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生香摩洛哥 : 艾西拉的晨昏云態(tài)度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長久以來，西歐文明與阿拉伯文明相互撕殺又相互影響的兩個(gè)角色——西班牙和摩洛哥。心里一直惦念，哪天去那邊看看。西班牙沒成行，先去了摩洛哥。在摩洛哥，最喜歡的，是小城艾西拉(Asilah)。</p><p class="ql-block">位于摩西哥西北角大西洋岸邊的艾西拉，并非大港口，歷史上只是海上貿(mào)易和海盜據(jù)點(diǎn)，也曾被西班牙人短暫統(tǒng)治過。到了當(dāng)代，艾西拉衰落，成了被世界遺忘的角落。</p><p class="ql-block">近幾十年艾西拉漸漸出了點(diǎn)名，是因?yàn)樗凉M城的涂鴉畫。三十多年前，兩個(gè)本國畫家忽發(fā)奇想，跑來老城在白墻上涂抹作畫，慢慢吸引了全世界的墻壁畫家跑這兒來天馬行空，給小城另造了一道風(fēng)景。</p><p class="ql-block">我是奔這涂鴉風(fēng)景而來的，來了發(fā)現(xiàn)，涂鴉廖廖。</p><p class="ql-block">失望之余，開始細(xì)細(xì)體味這座幾百年的小城池，結(jié)果好生歡喜。一座袖珍型的老城，一股子富足殷實(shí)勁兒。房屋密集，外型高大，線條簡潔，墻面色彩驚人地統(tǒng)一: 大面積純白，間夾深深淺淺的亮藍(lán)。海風(fēng)和緩清爽，帶著一絲絲海腥味。街上居民、游人稀少，忽遠(yuǎn)忽近的阿拉伯語、法語、西班牙語，輕輕低低，像是怕驚擾了彼此。與拉卡什的酷熱喧囂和索維拉的海風(fēng)凌厲比起來，行到這里，心忽地就靜了下來，仿佛身體和靈魂都舒適地沉落，浸入到一種清明之中。</p><p class="ql-block">艾西拉的大白天，無甚可看，最宜漫步時(shí)間是晨昏。曙色中，游走城墻內(nèi)外，細(xì)察光線流轉(zhuǎn)變幻 ; 傍晚時(shí)，徜徉大西洋岸邊，靜觀日落霞飛。北非空氣中特有的幽藍(lán)夾紅的色調(diào)，與艾西拉古堡、城墻、街巷、居民，融合在一起，鏡頭下的畫面，不美也難。</p> 凌晨，在靠近海岸的小清真寺外。小城正在慢慢蘇醒。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個(gè)老城門洞子。我等了很久，等到這個(gè)穿白袍的老人出現(xià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另一個(gè)城門洞子。戴大寬邊草帽的柏柏爾婦女正在向一對阿拉伯夫婦的兜售仙人掌果。</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古碉樓外，大西洋的藍(lán)色曙光己經(jīng)出現(xià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出了老城，薄霧籠罩下的海灘一片寂靜。</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曙色中，海浪、沙灘、沙灘椅，構(gòu)成三條帶齒狀邊緣的優(yōu)美弧線。</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這不是宣禮時(shí)間，穿白袍的阿拉伯老人面對大海在呼喚什么呢？左下邊的白色城堡大屋，據(jù)說是一個(gè)著名海盜頭子所建，雄距大西洋岸邊，但我白天觀察，它所有的門窗都被木板釘住了。</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古城外靠西北的海邊，圈起一個(gè)不大不小的工地，從圍墻廣告上看，在建碼頭。艾西拉今日經(jīng)濟(jì)肯定無法與鄰近的丹吉爾、卡薩布蘭卡、索維拉等海港城市競爭，估計(jì)這個(gè)碼頭的觀光性質(zhì)更大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晨曦中走向海港工地的工人們。</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工地邊上小船塢，翻修后待下水的小船，體現(xiàn)著當(dāng)?shù)厝说囊回烇L(fēng)格:認(rèn)真地刷漆上色。摩洛哥人或說地中海沿岸人，對色彩極其迷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色彩、線條、幾何圖形、透視……</p> 天開始大亮。城內(nèi)，陽光照亮屋頂、檐角，小店鋪開門準(zhǔn)備營業(yè)。 清晨的巷子里，一轉(zhuǎn)彎遇到幾個(gè)玩耍的孩子，我蹲下身打招呼，面對鏡頭，她(他)們沒有貫常性地拒絕，反倒笑逐顏開，和我打招呼，互問姓名。幾分鐘，我搶拍了十幾張。孩子們跑散了，她們燦爛的笑容，連同大西洋清晨燦爛的陽光，永遠(yuǎn)留在了我心里; 我給她們留下默默祝福。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白色的街巷點(diǎn)綴著綠葉紅花，花磚地面在朝陽下泛著清幽的光澤，耳中有海浪和枝葉搖動(dòng)的聲音。沒有人蹤。我在街角靜靜等待。</p> 等了很久，遙遙出現(xiàn)人影，且恰如我愿。 在適當(dāng)?shù)奈恢?，我按下了快門。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張討喜的片子</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當(dāng)?shù)厝耸窃趺聪氲模ㄟ@樣的門洞？藍(lán)色幾重深？弧型疊加，光透變化，活脫脫就是童話。干拍了一張門洞，略顯單調(diào)。最好走過一個(gè)有當(dāng)?shù)靥厣呐?，著同色調(diào)的服飾……</p> 久久的寂靜……就在我準(zhǔn)備放棄的時(shí)候，背后傳來輕輕腳步聲。我端著相機(jī)，屏住呼吸，不敢回頭……一瞬間，就是這樣一個(gè)倩影，經(jīng)過我身邊，飄忽而過……那種不真實(shí)的感覺，至今還在。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漫長的早晨。近午的時(shí)候，回到旅館用早餐。</p><p class="ql-block">一個(gè)日本姑娘，在艾西拉旅行，和一個(gè)當(dāng)?shù)匦』飸賽劢Y(jié)婚了，買下老城里一棟四層小樓經(jīng)營家庭旅館，以日本女人的細(xì)心周到，贏得攻略上不少好評。我更喜歡她家早餐擺用的位置，在樓頂陽臺上。盤腿坐在遮陽棚軟墊上，經(jīng)典的摩洛哥早餐:薄荷茶、鮮橙汁、咖啡、粗糧和細(xì)糧的烤餅、黃油、日本姑娘自制的西柚果醬和酸奶……眼晴向西望去，越過一大片耀眼的亮白(夾著鄰居樓頂上的仙人掌、休閑椅、電視無線)，猝不及防地，眼光跌入一片藍(lán)。深藍(lán)！深到發(fā)黑的那種。我還是第一次見到。</p><p class="ql-block">那就是大西洋了，北非的大西洋。</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下午出去，亮晃晃陽光包裹著的街巷，沒什么好看的。網(wǎng)上圖片中的那些涂鴉遍尋不見。</p><p class="ql-block">好不容易尋到這一個(gè)，在離我住處很遠(yuǎn)的巷口。</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倒是見了幾處墻面正在刷漆。走遍摩洛哥，到處可見墻面刷漆，都是很亮艷的顏色，藍(lán)、白、紅是主調(diào)。同樣是海洋、熱帶，比如海南島，為什么少見這些亮艷的顏色呢？是因?yàn)樵谶@邊，地中海周邊，亮顏的礦物質(zhì)豐富嗎？（有說當(dāng)?shù)仡伭鲜怯锰厥庳悮し圩龅模?。千萬年下來，不同的地理環(huán)境，造就了不同的美及審美。</p> 傍晚時(shí)分了。我知道到哪里去。全城居民、外來游客，也知道到哪里去。 海岸邊，古城墻上，碉樓之下的濃墨重彩。 落日余輝。這一刻，玩耍的孩子們也安靜了下來。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終于，夜燈點(diǎn)亮，小海港徹底歸于安靜。</p><p class="ql-block">幾個(gè)海釣的孩子走回老城。</p> 游客走了，工人走了，孩子們走了……大海、沙灘、港口、古城陷入了夜色和沉靜。只有夜貓，這里成了它們的世界。 我也該回去了。今晚，做個(gè)好夢，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