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意偉知青回憶錄《農(nóng)場記憶》連載2……謝謝收看??????九龍湖主謝意偉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謝意偉知青回憶錄</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rgb(237, 35, 8);">《農(nóng)場記憶 》連載2</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rgb(57, 181, 74);">初到農(nóng)場</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題記:在那個年代,記日記是很危險的,全憑心和腦的記憶。</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二</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到農(nóng)場的第二天開始下田勞動,我和杜逸森、陸浩旻以及兩個初二的女生分在一個貧下中農(nóng)小組,組長叫劉必高。劉組長非常樸實,淡灰色的棉襖,腰間系一條灰色的布帶。他和一幫嘻嘻哈哈的老婦女,把我們領(lǐng)到一塊條田。條田好長啊,一眼望不到邊。劉組長告訴我們,生產(chǎn)隊的圖形是一個正方形,長4里,寬4里,中間一條河,河的南北各有二十條2里長的條田。 </p><p class="ql-block"> 第一天的勞動是采棉花,準確說是采長僵了的棉桃。12月初農(nóng)場的天氣已經(jīng)很冷,大批量棉花早已采摘結(jié)束,但在褐黃色的棉桿上依然零零星星長著一些稍稍裂口的棉桃,偶爾也有幾朵白云般的棉花向我們微笑。我們幾個男同學(xué)像農(nóng)村的老婦女一樣,腰間扎著一個白色的有兩個口袋的圍兜,采摘的好棉花放一個口袋,僵棉桃放一個口袋。我們在地頭一字型排開,一人四行,從北往南采僵棉。開始覺得很新鮮,像玩一樣。采著采著,慢慢覺得這勞動簡單而乏味,沒有技術(shù)含量,沒有一點樂趣。一個半小時左右采摘到南邊的地頭,老婦女們坐在田埂上嬉笑打鬧,我們?nèi)齻€知青卻坐在田埂上向著南方默默遠望。南方,是我們的故鄉(xiāng),南方,有我們的親人。我們想家了!</p><p class="ql-block"> 在田埂上休息二十分鐘后,大家轉(zhuǎn)移到另外半幅條田邊一字型排開,從南向北采棉花。真佩服農(nóng)場的設(shè)計者,從北往南,從南向北,正好半天,避免了來回時間的浪費。 采摘的棉花是要稱重記賬的,當(dāng)我們把圍兜里的棉花、棉桃抖落干凈,稱重完畢,劉必高組長突然問我們道:“棉花是花嗎?”這一問,把我們?nèi)齻€人問住了。棉花棉花,不是花嗎?</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采摘完所有的棉花和僵棉桃,棉花桿子要全部拔除掉。劉組長發(fā)給我們每人一把鐵鉤子,鐵鉤子在棉花桿子的底部用力一勾一拔,棉花桿子就拔了出來。我心想,這活兒不難,拼力氣拔就行。拔啊拔,拔啊拔,拔得氣喘吁吁,抬頭一看,我們?nèi)齻€男知青比那些老婦女落后了一大截。拔到條田盡頭,我們累得實在不行了,一個個仰面躺在田埂上。老婦女們看到我們狼狽的樣子,忍不住哈哈大笑,笑聲在旁邊的防風(fēng)林里久久回蕩。 </p><p class="ql-block"> 拔出的棉花桿子是農(nóng)民的寶貝、生產(chǎn)隊的寶貝。生產(chǎn)隊的食堂和農(nóng)民小家庭燒的柴火主要靠棉花桿。拖拉機開到條田,我們用鐵叉子把捆扎好的棉花桿叉到拖拉機上。這是我們到農(nóng)場后干的最累的活,可劉組長笑著告訴我們:拔棉花桿是輕巧的活,繁重的活在后面呢! </p><p class="ql-block"> 下雨,我們組聚在劉必高組長家里剝僵棉桃。僵棉桃沒有什么利用價值,剝出來的僵棉花發(fā)黃,纖維短,紡織廠不要??赊r(nóng)村老婦女們用一個木墜子,在手上不停轉(zhuǎn)悠,能拈成很長很長的紗線。</p><p class="ql-block"> 劉組長家的房子泥墻草頂,三間屋,屋里農(nóng)具多于家具,屋前屋后有幾分自留地,生產(chǎn)隊里的貧下中農(nóng)幾乎家家都是這種生活狀態(tài)。20生產(chǎn)隊有劉、楊、花、丁“四大家族”。劉家以劉必高為主,但人數(shù)不多。楊家兄弟多,在隊里很有號召力?;乙灿幸欢▽嵙?,可人數(shù)也不多。丁家很有書香味,曾經(jīng)出過大學(xué)生和教師。“四大家族”中楊、花兩家經(jīng)常會在一些評比或選舉中暗暗較勁。 </p><p class="ql-block"> 我們知青到農(nóng)場是來接受貧下中農(nóng)再教育的,他們都是我們的老師。直到有一天半夜,有個同學(xué)晚上起來解手,突然看見有個人影翻窗進了前排一個貧下中農(nóng)家里,他以為是小偷,想喊,沒喊。第二天我們匯報給朱隊長,誰知朱連長輕輕一笑說:“他們是玩玩的”。玩玩的?小偷半夜翻窗進房怎么是玩玩的? </p><p class="ql-block"> 有一天,在田間地頭有多嘴多舌的老婦女給我們講了一個故事:農(nóng)村里有個青年農(nóng)民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有媒人給他介紹了一個姑娘,高中文化,她沒提其他條件,只要求對方也是個高中生??墒沁@個男青年只有小學(xué)水平,媒人就給他出主意,讓他相親時在上衣口袋里插2枝鋼筆。插1枝是初中生,插2枝是高中生。果然,姑娘同意了。結(jié)婚后姑娘才發(fā)現(xiàn)這個男青年騙了他,三天兩頭與丈夫吵架。這個村后來劃歸農(nóng)場,這對夫婦也遷到了農(nóng)場。在農(nóng)場,這女的愛上了隊里的一個有婦之夫,這個有婦之夫常常從后窗翻進她家,而此時她的男人肯定在前屋亮著燈編籮筐。聽完故事我們恍然大悟,翻窗進家的不是什么小偷,而是一個“采花大盜”。</p><p class="ql-block"> 由此我們知曉,生產(chǎn)隊的貧下中農(nóng)是農(nóng)場征收土地時從附近遷徙而來的,他們就像棉田的棉花一樣,有長得好的,也有長壞的,良莠不齊。</p><p class="ql-block"> 不久,朱連長召集知青開會講道:接受貧下中農(nóng)再教育,一定要學(xué)習(xí)貧下中農(nóng)好的東西。</p><p class="ql-block"> 他,是有所指的。是對我們知青實話實說的忠告。</p><p class="ql-block">≥</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