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南深秋最后的私語，（自駕筆記之十三）老吳2?2? <p class="ql-block"> 秋日的甘南，遠(yuǎn)遠(yuǎn)的，就在那邊，橫亙在我們和塞外之間，若即若離，那是最煎熬人的姿態(tài)。等我們步入這個“秘境”，涼風(fēng)習(xí)習(xí)里，努力嘗試聽懂它們的竊竊私語，才能參透它的神秘誘人。</p><p class="ql-block"> 2023年的金秋十月，眼看著就要不得不放棄今年自駕甘南的時候，長假里我們意外得到了一個進入甘南的機會。這里特別感謝一下陵水田園居的老路。</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先盡可能簡短交代一下我們的自駕行程吧。第一天出發(fā)，趕往陜西寶雞南站附近的納蘭迪酒店。第二天，翻越秦嶺中午抵達(dá)甘肅隴南市禮縣用餐，游玩狼渡灘濕地草原，晚上在甘肅定西市岷縣洮岷國際大酒店入住。第三天，主要行程就是洛克之路，中途經(jīng)過卓尼萬畝梯田、世界第二藏學(xué)府貢巴寺，晚上入住扎尕那景區(qū)。第四天，上午游玩扎尕那仙女灘，下午穿行甘南小獨庫，晚上入住四川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若爾蓋縣唐古特酒店。第五天，上午游玩郎木寺，下午游覽草原明珠尕海湖，晚上入住甘肅甘南藏族自治州合作羚城大草原國際飯店。第六天，游覽美仁大草原、拉卜楞寺，穿越甘加秘境，晚上入住甘肅臨夏回族自治州臨夏維也納國際酒店。第七天，去劉家峽大橋，遠(yuǎn)近不同角度飽覽黃河洮河交匯奇觀，晚上入住甘肅天水市麥積區(qū)萬達(dá)酒店。第八天，游覽麥積山石窟，一路回程，洛陽過夜。第九天，打卡洛陽龍門石窟，然后回家。</span></p> <p class="ql-block"> 秦嶺和淮河是中國南北氣候的分界線，在逶迤的秦嶺山脈里穿行，柔和略帶曠遠(yuǎn)的樂曲是最佳的打開方式。在這樣的秋日，任音樂飄出車窗，跟山里清新的空氣融為一體，一般人都會專注于欣賞而渾然忘了手上的相機。幾十年前中學(xué)地理課本里的秦嶺就在我們腳下，就在我們四周，觸手可及，心里免不了會有一些激動。</p> <p class="ql-block"> 狼渡灘草原濕地就在秦嶺間一條狹長的小路旁邊。抵達(dá)時絲絲縷縷的秋雨以及異乎江南的海拔，帶來了一陣涼意。晨起的霧到中午都沒化去，阻礙了我們游玩的視線。 走進去，是柔軟的草灘，其間蜿蜒著幾條小溪，曲曲折折如蚯蚓般伸向遠(yuǎn)方，溪水淙淙，這不知道是哪條河流的源頭。游人不少，霧里遠(yuǎn)處時不時地傳來陣陣歡笑，只聞其聲，不見其人。時間關(guān)系，我們不能久呆，等我們駛離山谷，經(jīng)過一個埡口，猛然間不見了一絲霧氣，難道狼懂得在霧的掩護下渡過這片草原濕地？</p> <p class="ql-block"> 接下來的兩天行程是我們這次自駕游的精華所在，洛克之路和扎尕那。</p> <p class="ql-block"> 洛克之路，是1925年美國植物學(xué)家約瑟夫·洛克選擇的一條考察路線，起點是甘南卓尼縣扎古錄鄉(xiāng)，終點是迭部縣的扎尕那。后來因為其具有的挑戰(zhàn)性和一路上令人驚嘆的美景而聲名鵲起，成為甘南自駕旅游的一條經(jīng)典路線，被譽為世界級風(fēng)景線。洛克之路又被稱為中國最美100公里，整個景區(qū)又叫車巴溝，洮河橫穿其中（洮河，黃河第二大支流，僅次于渭河，下文將提到洮河入黃）。這一路，全是嶙峋的石山，隨著海拔降低有森林、草原、河流，鋪裝路和非鋪裝路并存，人們戲稱是“眼睛上天堂，輪胎下地獄”。</p> <p class="ql-block"> 洛克之路只能通行小車，許多人選擇的是先進入扎尕那景區(qū)，然后一路穿行洛克之路。而我們，選擇的是由扎古錄出發(fā)，從后面進入扎尕那。金秋自駕穿越洛克之路的相當(dāng)多，一旦會車，或是路過某個景點，車行肯定受阻。</p> <p class="ql-block"> 沿途，我們游覽了卓尼萬畝梯田，正是收獲季節(jié)，梯田應(yīng)該以金黃色為主，但由于海拔高的緣故，這里黃里依然透著綠。爬上觀景點遠(yuǎn)望，這里彌漫著江南所沒有的曠遠(yuǎn)的氣息，連呼吸都感覺直抒胸臆。卓尼，默默地用它那特有的層層青黃敲擊著金秋成熟的風(fēng)鈴。</p><p class="ql-block"> 我們路過世界第二大藏學(xué)府貢巴寺時小憩了一會，與一個喇嘛小伙有過一段不知所云的對話。</p> <p class="ql-block"> 天徹底黑下來的時候，我們依然行進在洛克之路。遠(yuǎn)處山谷里出現(xiàn)了一堆星火，那是扎尕那的燈光和煙火，那堆星火把我們從眼睛天堂和輪胎地獄拉回到了人間。再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跋涉，我們終于摸黑駛進了扎尕那。就餐，草草洗漱，趕緊抓緊時間休息。</p> <p class="ql-block"> 第二天一早醒來，推開窗，不遠(yuǎn)處的山飄蕩著如夢一般的仙氣，昨晚誤以為回到人間的我們，馬上意識到這是真正的人間仙境。山色青翠，霧靄遮不住她的秀氣，一個念頭襲上心頭：要么在這里盤桓幾日吧。早餐后我們生怕霧氣散去，便早早來到了扎尕那景區(qū)，景區(qū)早已游人如織，經(jīng)過幾段木質(zhì)棧道，便有幾處和緩的山坡，山坡上鋪滿了青草，不少游人駐足四望。四周都是霧靄沉沉的青山，濕氣很重，別說是在甘南，這樣的山不管放在何處，她都會成為游人的最愛。景區(qū)三分之二以上的天氣是見不到陽光的，每天都可能飄落絲絲縷縷的雨絲，淋不濕我們的衣裳，卻分明可以浸潤我們的思緒。坐在草地上，世間的紛繁蕪雜都留在了山的外邊，微閉雙眼，我們可以嗅到秋日她的芬芳，可以聽到秋日她的不舍，甚至可以伸手觸摸到秋日她的呢喃……</p><p class="ql-block"> 那里有一汪水，說是仙女沐浴的地方，對于來自江南水鄉(xiāng)的我們，那汪水跟我們的魚塘比起來，確實相當(dāng)于一個浴池。只因為是在扎尕那，這汪水當(dāng)然彌漫了仙氣。但我寧可相信，仙女們此刻都躲在霧里，沐浴在秋的和風(fēng)里。</p> <p class="ql-block"> 離開扎尕那，我們沿著248國道和550鄉(xiāng)道前行，目標(biāo)是若爾蓋。道路因其崎嶇曲折，猶如新疆的獨庫公路，因此被稱為“甘南小獨庫”。洛克之路與甘南小獨庫相比較，自駕難度和風(fēng)景格調(diào)雖然各有千秋，但開在路上，更多的差異在于心態(tài)的不同，扎尕那是仙境，就看你是從哪條路進哪條路出。</p> <p class="ql-block"> 郎木寺，位于甘、青、川交界處，甘肅省甘南藏族自治州碌曲縣郎木寺鎮(zhèn)郎木村，它是一個鎮(zhèn)。鎮(zhèn)上有寺廟，始建于清乾隆十三年（1748年），就叫郎木寺，處在海拔3480米，分為兩部分，一為四川達(dá)倉郎木寺寺院，也叫做活佛大院、格爾底寺，另一個是甘肅寺院，叫賽赤寺，兩個寺院隔著小溪白龍江相互守望。我們游覽的應(yīng)該是前者，建筑面積并不是很大。印象深刻的倒是寺邊的狗和鴿子，相當(dāng)和善，溫和地等待著人們的喂養(yǎng)，與寺廟的紅墻平分著這里的秋色。</p> <p class="ql-block"> 其后游覽的尕海湖，那一湖碧水鑲嵌在草地山坡間，半人高的草已近枯黃，在秋風(fēng)里蕭瑟。微風(fēng)吹過，會有些許起伏，那一絲搖動，瞬間就從身邊傳到了湖里。湖邊觀景的木棧道以及椅子、亭子，讓我恍惚想起了四年前新疆伊吾的鹽池，我就是在那里接觸到了新疆日報社的記者（見自駕筆記之四）。</p> <p class="ql-block"> 美仁大草原似乎是在山頂，它不是平坦的草地，而是一個一個密密挨著的小鼓包，踩上去軟綿綿的，感覺不小心會陷進去。天空又飄著細(xì)雨，在我們停留的觀景臺不遠(yuǎn)處，有一段近一公里的經(jīng)幡隧道，汽車大約可以在經(jīng)幡下面行駛一分鐘左右，特別有意思。</p> <p class="ql-block"> 拉卜楞寺，藏傳佛教格魯派六大寺院之一，是甘南地區(qū)的政教中心，保留著有國內(nèi)最好的藏傳佛教教學(xué)體系，是最大的“世界藏學(xué)府”。位于大經(jīng)堂旁的下續(xù)部學(xué)院的佛殿，是寺廟現(xiàn)存最古老的建筑，也是唯一的。拉卜楞寺被譽為散落在甘南的人間天堂，“第二西藏”。拉卜楞寺玩的時間比較長，因為它大，更因為它幾乎每個角落都散發(fā)著莊嚴(yán)。來這里的藏民一臉的虔誠，仿佛這里寄托著自己全部的依賴。</p> <p class="ql-block"> 甘加秘境的名氣相當(dāng)大，很多自駕甘南的會把它當(dāng)做第一站。它是單行線，唯獨我們卻偏偏走了逆行。說它是秘境，應(yīng)該是因為它不招搖，甘于平淡，到過的人才會領(lǐng)略它的曠達(dá)它的落寞它的荒蕪。</p> <p class="ql-block"> 甘肅天水的麥積山石窟和河南洛陽的龍門石窟是我國四大石窟中的兩個。一次自駕打卡兩大石窟，在空間跨度上無疑是個挑戰(zhàn)。麥積山石窟保存完好的程度要遠(yuǎn)高于龍門石窟，但體現(xiàn)出的那種莊重的信仰兩者如出一轍，即使是一塊殘損的石頭，都倔強地告訴著世人它們曾經(jīng)的輝煌盛大。</p> <p class="ql-block"> 自駕離開甘南之前的最后一個集體游玩的景點是黃河劉家峽水庫，重點是洮河入黃，又叫黃洮交匯。主流碧綠的清澈被支流穿插進來的黃色攪動，但并沒攪混。有的季節(jié)交匯的下游一半清一半濁，涇渭分明。而我們在金秋的拜訪，只見那片流域在清澈的底色里，冒出了東一堆西一堆的黃色，似一幅意象派的油畫，表達(dá)出來的是那種濃重的成熟和厚重，沒有奔騰，沒有分明。爬上高處遠(yuǎn)眺，一目了然。黃河絕不是因為在這里全然變黃而得名，下游的水庫，依然碧綠清澈，它淘盡了黃濁，使清者自清。</p> <p class="ql-block"> 回到江南水鄉(xiāng)小鎮(zhèn)，已經(jīng)近十天，身體的疲倦已經(jīng)恢復(fù)，但甘南各色景物給我們帶來的震撼仍未平復(fù)?；赝?，甘南現(xiàn)在應(yīng)該飄起了雪，洛克之路隨時有可能被封堵，因為路上的冰雪將經(jīng)冬不化，我們有幸感受到了她冬眠前深秋最后的私語，真的是一種幸?！?l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