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留痕——初中印記于無聲處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轉 學</b></p><p class="ql-block"> 總有些記憶在老去的日子里越來越念想,越來越清晰。這并不意味著我們活在過去的回憶里。而是過去的日子帶給我們的無論是幸福快樂還是辛酸苦痛,它都是你生命的組成部分。人的一生中,每一個階段都有它特定的使命和生命的不同色彩。那些日子,一如河水沖走泥沙后留下的都是沉在心底閃爍著光芒的東西。初中三年,我不知道是怎么過來的,殘存的記憶就那么丁點,即便如此,每每憶及那段時光,心中還是蠻溫暖的。</p><p class="ql-block"> 一九七五年七月,年滿十一歲的我,畢業(yè)于和平小學。為了遵照“學制要縮短,教育要革命”號召,小學只上了五年。那一年不像往年,升入初中要好的成分或者推薦才行。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凡小學畢業(yè)的同學,無論家庭成分怎樣?無論學習成績好壞,都能升入初中,至少在我們學校是這樣。我們班當時只有二十來人,全部升入了初中。十分慶幸的是我們不僅全部升級,而且是到當時全區(qū)最好的學校鳳岡二中(琊川中學)讀初中。那時的琊川中學,有高中,師資力量雄厚,有好幾位教師都是省外名牌大學的畢業(yè)生。只可惜我在琊川中學只念了一個學期。初一下學期便轉學到離家近一點的大都完小了。當時不僅大都完小兼辦初中,很多大隊(相當于現(xiàn)在的村)都有戴帽初中。我轉學的原因很簡單,我們生產(chǎn)隊在琊川中學讀書的只有我一人,歲數(shù)小,去學校路途遙遠不說,幾乎全是山路,甚至要越兩三座大山,途中極不安全。到了冬天,天氣短,有時候母親不得不丟下手里的活路,在我返校的時候背著我一個周的伙食送我去學校。母親返回家時,常常是天色已晚,黃昏時分。鑒于此,在大都甲子山林場工作的父親第二個學期開學時將我轉到了大都完小。</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校 舍</b></p><p class="ql-block"> 大都完小位于大都老街后面、松濤陣陣的甲子山腳下。一條蜿蜒的小溪把大都的老街和新街一分為二。連接老街和新街的是一座小木橋。那小木橋簡易得太簡易了,無非是在小溪兩岸的石墩上搭上幾根木頭。人們行走在橋上,腳下稍一用力,木頭就會上下晃動,如果你是第一次上這橋,定會嚇出一身冷汗來。好在河床不寬,只有四、五米,橋下的水也不深,還不到一米。在老街后面的學校讀書,更多的學生要經(jīng)過這座橋。奇怪的是我們從來沒有聽說過,也沒有見過有人從這極其簡易而感覺十分危險的橋上掉下河里去。</p><p class="ql-block"> 大都完小雖說那年頭是大都公社的中心完小,但也是極為簡陋的。我們在那里讀初中時,學校的教室與教師宿舍多由一座廟宇的房間改就。從老街右側的丁字口拐進去,上幾步精致的方條石階,便是兩棵古老的柳樹并排在道路的左右,古柳像兩位歷經(jīng)滄桑的老者,雖遭歲月風雨的侵蝕,但風骨猶在。粗大的樹枝旁逸斜出,待到春暖花開,細細的柳葉讓你感受到枯木逢春的那份奇妙。據(jù)說,一位來自大城市的青年男俊在這里教書時和學校的一位美女教師戀愛,每天下午,夕陽西下,男教師依著一棵柳樹,拉著手風琴,女教師在另一棵柳樹下翩翩起舞,那情景酷似現(xiàn)實生活中的天仙配。從兩棵柳樹間踏著光滑的鵝卵石再走幾步,則是一扇用十分考究的青磚砌成的拱形大門。大門的左右依然是用相同的青磚砌成的墻面,那或許是當初廟宇的圍墻吧。青灰色的掛著苔蘚的磚石,似乎能讓人從它們古樸而幽深的形態(tài)中感受到曾經(jīng)的院內深深的禪意。</p><p class="ql-block"> 從大門進去,呈現(xiàn)在你眼前的是小小的四合院。四合院的天井壩是由一塊塊長方形的大小一致的光滑的花崗石石板鋪就而成。四合院左右兩邊各有兩間對稱的木瓦房,青色的瓦片、斑駁的木壁,誰說不是歲月留下的杰作?而四合院上下通道兩邊的木瓦房便是教室了。再往前方的通道上去,那是一片開闊的領地,你會看到一棟磚木結構的教室,這算是學校稍有點“洋氣”的教室了。不過呢,房子只有三間,兩頭是教室,中間則是教師辦公室。教室的左邊,是學校的運動場。說是運動場,不過是一塊泥地籃球場而已?;@球場的右邊,有一排寸草不生由土堆起來的光禿禿的墳塋,大約有六七座吧。說是寸草不生,其實是孩子們雙腳在上面踩踏的結果。下課鐘一響,同學們便從教室里沖出來,沖上這些墳頂,先上去的同學,占守著這些墳頂,意為守“江山”,后面追過來的同學“奮不顧身”的沖上墳頂上趕下占領在上面的同學,意為爭“江山”。于是“江山易主”往往在瞬間發(fā)生。這種無聊的游戲,同學們根本沒有意識到是對死者的不敬,平時路過墳邊,對鬼怕得要死的同學,這個時候,恐懼感則蕩然無存。教室的左邊,一戶姓任的住在那里,他家院壩邊有一排李子樹,春天一到,李花的芳香灑滿校園,成群的蜜蜂忙碌起來,那是一副絕艷的早春二月的圖卷。李子樹的下面,是學校另一處木瓦房的教室。每到果實壓彎樹枝的時候,水靈靈的誘人的果實就成了那些膽大而嘴饞的同學的口中之物。</p><p class="ql-block"> 學校的教室,除了那棟磚木結構的教室有玻窗外,其它教室窗子都沒有擋風的玻璃。很幸運的是我轉學這里的初一(2)班正好有擋風玻璃。</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老 師</b></p><p class="ql-block"> 來到大都完小的第一天,父親帶我見了班主任報了名,算是正式成為初一(2)班的插班生了。我的班主任是陳光明老師。陳老師那時候應該是三十多歲不到四十歲吧,他同時上我們的語文課。陳老師留給我印象較深的是,衣著整潔,所穿中山服的四個兜不是那種“明包”,而是“暗包”。中山服里面經(jīng)常套上的是一件雪白的襯衫。當然了,那襯衫我們見到的更多的是只有一圈衣領了。腳上那雙黑黝黝的皮鞋,在我們看來那已經(jīng)是“小資”了。估計陳老師還是學校團支部書記,一次班團會課,陳老師帶著十分嚴肅而又萬分生氣的表情走上講臺,用犀利的目光橫掃全班同學,最后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不動。陳老師用那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盯著我,我的心微微一顫,趕緊低下了頭,不敢直視他的目光。我就知道上班團會課時,陳老師定會批評我的。原因是陳老師三番五次、五次三番的動員我寫申請加入光榮的團組織,可是我總覺得自己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都夠不著團組織的要求,所以,提筆寫申請書的時候,總是忐忑不安,也就罷了。好在這節(jié)班團會,陳老師雖然說有的同學不思進取、不求進步,不積極向團組織靠攏,但并沒有點名道姓的批評我,給了我足夠的面子。從那以后,凡陳老師的課,無論我聽得進去還是聽不進去,總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在位置上,表現(xiàn)出一副專心致志的樣子。</p><p class="ql-block"> 一九七六年,文化大革命雖然已經(jīng)快進入了尾聲,但對于教育的影響還是比較大的。那一年,升入初二的我們,也不知道為什么,學沒有課本,至少沒有語文課本。因為我們的語文課本是陳老師不知道熬了多少個夜晚,費了多少心血,親自用鐵筆刻印蠟紙油印的。陳老師板書刻印的字體我說不上來是什么字體,但十分工整。后來在琊川讀高中,感覺陳老師的字體和化學老師嚴升級老師的字體如出一轍,我想,陳老師是否在琊川中學讀過書,他的字體是不是師從嚴老師呢?</p><p class="ql-block"> 陳老師當我們的班主任,班級管理方面,自有一套行之有效的辦法。他當班主任期間,時不時組織我們參加一些社會勞動。諸如帶著我們到小河溝兒里去淘河沙,到生產(chǎn)隊有烤煙房的地方挑煤沙,然后把這些河沙、煤沙賣給當?shù)氐慕ㄖさ?,這不僅培養(yǎng)了我們的勞動觀念,鍛煉了我們的勞動能力,更重要的是為我們解決了班級的活動經(jīng)費。這樣,我們的班費就不需要回去伸手向父母要了。</p><p class="ql-block"> 最讓我們感到辛苦而興奮的莫過于紅星生產(chǎn)隊(老街)劃了幾十畝荒地給我們學校,老師帶領我們開荒種地的那些事兒了。學校將荒地分成若干份,但凡初中班級都有一份。初二下學期,時值春暖花開,雀鳥歡騰,我們初中部的全體師生在學校的統(tǒng)一安排下,各班舉著鮮紅的班旗,個個肩扛鋤頭,滿懷激情,浩浩蕩蕩奔到荒坡上,按照劃分好的區(qū)域,拿出沖天的干勁,將一片片長滿野草的荒地翻墾成散發(fā)出芳香的莊稼地。陳老師身為學校的團支部書記,在這場轟轟烈烈的拓荒中,肩上扛著一個大喇叭(高音喇叭),胸前捆著一臺三用機,手持話筒,左右走動,上下來回,汗流浹背,為勞動的師生吶喊助威、加油鼓勁。那熱火朝天的場面,仿佛是一群英雄在那里“戰(zhàn)天斗地?!鼻锾靵砹?,我們春天種下去的包谷喜獲豐收,那些金燦燦的包谷子賣了個好價錢,成為班級經(jīng)費最大的一筆收入,為我們后來的畢業(yè)會餐打牙祭奠定了堅實的基礎。</p><p class="ql-block"> 我在后來的時光里,愛上閱讀,與陳老師是分不開的。初二第一學期,陳老師讓我在早讀課上,利用十分鐘的時間為全班同學讀報,并美其名曰:讀報員。我享有了其它學生不能享有的特權,我可以隨時去教師辦公室翻閱報紙,必要時還可以將報紙帶回家去看。在圖書困乏的年代,能擁有這樣的機會和待遇,那真是千幸之萬幸了。</p><p class="ql-block"> 有一段時間,也許是陳老師有事,他的課由當時上山下鄉(xiāng)的城市青年張興貴老師代。聽說張老師是成績相當好的高中畢業(yè)生,只因遇到文化大革命,不得不到農(nóng)村去接受貧下中農(nóng)的再教育而未能參加高考。張老師給我們上課,印象最深的是給我們上魏巍的《誰是最可愛的人》。這篇課文,他給我們上了四個課時。一會兒,他聲情并茂朗讀課文;一會兒,他繪聲繪色地講述一個個英雄的故事。他的情感與作者的情感產(chǎn)生了強烈的共鳴,他把我們帶入了一個個感人的情境中。他的課堂魅力感染了我們全班同學,讓我們每一個同學都飽含熱淚,沉浸其中。誠然,他的課不僅僅是課文內容的呈現(xiàn),更多的是結合課文,把課文當作典型的寫作案例,指導我們在寫作中如果選材,如何建構,如何把文章寫生動。只可惜,沒上幾天,他就回城為參加一九七七年全國統(tǒng)一恢復高考備戰(zhàn)去了。</p><p class="ql-block"> 接下來初三的班主任兼語文教師換成了田宗恕老師。田老師也不過三十多歲吧,眉目清秀,和藹可親,少有脾氣。因為仗著自己的語文成績好,偶爾也和田老師唱唱對臺戲,但他對我的批評總是那么一句:你這個娃兒傷腦筋。即使這么一句,話語也是極為溫柔的。田老師課堂上講課的語速和他平日里走路一樣,不快不慢、不急不躁。田老師上課最大的優(yōu)勢不是講解,而是板書。他的板書不僅布局合理美觀,而且一絲不茍。平時的我,課堂上很少記筆記的,但田老師的課,他的板書,無論是詞語的注釋,還是段落大意、中心思想的概括與歸納,我都會照單全抄,不為別的,只為模仿他的字,學習他的書寫風格。可以說,田老師的板書就是學生的活字帖。那時我并不知道田老師的字是顏字體。那是我后來在學習軟筆書法的時候才曉得田老師的字是顏字體。</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數(shù)學教師呢?算起來只有兩位,兩位都是女教師。起初是牟貞秀老師上數(shù)學。牟老師未婚,高挑,眼大,白凈,辮子粗,說話的聲音很脆。也許是女人特有的氣質和魅力,她的課,再調皮的學生都能安靜地把四十分鐘坐滿。</p><p class="ql-block"> 另一位是來自琊川街上的楊志群老師。她去學校的第一天,我和父親坐著林場一個姓田的工人趕的馬車去琊川,沒想到下午父親帶著我去了楊老師家,這才知道父親和楊老師一家人都很熟悉。楊老師叫我父親大哥,我父親把我叫到楊老師面前,讓我叫楊老師三孃。一陣寒暄之后,父親幫三孃提著行李,一同坐上老田趕的馬車來到了大都完小。</p><p class="ql-block"> 楊老師快三十歲了,未婚,大學畢業(yè),由國家包分配的公辦教師。也許是大學畢業(yè)生的身份,到了學校,校長將自己住的有地樓板的寢室讓給了楊老師。</p><p class="ql-block"> 一向以來,我的數(shù)學成績很少考過六十分。如果說我的數(shù)學成績稍有點起色的話,那應該是楊老師初二學期上我們的數(shù)學課開始的吧。畢竟喊她一聲三孃,對我還是比較嚴厲的,課堂上自然不敢扯了。記得有一次單元測驗,班上有兩個同學考了一百分(百分制),那就是我和柳仁坤。楊老師把試卷發(fā)給大家,有意識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嚴肅地說:“大家仔細看看試卷,有沒有改錯的地方,分數(shù)是不是打錯了?”我看了看我的試卷,其中一道題有點小錯,是該扣點分的。楊老師用顯眼的紅色墨水作了標識,換句話說,我是不夠一百分的,楊老師并非粗心大意給了我一百分。她之所以這樣做,也許是看我是不是誠實,在她要求大家更正錯的時候是不是細心??墒翘摌s心作祟,我并沒有把不該得一百分的事實告訴楊老師,楊老師也并沒有把此事說穿,算是維護了我的“自尊心”。但在下次作業(yè)的時候,我還是在作業(yè)的下面寫上這樣一句:楊老師,我上次測驗有道題錯了,得不了一百分。她在我的作業(yè)本上批注:有錯就改,好!</p><p class="ql-block"> 初三臨近中考只有三、四天了,同學們都在題海中熬更守夜的緊張苦戰(zhàn),我一點也緊張不起來,卻依舊沉迷我借來的小說中。一天下午,我坐在教室里,津津有味地看周立波的長篇小說《暴風驟雨》,被走進教室的楊老師看見了,她將我手中的小說收了過去,滿臉的不悅,但還是平靜的對我說:“你考得上高中就來我這里拿這本書,考不上,就不要來拿?!焙髞?,我稀里糊涂的考上了高中,而且我是初三(2)班唯一考上高中的。去上高中之前,父親讓我提著一包花生去楊老師那里“謝師”。本想楊老師會把書給我的,可她只字未提書的事,我也沒好意思要回我從別人手里借的那本書,好在借給我書的小武同學興許忘了我借他書的事,要不,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化學老師,我想不起他的大名了,只記得他的貴姓。我們都叫他付老師。不過,我好像幾乎沒有叫過付老師。</p><p class="ql-block"> 付老師是外地人。他是怎么到大都并成為我們化學老師的,我不清楚。初三的化學他好像沒有上結束就離開學校去參加高考了。付老師個不高,很少見他有過笑容,連和同事們說話也是板著面孔。他的頭發(fā)柔而稀疏,稀疏而柔軟的頭發(fā)一律往后腦梳理過去。高額頭,眼神總是憂郁而略帶仇恨。他的面孔,與其說威嚴而莊重,不如說始終是一副僵硬而呆板的表情,猶如極不活躍的化學元素中的惰性氣體。不茍言笑的付老師常常因學生的考試成績不好而站在講臺上大發(fā)脾氣。每當此時,他臉色特青,語無倫次,頸子上的青筋條條爆出。于是乎,語言的暴力完全管控不住,下面的同學就成了他發(fā)泄的對象。有一次,他雙手撐在講桌上,怒氣沖天:“你們的腦殼是豆腐渣捏的嗎?”我不知道,我是有意識的還是無意識的大聲回了他一句:“你的呢?!”本就凝重的課堂氛圍,氣氛更加凝重。他憤怒的目光緊緊盯著我,說不出一句話來。我也不甘示弱地用不屑的目光迎接他的目光,挑釁他的目光。自那以后,付老師的語言暴力少了許多,我也每當付老師走過來,就遠遠的避開他。不管怎么說,事后我還是很后悔,不該那樣頂撞老師。還好,付老師大人不記小人過,對待我的作業(yè),一如既往的還是認真批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最有趣的還是歷史老師蔣世福先生。他總把我們覺得枯燥的歷史課上得妙趣橫生。課堂上笑點最多的當數(shù)歷史課了。他總用自己的方式把歷史事件中的歷史人物描繪得栩栩如生。蔣老師在課堂上講慈禧太后,講著講著,突然爆出一句:這個婆娘厲害得很!逗得男生笑得前仰后合,女生呢,只好把頭埋在課桌下偷偷的笑。蔣老師則依然那般嚴肅,絲毫不為眼前的情景所動。</p><p class="ql-block"> 那時初中小學上學都是一段制。一般都是十點過十一點鐘才上課。那是一個艷陽高照的天氣,空中沒有一絲云彩。早讀課,我和一位同學發(fā)生爭執(zhí),在教室里扭住一團,被查堂的蔣老師看見了。蔣老師沒有懲罰比我個子大的男生,則把我揪到下面的石天井壩里,用粉筆在地上繞著我的雙腳劃了一個圈,懲罰我站在圈內不準挪出半步曬太陽,并叫來一位小學的小女生監(jiān)視我。我看監(jiān)視我的是一個小不點女生,拔腿跑回了教室。我不知道小女生告訴沒告訴蔣老師,反正蔣老師事后沒有找我的麻煩。</p><p class="ql-block"> 當然了,還有其他學科其他老師,但是印象都不深,原因在于,那些老師都像走馬燈似,上幾節(jié)課又成了另一個老師。不過呢,總的來看,上我課的老師都不錯,盡管自己不好學,懶惰,但或多或少還是在他們手里學了些東西。要不,我又怎么能考上高中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