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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親(劉香蓮)— 百年祭】梁茂恒 2023

東郭先生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 1, 1);">《 回 憶 錄 》</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0px;">作 者 簡 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span><span style="font-size: 18px;">梁茂恒,1951年出生,屬兔,小學(xué)在天津鐵路五小就讀,初中在天津鐵路二中就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1968年沒有畢業(yè),下鄉(xiāng)到河北省平泉縣楊樹嶺公社。</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1974年底有政策可以頂替父親到天津鐵路分局滄州車務(wù)段工作,分到靜海車站擔(dān)任扳道員,助勤車長,車站基建工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1979年調(diào)入天津鐵路分局工程隊(duì)(后改為基建工程段),2011年退休。</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我的母親(劉香蓮)— 百年祭</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1923.7.16-2023.7.16)</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作者:梁 茂 恒</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今年是我的母親誕辰100周年,我的母親是偉大的中國女性一員,勤勞,勇敢,助人,忍受,豁達(dá),善良,我時常想起我的母親,思緒萬千,有時還是潸然淚下!</p><p class="ql-block"> 我母親一生育有三子三女。長女在幼年生天花夭折;幼女(最小的)在1955年出生那年生活拮據(jù),奶水不多,為了孩子能活命,健康成長,只能忍痛送人。收養(yǎng)人是一鐵路工人夫妻無兒無女,厚道善良。有正式的收養(yǎng)證明,那張收養(yǎng)證明我還見過,后來就遺失了。</p><p class="ql-block"> 收養(yǎng)了小妹妹后沒有多少天,那位叔叔就調(diào)動了工作,不知調(diào)那兒去了?</p><p class="ql-block"> 80年代末,小妹來津?qū)びH用審問的口氣問我母親:“為什么把我送人?”母親說:“你知足吧!你那是享福去了!跟著我吃了上頓沒下頓時,沒準(zhǔn)就餓死你了!”</p><p class="ql-block"> 見面之后才知道叔叔、阿姨他(她)們先到了唐山,在津山(天津_山海關(guān))東線,輾轉(zhuǎn)幾個車站,最后定居在天津漢沽區(qū)。</p><p class="ql-block"> 初次見面時,沒有電視節(jié)目中那種母女相擁,高興萬分或痛苦流涕的場面。</p><p class="ql-block"> 下面這張照片,就是母親和我們兄妹四人的留影,大概是1957年。</p> <p class="ql-block">(附圖一,天津鼎章照相館)照片左起是我本人,梁茂恒;旁邊的是我母親,戴紅領(lǐng)巾的是大哥,騎小車的是妹妹,右邊是二哥,兩個哥哥都在天津鐵路第五小上學(xué),他們還戴著校徽那。</p><p class="ql-block"> 有時我們在我母親閑暇之余,在母親旁邊聽母親講過去的故事。想找母親閑著時候太不容易了,我母親有病臥床,語言表達(dá)比較清楚的日子里,還是可以回憶往事的,跟我們得得、得得。</p><p class="ql-block"> 我母親給我們講他(她)們以前的故事,語言的表達(dá)沒有時間感,沒有順序感,想到什么說什么,想到哪兒就說,前言不搭后語,東一郎頭西一棒槌的,一個故事反復(fù)講。我們兄妹們到是理解這種情況,也明白故事里的情節(jié)。</p><p class="ql-block"> 我母親娘家在河北省藁城縣張村。我父親家在河北省晉縣興安,兩縣接壤,兩家不太遠(yuǎn)。濾沱河流域,華北平原。我爺爺家有個小作坊,生活還可以的。母親嫁到我父親家,我母親是長兒媳,下面的小叔子們還小,有的還在上學(xué)。</p><p class="ql-block"> 我母親嫁過去后,除了幫忙做飯,做日常家務(wù)外,還得做女工活,給一家人做衣衫,一做就是一摞。家里又沒有縫紉機(jī),全憑手工一針一線縫。那年的兒媳婦,做飯在頭一個,吃飯在最后,頭一個起來,最后一個睡下。</p> <p class="ql-block">  后來我爺爺在石家莊市里購置了宅基地,蓋了幾間房子,一個院子,全家都搬遷到了石家莊,房子的位置在鐵路大石橋以東,稱作為“正東街”。</p><p class="ql-block"> 1948年我二哥出生不久,國民黨飛機(jī)轟炸解放了的石家莊,我母親沒有來的及抱我二哥,就讓他人拽上躲避炸彈去了,飛機(jī)一走我母親像風(fēng)一樣去找我二哥。結(jié)果我二哥在那安睡,躲過一劫。</p><p class="ql-block"> 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在我二哥這兒怎么說那,1961年我二哥一場病痛,因經(jīng)濟(jì)狀況和醫(yī)療水平在本系統(tǒng)的鐵路醫(yī)院住了幾十天,抽了幾次骨髓作化驗(yàn),最終沒有結(jié)論,我二哥是走著進(jìn)去的,我大哥背著二哥出來的,最終導(dǎo)致我二哥腦膜炎后遺癥,終身殘疾。</p><p class="ql-block"> 我母親幾十年如一日的照顧,陪伴我二哥。那種精神上和經(jīng)濟(jì)上的負(fù)擔(dān)一般人是會壓垮的,我母親硬是挺過來了。我母親原來在我爺爺?shù)木品焕锔苫顣r也學(xué)會了喝酒,這些年來有時也要喝點(diǎn)酒解壓一下。</p><p class="ql-block"> 回過頭來,再接著述。</p> <p class="ql-block">  1952年夏天,石德線上工作的鐵路員工聽從鐵路系統(tǒng)調(diào)整人員的安排,我們一家人隨我父親的鐵路單位調(diào)到了天津鐵路局管轄區(qū),我們在天津落戶,單位給了房子,租給了家俱。</p><p class="ql-block"> 房子在河北區(qū)王串場鐵路新村,當(dāng)時排順為40排,房子是剛蓋起來的,門前還有蓋房時就地取土留下的大坑。我們租賃的家俱、床、柜子等,后來不知辦什么手續(xù),家俱就成了個人財產(chǎn)了。房子還是租賃制,直到房改。</p><p class="ql-block"> 我父親在津浦線姚官屯站工作,當(dāng)時屬于天津管轄。說是從老解放區(qū)鐵路部門調(diào)過來的,加強(qiáng)津浦線的鐵路運(yùn)輸狀態(tài),不能經(jīng)?;丶摇B犝f剛調(diào)來,工資是用小米、雜糧和生活用品折算后配發(fā)的,由鐵路生活部門送到家里。</p><p class="ql-block"> 之后才給定了工資,我父親在外邊上班,自己也要留些生活費(fèi)的,還要想著老家里的父母和弟妹們,省吃儉用的再存點(diǎn)錢,以備不時之需。給我母親留下的生活費(fèi),就不夠一家人的基本生活開銷了。</p><p class="ql-block"> 生活總要向前走,以后就要找機(jī)會,找掙錢的道吧,幾張嘴還的吃飯那。</p><p class="ql-block"> 道還是有的,給土產(chǎn)公司打草簾、縫草帽、編草藍(lán)子,有時有人上家送原料,取走成品,沒有人取我們跟我母親就抬著送去,記得土產(chǎn)公司就在葛家房子鐵道邊上。</p><p class="ql-block"> 后來又給土產(chǎn)公司加工榛子,核桃。砸核桃的活兒還不是誰想干就能干的,當(dāng)時的街道居委會還得走訪調(diào)查。我們家在周圍幾十戶鐵路家屬中算是生活困難戶了,這也是政府當(dāng)時的一項(xiàng)幫扶(扶貧)措施。</p> <p class="ql-block">  我母親在王串場鐵路宿舍四段一片跟街道居委會的主任們,長四段的謝娘,盧娘,短四段的張主任還是挺熟的,有時查夜巡邏就來叫我母親一起去。我們家拿到這個加工核桃的活兒,算是“近水樓臺先得月”了。</p><p class="ql-block"> 砸核桃需要把核桃仁大塊的,小塊的,蝴蝶形的分開放。核桃皮和碎渣也得收到一起,到交核桃仁時還得過秤,全加到一起不可少于97%,少了還得扣加工費(fèi),所以我們哥幾個干活時不可偷吃。</p><p class="ql-block"> 一麻袋核桃連皮大約100~120市斤不等,這一麻袋加工完了先秤一秤,如果總重量多了就提留點(diǎn)蝴蝶形的核桃仁,多次這種做法,積少成多,大概有三、四斤了,母親過年回老家時給爺爺奶奶們帶著。我們也就是吃幾塊小的,因?yàn)楹颂胰实拇笮〗换顣r是有比例的。我母親說:“好的東西,要先給爺爺奶奶們吃!”</p><p class="ql-block"> 加工一麻袋的核桃大概3~4天,有時我們砸核桃干到很晚了,影響了鄰居家的休息,鄰居大嬸來找我們,我母親才意識到由于我們的疏忽,影響了鄰居的休息,鄰居大叔還是鐵路運(yùn)轉(zhuǎn)人員,三班倒的那種。我母親給鄰居大嬸道了歉,調(diào)整了砸核桃的時間,白天砸,晚上分揀。若發(fā)現(xiàn)鄰居大叔上夜班,下午睡覺,我們就停工。再說我們也是利用完成學(xué)習(xí)作業(yè)后的時間,才干這種外加工活的。</p><p class="ql-block"> 不是每天都干,這一麻袋核桃按規(guī)定加工,分揀分類完,交活后能掙7~8元錢不等,按當(dāng)年的生活標(biāo)準(zhǔn)來說,夠一個人一個月的生活費(fèi)了。這種活不是總有,經(jīng)常停工待“干”。</p> <p class="ql-block">  當(dāng)時砸核桃不象現(xiàn)在有核桃夾子,也不象現(xiàn)在有紙皮核桃好砸。這種加工活現(xiàn)在不會有了,都是機(jī)械化了。砸核桃就得有相應(yīng)的工具,我們得去找耐火磚,磚上有凹的小坑,核桃放在坑上砸,砸出的蝴蝶形仁多,核桃皮碎渣少。</p><p class="ql-block"> 加工榛子就困難多了,反正所有的困難都得我母親來解決了。</p><p class="ql-block"> 那年天津市政府號召義務(wù)去修海河流域的金鐘河,干的活就是挖金鐘河底的淤泥,下面有人裝小筐,我母親她們女同志在木板上面拽上來倒掉,地點(diǎn)就是現(xiàn)在的金鐘河大街處。我母親干活回來,一身臭泥,可從來沒有說過臟啊,胳膊腿疼啊的話!那年代沒有現(xiàn)在的機(jī)械和挖掘機(jī),連最簡單的倒鏈都沒有,全靠人工。后來在總結(jié)表彰大會上我母親得到了表揚(yáng),上臺領(lǐng)回了一張獎狀!</p><p class="ql-block"> 之前,街道還組織了掃盲速成班,我母親很快就認(rèn)識了各種票證、供應(yīng)本等,簡單的一些漢字,主要還是認(rèn)識了人民幣的面額。</p><p class="ql-block"> 50年代末,街道又組織做鋼絲繩,粗麻繩。用那原始的工具,工具的樣子,一端是固定的架子,一個搖把帶一個大勾子,勾上要纏成麻繩一頭的幾條細(xì)繩,另一側(cè)是一臺可移動的架子,架子上有多個勾子。勾上麻繩的另一頭,有幾股麻繩用幾個勾子,一側(cè)正搖,一側(cè)反搖,從而纏繞成粗麻繩。人工正反搖動來制作繩索的工作,一天不知要搖的多少圈。那時沒有記數(shù)器,一天下來胳膊肘什么感覺可想而知!加工場地就在我們家圍墻外,至今我記憶猶新!</p> <p class="ql-block">  時間在流失,日子一天天的過,掙錢養(yǎng)家的活兒在變動。</p><p class="ql-block"> 街道成立了街辦工廠,叫做“宏偉五金廠”,位置在王串場鐵路新村三段二排與三排之間的空檔處。蓋了幾間車間、門衛(wèi)、大門和弧形排坊,寫上廠名,好氣派。</p><p class="ql-block"> 我母親就算入職參加工作了。街辦工廠里加工些小五金,如做彈簧,俗稱“門弓子”;做鬢卡,就是女人用的發(fā)卡;小孩玩的鐵環(huán)。我母親在彈簧車間工作,由于工作認(rèn)真,做出的產(chǎn)品合格率高,還收了兩個徒弟,一個叫王長明,一個叫王樹加。前20年我與王樹加閑聊時,王樹加說:“劉師傅手勁真大(指我母親),做彈簧的鋼絲我們都剪不斷,劉師傅用克絲鉗子一下給剪斷了!”</p><p class="ql-block"> 說是所有產(chǎn)品統(tǒng)購統(tǒng)銷,有時財務(wù)部門沒有錢開工資,廠里讓帶著鬢卡,帶上單位開的證明、小秤,去馬路邊小攤擺賣。</p><p class="ql-block"> 有一次在南開大學(xué)門外賣,讓南開大學(xué)的駐校公安給碰上了,帶到了辦公室里,問清了情況,查看了帶去的證明,告訴我母親:“不要在校門口賣,去后門,那里人多?!蹦莻€時候沒有城管,那年代的人真好!我母親風(fēng)里來雨里去的辛苦勁可想而知了,為了那20元左右的工資,為了那份來之不易的工作而奔波!</p><p class="ql-block"> 有一年天津下大雪,那可謂大雪封門,我母親開窗跳出去清除了雪,打開了門,大雪有2尺厚,隨后母親又加入了街道清雪隊(duì)伍。那時候的居民們都是志愿參加義務(wù)勞動的,有時候外頭街道的大喇叭也通知居民們有什么活動,如植樹,清理垃圾等。只要街道有義務(wù)勞動的活動,我母親就一定在那里。</p> <p class="ql-block">  我母親的工作單位,后來有了變動,原來的工廠都屬于二輕局了,即有的工廠廠房,拆除后交還鐵路局統(tǒng)一它用。我母親調(diào)到河北區(qū)王串場24段里,有一個叫“八一制刷廠”的廠里工作。廠里的產(chǎn)品大部分出口,制作豬鬃胡刷,豬鬃鞋刷,樹棕系列小產(chǎn)品。出口的產(chǎn)品大都是小巧玲瓏的工藝品,油漆表面光亮無比,要求很高。單位派我母親去南開區(qū)那有一個大廠,專做高檔油漆活,跟老師傅學(xué)習(xí)各種油漆的配比調(diào)色。</p><p class="ql-block"> 我母親每天早出晚歸的去學(xué)習(xí),很是用心,我母親文化水平只是掃盲班的程度,不會記錄作筆記,只好腦子記了。回到家自己還要得得!連我們都對油漆的性能都有了解了,什么醇酸磁漆啊,調(diào)合漆,稀釋劑啊,等等。我母親在單位里在油漆方面,算是一把好手了!</p><p class="ql-block"> 這幾天母親白天不在家,全身心的放在了工作上,晚上才回來,顧不上我們。我們哥幾個相互照顧著吃點(diǎn)東西去上學(xué),下學(xué)后自己學(xué)著做飯。</p><p class="ql-block"> 有一次,我們哥幾個心血來潮要包餃子吃,結(jié)果煮了一鍋片湯。我母親回來后非常內(nèi)疚的說:“沒有照顧好你們,過幾天我給你們包一次肉多的餃子吃!”并耐心的手把手的教我們。有了這些經(jīng)歷,我們兄妹都早早的學(xué)會做簡單的飯了。</p> <p class="ql-block">  后來,單位的產(chǎn)品市場售賣忙不過來了,號召職工做外加工,叫“栽刷子”就是那種鞋刷子。工廠給半成品,鞋刷子板,豬鬃毛,尼龍線。我們把刷子板夾在自己制作的夾具上,把豬鬃用繩子栽在刷子板上的預(yù)先打好的眼中,關(guān)健是開頭和收尾的處理,我母親都耐心的教我們。那時加工一把鞋刷子,才一分多錢,掙點(diǎn)買菜的錢。</p><p class="ql-block"> 母親廠子的位置地勢太低,當(dāng)時排水條件不好,那次下暴雨,廠里廠外積水深達(dá)30-40厘米,水里漂著各種雜物,廠里的兩位小姑娘害怕不敢涉水回家,我母親說:“不怕,劉姨和你們一起走,我送你們回家!”結(jié)果短短的幾百米,三個人手挽手走,應(yīng)該說是淌水走,一個多小時才到她們家,之后母親又淌水回家。母親在“八一制刷廠”年年是先進(jìn)職工!</p><p class="ql-block"> “八一制刷廠”里有四個劉姓女工,我母親最大,廠里通稱“大劉”、“大劉師傅”!我母親對年青職工備加愛護(hù),小姑娘們都叫“劉姨”!</p><p class="ql-block"> 我母親對小動物也是一樣喜歡愛護(hù),有一次一只小壁虎爬在墻上,小孩子們害怕要打它,我母親說:“別打它,讓它玩,壁虎是益蟲,玩夠了它就走了!”</p> <p class="ql-block">  王串場鐵路宿舍分1-12段,不叫多少排多少排了,我家住的地方改叫四段。我母親的單位里有個“劉姨”也住在四段,我們那叫短四段,四段三排、四排都是只有五排,一排九間房子。劉姨住四段四排的第三排院子里;我們住四段三排的第一排的院子里,算是鄰居加同事了,關(guān)系很好的。</p><p class="ql-block"> 后來,各自分到不同的單位,劉姨又搬家了,聯(lián)系自然少了。有一天,劉姨來我家找我母親聊天提到了我,問:“在哪上班呢?”我母親說:“在白灰線,”劉姨說:“我兒子在那當(dāng)頭,當(dāng)段長,有事叫你三兒子找他去!”我母親就點(diǎn)頭了。</p><p class="ql-block"> 后來,我的單位要分配住房,我跟母親說:“我想調(diào)一下房子,我想去找劉姨的兒子(在這不便提名字)。”我母親不讓,并說:“你不是沒住在馬路上嗎?有地方住就得了,睡著了感覺不到房子大小,你就知足吧,人家一個大領(lǐng)導(dǎo),管著好幾百人,比你困難的人有的是,不要給人家(指劉姨兒子的名字)添麻煩!”我當(dāng)時也想不明白,有那么好的機(jī)會不用,過這個村,沒這個店了。</p><p class="ql-block"> 我跟我母親在一個小區(qū)住,也就是“一碗粥”的距離。到現(xiàn)在我仍在這個房里,窩居著,居住使用面積39.9平米。我就是個即沒有魄力,又沒有錢那種人。</p><p class="ql-block"> 后來,劉姨因病去世,老同事告訴我母親了,我母親讓我去一趟,給劉姨一定要磕頭,留下50塊燒紙錢!我遵母命前去吊孝了。</p> <p class="ql-block">  1976年唐山地震,波及天津。我大哥正好出差不在天津,大哥單位給送來了木板、蓬布,蓋了個比較大的地震棚。在我家的地震棚里,鄰居家的小孩經(jīng)常來住,來玩。</p><p class="ql-block"> 我母親在這里人緣挺好,還有一個原因,我大哥在工廠干過電工,鄰居家或其它院的鄰居家如有需要維修用電方面的活,只要我大哥在家,不論多晚,我母親一定叫我大哥去給修理,尤其是那種換保險絲的活晚上很多。</p><p class="ql-block"> 什么問題都有兩面性,我大哥干電工活時,也因此招來個別人的流言蜚語。那幾年各家安裝電分表,我大哥沒少給鄰居們幫忙。電業(yè)局查表后,我們再查各家分表,相加得數(shù)總是與電業(yè)局總表有差距,各月不一樣,應(yīng)收的錢就肯定比電業(yè)局收的要多。那幾年電費(fèi)是9分錢1度電,因?yàn)橛胁顑r,就有人揚(yáng)言:“他們家有電工,準(zhǔn)是他們家在倒鬼,等等?!蔽覀兟犝f了,很不高興,我母親跟我大哥說:“讓他們說去吧,身正不怕影子歪!”時間一長,各家各戶也輪流查過電表,知道怎么回事兒了,也就沒人說了,我母親就是心寬。</p><p class="ql-block"> 那年,我母親在廠子里她們班組“打會兒”,就是大家每個月每人拿出兩元錢,12個人就是24元錢,誰家有事用錢可以先用,也不用事先排隊(duì),那年頭同事們相互理解相互照顧。我母親頭一個月用,正好趕上過年,就給老家的爺爺奶奶寄去了。那些年我們經(jīng)常食不飽腹,還把平時省下的天津市地方糧票,換成全國統(tǒng)一糧票,一同寄過去了。</p> <p class="ql-block">  由于我爺爺家的成份較高,每次政治運(yùn)動我父親都會被沖擊調(diào)查,那年月我母親整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怕有意外。</p><p class="ql-block"> “文革時期”我們的鄰居被貼大字報、批斗,遣送回原籍。</p><p class="ql-block"> 我父親的單位有一個人因工傷亡,每月給亡者母親的撫血金14.9元錢,每月開資我父親代領(lǐng)給送去。亡者母親在三段一排住,與我們家只有200米遠(yuǎn)。有一次,我父親把要送去的錢放在大衣外口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讓人給掏走了。我母親知道了,沒有埋怨我父親,拿出錢來給亡者母親,不能讓老大娘失去了兒子,又拿不到每月有限的撫血金!</p><p class="ql-block"> 我父親心里不舒服受累又搭錢的,那年代14.9元錢可當(dāng)錢了,到單位就跟財務(wù)人員煩煩,并說小偷“賣孩子的錢他也偷”,表示以后不管送了,這錢就應(yīng)該會計你來送。我父親口無遮攔,又不會拐彎,埋下了“地雷”。</p><p class="ql-block"> 趕上了政治運(yùn)動,那個財務(wù)人員又是個“激進(jìn)”分子,我父親在單位也遭劫難。有一天,我父親早上天不亮就得出門坐通勤火車去上班,過了一會聽說路旁邊的小樹林里有一個人上吊了,我母親來不及穿厚點(diǎn)的衣服飛快的跑去看,膽量真大,確認(rèn)不是父親,向回走時才感覺冷。</p> <p class="ql-block">  1969~1970年我和妹妹先后上山下鄉(xiāng)。三個半孩子(我二哥有病只能算半個人了)上山下鄉(xiāng)走了兩個,可想給母親的精神負(fù)擔(dān)有多大!我原想少口人吃飯,家里的經(jīng)濟(jì)負(fù)擔(dān)就可能好一點(diǎn),哪想到負(fù)擔(dān)更重了,過年回家,平時給我們寄東西,哪樣都得花錢。</p><p class="ql-block"> 記的有一次,我給母親寫信要一件加膠雨衣,還說明不要塑料的,因?yàn)樵谵r(nóng)村看場看地,遇到下雨刮風(fēng),塑料雨衣刮起來了不管用。這給我母親出難題了,當(dāng)時在天津買加膠雨衣要三、四十元錢,一家人多半個月的生活費(fèi)。過了些日子我收到了加膠雨衣,我挺高興。回家后我才知道詳情,那些日子我母親手里沒有錢,為了滿足兒子的要求,幾經(jīng)周折,找我當(dāng)兵的舅舅要的,寄給了我,我一想起這件事就悔恨萬分!</p><p class="ql-block"> 1973年我母親辦了退休,退休金只有21元錢,在家里照顧著我二哥和小孫女(我大哥的女兒)。當(dāng)時的政策,工廠招收殘疾人名額可以適當(dāng)減免稅收。我二哥就入職了鐵大汽車修理廠,二哥的工資正好補(bǔ)上我母親上班工資的差額。二哥今后退休時,也有了生活保障。我母親多次與人說起此事,都是說國家政策好!</p> <p class="ql-block">  90年代,我家住了40多年的鐵路平房拆遷了,給了一處樓房的首層,還得交上一份的贊助費(fèi),因?yàn)槲夷赣H的單位不是鐵路單位,一份贊助費(fèi)3600元錢,當(dāng)時拿出3600元錢還是比較困難的。后來多方協(xié)助下,繼續(xù)開那個“文教用品小賣部”,并增加了“生活用品”等,還安裝了一部“公用電話”。有這么個小攤位就得有常人叮著,有時二哥去休息,我母親就坐在門口叮攤,</p> <p class="ql-block">(附圖二)有時趕上小偷、無賴、財迷的,用假錢的,喝醉酒的,你就得用錢說話,認(rèn)倒霉吧!由于各種原因和大環(huán)境的影響,我母親慘淡經(jīng)營的“小賣部”關(guān)停了。</p><p class="ql-block"> 2008年北京開奧運(yùn)會,我母親愛看體育節(jié)目,電視總開著,一有唱國歌的,升國旗的,就問:“是咱們的嗎?有多少金牌了,第幾名了?”幾天后,聽說到了100塊金牌了,光念叨:“100塊了,100塊了,咱們第一名!”還讓我找了一面小國旗搖著。</p><p class="ql-block"> VCD、DVD 光碟流行時,買了許多老電影故事片,評劇“秦香蓮、劉三姐告狀,北京之旅”等光碟。</p> <p class="ql-block">(附圖三)有一次放“地道戰(zhàn)”電影片,看到那個十幾歲小姑娘挎著小藍(lán)子,在地道里運(yùn)土的畫面,我母親說:“這活兒我也干過!”我母親的娘家地處冀中平原,地道戰(zhàn)的方法傳到她們那兒了,在地道里直不起腰,為躲避戰(zhàn)亂也挖過地道、防空洞。</p><p class="ql-block"> 關(guān)于老家的房產(chǎn),我母親是這樣的態(tài)度。那年我姥姥去世料理完后,舅舅,姨媽們在一起商量姥姥家的房產(chǎn)、財產(chǎn)分配問題,舅舅讓我母親先說說(母親是頭大的),我母親說:“這么多年我很少回來,都是你們照顧老娘,我只要一條被子,厚被,其它什么也不要!另外你們(指,我舅舅,姨媽)對我有什么要求嗎?我盡量滿足你們!”舅舅,姨媽們什么要求也沒有提。</p><p class="ql-block"> 在老家石家莊我奶奶過世后,叔叔姑姑們也協(xié)商過老人遺產(chǎn)問題,但不和諧愉快。我父親回津后學(xué)舌,我母親說:“你們多余,既傷了和氣,又傷了親情!不管別人怎么說,咱們怎么了,不也熬過來了嗎!幾十年來,都是他們陪伴著兩位老人,老家蓋房修繕,興安村蓋房,該給錢給錢,該敬孝敬孝,老人的家產(chǎn)不要掂記著,今后不論在任何場合不許再說此事!”</p> <p class="ql-block">  石家莊老家的爺爺奶奶去世后,正東街拆遷,要建華北地區(qū)最大的小商品批發(fā)市場。老家的房產(chǎn)拆遷,按照拆遷規(guī)定異地還遷,還是比較合適的。但是不知何況,沒有通知我們簽字,就分配了。</p><p class="ql-block"> 我大哥知道了,就找到了他們在鐵一中上高中的同學(xué)念叨此事。他的同學(xué)那年正在石市法律口工作,同學(xué)說:“先告拆遷辦,他們沒有按照規(guī)定辦,你們在外地的也算一戶,老人的遺產(chǎn),子女們簽字不全,他們是分配不了的,勝算極大!”</p><p class="ql-block"> 我大哥跟我母親說了全部的經(jīng)過,讓我母親給攔下了,我母親說:“事情已過去了,就不要提了,真是上了法院,輸贏不算,你們后一輩人今后還怎么見面!”</p><p class="ql-block"> 2005年4月我父親因病去世,老家的叔叔們,北京的姑姑,張家口赤城四叔,(二叔身體不舒服沒到),其他全來了,三叔對我母親說:“今后大嫂,您就是我們的老祖宗了(當(dāng)?shù)氐囊环N形容詞)!”這對我母親也是一種認(rèn)可,我母親感受到了一絲的慰藉!</p><p class="ql-block"> 我們一家人逢年過節(jié),老人生日都在一起聚一聚,吃個飯。我母親愛吃那種“玫瑰火腿腸”,每次聚在一起吃飯必備,平時也給買點(diǎn)。有一次,我母親說:“咱們一個月聚一次,不,一個禮拜一次吧!”我們做兒子的沒有做到,別說一個禮拜一次,就是一個月一次也沒有做到。</p> <p class="ql-block">  我母親八十歲生日,大孫女用了幾個月的時間,繡了一個十字繡的“百壽圖”!并且親手給奶奶切“生日蛋糕”?。ㄒ姼綀D四)</p> <p class="ql-block">  有時我母親愛喝兩口,我母親說:“喝酒,是在你爺爺?shù)木品粚W(xué)的!”我母親愛喝那種扁瓶“花津”酒,喝上癮了,三天一瓶。后來我們給改了比較便宜點(diǎn)的“津味老酒”,我母親一喝就喝出來了。現(xiàn)在想起來悔恨難當(dāng)!</p><p class="ql-block"> 對于我母親這一代人,談不上幸福一生,幸福的晚年,父母們含辛茹苦幾十年!那天我跟母親聊天,我母親又回憶這幾十年走過來的日子,我母親說:“你認(rèn)命吧!五幾年咱娘幾個在天津那么困難,六幾年你二哥有病住院八十二天,沒人問過咱們,咱們也過來了!細(xì)想想咱們也得到了鄰居、同事們的幫助,遠(yuǎn)親不如近鄰,應(yīng)該謝謝他(她)們,記著感恩!解放后這么多年沒有趕上大的天災(zāi),沒有趕上戰(zhàn)爭流離失所,再也沒有趕上像蔣介石飛機(jī)轟炸石家莊那種,咱們就這命,這輩子知足了!”</p> <p class="ql-block">  后來,我母親病重了,下不了地了,我母親在床上躺著蓋著被子,露出頭睜著兩只炯炯有神的眼睛望著我,</p> <p class="ql-block">(附圖五,拍攝于2012/04/05)我能讀懂我母親那乞求的眼神,我不敢直視我母親的眼睛,因?yàn)槲覍δ赣H有愧!</p><p class="ql-block"> 2014年5月11日母親永遠(yuǎn)的離開了我們,我們淚流滿面,人生最大的痛苦莫過于失去親人!我母親去世來送葬的人不少,同院的譚嬸已八十多歲高齡,晚輩攙扶來到我母親靈前說:“老姐姐,一路走好,下輩子咱們還做鄰居!”</p><p class="ql-block"> 我父母均已去世,我大哥帶著我們兄妹把父母的骨灰安葬在“永安公墓”,讓二老入土為安!</p> <p class="ql-block">(附圖六)這是墓碑上的父母像片,我父母親去了天國,天國沒有痛苦,沒有人再讓母親受累了!</p> <p class="ql-block">  我的父母都走了,老宅還保持著父母親在時的原樣,原來的家俱,桌椅,座鐘,娃娃玩具,我母親喜歡的花卉“鳥松”,現(xiàn)在每年都種。</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見附圖七)</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見附圖八)</p> <p class="ql-block">  我二哥說:“保持原樣,春節(jié),中元節(jié),(七月十五),寒食節(jié),爸爸媽媽回來時,別找不到家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養(yǎng)育之恩,真金難酬。</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極盡孝心,難與相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right;">2023年12月完稿</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 謝 謝 欣 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