母醫(yī)技超群薦母入宮。馮氏以牡丹方治之，三劑湯藥太后痊愈。高宗欣喜之至，封馮氏為安國夫人，郭仲敬為光祿大夫，并賜田賜葬賜藥碾如鐵舟。又賜第海昌，賜國姓海昌稱趙郭里。</p><p class="ql-block">這是以何等高超的技藝才往取得的殊榮啊，恐怕在當(dāng)時是可稱"譽滿天下"的了。然而讓女性悲哀的是，功勞歸功勞，殊榮歸殊榮，女子是男子附屬品的社會地位并沒有因此而在馮氏身上有所改變。馮氏夫家姓郭，皇帝賜國姓于海昌，稱的是趙郭里而不稱趙馮里。意思是女子最光榮也是人家的媳婦，馮氏也不例外，享譽當(dāng)歸夫家郭姓。最讓人為之感到不平的是，我們看到馮氏這令人為之振奮的顯赫業(yè)績后，遍尋海寧史志也不可得其名，而倒反而在介紹馮氏業(yè)績中詳細介紹了郭家為汾陽王后裔的家世淵源。悲悲悲！</p><p class="ql-block"> 海寧蔡愛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