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韩精品中文字幕一区二区三区,国产免费一区二区三区在线观看,中文字幕一区二区三区,一区二区三区四区免费视频,国产免费一区二区三区免费视频,亚洲爆乳无码一区二区三区,成人精品视频一区二区三区,亚洲精品动漫免费二区,被几个领导玩弄一晚上

我小時候的昆明(之二)

叮叮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color: rgb(176, 79, 187);">《我小時候的昆明》自2019年12月發(fā)布后,點擊達6.8萬。隨著記憶被喚醒和朋友補充,體量越來越大。現拆分為上、下兩部分,以方便閱讀。這類回憶文章,還會不斷補充,敬請隨時關注。所引圖文,盡量注明出處,有不愿收入者,敬請留言說明。</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i style="font-size: 15px; color: rgb(176, 79, 187);"> </i><span style="font-size: 15px; color: rgb(176, 79, 187);">2023.10.26</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第一篇 我與這幾個地方的故事</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金碧路(1972 廖可夫)</span></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 20px;">南來盛與越僑</i></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文革后期,昆明街頭抱吉他的小伙會憋著嗓子學越僑發(fā)音唱這樣一首歌:“走到南來盛,想喝杯冰咖啡.....”南來盛咖啡館三四十年代就有,在金碧路,是越南人開的,老昆明幾個洋氣的地方之一。那時的犟伙子,已轉正領到38.5工資的文藝小青工,會來這里喝咖啡,包括我的小哥。喝完咖啡回家的他,有時會帶個狀如橄欖球、里面空心的硬殼面包,我們一家都愛吃。</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金碧路南來盛咖啡館(昆明老照片 80年代)</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美友清溪紫藤回憶:上世紀六十年代后期,昆明城里有一位巨人,綽號"大象",他沒有固定的職業(yè),因家住在同仁街,"大象"經常喜歡到不遠處的金碧路南來盛咖啡面包店喝咖啡。那時,昆明許多沒有固定職業(yè)打短工的人,被市民們稱做"散扁擔"。在沒活計的時候,"散扁擔"們也喜歡聚在南來盛聊天吹牛喝咖啡,這里漸漸形成了散扁擔們空閑時喜歡的聚集地。店門口支著鍋,現炒的越南咖啡清香味,天天在南來盛附近的街道上彌散。大象來這里,坐在扁擔們中間消磨時間。眾人天南地北,海闊天空,眉飛色舞地聊著,大象總是面帶微笑,聽的多說的少,音量也不大。只是他坐在扁擔們中間,猶如一堵墻,非常突出。過往市民往店門里一偏頭,都能看到他。</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1.越南駐昆領事館宴會,慶祝建國十九周年(1963);2.昆明旅館(1958),旁邊有一條可通越南領事館的小巷;3.1972年,東風體育館召開援越抗美大會(轉自彭磊《昆明六十年記憶》)&nbsp;;4.七O年代的云南日報,多報道中國支援亞非拉革命</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好友馬耀州回憶:我常去南來盛買干面包吃,我家住崇仁街去南來盛很近,見過大象,太好奇了,這么高大強壯的男人,看他坐的姿勢,腳都沒有地方放,椅子被他壓呢快要塌了,我會多停一下關注他,來往店鋪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會停下步來觀看他,驚嘆他的高大及與眾不同,當時他已成了昆明的名人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1964年5月,閻紅彥為胡志明慶生(圖源:胡志明故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好友才狼回憶:大象,那時經常在街上碰得見他,也見過他打籃球。但他的球技比不過四川隊那個巨人石那威。那可是四川隊奪取第一屆全運會冠軍的功臣。</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興仁街,這里住著幾家越僑</span></p> <p class="ql-block">小哥的同事加好友“小越南”,有時會約我們去越南領事館看越南電影。我們總是先到達他興仁街的家,再由他帶著一起去。在越南領事館看的電影大都忘了片名,好像有《琛姑娘的松林》《前方在召喚》(《向北方》,以前昆明國防文工團演出過。美國軍官由吳南山出演)??措娪皶r,我特別注意那些來看電影的越南姑娘,她們瘦削并白得發(fā)藍、眼睛黑突突的,舉止另有一種風情,怪迷人,與昆明姑娘區(qū)別很大。后來想想,<span style="font-size: 18px;">越僑都是南越的,</span>那就是西貢味道吧?比起后來在河口見到的越南人,有很大不同?!敖夥拍戏健焙螅貏e是中越關系變化后,越僑全都回去了,包括“小越南”。</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60年代西貢街頭的時髦女孩;70年代的南越女戰(zhàn)士(網絡下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好友甘萬蓮老師回憶:南來盛我知道,那是跟著小學同學去買硬殼面包。我們小學班有4個越南人,年齡不一的三兄妹都在我們班學習,另外還有一個越南女生,我們相處很好,越南領事館有活動,他們就帶我一起參加。長大后他們回了越南,據說都擔任要職,在中國期間算是留學深造,可惜后來再也沒有見到他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1959年3月10日,胡志明接見昆明領事干部與僑胞(圖源:胡志明故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1956年馬市口看正義路(老照片)&nbsp;,越僑的小縫衣店在街的右邊</span></p> <p class="ql-block">記得正義路上段國際照相館對面有個越僑開的縫衣鋪,櫥窗里放著做得尖尖的乳罩,讓我看得心驚肉跳,于是盡量避免走那一段??p紉師老板蒼白瘦削,黑眼睛幽幽的,有種病態(tài)美,用現在的話講有點性感,每天早上十一點左右才開門,然后懶懶地漱洗.....這一切,我是在對面國際照相館看過來見到的?!靶≡侥稀睙嵝模且c小哥一起,帶我去做一件襯衣,說好看得很。硬著頭皮一去看,必須用他們的料子,只有白色和米色的鈄紋料,樣式收腰收胸(腋下還要收)厲害,異國情調明顯。量尺寸時,一則受不了“蒼白”的觸碰,二則這樣的衣服我如何能穿到學校?三是料子加工錢不知要花費小哥多少?于是借口上廁所,逃回了家。他們回來時,遞給我一個紙袋,才打開一點,只見里面是尖尖的那個,大約衣服沒做成,他們過意不去買的。我一陣臉紅心跳,像接一個燙手山芋,立即塞進床頭柜,以后再沒動過,連好奇看看或試試都沒有。</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正義路國際照相館</span></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 20px;">三一圣堂大火</i></p> <p class="ql-block">1966年,三一圣堂發(fā)生過一起莫名的大火,那是一天午夜,火勢太大,救火的人們趕到時,還能看到牧師女兒在樓上來回找外衣褲,人們用棉被在下面接著,示意她跳下來,但只穿著汗衣褲的她,最終選擇被火燒死而沒有當眾展露羞體,牧師全家7人都死于那場大火。我們那時年紀尚小,聽到這種事,心情很復雜,甚至在內心拷問自己:是露羞跳下?還是甘愿被焚?記得看電影《烈火中永生》后,也這樣悄悄拷問自己:我寧愿被槍斃,但肯定經受不住竹簽扎進指縫,難道我要做叛徒嗎?這樣想了很久,終于想出辦法:我這樣怕疼的人,根本不能參加革命。</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武成路中段的三一圣堂(1996 吳家林)</span></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 20px;">甬道街財貿俱樂部</i></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景星文藝茶室(1983 出目里利呂井)</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那時只有老倌去茶館吃茶聽書,小孩子根本不會進去玩或搗亂,還覺得老倌們挺滑稽的。記得上六十年代中期,上小學時,學校請來著名評書藝人仇炳堂還是朱光甲?講《雷鋒的故事》,其中他說道:雷鋒參軍時體重不夠,于是三天不大便、一天不小便,體檢時終于剛剛達標,被錄取了。我們聽后覺得,真是民間老藝人,這樣講英雄未免有些低俗吧?</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1929年的甬道街</span></p><p class="ql-block">1972年我在三十中時,與同學張焱在甬道街財貿俱樂部參加昆明市中學生朗誦比賽。由于我正值叛逆期,不好好準備,選文太隨意,是一首寫上海造船廠的散文詩,又沒有背下,便名落孫山。特別記得昆十四中男女生兩人合誦一首歌頌雷鋒的詩,這首詩中的一句“你(雷鋒)的十三號車啊,引擎還未關,車身還在亮”尤其記得,還記得<span style="font-size: 18px;">人家好像拿了一等獎。</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中學生作文選(1973)</span></p> <p class="ql-block">沒想到幾十年后,我與詩作者竟成了摯友,而他自己都沒有保留并幾乎忘了自己中學時代有這樣一首詩。而我,竟然知道這首詩及其刊載處,因為我一生的閨蜜好友二十八中的陳若意,還有三十中同班同學范晉昆,也都在《昆明市中學生作文選》上有文被光榮選錄,當時自己還買了一本,后來找不到了,是從范同學處翻拍才又得到的。<span style="font-size: 15px;">(張焱:那次朗誦比賽后還得到了一套書簽做紀念,我朗誦的是《雷鋒之路》,其中兩句很喜歡“平凡盡是結實的泥土,偉大猶如世紀的洪流。”從那以后就愛上了朗誦,直到現在。建黨百年慶,還參加了幾場朗誦演出和比賽。感謝學校那時給我們的鍛煉機會?。?lt;/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1965年,市商業(yè)局宣傳隊在財貿俱樂部演出抗美援越獨幕話劇《向北方》劇照:何統飾游擊隊員,丁維祥飾美軍顧問,我(周家慶)飾南越偽軍連長(圖源 周家慶)</span></p> <p class="ql-block">大約是1987年,我在市財貿俱樂部出席過“昆明市青年研究會”的一場盛大舞會,當時市<span style="font-size: 18px;">財貿俱樂部改為白天鵝激光歌舞廳。</span>北京來的國務院政策研究室的精英郭凡生等意氣風發(fā),用標準的華爾茲(他們有的有溜冰舞基礎)帶著美麗的穿連衣裙的昆明女青年旋轉旋轉.......記得在舞會前,他們還在鳳翥街部隊招待所,嚴肅認真研討中國及云南改革開放的大計及其課題內容。</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1984年市財貿俱樂部全體職工合影</span></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 20px;">四吉堆一女中</i></p> <p class="ql-block">那時,昆明有順口溜:“大一中,小二中,破寺爛廟昆三中,青山綠水昆四中,風景如畫昆五中,洋人中學昆六中,小街小巷昆七中,破衣爛衫昆八中,老遠八十昆九中,高高山上昆十中,低頭看見騷女中?!蔽覀冊鹤永铮?、八中、十中、三十中、女中的學生都有,這個順口溜,我們幾乎不去唸它,因為最后一句太損女中了。真實的情況是,女校無淑女,一個個健康朝氣。女中是那時的我比較熟悉和常去的地方。<span style="font-size:18px;">女中校舍特別漂亮,一個院子套一個院子,都是綠漆的門窗,玻璃锃亮。</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30年代昆女中教學樓(《昆明女子中學老照片》)</span></p> <p class="ql-block">母親解放前在女中的同窗好友、石屏老鄉(xiāng)羅文淵孃孃在女中當教務處長,我與母親時不時會去探望她。羅孃孃的大兒子當時已上昆明工學院,女兒是個小憨包,我見過幾次,每次都在玩一塊小手帕,丟來丟去的,羅孃孃到哪里都帶著她。女中的學生,不僅不騷,似乎比別校的女生更健康樸素。母親講,解放前有一次,女中學生在長春路上邊走邊嗑瓜子,被從五華山下來的龍云看到,第二天即發(fā)布了一道整飭令。我們院子里當時也有一位上女中高中的邵培芬姐姐,她剪個英姿颯爽的短發(fā),一雙白色回力鞋,從不與我們小孩多說話,但出進院子總是微笑著,并且昂首挺胸很驕傲的樣子。</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 20px;">姐姐在昆十中</i></p> <p class="ql-block">大德山雙塔寺(求實中學、昆十中原址)</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昆十中建校初期的大門</span></p> <p class="ql-block">昆十中座落在大德山上。進校門要經過一個大球場,上幾十級石坎,來到小球場,才是圍成三面的教學樓。左右兩邊是二層樓的初中部,正面是高中部。學校開晚會,姐姐經常帶我去。那時,我正上幼兒園,漂亮,唱歌聲音又好聽。再說,誰家都有不起一個小8歲的妹妹。女生常讓我為她們表演《小小花蝴蝶》,男生見到我就笑嘻嘻的說:小警衛(wèi)員來了!看演出,只要在她們教室窗子靠球場的地方坐著就行,把燈一關,感覺有點像舊社會戲院的包廂,我在那里第一次看了電影《青春之歌》,還看過學校的迎新年晚會。</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上圖:正面是高中樓,側面是初中樓(六十年代);下圖:南院教師宿舍門口</span></p> <p class="ql-block">記得姐姐她們班的女生小合唱《誰不說俺家鄉(xiāng)好》,男生樂隊坐在前面。她們班男生都會玩樂器。姐姐說,就連常被老師說成“一只打暈掉的雞”的同學,都會躲在桌子下吹笛子。男生的樂器合奏,別看他們衣服破舊,褲腳高一只低一只,有的鞋子破了,腳趾頭露在外,有一次還被山下昆女中請去表演。才進初一時的晚自習,男生跑到講臺上,各人做著一個樂器演奏的姿勢,女生用擬聲幫著哼哼,鬧得旁邊高中的同學無法上自習。后來,學校只有把她們班調到山上的教室,窗子一面對著小球場,一面就是片小樹林,誰也吵不著了。姐姐說,那時正是困難時期,上午才十點多就餓了。有個男生就在窗框上刻了個放學鈴聲響太陽照到那里的記號,第四節(jié)課就經常用手比還差多點就下課了,于是男生就做好跑的準備,才一起立,就聽到碗、勺掉地的聲音,有的腳都已經跨出門一大步了。</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昆十中拆遷中(1969 云南人民出版社《圖說昆明百年》)&nbsp;</span></p> <p class="ql-block">門房管收發(fā)打鈴的,原是位英語老師,日本飛機轟炸學校時被炸聾了。她打早自習的鈴,按的特別長,可以讓大多數同學抬著米線從校外跑進學校、經過球場、跑上幾十蹬石坎、再過小球場、沖進二樓教室而不遲到。政治老師講課,幾乎每句尾加個“啊”,有時她還沒說出,幾個男生就異口同聲“啊”,還有在紙上畫正字,下課竟統計出幾十個“啊”?;瘜W老師講課時問,這個實驗在哪里進行?幾亇男生回答“包谷糕首”!面對這些,老師們都不發(fā)火,無一大聲批評過姐姐班的那些調皮學生。</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昆十中的部分老師(選自十中百年校慶視頻)</span></p> <p class="ql-block">姐姐說:昆十中學生最怕的是角朝富主任。初一晚自習我們瞎胡鬧時,角主任在窗外視查,有人看見他眼鏡片的反光,叫一聲“老角來了”!教室里立刻安靜下來,男生也趕快從講臺上跑回座位。語文老師殷玉嫻有點嬌弱,有時才進教室,有男生就會說:殷老師,你皆生病了,回去休息,我們乖乖的上自習。課堂秩序不太好,溫柔幽默的殷老師就會說:秀才沒落,下鄉(xiāng)教學...我就覺得當老師操心、不能發(fā)火、要有耐心,以后我不當老師了......我們最喜歡的是教地理的曾惠萍老師,她漂亮又有方法,她說中國地大物博,教我們背:山東西、河南北、陜甘青、遼吉黑...就想等我長大后就要到處去看看。有一天晚上,我跟媽媽去南院教師宿舍找某老師,從曾老師家門前過,走廊燈光并不太亮,曾老師立刻就叫出了我的名字,那可是畢業(yè)二十多年后啊!可能我們師生心意相通,她也喜歡我。現在我們同學聚會,提起初中老師,大家最喜歡,最忘不了的就是曾惠萍老師。</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昆十中住大綠水河的教師子女(金星 提供)</span></p> <p class="ql-block"><b>納鐘祿老師講的昆六中</b></p> <p class="ql-block">昆六中正大門臨街,叫做“拓東路”,街對面是昆明鐵路局機關;東側聳立著一幢當時昆明不多見的高層樓房“誼安大廈”(后來叫做昆明旅館);北側背后隔著一條小巷子“尚義街”,工人文化宮的后門就在這條街上;中西側緊靠著一條叫做“興仁街”的菜街子,不遠處,盤龍江緩緩流過,得勝橋跨江連接著“金碧路”。</p> <p class="ql-block">進入昆六中后,逐漸對昆六中的歷史有了一些了解,在校會上校長也說過昆六中的前身是解放前的上智教會學校,昆六中還真的與洋人教會有些淵源呢。你不見,昆六中位于太和街天主教堂的旁邊,教學樓也是西式洋樓,閱覽室還保留有教會禮拜堂的痕跡,還有后院那間玻璃屋頂的大教室也具有幾份宗教色彩......靠興仁街一側的教學樓與一幢紅磚青瓦的綜合樓相連接,我記得屋頂上有十字架,估計是過去教會學校的禮拜堂吧。那幢西式教學樓的樓梯間下面有一間地下室,鐵門緊閉,很是有些神秘,出于好奇,有一次我們幾個同學還摸了進去,里面布滿灰塵掛滿蜘蛛網,亂七八糟堆滿了雜物,有一些大盒子,里面有圓號、薩克斯之類的西洋樂器,還有擊劍的防護頭盔,還有一大推棒球棍等物品,更多的是一些印有英文的信封、信箋、本子,在一個墻角的柜子里還有一些圣經和英文書籍......無疑這些物品就是過去的洋人教會學校遺留下來的。</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與昆六中一墻之隔的太和街天主堂</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教音樂的蒲老師至今保留的音樂課坐次表</span></p> <p class="ql-block">三年前拜訪健在的教音樂的蒲老師,袁迪新同學問:上音樂課時,您怕我們在下面講小話不聽講,就故意把我們男生和女生交叉安排座位,蒲老師狡黠地說,不是啊,我是想讓你們打破男女生界線呢,說完大家開心地笑了起來,蒲老師還是那么隨和風趣,接著問,給還記得是哪個女生坐在你旁邊?袁迪新搖了搖頭,蒲老師神秘地笑著說,你等著,然后起身從書柜拿來一本硬殼裝訂的本子,迅速翻到其中一頁,遞了過來。 </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昆六中教音樂課的蒲老師</span></p> <p class="ql-block">我們接過來一看,霎時間驚呆了,呈現在我們眼前的,是工工整整用手寫的座位表,下方用紅筆寫著“85”兩個數字(這是班級名稱),右上角標注“88”兩個數字(這是頁碼),左上角依次標注著班主任的姓名:沈婉麗、田維芬、李章儂,用鋼筆工整畫出的6排10列格子中,那些熟悉的名字一一映入眼簾,每個同學的名字上方還用紅筆標注了學號!將男生女生交叉排座位,是防止上課講小話?還是打破男女生界線?還是音樂教學需要?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這也是蒲老師的聰明與獨創(chuàng)。</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昆六中學生游滇池</span></p> <p class="ql-block">蒲老師用那架法國三腳鋼琴,教我們簡譜、五線譜,教我們口型發(fā)聲演唱,可以毫不夸張地說,蒲老師是我們的藝術啟蒙導師、良師益友。畢業(yè)前我們班部分同學自發(fā)“民辦”了“西山夏令營”,夜宿華亭寺,在藏經樓打地鋪,在那些日子里,蒲老師和我們一起朝夕相處,我們一起晚飯后在林間小路散步,拉手風琴唱“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在公路上觀萬家燈火,在望海樓看滇池日出,蒲老師還給我們講音樂家冼星海,在藏經樓地板上給我們表演踢踏舞…… 將男生女生交叉排座位,是防止上課講小話?還是打破男女生界線?還是音樂教學需要?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這也是蒲老師的聰明與獨創(chuàng)。</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 20px;">我在北門街三十中</i></p> <p class="ql-block">六七十年代,這里是昆三十中教師宿舍。我在1971年上高中在三十中。每天早上上學路上,我必在青云小鍋吃碗燙燙的小鍋米線。小銅鍋煮出燙燙的米線,看上去濃濃稠稠的,有沫子,煮時使鮮肉,并用勺子猛烈打擊那些鮮肉末,汆以韮菜、豌豆尖,僅使極少醬油,一角五一碗。</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北門街唐公館三十中教師宿舍(楊紅文 1980年代)</span></p> <p class="ql-block">我們七三.一班的男生則習慣早上兩節(jié)課后,課間操時間沖下丁字坡去吃小鍋米線。有次跑回來還是遲到了,站在教室門外報告,班主任教語文老師鄭志明不理會,只顧用晉寧普通話對教室里的女生、膽小沒去的男生說:“舊社會,昆明有一種人,晚上不睡,早上不起,十一二點吃早點,這種人是什么人?就是抽大煙的人!”惹來一陣哄堂大笑。聽說鄭老師是北大畢業(yè)的,果然有些名士風范。點評作文時,他只用某種語氣讀出句子并不加以評判,例如“春風楊柳萬千條,大觀河邊盡舜堯”“罐頭在大煮鍋里奔騰著”.......讀完捂嘴搖頭一笑,大家立刻體會出不妥與可笑。</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七十年代昆三十中校園(過去的南菁小學)</span></p> <p class="ql-block">說到惠滇同學,直接就是現代版孔乙己,但就這身體瘦弱、開口文皺皺的他,也有“緋聞”。因父母在干校,作為“插花戶”,惠滇同學寄住在二班女生趙小妹家,這引發(fā)了我們關于男女同學的模糊聯想,有時觀察動作態(tài)度,覺得無不竊斧也!其實捕風捉影而已。說起來,趙小妹同學寫翠湖的作文曾被拿到我班課堂上誦讀,讓剛從“東風勁吹,紅旗飄揚”文風過來的我們,享受到細致觀察、借景抒情的好文章。</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1971年昆三十中軍訓拉練去干海子炮四師的隊伍(我是衣服顏色最深者)</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第二篇 我們的生活</b></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 20px;">吃穿用度</i></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80年代丁字坡</span></p> <p class="ql-block">丁字坡腳八面風建筑的甜品店,冰糖大棗特別好吃,有錢的時候,下午上學前來一碗,總是很爽。一次,遇到北門街著名的垃圾大王“哼”(男生取的名字),他用油亮的袖子擦了擦污漬斑斑的碗,交了臟兮兮的兩毛錢。服務員叮囑他:端好嘎,走慢點......一問,原來他每天下午來買一碗冰糖大棗,端回去給八十歲臥床的老母親享用。</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大觀街涼米線攤(1990 轉自彭磊《昆明六十年記憶》)</span></p> <p class="ql-block">我們上小學及初中時買不起涼米線吃,但上圖中米線攤后的大觀牛菜館卻經常光顧,因為買兩分錢的米飯,就可盡情地喝免費的鮮美無比的牛肉清湯。華山西路有個館子“二中心”,家里偶爾會去抬個青椒炒剁肉,往往擠得滿頭大汗,還記得小麻鴨8毛一只。</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街頭風度翩翩的先生(昆明老照片 80年代)</span></p> <p class="ql-block">父親1957年蒙難去世后,我們一家六口人靠母親79.5元(大學畢業(yè)二次提薪)的工資生活。母親衣服不多,但很講究,幾十年不變。外套三件,一件霧霾藍稍厚呢子的,冬天穿;一件稍薄米色呢子的,秋冬穿;一件淺灰藍色卡嘰通肩袖,平日穿??蓺獾氖?,舊社會痕跡太重的一件毛呢西裝,她自己不穿,拿給我穿。一次還指著穿了這件西裝的我,對很多同事說:你們看我家麗萍,給像個沒落的資產階級?說完自己把眼淚都笑出來了。</p> <p class="ql-block">金碧路碧雞坊附近(40年代)</p> <p class="ql-block">有一次為買一雙塑料涼鞋,我與母親用午休時間步行到金碧路碧雞坊附近一棟洋樓里的百貨店,那是母親偵察了好久才鎖定的。下午上學還是遲到了,但終于在課間可以和同學一道去水龍頭下沖腳,覺得很平等,開心極了。上小學二年級開游泳課時,因為家里始終沒錢為我買一件三四元一件的游泳衣,母親就用五角錢為我買了一條男生穿的紅布的、側面系帶的游泳褲(母親分不清也買不起),我從此羞于下水,游泳課不及格,直到現在不會游泳。</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威遠街(1980年代 老外拍攝,濾鏡處理)</span></p> <p class="ql-block">文革時期,食堂關門了,各家要自己煮飯,滿大街上都有手挎菜籃的娃娃上菜場買菜。威遠街菜市是我們經常去的,每天早上去時菜場空空但又很多人和石頭在占位排隊,看上去好像沒有什么希望,但你只管排著等著,突然會有出去偵察的人跑回來對他們的人說“菜來了”,只見裝滿一種菜的一輛三輪車來了,有時秩序不好要搶,是什么你就搶了買什么,沒有選擇余地。一般是白菜、蘿卜、洋花菜、青蒜等,藕、洋芋這類菜基本沒有。最難搶的是帶魚,半夜就要去排隊,誰買到帶魚不僅回到院子里來臉上有光,在街上也有行人投來羨慕的眼光,還會扒過你的籃子來看看。有一久,市場上居然來了一批不難買到的價格也不高的冰凍蛇肉,但買吃的人家不多,小孩見面會問對方“你吃蛇肉了么?”然后不管對方怎樣回答,都會作出恐懼與鄙夷的表情。</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 20px;">我們的小社會</i></p> <p class="ql-block">我們登華街竹子巷三號院子里小朋友男女各是一個圈子,全體小學生又是一個圈子,后來把領導子女劃出去稱“少爺隊”。女孩的圈子,在一起做功課,下跳棋,跳橡筋、跳海牌、玩糯米糯米團團......孿燒賣(叨叨)時唸:“小姑娘,穿件花衣裳,打把東洋傘,嫁給李排長,李排長不要,嫁給老東帽”,然后哈哈大笑。男孩玩滑滾車、出去釣魚、洗澡(游泳)。<span style="font-size: 18px;">晚上大人要在單位學習,男孩女孩飛速做完功課就一起玩躲貓貓、打死救活、爛網捕魚....躲貓貓,輪到我找,小哥他們幾個男孩居然</span>躲在停尸房里,我知道他們在里面,不敢去找,索性回家睡覺。等他們躲到九點半大人下學習,還沒等到找“貓”的我,只有回家。而我,早已上床,躲在被窩里嗤嗤的笑。</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六十年代末我們院里的小孩(叮叮 提供)</span></p> <p class="ql-block">那時,如果有人慫慫的還無故惹你,你就返身一走,又回頭,用四指一勾一勾的說:阿哩阿哩(狗)來來來,挨我??板板鞋(hai)。年齡大的欺侮你,你就說:大欺小,吃虼蚤。虼蚤叫,嚇了跳;虼蚤跳,嚇了跑。脾氣好點的迂腐點的中學生是我們愛逗的,有一次小伙伴逗顯堯哥,就像用頭發(fā)添蛐蛐兒,各種計都施了,他只顧埋頭學習不理會,小伙伴只有在樓下用橡皮管噴水上他的小閣樓去,但最多也就是說:你幾個太調皮了嘛!一次,我們掃蕩完樹上的生蘋果,中學生朱瑜寫了個紙條貼在院里:樹上蘋果正豐,夜之功夫,被一群頑皮的小孩一掃而空。此后,我們老在他窗下喊“夜之功夫!夜之功夫!我們也愛逗孫大嫫,躲在孫大嫫家裱了棉紙的格子??下,不會寫字的她,天天晚上躺在床上唸唸有詞讀《紅樓夢》,小伙伴會蘸點機器水把窗戶綿紙捅破看她,有時驚動她便站在樓道咒,她的綰髻、裹小腳形象被燈光打在對面墻上,宛如動畫剪影,蠻好玩的。然后,我們就唱:孫老奶,咪哆來,咪梭拉梭咪哆來....</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 20px;">逼急了乖女孩也會打架</i></p> <p class="ql-block">院子里有個水泥地面的緩坡,男孩晚上喜歡在這里玩滑滾車,從這坡上可一直沖到煤炭房那邊小巷里,有時調皮也朝海燕家沖去,甚至沖進她家直抵奶奶的火爐邊,被奶奶用小棍趕跑,真是鬧!只有白天午休時,輪得著小姑娘玩。一次,我玩得正高興,海燕媽媽出來說:小姑娘玩什么滑滾車,不斯文嘛!我說:哪個像你家海燕文質彬彬!海燕媽說:文質彬彬又不犯法。我居然說:文質彬彬就是犯法,毛主席都說啦不能文質彬彬!又一次,我與海燕在我家八仙桌上下跳棋,幾個男娃娃用自制小彈弓來排,還用機器水噴格子門,棉紙一下都濕了,我一生氣,沖到得力干將的小屋外,用火柴一把火燎了他家窗子上的綿紙。院子里大人只說:小麗萍,造反精神強呢嘛!</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記憶畫“三號大樂園”(姚杰繪)</span></p> <p class="ql-block">我一位閨蜜,文靜又俊俏的名門閨秀(國軍中將馬瑛的孫女),文革中家被攆去崇仁街靜定巷,挨巷巷首呢娃娃學了一口臟話。待父親(被打成右派)從下放地回來,她一見面就說:爸爸,給是那些狗XX日呢,小雜種,挨砍挨zhua呢,欺侮你改?你媽賣X呢,等的老子……爸爸一臉驚詫:妹妹,妹妹,得啦得啦,解恨啦解恨啦!文革初期的1966年下半年,云大化學系一分隊的紅衛(wèi)兵來她們那個超級黑五類家庭抄家后,崇仁街上的一些半大娃娃,就以“革命”的名義經常來追打她及可愛的雙胞胎弟弟。小學未畢業(yè)的她,在這種被侮辱被損害的境地下,雖然是女孩,也只有拼死一搏與男孩子去打架,為了尊嚴,也為了保護弟弟,膽小靦腆的她,變身拼命三郎,反正是悶的頭頂到對方的肚子上去,一陣“甩排干”,經常還打贏……</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你能相信這么漂亮的名門閨秀也會罵丑話打架嗎?(六十年代)</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這位漂亮的小海軍馬世雯告訴我:馬家大院的主人馬鉁是我的親爺爺,因為他的弟弟馬锳無出,家教不允許娶妾,就將父親及一位叔叔過繼給爺爺的二弟家。所以馬鉁,馬锳都是我的爺爺。馬锳獲得過美國總統自由勛章,還刊登在民國時期的“中央日報”上。馬鉁先后任過昆明市第一任市長,云南憲兵司令、云南軍管區(qū)中將副司令。馬锳先后任60軍少將參謀處長,國民革命軍第一方面軍中將參謀長,與盧漢等主持了入越南接受日本投降儀式。馬锳在云南起義時任云南綏靖公署副主任,與其他將領一起領導了云南起義。)</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1945年9月28日,盧漢主持受降儀式,在越南河內向日軍代表38軍司令官土橋勇逸宣讀完受降書后(中間是一方面軍司令盧漢,右邊是參謀長馬锳,左邊是副參謀長尹繼勛)</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北門街糧店(廖可夫 1980年代)</span></p> <p class="ql-block">母親1965年6.26下鄉(xiāng)到呈貢洛羊衛(wèi)生所時,我在昆明讀小學三年級,每個月我都會去這樣的糧店買了米,背著去小南站坐小火車到呈貢去探望她,給她送米。(<span style="font-size: 15px;">美友“吉祥”評:文不錯,經歷相似,小時候登華街常去(舅家),呈貢火車站、衛(wèi)生院與母親單位一堵墻,坐小火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百貨大樓鐘表柜(1976 楊長福)</span></p> <p class="ql-block">通海地震時,我家已搬至水晶宮,但保健院采取統一把小孩老人集中到醫(yī)院營養(yǎng)食堂那個院子中間的樓內。那時,哥哥姐姐住校,我獨自一人在家,不知家中什么值錢,只帶了一床父親留下的綠格子毛毯和一只亨得利雙鈴馬蹄鐘和一本父母的黑白舊照片。因心里拿不準對家里財富的判斷,哥哥姐姐回來我問他們:如果逃命要帶點家里值錢的東西,我們家?guī)裁??他們想半天都說不出來,甚至想不到我?guī)У哪侨龢印?lt;/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圍海造田(1970 邵開源提供 轉自《昆明記憶老照片》)</span></p> <p class="ql-block">初中趕上圍海造田,年僅十一二歲的我們,每天用鋁飯盒背著冷飯步行來回20公里。到了海埂工地還要挑土,有時到中午打開飯盒飯已餿。下晚收工,就要想法搭車回城,有時不管三七二十一,乘車速減慢,爬上拉人或拉土的大卡車,人家常常不好得趕我們下車。坐不到車,也是常事,回家已八九點。</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東寺街土橋(年代不詳)</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第三篇 朋友的記憶</b></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 20px;">左派喊反動口號</i></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1976年10月粉碎四人幫游行(劉建明) </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5px;">馬世雯(馬鉁孫女):</b><span style="font-size: 15px;">援越抗美時,我父親當時在市政協。文革時被一些人斗,其中斗爭他們最厲害呢也是個國民黨起義人員,只是官階比他們低。后來援越抗美游行,此人就帶著喊口號,正確的應該是“美帝必敗、越南必勝”,結果他喊反了,馬上就被打成現行反革命。那些被他斗過的國民黨軍官笑死了,你媽呢,他終于有報應了。</span></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 20px;">江蘇沐浴室</i></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六十年代武成路與福照街上段交匯口郵局(張衛(wèi)民 轉自《昆明記憶老照片)</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5px;">老顧(顧品珍孫)</b><span style="font-size: 15px;">:我家老宅位于華山西路,緊鄰武成路,用幾分鐘便可步行到武成路最熱鬧的路段。街面上有綢緞莊和百貨店,也有藥鋪和鐘表店,更有副食店和歺館、理發(fā)店和洗澡堂,街面上還有不少租書鋪........行人摩肩接踵,熱鬧非常。印象最深的是位于武成路南側(上圖警事崗后)的"江蘇沐浴室"。彼時市民大多居住平房,如廁需上公廁,洗澡問題無法在家中解決,于是便經常去這家澡堂泡大池。江蘇沐浴室生意興隆,顧客多如過江之鯽。早上九點半,澡堂開門,等候已久的人們蜂擁而入。此時大池的水熱氣騰騰,極其清澈,泡在池內,不啻人生的一大享受。晚上八點,大池水已變成乳白色,宛如淡牛奶一般,仍有不少顧客進去泡浴。澡堂有位修腳師傅,手藝高明,聽說是位省級勞動模范,請他修腳需要排隊。擦背須花一角五分錢,那是很奢侈的享受。躺在躺椅上,點一杯牛奶,那個香,平日的牛奶完全不可比。</span></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 20px;">新滇電影院</i></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武成路(1991 轉自張衛(wèi)民編《老昆明》)</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武成路上有兩家電影院,一家是北側勸業(yè)場的大眾影院,后改名五一電影院,另一家叫"新滇電影院",位于路旁一條小巷深處,專門重放過期的電影,少年們看電影,只需花五分錢。聽老人們講,早年兩家影院放映未翻譯的好萊塢原版電影,銀幕旁站有一位負責講解的老先生。影片中出現男士,統稱"約翰",出現女士,則統稱"瑪麗"。外國男女在花園幽會,講電影的老先生便用昆明方言繪聲繪色地說道:約翰先生和瑪麗小姐在整哪樣?買買散散,他們在凱士(英語kiss,親吻),于是場內一陣爆笑。我上小學時,在這兩家電影院看過許多學生場,如《山間鈴響馬幫來》《羊城暗哨》《甲午風云》《金沙江畔》等,至今難以忘懷。</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40年代的文明新街</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8px;">拉欣:</b><span style="font-size: 15px;">甬道街和景星街都是石板路,街兩邊是兩層樓老式木板瓦房,街上有好幾家茶室,緊挨著巷口的那家最熱鬧,時常坐滿了閑散的茶客,他們喝著茶,聊著街頭巷尾的逸聞趣事。據老輩說,景星街過去是一條以經營小吃、飯館、茶室和字畫為主的老街,非常熱鬧。解放前我的祖父母即在景星街開了一家飲食店,兼賣冷飲,據父親說是昆明較早制作和出售冰激凌的回回人家。記憶最深的是甬道街“財貿俱樂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母親會不時帶我們來這里看電影或一些演出,后來在紅小兵宣傳隊也來這里演出過幾次。</span></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 20px;">我在武成路的院子</i></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60年代蔣高儀在武武路華山小學門口的院院子里畫畫(高俊 提供)</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8px;">高?。ㄊY宗漢曾孫)</b><span style="font-size: 15px;">:記得那一年,我高考前晚上經常在家復習功課,院子很小,我正在看書做作業(yè),忽然聽到窗外有一陣陣喊口號的聲音,原來是院子里一群小娃娃在高聲叫喊:“高祿,煉鋼的高爐!高祿,煉鋼的高爐!”(我的小名叫高祿),聲音嘈雜刺耳,越喊越起勁。我忍了一會,還是不停止。我就端了一盆洗腳水潑了出去,正好潑進一個叫“五毛”的小家伙的脖子里,他嚇得哭起來,院子里頓時變得鴉雀無聲,眾小孩如鳥獸散,我也感到自己過分了。這些小家伙都是我弟弟高偉在院子里的小伙伴及同學。晚上無事可干就非常調皮。</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1958年大煉鋼鐵的小高爐(《昆明六十年記憶》)&nbsp;</span></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 20px;">復興村及蔣家老宅</i></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四十年代玉帶河上的拱橋,岸邊可見一寺廟(昆明老照片)</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5px;">婭妮</b><span style="font-size: 15px;">:小時候我們家就住在復興村的小河旁,我從小生在這里,長在這是,天天望著小河淌。距家百步遠有一座拱型石橋,橋中央一塊石頭上刻著“雞鳴橋”。當時也不知河名,統稱雞鳴橋河,河水匆匆穿過橋洞流經彌勒寺,西壩再到大觀河匯入滇池。河的對岸河埂上昆華醫(yī)院的圍墻,墻邊齊刷刷的一排碩大的桉樹,有幾棵粗得圍抱不過來。臨近橋頭還長著幾棵古滇樸樹,其中一棵枝繁葉茂像一把撐開的巨傘春天生機盎然,夏天郁郁蔥蔥遮了半個橋頭和河床著實陰涼。秋天呈現出一片金黃,黃得耀眼,黃得燦爛,北風掠過樹葉紛紛揚揚落入水中,隨水飄零尋找它該到的地方……清晨橋頭上遠近的農民挑來一擔擔時鮮水靈的菜蔬坐在橋頭石條上,任由挑選。早市散后午間和晚上橋上坐的多是老奶和老倌兒,老倌兒抽著旱煙袋,有的還會喝點小酒,小腳老奶款家常。伴著小孩子的嘻戲和歡笑,橋頭上天天永遠都那么熱鬧。</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復興村玉帶河(年代不詳)</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小河水潺潺周而復始的流淌,春季里清澈見底的水中搖弋著綠綠的水草,和游動的小魚。夏季來臨河水暴漲可淹沒十幾級臺階逼近河岸,可那個時候卻是男孩們練就膽量,游泳較量的好時光。河對岸醫(yī)院的土坯墻上,用紅泥歪歪扭扭的凃寫著“水泊梁山”。好漢們光著腚,朝水中砸跟蹬,濺起碩大的水花,水花越大歡呼喝釆聲愈高。羞澀的小女孩跟本不敢河邊走,磨不過必走,拿手掩面低頭小跑,還引來對岸男孩的口哨和壞笑,后來不知那位梁山好漢在墻上又抹上一句“打倒精屁股!”</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40年代復興村蔣家(云貴提督蔣宗漢后人)老宅老照片(見老快《雞鳴橋情思 —— 深情緬懷外公》)</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5px;">婭妮:</b><span style="font-size: 15px;">原復興村165號院(昆華醫(yī)院的宿舍)這道朱顏銅扣大門的院子,原是大戶人家云貴提督蔣宗漢的宅院,1951年其后人被迫搬出,于是搬進了23家昆華醫(yī)院的醫(yī)護人員。漂亮而雅致的三進院落,中院是二層洋樓,樓前右上是一棵枇杷樹,枝繁葉茂,枇杷結的最多,我們稱之為母樹。還有兩棵珍稀黑子梧桐、銅枝鐵桿的木瓜樹和蓬勃旺盛的兩大簇翠竹。院中央用磚圍了個圓圈底座,安放了青石雕刻成碗狀的大石缸,厚厚的石壁上下都有葉狀和花的浮雕。這只憨實美麗的大碗,立在院子的中央,我們認為它寓意:大家同吃一碗飯,團結如一家。 我出世后的第一張照片,是我年輕的母親,穿著列寧裝梳著兩條辮子,懷抱襁褓中的我站在大石缸旁。寒暑假,大一些的孩子,總會在大石缸召集所有的小伙伴,制定假期公約。拉人游戲永遠都在大石缸摸“電”。</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1980年代復興村蔣家(云貴提督蔣宗漢后人)老宅(見老快《雞鳴橋情思 —— 深情緬懷外公》),1951年被迫搬離,變成昆華醫(yī)院宿舍</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昆生家的院子里唯一的一臺蘇聯收音機,每天下午四點鐘準時的對所有小朋友開放:噠啲噠,小喇叭開始廣播啦!聽著我們熟悉和喜愛的孫敬修爺爺講故事。當纓紅的木瓜花綻放枝頭,樹叢下便是戰(zhàn)地救護醫(yī)院,“傷員”被抬入,煞有介事像模像樣進行包扎治療。周末大曬臺上來場演出,自編自演,詩朗誦,活報劇,唱歌跳舞,大人娃娃一起歡一齊樂。</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40年代末復興村蔣家(云貴提督蔣宗漢后人)老宅中的高儀、高俊及母親(蔣增群 提供)</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最高興的事莫過于暑假去海埂游玩,大大小小的孩子傾巢出動,徒歩行走十公里,走在鄉(xiāng)間的小路上,田野里泛著豆花香,放聲唱著趙翼榮大哥用蘇聯歌曲填詞改編的“海埂之歌”:“我親愛的的海埂呀海埂,世界上最自由的地方,你那碧波蕩漾的海水,和那綠色可愛的農莊……?!?lt;/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40年代末復興村蔣家(云貴提督蔣宗漢后人)老宅中,站在房頂平臺上的高儀、高俊兄弟(蔣增群 提供)</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從黃土坡到復興新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左:謝小沁(劉小沁),隨大軍南下來的干部子女;中:芒市傣族方土司女兒方文琴;右:拉祜族土司的女兒(名字待回憶)</span></p> <p class="ql-block">蠻允劉小沁:我在八一幼兒園大班升到對門的八一小學上的一年級,校園在“黃土坡”原國軍“北校場”軍營。回家時到西站去坐車。上到四年級八一小學解散,轉入離靖國新村不遠的新村小學上五,六年級到畢業(yè)。八一小學在西站過去的黃土坡,不知為何把在黃土坡的軍營叫北教場?我家住復興新村,出門過橋右手是靖國新村(昆明軍區(qū)政治部所在地),左手是省委大院,對面是國防劇場。新村小學一直走到與國防體育場一墻之隔就是,國防體育場后左側是昆明軍區(qū)后勤部,右后側一片是國防話劇團。我在八一小學上完四年級后,八一小學解散了,我轉學到離昆明軍區(qū)司令部大院不到一站路的新村小學上學走讀,班上有很多少數民族土司頭人的子女,個個長得異樣美麗,驚為天人!其中最漂亮的有芒市傣族方氏土司的三國混血(中國傣族,緬甸和英國或意大利)的女兒方文琴與拉祜族頭人的女兒(見上圖)。不知復興村和復興新村是何關系?出了昆明軍區(qū)司令部大門往新村小學方向也是一座橋,但河溝里始終沒有水。司令部還有另外兩個門,其中后面的大門外也是一座橋一條河,那個河里有水,過了橋就是最早的昆明部隊的醫(yī)院,我上小學前在那個醫(yī)院做了扁桃腺手術,那是學蘇聯,孩子有病沒病都摘除扁桃腺。</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國防體育場(1989 張為民轉自《昆明老城》)</span></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 20px;">美友的記憶與點評</i></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80年代螺峰街小梅園巷3號六幼</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8px;">美友劉拉美</b><span style="font-size: 18px;">:我家在中和巷內吉云巷3號,住的是僅能遮風雨的陋室,可院子卻像個小花園。武成路、鐵局巷、登華街、一丘田、五一電影院等,再熟悉不過了。我大姐終身守寡,在一丘田那幢教師宿舍一直住到前年91歲生命終了。一提起或一路過這些地方,總有一種親切感涌上心頭。</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80年代長春路如意巷(廖可夫)</span></p><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 15px;">?</i><b style="font-size: 15px;">村夫</b><span style="font-size: 15px;">:“逝去的老昆明……我家住在長春路如意巷,這條巷有著名植物學家蔡希陶,著名畫家郎森,本人當年1959至1965年就讀小綠水河的昆十中,小學在武成路之江小學,校長白如瑩(后來的文化廳長白祖詩的母親),也是個道地老昆明啦,現年近八旬,看你的昆明記憶,恍如昨日,甚是感慨,謝謝你親切,流暢的敘說……”</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1.花椒巷、2花椒巷五號、3.花椒巷九號、4、花椒巷11號(1.2.4,楊紅文攝)</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5px;">何宣(何瑤孫)</b><span style="font-size: 15px;">:東寺街花椒巷五號是馬伯安家,西南聯大校長梅貽琦來昆就住在那里?;ń废锞盘柺俏彝夤喂鉅c的老宅,圖3中后面建筑是昆華醫(yī)院,老宅旁邊有一側門通往昆華醫(yī)院伙房。解放后,爺爺家和外公家都住在花椒巷九號院。奶奶和外婆是倆姊妹,她們是袁嘉猷(袁嘉谷兄)的二、三女兒。爺爺何瑤是云南大學第三任校長(1932-1937)。外公“宋光燾是龍云的秘書,曾把抓捕進步學生聶耳的消息急轉妻兄女兒袁春暉(聶耳的女朋友),使聶耳免于被捕逃至上海。宋光燾曾在昆明文史資料選輯笫一輯里發(fā)表文章,揭露唐繼堯強迫云南農民種植罌粟,大量生產和販運鴉片煙,流毒全國,給人民帶來深重災難。</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婭妮群內的對話:叮叮轉來的老快《雞鳴橋情思……》一文,讓我們真切了解到對于我們來說是魂牽夢繞的復興村大院的歷史。以前只認為肯定是大戶人家的宅院,不想還是云南提督的院落。人生跌宕起伏,世事無常,后來我們有幸住進大院,在周邊及同學中頗有些自豪,殊不知卻是別人家的悲哀。一晃眼,大院不復存在,只有雞鳴橋還在,玉帶河在靜靜流淌……說來也巧,我在昆一中,高中同班同學,蔣高俊的太爺爺竟是明末清初云貴兩省提督蔣宗漢,更巧的是蔣高俊還來到我們院子玩,對院子景色贊賞有加,這可是他家的祖業(yè)。蔣高俊后考入云大外語系,另一哥哥蔣高儀是著名畫家,還有個哥哥蔣高偉是昆明著名的吉星合唱團團長,還有個妹妹蔣增群....他們一家現在都過得很好。</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小時候的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初擬于2019,補充修改于疫情將盡之日,尚在補充完善中。漫漫長日,唯回憶與手機寫作聊以度日,舊日昆明是你我的永愛.......</span></p><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 15px;">向分享老照片及故事的朋友們致謝!</i></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僅限于個人敘事,引用照片盡量注明出處,有錯漏請留言。非商業(yè)用途,未開通打賞)</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