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憶童馨】 生爐子隨緣m <p class="ql-block">文 字 隨緣m</p><p class="ql-block">美篇號 9681552</p><p class="ql-block">圖 片 網(wǎng)絡(luò)/隨緣m</p> <p class="ql-block"> 50年代爸爸在外地工作,媽媽是早班、中班、夜班輪轉(zhuǎn)的紡織工人,我從小在姥姥家。</p><p class="ql-block"> 從記事起,姥姥總是從早到晚不停的忙碌著。姥姥干活時,我看著好奇就問這問那。姥姥就教我做些打下手的活。</p><p class="ql-block"> 我干活出了錯,姥姥總是不厭其煩的教我掌握正確方法和一些竅門。一來二去我也能干些簡單的活了。</p><p class="ql-block"> 5歲那年,天津的冬天特別冷。</p><p class="ql-block"> 一個銀裝素裹的早晨,我生爐子時一看爐上壺里的水結(jié)了冰。忙清出爐中乏灰,挑出燒透且還固力的乏煤球在篦子上墊了一層。把剩下的乏煤球表面乏灰搓掉,留下煤球核。</p><p class="ql-block"> 六十年代初煤球是主要燃料。因供不應(yīng)求,冬季邊制邊售的煤球在運輸中就凍成坨。每天都要把凍煤球剝開,放在爐盤子上烤干再用。</p> <p class="ql-block"> 準備妥當,就點著爐中刨花劈柴,放入煤球核,先是冒煙,待會火苗子竄了上來。填進煤球坐上水壺,窗外煙筒像往常一樣冒著濃煙。后來煙忽濃忽稀越來越少了。</p><p class="ql-block"> 挪開壺一看,爐中的煤球沒燒著,底下的劈柴似燒木炭不冒火只冒煙。</p><p class="ql-block"> 姥姥拿火鉤子扒拉開煤球看了看。叫我快把院中小爐屋里的,大同和大砟煤塊拿來兩塊,砸成碎屑倒進爐里,用火鉤子把煤球挨個向上撥撥,煤屑就順著煤球間的縫隙落到劈柴上,頓時冒起濃煙。再坐上壺嗡嗡嗡的火著了起來。</p><p class="ql-block"> 姥姥說:“冬季雪天霧天壓氣(氣壓低)沒有風,煙筒拔勁小,生爐子不好著。伏天潮濕壓氣,生爐子也不好著。春秋天生爐子最好著?!?lt;/p> <p class="ql-block"> 接著又說:“雖說生爐子做飯是女人的活,你也得會。你們這代長大了娶的媳婦都得上班。舉家過日子就得兩口子一齊忙活。”</p><p class="ql-block"> 姥姥不識字,卻思想開通,她的言行舉止?jié)撘颇赜绊懼液蛢蓚€弟弟。</p><p class="ql-block"> 1962年我上學了,那年我7歲,學校坐落在離姥姥家不遠的望海樓教堂東西兩側(cè),西側(cè)是總校,東側(cè)是分校。</p><p class="ql-block"> 開學后我在二班,全班四十人分為四個組。上半天課,若單周上午課,雙周就下午課。一年級全年都是在總校中院第二教室上課。</p><p class="ql-block"> 學校冬季用煤爐取暖。十月底教室里就安裝好煙筒爐子和風斗。學校要求在每個教室上午上課的班級,每天要安排幾個同學早晨六點到校生爐子。</p> <p class="ql-block"> 我們班主任翟老師,在每個組挑選了兩個會生爐子的同學和兩個做幫手的同學,上午課時每天按組依次輪班,早晨來教室生爐子。</p><p class="ql-block"> 輪到我們組第一次生爐子那天濃霧彌漫。我和班里的小排頭女生張軍會生爐子,另一個女生是班長劉筱芹,她和一個男生張玉祥做幫手。</p><p class="ql-block"> 早晨六點我們四個人全來到教室,忙把書包放進自己書桌里。然后拿著箥箕、煤鏟、火鉤子、火筷子和盛煤桶等工具去了后院。</p><p class="ql-block"> 后院西墻上的電燈光,在霧氣中泛著金黃色。裝滿了煤球的竹筐,排成圓弧擋住墻角的煤球堆,上面蓋著落滿了枯枝敗葉的苫布,晶瑩剔透的霜花覆蓋在表面。</p> <p class="ql-block"> 院中空地上,擺著幾小堆劈柴 。那位踮腳的矮個子校工劉師傅,正手持鐵掀把一大堆塊煤分成幾個的小堆。</p><p class="ql-block"> 朦朧霧靄中圍在煤球堆邊上的女同學們撩著苫布,男同學們拿著火筷子、火鉤子又剜又撬。呈現(xiàn)一片吵吵嚷嚷的熱鬧景象。</p><p class="ql-block"> 這時體態(tài)豐滿的女校長高聲喊道 “同學們注意,每個班領(lǐng)一堆劈柴和一堆塊煤先送回教室,再來領(lǐng)煤球?!宾畷r大家異口同聲地喊道“宮校長早,劉師傅早。”隨后,七手八腳地把領(lǐng)到的塊煤和劈柴搬運回各自教室。</p><p class="ql-block"> 返回來時,劉師傅早把苫布掀開疊到煤堆上間去了。一陣子連刨帶挖?后,大家?guī)е斋@果實滿載而歸。</p> <p class="ql-block"> 回到教室不敢耽擱,兩位女生立刻清理爐膛里的乏灰,發(fā)現(xiàn)爐灰竟然還有些余溫。每人都趕緊搶著捧一把乏爐灰暖了暖手。</p><p class="ql-block"> 我把太大的塊煤裝桶里提到后院,用學校的斧頭砸成小塊。</p><p class="ql-block"> 張玉祥端箥箕,一趟趟往后院垃圾箱里倒爐灰。</p><p class="ql-block"> 班長劉筱芹拿火鉤子按著一塊凍煤球坨,用煤鏟使勁往下一剁,啪的一聲一個煤球蹦了下來。</p><p class="ql-block"> 張軍蹲在爐旁手里捏著一個乏煤球,用另一只手不停地往下搓浮頭的乏灰。見我回來了忙說:“燒透還固力的都墊爐篦子上了,剩下的搓成了煤球核,還差這幾個沒搓完。”</p><p class="ql-block"> 接著又說:“得把那堆塊煤里的煙煤與硬煤分開?!?lt;/p> <p class="ql-block"> “好的,我來分。”我邊答應(yīng)邊把塊煤堆中,那些烏黑沉重的硬煤挑出來堆在一起。這種硬煤經(jīng)燒擋時候,但不好著,有些燒時會爆成碎片把爐火爆滅。若先用水泡透晾干,再燒時就不會爆了。</p><p class="ql-block"> 挑完硬煤,剩下的是大同塊和開灤煤,這兩種可混在一起用。</p><p class="ql-block"> 學校說生爐子時先放塊煤,等著上來,再放凍煤球。聽說在使用中不是凍煤球燒不著,就是被塊煤爆滅了。</p><p class="ql-block"> 張軍說:“準是把硬煤和煙煤混著用才會這樣?!薄拔蚁胍彩恰!蔽掖鸬健?lt;/p><p class="ql-block"> 這個爐子又高又粗,好在劈柴刨花很充足,用劈柴點燃煙煤后,我們試著放了一層沾了水的硬煤,等火燒上來后續(xù)上了一層凍煤球。</p> <p class="ql-block"> 過了會凍煤球上冒起了熱氣,等到凍煤球干了。再放一層硬煤和一層凍煤球。</p><p class="ql-block"> 就這樣一層層的重復(fù)續(xù)煤,填滿爐膛,結(jié)果非常奏效。</p><p class="ql-block"> 隨后我們班就用這種方法生爐子續(xù)煤。加之參與生爐子的所有同學,都認真負責不計得失共同努力。那個冬季我們班的爐子,得以始終保持正常供暖。</p><p class="ql-block"> 為表彰鼓勵冬季生爐子的同學們,一年級第二學期六一兒童節(jié)時,班主任翟老師帶我們這些同學到北寧公園游園,并同大家一起合影留念。</p> <p class="ql-block">前排蹲者從左至右:</p><p class="ql-block">劉筱芹、閆秀珍、張虹霞、倪淑萍、馬春凡、宋彥明(筆者)、蒼崇貴。</p><p class="ql-block">后排站者從左至右:</p><p class="ql-block">張軍、張春華、王大雨、梁松林、李寶榮、張玉祥、南少卿、王玉、翟老師。</p><p class="ql-block"> 回想起來勞動是快樂的,不知不覺我們快樂地走過人生大半歷程。</p><p class="ql-block"> 回憶是幸福的,幸福的回憶將會伴隨我們走過暮年。</p><p class="ql-block"> 感謝各位美友,敬請指正。</p><p class="ql-block"> 2024年12月21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