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訓餐事李春江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新訓,軍語:新兵訓練。餐事,吃飯的事。</p><p class="ql-block"> 上個世紀七十年代,我們乘坐軍列(悶罐車),用了三天兩夜,從浙江江山到湖北宜城。轉乘部隊解放牌卡車,到了雷河公社的一個村子,開始了新兵訓練。</p><p class="ql-block"> 我們以班為單位住進了老鄉(xiāng)的家里。在騰出來的房間里,打的地鋪,地上鋪了厚厚的稻草。班長先副班長末,其它人按照排隊個子高矮順序的鋪位。打開背包,放好褥子,攤上白床單,擺上軍被。厚實的泥墻,屋頂楦的是多層的泥和草。時值冬季,外面寒風凜冽,大地和房頂白雪皚皚,屋子里雖沒有生爐子,倒也不冷。一是都是年輕人,二是一個房間塞了十多個人,熱氣騰騰。 </p><p class="ql-block"> 訓練場上的苦和累,是每個軍人的必修課,是從老百姓轉變?yōu)檐娙说谋亟浲緩健?lt;/p><p class="ql-block"> 至今為止印象深刻的不是訓練,而是生活中的一件事。 </p><p class="ql-block"> 生活中的事首當屬吃飯,吃飯要有菜來配。那時,我們每個班發(fā)了兩個鋼精盆。盆子上沿等距離鉆有四個眼,分別用粗鐵絲從上穿過眼,然后將下面兩端鐵絲往上擰成U型,成為可以提著打飯菜的拎盆。我們用一個作飯盆,一個作菜盆。開飯時,到炊事班打回飯菜,再把菜分到每個戰(zhàn)友的菜碗,各自再從飯盆里盛飯,或蹲或站,把飯吃了。</p><p class="ql-block"> 有一天中午,打回來的菜是炒蘿卜片,打菜的戰(zhàn)友另一只手上拿了一把蒜苗。我有些奇怪,當時我們這些江山戰(zhàn)友,都不吃生蒜苗。聽戰(zhàn)友說,今天的蘿卜片,不知怎么搞的,炊事班的人可能是起早取蘿卜時,打翻了煤油燈,蘿卜出鍋后有煤油味。所以炊事班給每個人一棵蒜苗下飯。</p><p class="ql-block"> 每人照常打了碗蘿卜片,聞著一股煤油味,放到嘴里難以下咽,每個人不得不改用生蒜苗就飯。洗凈的生蒜苗,咬一口蒜苗扒拉一大口飯,混合著往下咽,強過那煤油蘿卜片,大家硬是把這頓飯吃下去了。對著煤油蘿卜片,都覺得生蒜苗不難吃。之后戰(zhàn)友們說起學會吃生蒜苗,都是讓煤油蘿卜片給逼的。</p><p class="ql-block"> 當年的蘿卜片咽不下去,是因為煤油的量大了,大的聞得著氣味,嘴巴喉嚨咽不下去。不像這些天說的,用運過煤油的罐車運食用油,食用油中只摻和了微量的煤油,菜品既聞不到煤油味,也好下咽。人們既不知也想不到,就這么日復一日過來了。</p><p class="ql-block"> 中國糧油學會首席專家王瑞元說:千分之一煤油殘留食用后也會對人體有害。 </p><p class="ql-block"> 現(xiàn)在想起來,當時吃了一口就吐了,我和戰(zhàn)友們沒有把那碗蘿卜片硬是吃下去,因為味太濃了。如果是只有微量煤油的食用油炒的菜,香噴噴的,我自會吃下去。</p><p class="ql-block"> 我想:一般來說,混裝罐車運的食用油,煤油含量不會達到或超過千分之一吧。</p><p class="ql-block"> 國家已經對混裝食用油進行調查,亡羊補牢,猶未晚矣。都知道民以食為天,事關人民生命健康,需要高度重視,不可掉以輕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4、7、14</p> <p class="ql-block">新訓餐事,歷歷在目</p> <p class="ql-block">圖片:自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