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戲還牛的人生許力中（原創(chuàng)詩文）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i><u>比戲還牛的人生</u></i></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i><u>1、鮮明的荒誕感</u></i></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人生總是這樣，有時候在料想之中，最終如愿所償，裹挾而來的是欣喜、歡愉或者榮光，似乎又總是轉(zhuǎn)瞬即逝。有時候往往出乎意料，是突如其來的驚喜，也可能是驚訝、驚奇，乃至驚嚇。我想，后者才是人云亦云的“人間值得”！假如我的人生被完全設置，就像一個程序一樣，一切都按序就班，或許也索然無味。</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回想我的那段人生，不得不感慨一句，真是比戲還牛?。?lt;/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遇到了她，又和她的他糾纏不清，恐怕也說不上是愛情，或許只是深不見底的情欲，是一時的偷歡，真不知道怎么就會發(fā)生了？！我猜想個中原因，可能源于潛意識里另外一個自我的突然爆發(fā)，——我不禁又想起了馬爾克斯的話，——生活總會逼著你一次次脫胎換骨！</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當然，也極有可能源于我潛在的妒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是的，我妒忌她，她雖然已經(jīng)三十多歲，卻是個名副其實的白富美！我妒忌她，她為什么就能找下小她那么多的年輕帥小伙？！我妒忌她，妒忌她的一切，她似乎會活在人生的巔峰，她也會一直都那么美……而她的他就算和我發(fā)生親密關(guān)系，他也不會放棄她，他和我也不過只是玩玩而已的露水情緣而已！——假如我是她的他，恐怕也不會！</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又不禁為自己開脫，告訴自己，或許人性都是這樣，誰也見不得身邊的人比自己好太多、太多！所以，古語有云，木秀于林，風必摧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總是這樣感慨著：罪惡的背后，往往可能會滋生巨大的愉悅。而道德層面是一回事，潛意識層面又是另外一回事。親自動手，毀滅美好的存在，有時候會欣喜若狂，就像小時候背著大人偷偷干一些明令禁止的事，越危險便越有樂趣。</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假如沒有后來發(fā)生的事，我可能還會替自己找種種的理由，還會不斷地暗示自己，這不正常的一切，或許都是正常的。</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i><u>2、長裙</u></i></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大學畢業(yè)的那個暑假，我有點猶豫，到底要不要繼續(xù)在那家瑜伽中心上班？！</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好像能預感到，大概她有所覺察！這可能來源于女性的本能，假如我是她，恐怕憑著女人的直覺，多多少少能覺察到一點點！深藏在我內(nèi)心的尷尬、羞恥、不安，甚至扭曲、變態(tài)、罪惡，始終都綿綿密密，盡管我百般掩飾，恐怕也無以熨平?；蛟S，我越掩飾，就越證明我心里有鬼。</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心懷鬼胎的日子不好過，我想疏遠她和她的他，卻又覺得這是欲蓋彌彰。最終下定決心，姑且干完這個暑假吧！至于將來要做什么，我暫時做了一個初步的規(guī)劃，還是花一年時間繼續(xù)考博吧！假如考不上，就再做打算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租了一個房子，白天去瑜伽中心上班，晚上就窩在家里準備考博。至于我和她的他，——我早已下定決心，我不會再和他發(fā)生任何糾葛！</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他的她還是老樣子，每天按時來接她，他們始終都像一對最般配的姐弟戀，多會都顯得恩恩愛愛你儂我儂。而他的她，好像也一如既往，一切都顯得風平浪靜。她還會約我出去吃飯，但我每次都婉拒，一個勁地說自己忙著要考博，實在沒時間。她也沒有強求，只是開玩笑地說，你還是得勞逸結(jié)合，別把自己學傻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有一天下午下班之后，我本打算迅速撤離，沒想到她拉住我，對我說，你陪我聊會天，他有事可能遲點來接我！</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多次拒接她，這次還真有點不好拒絕了，便答應了她！</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一邊和我閑聊著，一邊從衣柜里拿出一個購物袋，說，送你一件裙子吧！特適合你！都從來沒見你穿過裙子，你身材這么好，不穿裙子，實在是浪費！</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趕緊推辭，都不知道說是好！——我怎么好意思收她東西呢！更何況，我還做了對不起她的事，這令我情何以堪啊！</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越是拒絕，她就越是要我一定收下，并很可愛地說，學生送給老師一件小禮物，多天經(jīng)地義的事！做學生的一片心意，老師不應該拒人千里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可真會說話，說得我實在不好在拒絕下去，就勉為其難就接受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又建議我穿上看看，看看合身不，——假如不合身的話，她會給我再換一件。</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實在過于熱情，過于真誠，我就扭扭捏捏地答應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guī)缀鯊膩聿淮┤棺樱膊恢朗裁丛?，好像潛意識里認為，本來走到哪里都招人盯著看，穿上裙子恐怕就更招蜂引蝶……</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當我換上裙子時，竟感到渾身不自在，好像這件裙子是毛毛蟲做的，我忸怩不安，真想立即就換下來，趕緊換回我自己！</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剛從換衣間走出來，她卻一聲驚呼，形同一個小女孩，好像穿上裙子的我就是另外一個她，她說，太哇塞了！美得不要不要的！你看看你自己有多帶勁！</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的贊美發(fā)自肺腑，或許在某種程度鼓舞了我，我好像暫時放開了自己，一時又好像又找到一點自信，于是下意識地回了一下頭，看了一眼鏡子里的我，——我都被穿著裙子的我驚艷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是一件黑色的長裙，好像是絲綢的材質(zhì)，穿在身上有一絲絲的冰涼，冰涼又仿佛一直在皮膚上游動，好像剛才爬滿全身的毛毛蟲，一時間都變成了蝴蝶，正在親吻我的每一寸肌膚。</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而鏡子里的我，還是我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微笑著說，嗨！究竟該用什么詞來形容你呢？——楚楚動人，明媚如春，出水芙蓉，綽約多姿，梨花帶雨，眉清目秀，明眸皓齒，千嬌百媚……這些盛贊女性之美的詞匯都會一個個跳出來，用什么來形容你都不為過……不妨這么說吧，你渾身上下都發(fā)著一種嫻雅又柔軟的光！</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怎么那么能說、那么會說??？！我都感到她說得過于煽情，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一邊贊嘆著，一邊掏出最新款的蘋果手機，要給我拍照，并一再強調(diào)，我可是當過專業(yè)的攝影師，水平絕對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逐漸放開了自我，也很好奇她的照相水平，就索性答應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很隨意地照，果然表現(xiàn)得很專業(yè)，只是要求我放松再放松，放松到極致，就像練習瑜伽一樣，完全忘掉自己在拍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很隨意地拍，拍出來的效果卻是出奇的好，我怎么也想不到，穿著裙子的我，竟然如此光彩奪目光艷照人，我開心極了，好像暫時忘卻一切不堪……</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然而她的他終于來了，我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尷尬的現(xiàn)實，一種空前絕后的難為情撲面而來，我都有點無地自容，只想趕緊逃回更衣室……他好像也覺察到了，只是輕描淡寫對我說，還沒見過費老師穿裙子，這回可是大開眼界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他的她則說，你看人家穿裙子多美??！比我美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他則笑笑地說，都美！你們都是大美人！簡直就是一對姐妹花！——他的贊美雖然直接，但一點也不做作……</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也暫時平靜了下來……</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i><u>3、紛至沓來的小禮物</u></i></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人與人關(guān)系往往就是這樣微妙又奇妙，可能走得很近卻咫尺天涯，但又毫無征兆地變得親密無間，好像一切尷尬和芥蒂都煙消云散頓失滔滔。</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后來，她幾乎成為我專業(yè)的攝影師，總會把我的照片洗出來，不僅送給我一個精美的相冊，還送給我好幾個超好看的相框，里面都是我的照片……</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和她好像都上了癮似的，好像照相和被照都有無限的樂趣，隔三差五她就要送我裙子，給我拍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似乎與生俱來就有一種能力，送給我任何東西，總會找個妥妥帖帖的理由讓我無法拒絕。</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甚至懷疑她送我東西上了癮，除了裙子之外，她還會送我高跟鞋，送我高檔香水，送我一些小首飾……甚至，甚至還送過一瓶進口的紅酒，并告訴我，你睡眠不好，總是熬夜，要是學習學累了，就喝點……</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有時候，我都不禁產(chǎn)生錯覺，好像我也成了她的他，被她包養(yǎng)了！可是，她是女的啊！女的怎么會包養(yǎng)女的呢？她又不是女同，我更不是！</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當然問過她，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我真有點奇怪，到底怎么回事呢？難道你對我圖謀不軌，預謀著下輩子你做男的，我做女的嫁給你？</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變得有點沉重起來，說起了埋藏在內(nèi)心深處的一件往事：我上高二時，有一個無話不說的好姐妹，可能有點過于早熟，一直暗戀一個小男生，這小子學習好又特別帥，多會都顯得陽光燦爛，誰見了也想親近。她暗戀他，暗戀得都有點神神叨叨，竟讓我去給他們牽線，替她表白。她實在有點歇斯里底，我也實在經(jīng)不住她的死纏爛磨，就勉為其難答應了，于是就替她寫了一封表白的情書，他很快就回信了，只是一萬個想不到，他的回信卻是對我的表白，正好她和我一起看，看完之后她一時半會有點受不了。那天放學之后，她一個人騎著自行車回家，大概有點失魂落魄，竟出了車禍，死掉了！……我真是無法原諒自己，好像是我殺了她，沉重的負罪感怎么也甩不掉！……后來遇到你，我就想起了她，她學習那么好，要是還活著的話，恐怕也會讀到研究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的敘述并沒有令我感到晦氣的不安，恰恰相反，我頗為動容，便安慰她，人生就是這樣，有時候真像戲一樣，總會發(fā)生一些詭異的事，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可最終就發(fā)生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感慨道，人生豈止像戲，很多時候簡直比戲還牛！</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i><u>4、缺失補償</u></i></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想，人可能都一樣，年少時總會碰到某種巨大的刺激，或者內(nèi)心存在某種缺失，根深蒂固，長大了之后，或許總會想方設法去滿足！這大概就是心理學上所說的缺失補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而我年少時的缺失又是什么呢？我又一時說不上來，假如非要說一個的話，可能是初中時的一次刺激，我看到媽媽的化妝品，就忍不住打扮了一下自己，好像無師自通一般給自己畫了一個淡妝，其實也不過描了描眉，又涂了點口紅，沒想到一向偏愛我的語文老師（青年男老師）痛罵我一頓，說我把心思應該放到學習上！而男生背后都說我騷，女生可能出于一直以來的妒忌，竟背后也對我說三道四……</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最難以忍受的是，有人竟說老師罵我，其實是喜歡我！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好像很不符合邏輯，真不知道說這樣說我的人怎么想的！——不過那個老師確實對我特別特別好，有時候好像也有點過了頭！</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總之，這件事情對我刺激極大，我后來從來不化妝，也從來不穿裙子，可能正根源于此。</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而我從不打扮自己，反而又更招人眼目。后來上高中，有個閨蜜說我屬于典型的過度發(fā)育！她從來沒見過我的這么大的胸部，卻有著這么苗條的身材！還說，也不知道將來會便宜那個臭男人！</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一時羞得無地自容，常常羨慕那些胸部小的女生，甚至有時候突發(fā)奇想，將來要是能做手術(shù)把它們切小一些就好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毫無疑問，她讓我發(fā)掘出另外一個自己，我這才如夢初醒一般意識到，愛美，應該是女人的本性，只是我被壓抑的太久太沉重。</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i><u>5、閑聊</u></i></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總之，我和她越來親密，甚至后來直接稱呼他姐！她也欣然接受，她一時成為我最好的閨蜜，恐怕比親姐妹還要親……于是，幾乎每下班之后，她和我都要聊好半天。</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的他一來，我當然就開始緊張，乃至局促不安，只想迅速逃離現(xiàn)場。她好像也覺察到了，——假如他早早來了，她就吩咐他在外面等他。甚至后來他有意回避者我們，總是會遲到半個小時左右，好像特意給我留出聊天的時間。</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偶爾也會問我，為什么不找個男朋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說，沒遇到合適的啊，上大學時倒是找過一個，很短暫就結(jié)束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又問我，什么原因呢？</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有點黯然傷神，最終淡淡地說，不合適唄！他太花心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竟又問我，那你們在一起沒？</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知道她想問我什么，頓時有點羞，不禁低下了頭……</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說，你還真是的，臉都紅了！其實也有啥大不了的！男人和女人不就那回事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聽她這樣說，我的心開始七上八下起來，一時間，她的他又一次占滿我的心，那天晚上的經(jīng)歷怎么也抹不去，真好像一條巨蟒一時又纏住了我，我都有點透不過氣來。是啊，我面前的她，正是我背叛的人！我簡直無法出離一種巨大的羞恥和羞愧，又不禁想著轉(zhuǎn)移換題，便說，還是別說這個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撲閃著大大的眸子，水汪汪的，好像會說話，眼睫毛彎彎的，好像也會說話，大概在某種程度上鼓舞我繼續(xù)說下去，而我又能說些什么呢？！</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竟然又說，我要是男的，肯定也喜歡你這樣的！你呀，其實很招男人喜歡！</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這樣的贊美令我有點難為情，我有點茫然無措，沉默了片刻，終于擠出一些話來，我一直覺得自己特別普通，好像除了愛學習愛看書，——當然，還愛瑜伽，我真不知道自己還有什么優(yōu)點？！</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說，你是當局者迷，自己看自己就像是“只緣身在此山中”，你怎么都認清全部的自己呢？</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全部的自己！”——這個說法令我怦然心動！</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問她，那你倒是說說，我“全部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樣子？</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沉思了片刻，說，你其實是個很另類的女生，很有思想，特立獨行，有股子倔勁，要做什么都會做到極致，是個典型的完美主義者！——我看人很準的，你其實是個內(nèi)心瘋狂的人，可能只是被壓抑的太久了，你遲早都會爆發(fā)！這其實是好事，男人女人可能都一樣，探索欲可能是人類的本能，而大多人大概都會被生活磨平棱角，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誰！你就不一樣，你有個個性鮮明的自我，——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獨立女性！我年輕時候可能也和你一樣！</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的長篇大論直抵我心，令我頗為心動，我便開玩笑地說，你還真是的，說了半天，你好像在夸自己！</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咯咯嬌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說，我哪能和你比??！不說別的，就說咱們這些練瑜伽的人，哪個不羨慕你呢？真不知道你的胸部怎么長的，看見輪廓就讓人驚嘆不已！關(guān)鍵是身材又這么好，腰細得一把都能掐住似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被她這么一說，我又難為情起來，下意識地雙手交叉護住胸前，她看在眼里，又咯咯咯地笑起來，同時揚起了修長的脖子，就像一只快樂的天鵝……</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i><u>6、畫畫</u></i></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常常莫名其妙地想一個問題，她和他在一起時候都會做些什么呢？這時候，那天晚上我和她的他發(fā)生的事情，就完全占據(jù)了我的心，我又一次次陷入了無地自容的境地中，腦子又掠過一個念頭，他們之間也會像我們之間一樣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一個人獨處時，幾乎很少出現(xiàn)這樣心猿意馬的情況，——仿佛只有學習能讓我忘掉一切，但此時，我看著專業(yè)書，她和他在一起的情形就會浮現(xiàn)在書頁上，好像怎么也無法擺脫，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還真說不清道不明。</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不禁有點想畫畫，想隨意畫點什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上大學時，我自學過畫畫，雖然學得不夠深入，但創(chuàng)作能力又超強，只要我想畫，任何一個現(xiàn)實的人，或者現(xiàn)實中發(fā)生的趣事，我都能隨心所欲地勾勒出來，我最大的樂趣之一，就是閑來無事畫畫，甚至有時候做了一個稀奇古怪的夢，我也會畫出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曾給大學男友看過我的畫冊，他驚嘆不已，竟對我的畫作做出高度評價，極為夸張地說，你的每個毛孔都散發(fā)著文藝氣息，你肯定能成為第一流的畫家，你實在太有天賦了，你的畫都充滿了想象力，想象力比什么都重要……說到最后，便極力鼓舞我去投稿，我便投了幾次稿，卻從來都石沉大海一般最終杳無音訊，我仿佛受到了空前絕后的打擊，從此就不再畫畫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此時，我猛然心血來潮，又特想重操舊業(yè)，這種沖動簡直在我的血管中的沸騰，也真幸虧我的各種畫具都沒有丟掉，很快便翻了出來，擺滿了桌子，開始作畫。</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非常奇怪的是，我本以為我好幾年不畫了，也許會手生，但沒想到我竟很快就進入了畫畫狀態(tài)。</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很隨意地畫，好像在畫自己的潛意識，不多時，一副簡潔又寓意深沉的畫面，便呈現(xiàn)了出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一顆丁香花樹下，一個身材修長的美女靠著花樹，微微仰起頭，頭發(fā)絲絲分明，最終都飛向花樹，花樹的輪廓都被纏繞著，好像與花樹的枝葉都融為一體，花中有發(fā)絲，枝葉上有發(fā)絲，枝干中也有發(fā)絲，發(fā)絲纏繞著整個樹冠，好像花樹的樹冠唱著美女另外一個頭顱，好像一首詩的意境都展現(xiàn)其中，——“心似雙絲網(wǎng)，中有千千結(jié)”……美女的身體有點鏤空的超現(xiàn)實風格，其周身都是五彩斑斕的蝴蝶，應該是她鏤空的身體中釋放出來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畫面有點凌亂，但仔細一看似乎又簡潔到極致。</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這時，我的腦際閃過她說的一句話：人生比戲好牛！</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后來，畫畫就成為我每天晚上必須要做的事情，已然成為一種刻畫在骨子里的習慣，正如早晚必須要洗漱一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甚至有時候夜半醒來，竟然還想畫，就坐起身，抱著畫架繼續(xù)畫，畫累了竟然抱著畫架又睡著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一個人，一邊聽歌，一邊畫畫，歌曲一首接一首，任由它切換，心境也隨之沉沉浮浮，好像畫中也有了音樂，音樂中又會出現(xiàn)一幅幅的畫，這種感覺奇妙至極。</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i><u>7、詩意的描述</u></i></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曾問過我，你一個人除了學習，還會做些什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說，最近我又開始畫畫，幾乎每天晚上畫，不知怎么回事，就是想畫。</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便說，有時間給我看看你的畫作，還真有點迫不及待，想看你畫畫！</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的內(nèi)心油然生起一陣陣莫名的抗拒，但又不知如何拒絕，便試圖岔開話題，反問她，你除了練習瑜伽，平時又會做些什么呢？</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非常震驚，她的講述似乎帶著絲絲縷縷的詩意，我甚至有點神往起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說，冬天時，我喜歡曬太陽?？吹脚枮⒃陉柵_的墻角，我就坐上一把小凳子，心無旁騖地坐在陽光里，慢條斯理地修剪指甲。要是到了雨天，大雨滂沱的那種，我就一個人開車沖上到環(huán)城的高速路，車內(nèi)音樂震耳，我任由車疾馳。到了午夜，他睡了，我則有點無心睡眠，靜靜的夜里，我打開床頭一盞臺燈，捧起一本書，慢慢看，細細體會書中世界的每一個細節(jié)每一句話。天氣特別好時，我就和他去山里，山路彎彎繞繞，他拉著我手，我拿著登山杖，我倆一起踩著斑駁的陽光，一直攀登到山頂，任由微風吹著我的發(fā)絲……</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聽罷，頗為心動，便說，你說得可真好??！你描述這些場景，就像一幅幅畫面，詩意滿滿啊，真想畫下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驚喜不已，便一連說，好！好！好！你畫好就送給我！</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幾乎水到渠成一般，我?guī)缀趺炕ㄊ裁葱乃?，就給她畫了一幅畫，內(nèi)容應該是她所描述的一個鏡頭的夸張與變形，色彩很驚人，好像充滿了梵高的熱情……</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看罷震驚不已，嘖嘖稱奇，說，你可真是大才女啊，你的畫，就像你的瑜伽一樣，都美，美得沒法說！</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i><u>8、遙遠的細節(jié)</u></i></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記得上高三時，有次語文考試考的一篇閱讀理解，題目和內(nèi)容我都沒什么記憶，但主題倒是記憶猶新——戲如人生，人生如戲！不知怎么回事，我竟鬼使神差拿了滿分，與標準答案簡直所差無幾。我想說的是，我和她后來發(fā)生的事，總讓我想到這八個字。假如用她的話來說，正是，人生比戲還牛！</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感慨不已，人與人的關(guān)系一定也比戲還牛！有時候一見面就感到似曾相識，有時候又想保持距離，然而一時瞬間又開始親密起來，——我和她的親密就這樣與日俱增，而她的他好像暫時消失了，或者有意識地退居幕后。</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或許她說的沒錯。</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說她年輕時候像我，這話也并非空穴來風。她的活法似乎具備著某種詩意，與我見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樣，她似乎不需要工作，物質(zhì)得到了最大滿足，只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隨心所欲，任性至極。</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毫無疑問，她的詩意人生極大地感染了我，我后來常常和她一起瘋玩。</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有時候竟欲罷不能，想說自己的心事，——我和她的他的事，好像就在嘴邊，差點被我傾吐了出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都三十多歲了，但很多時候表現(xiàn)得像個小女孩，甚至就應該夾著嗓子嬌滴滴地說話，一點也不違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也像小女孩一樣好奇又貪玩。</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i><u>9、遠方</u></i></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某一個周末，我正一個在家里看書，她就打來電話，說，咱們出去散散心，就你和我，我開車去接你！我說，干嘛啊？她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還在猶豫到底去不去的時候，她竟然已到了，打電話把我叫下來，說，咱們?nèi)ド嚼锊娠L去！——就你和我！她好像早已洞察到，我對她的她心存芥蒂，便特意做了強調(diào)。</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還是有點猶豫，便說，就咱們倆，好像有點危險！</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竟說，不然我叫上他！</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不！不！不！——我不假思索地說。</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說，好好出去散散心，今天天氣多好??！天朗氣清，惠風和暢，說的正是今天??！</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真的很會說，很難讓我拒絕。</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其實我們也沒有去山里，只是開著車漫無目的去想象中的遠方，終于看到了遠山近田。一路上走走停停，遇到好的風景，就把車停在路邊，她給我拍照，我也給她拍，當然也會擁在一起自拍，拍得好開心啊，好像完全忘掉了全世界，又放眼望去，好像到處都是全世界最美的風景，怎么也拍不夠。</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告訴我，你看看這山邊一座座房子，到底是誰的老家、誰的屋？坐落在這田野間，顯得好孤獨，雖然一簇簇或一堆堆，可與這廣闊的天地比起來，又是多么孤單渺小啊！盡管如此，但每間屋子里的人們也有她們的喜怒哀樂，歡喜人生。無論身在何處，心有所寄托與安放，就是美好人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笑話她，說，你還真是的，有時候真的煽情又深沉，簡直比李清照還李清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也會突發(fā)奇想，簡直令我驚掉了下巴，好像嬌小身軀里藏著一個俏皮又有趣甚至詭異的靈魂，并呼之欲出。</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遇到一個空曠的地方，山影清晰，遠方很近。天湛藍湛藍，沒有一絲云彩，空氣灼熱，沒有一縷風，世界好安靜，好像所有人都人間蒸發(fā)了，世界只剩下了我和她。</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竟說，真想把自己扒光，就像這大自然一樣赤裸裸，然后擺幾個妖嬈的造型，讓你拍下我！</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匪夷所思的想法，令我一時無語，措手不及，好半天我都么沒回過神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而她竟說干就干，竟然脫光了上身，扭動著腰肢，雙手伸向天空，好像腰一只天鵝正要起飛……</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同時，對我說，快給我拍！</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簡直瘋了！我真的難以相信，這還是她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在膽戰(zhàn)心驚中摁下了快門，手都有點哆嗦，最終還是給她抓拍了幾張，她可真美啊，奔放又妖嬈，可愛卻瘋狂……</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之后，她竟然建議我像她一樣拍幾張！</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矢口拒絕！并笑話她，說，我可不要！我可不是暴露癖！</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說，暴露癖?。抗?，我是暴露癖么？可能心情太好，有點太放飛自我了！不過，我上大學時，還真遇到了一個真正的暴露癖，一天大中午，我去教室里學習的路上，猛然遇到一個男生迎面走過來，竟然當著我的面，就掏出了那玩意！可真嚇壞了我……</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笑彎了腰，那家伙的臭毛病是不是傳染給你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大笑著說，可能是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天我們拍了一整天照，拍得實在太嗨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常常感慨不已，深以為，世界和人以及人生都呈現(xiàn)某種令人嘆為觀止或者令人發(fā)指的反差，表面上美好至極，但實質(zhì)上卻又陰暗如深淵；表面上無聊至極乏善可陳，而事實卻往往出乎意料洶涌而至；表面上溫柔可愛，但事實上卻又另類叛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天回去的路上，我和一直聊著，好像有說不完的話。關(guān)于“暴露癖”的話題，似乎一直在肆意蔓延，她好像壓抑了太久太久，必須一吐為快。</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以下章節(jié)，正是第一人稱的她的敘述。</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i><u>10、孤獨與自由</u></i></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人生總是這樣，某一個細節(jié)，某一個鏡頭，總能喚醒另外個自己?！栋⒏收齻鳌纺憧隙催^，女主珍妮的夢想是當個明星，最終卻淪落成為這樣一個歌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昏暗的酒吧里，荷爾蒙的氣息充斥著每個角落，舞臺下的男人們?nèi)琊囁瓶?，目光灼灼，蠢蠢欲動。舞臺上的珍妮赤裸著身體，抱著吉遮住了關(guān)鍵部分，卻在演唱一首特別好聽的歌，歌詞與旋律都優(yōu)美至極，前者本身極為勵志，后者也直指人心。而欲望最終籠罩了一切，舞臺下男人們大概陷入了巨大的狂喜與期待之中，大概都在吞咽著唾沫，好像欲望正在被一點點點燃。于是，濃郁的文藝氣息，好像與欲望發(fā)生了魔法反應，一切都在燃燒，舞臺下是一點就燃的干柴，舞臺上卻是邪魅的熊熊火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就是這樣一個鏡頭，對我形成了空前絕后的沖擊力，我竟欲罷不能，一種強烈的沖動完全吞噬著全部的我，我也像珍妮一樣。</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而不同的事，珍妮是為了生計才這樣，而我只想在吉他的音樂中盡情展現(xiàn)自己。可是，可是我又能展現(xiàn)給誰呢？這樣的想法過于離經(jīng)叛道，我都覺得自己不正常。</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后來又這樣安慰自己，人們或許都有不正常的想法，只是絕大多數(shù)都被正常的世俗道德完全壓抑了，所以，不會有人輕易去表達或者表現(xiàn)自己最陰暗的部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后來離婚之后，我感到了一種如釋重負的解脫，卻又常常陷入一種巨大的孤獨之中。</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人不是都這樣，向往孤獨，孤獨之中只有自己和自己相處，好像獲得了空前絕后的自由，但孤獨久了又會厭倦，好像自己的神經(jīng)松弛到極致，都開始繃緊，越繃越緊，好像遲早要瘋掉。</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孤獨可能是一種自由的具體狀態(tài)，但孤獨的盡頭可能是瘋掉，正如自由的盡頭也可能是不自覺地逃避自由。</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于是，珍妮赤身裸體抱著吉他唱歌的鏡頭常常浮掠過我的心頭，我也渴望赤裸，好像赤裸正是孤獨與自由的盡頭。</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然而，我始終沒有勇氣完全做到，卻又覺得可以打一個折扣，便穿著幾乎透明的衣衫一個人在家里，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即使是大白天，我也不拉窗簾，非要把自己的半遮半掩的身體呈現(xiàn)在光天化日之下，并在潛意識里希望對面樓層的男人能看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常常一個人坐在陽臺上，猛然間心血來潮，就給自己泡一杯茶，一邊看著一本卡爾維諾的小說，一邊喝茶。</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看茶葉在水中浮游，時而簇擁，時而翻卷，不停地折騰自己，好像急于找到那個適合的平衡點，我禁不住腦補采茶的過程，這些茶產(chǎn)自哪些山？山上可有云霧繚繞的閣樓？是何人所采？是藍衣素裹，還是飄逸白衫？</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極其偶然的情況下，我竟然發(fā)現(xiàn)一只鴿子，或者是布谷鳥，——我不是很確定，不管是什么鳥，他就停在了我的窗前。</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奇怪極了，忍不住對它說話，你真的不怕人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當我走近時，鳥兒撲棱著翅膀，但最終沒有飛走，我便對它說，想吃點面包么？鳥兒好像聽懂了我在說什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于是，我打開了窗戶，去投喂它，它竟然欣然接受。</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乃至后來，它隔三差五便會光臨我的陽臺……</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i><u>11、對面樓層的一雙眼睛</u></i></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與此同時，我也發(fā)現(xiàn)了對面樓里果真有個年輕的男人在偷窺我，正好被我撞見了，四目相對，他趕緊扭身躲進了房間……</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想，恐怕沒有女人愿意被偷窺，可是我好像就不一樣，甚至很期待，期待他心懷鬼胎地偷看我，想起那個四目相對又趕緊躲閃的瞬間，我就興奮不已！</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于是，我還是老樣子，常常在陽臺上喝茶，讀書，聽歌，喂鳥，或者發(fā)呆，看看窗外的天空，看看樓底渺小如螻蟻的行人……無論什么時候，我都穿著暴露的衣衫，把自己若隱若現(xiàn)地表現(xiàn)出來，表現(xiàn)給對面的一雙的饑渴的眼睛……</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甚至，我常常欲罷不能，想，想完全赤裸！但我始終還是無法鼓起勇氣。</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這種內(nèi)心的渴望在我的身體中不斷積蓄著，好像即將爆發(fā)的火山，好像就差一根稻草就被壓垮的駱駝，我甚至都懷疑自己心理扭曲，是不是得了神經(jīng)??？</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常常失眠，整晚整晚睡不著覺，卻又不感到痛苦，也用不著吃安眠藥，我甚至一廂情愿地以為，要是晚上不睡覺，是不是就多活了一輩子？</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總能找到事情做，看書實在看累了，聽音樂實在聽厭倦了，便開始整理房間，好像永遠也沒有盡頭。</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甚至有時候是半夜三更，我心血來潮，心跳加劇，于是就在一片黑暗里扒光自己，一個人整理房間，直到房間的每一處似乎都閃著光，我依然不滿足……</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還是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窗外，一片黑暗里，他是否也徹夜難眠在一直偷偷看著我……</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i><u>12、冥冥之中早已注定</u></i></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為什么總說人生真的比戲還牛呢？——后來發(fā)生的事情你能想象么？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一切真好像在冥冥中早已注定，常常對面樓層偷看我的我，竟然和我一見傾心。</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從來沒有看清楚他究竟長什么樣子，或許，我往往只是沉浸在一種被偷看的樂趣之中，而幾乎沒有去特意看遠處的他，或許，我懷著怕打草驚蛇的某種幽暗心情，萬一他發(fā)現(xiàn)了，他會難為情而把灼熱的目光躲藏起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想說的事，第一次看到他，種種熟悉的感覺就撲面而來，俊朗的長相，灼熱的眼神，極有磁性的聲音，穿衣的風格，某種味道，甚至，甚至氣息……一切都似曾相識，一切都好像被喚醒，一切都好像被開啟，他好像早已存在于我很久很久以前的記憶……</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你或許已經(jīng)猜出來了，他就是現(xiàn)在的他！我們好像注定要遲早要走在一起，他正是我等到的人，他恰到好處恰逢其時地出現(xiàn)我在心中最柔然的地方，我們好像等待著彼此太久太久，終于等到了了彼此，甚至忽略了世俗中的一切，他全然不在乎我年長他好多歲，我也不會因為自己是離異的女人而感到羞恥……</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最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當他翻起我最愛看的卡爾維諾的一本書，竟驚嘆不已，說，原來你也看卡爾維諾！我上大學時就開始看他的書，可死活也看不進去，總感到內(nèi)容太扯了，看了無數(shù)次，總也看不進去。我宿舍有個中文系的哥們，他對卡爾維諾過于推崇，幾乎一天到晚都抱著他的書看，有時候一個人看著發(fā)笑。我特別好奇，也開始看，可是怎么也看不進去，于是就問他，這本書究竟有多好？！我為啥就看不進去？他就告訴我，這種書就是這樣，剛開始看不容易看進去，因為卡爾維諾和所有的小說家都不一樣，他純粹靠著想象力寫作，有點像現(xiàn)實中的童話，但又不是童話！我還真不好說他的小說究竟有多好，總之，你要是看進去，就再也出不來的，你會發(fā)現(xiàn)他的文字好像具備著某種魔法……他說的雖然很好，但我始終都看不進去，工作以后，偶爾又開始翻，無意中就看了進去，一旦看進去，就再也放不下了……真沒想到，你也看他的書……</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總之，我們很快就在一起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style="text-align: center;">許力中</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style="text-align: center;">2024年2月6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