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歲軍”兩個營的戰(zhàn)斗力相當于一個師清風(fēng)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萬歲軍”兩個營的戰(zhàn)斗力相當于一個師——血戰(zhàn)龍源里</p><p class="ql-block">作者 徐魯海</p><p class="ql-block">為紀念建軍96周年、抗美援朝勝利70周年和“南京路上好八連”命名60周年，上海市退役軍人事務(wù)局、中共上海市委老干部局、上海市教育委員會、少先隊上海市工作委員會聯(lián)合指導(dǎo)，由市軍休干部活動中心舉辦了的“閃光的紅色寶藏——走進青少年的‘紅色錦繡說’大思政課”，在東方電視臺舉行全國網(wǎng)絡(luò)直播，其中徐煒將軍之子徐魯海講了“血戰(zhàn)龍源里”的戰(zhàn)斗故事。</p><p class="ql-block">龍源里阻擊戰(zhàn)是抗美援朝第二次戰(zhàn)役的著名戰(zhàn)斗，志愿軍第38軍113師337團兩個營近千人在這里阻擊了近萬名南逃北援的的美軍，為我軍主力圍殲?zāi)咸又當常瑠Z取二次戰(zhàn)役的偉大勝利，為38軍贏得“萬歲軍”榮譽做出了重大貢獻，打出了國威軍威！</p><p class="ql-block">由于直播時間限制在5分鐘左右，因此龍源里戰(zhàn)斗的許多內(nèi)容沒展開講，有必要在本文中做簡要闡述：</p><p class="ql-block">1950年11月25日，抗美援朝第二次戰(zhàn)役開始后，337團配合兄弟部隊搶渡大同江，攻占德川。11月27日又在113師的編成內(nèi)，連夜翻山越嶺，破冰涉水，14小時在敵人后方急行軍145里，前衛(wèi)團338團先敵5分鐘搶占了戰(zhàn)略要點三所里。切斷了美9軍經(jīng)三所里南逃的退路。</p><p class="ql-block">聯(lián)合國軍總司令麥克阿瑟得知這個消息，頭一下子就大了，他知道三所里被志愿軍占領(lǐng)，實際上是卡住了美國第8集團軍的咽喉，抄了美軍的后路，這個消息震撼了整個西線的敵軍。</p><p class="ql-block">我英雄的338團在三所里與美軍激戰(zhàn)，美軍反復(fù)突圍未成，又轉(zhuǎn)道龍源里逃跑。龍源里在三所里西面，不僅新（義州）漢（城）公路從這里經(jīng)過，而且它的北面有公路可與三所里相連，相距不過幾十里，因此不僅在三所里碰壁的敵人會轉(zhuǎn)道龍源里，而且從清川江南撤的數(shù)萬美軍都要從這里逃跑。</p><p class="ql-block">被美國人稱為最冷靜、最客觀、最犀利的美國歷史學(xué)家和新聞記者，兩次普得策獎（美國新聞界最高榮譽獎）得主——大衛(wèi)·哈伯斯塔姆寫道：美國人稱龍源里為“長手套”，“至于從軍隅里到順川這段6英里異常的道路，他們給了它一個特殊的名字‘長手套’，因為美軍不得不從中穿過?！保╗美] 大衛(wèi)·哈伯斯塔姆《最寒冷的冬天——美國人眼中的朝鮮戰(zhàn)爭》重慶出版社2014年9月第1版，第425頁）</p><p class="ql-block">1950年11月28日黃昏，337團政委徐煒接到師長江潮、政委于敬山的電令：“全團搶占龍源里，阻敵南逃北援！”當時337團的2營、3營都在支援338團打反擊，只有1營由團掌握。團長溫治印、政委徐煒立即率1營連夜急行軍，于11月29日凌晨先敵搶占龍源里，殲滅了由三所里改道南逃的美2師前衛(wèi)，堵住了美軍南逃的另一條退路。此時，113師兩個團分兵三所里和龍源里，卡住了美軍8個師的撤逃之路。</p><p class="ql-block">29日上午8時，敵人乘數(shù)百輛汽車和坦克從龍源里南逃，遭我337團1營阻擊。堅守在葛峴嶺的1連2排在排長郭忠田指揮下，沉著應(yīng)戰(zhàn)，集中火力殺傷敵人。北援的美軍騎1師一個團，在飛機大炮的支援下，以坦克打頭陣對我紅3連陣地實施連續(xù)突擊。部隊缺乏反坦克武器，連長張友喜令爆破組長郭風(fēng)遠用集束手榴彈炸毀兩輛敵坦克，公路被死死堵住了，爾后，以密集的火力向敵猛烈射擊。1排的同志發(fā)揚頑強的戰(zhàn)斗精神，機槍射手徐連才獨擋一面，槍管打紅了，他用毛巾包住，站起來猛掃，終于打退了敵人。</p><p class="ql-block">1966年3月，徐煒與張友喜在龍山軍營合影</p><p class="ql-block">正面攻擊受挫后，北援美軍發(fā)現(xiàn)，龍源里村北主路三叉路口向右拐，與南下順川主路相通，既可從側(cè)后攻擊1營葛峴嶺陣地，亦可與南逃美軍會合，美軍立即沿這條路向我143高地發(fā)起攻擊。緊急時刻，2營主力趕到，他們勇猛地插入敵側(cè)后，突然發(fā)起攻擊，炸毀敵坦克一輛，消滅美軍步兵30余人，并擊斃美軍上校1名。（[英]安東尼·法爾霍克利：《朝鮮戰(zhàn)爭與英國參與》第333—334頁，英國皇家文書局，1995年.第1版）2營的側(cè)擊對敵造成了嚴重的威脅，于是敵人便以一部兵力在炮、坦、空的掩護支援下，向2營猛撲，由于敵眾我寡，2營陣地失守，嚴重威脅1營右翼。在武陵里完成炸橋任務(wù)的軍偵察支隊在張魁印隊長和周文禮副隊長帶領(lǐng)下，正好到達1營陣地下面，馬上支援1營戰(zhàn)斗，但局勢仍十分危急。</p><p class="ql-block">危急時刻，團政委徐煒和參謀長溫克弟冒著敵炮火沖到前沿，組織2營重新奪回陣地。戰(zhàn)斗中，5連連長張兆坤（后犧牲）、指導(dǎo)員蔣振明率全連沖上陣地。張兆坤端著機槍沖在最前面，一口氣打倒七八個敵人。4連陣地上，連長彭朝臣率15名共產(chǎn)黨員打坦克，他們跳上坦克往炮塔里塞手榴彈，打得敵人扭頭就跑。</p><p class="ql-block">6連陣地沒有被突破，徐煒命令重機槍連連長陳芝旺組織機槍火力壓制敵人，掩護6連從側(cè)翼支援4、5連反擊。戰(zhàn)斗英雄4連排長白志貴高呼：“發(fā)揚四平孤膽作戰(zhàn)精神，堅決奪回陣地！”組織全排扔出一連串手榴彈，冒著硝煙撲上去，將陣地上的敵人打退。</p><p class="ql-block">龍源里阻擊戰(zhàn)關(guān)系著二次戰(zhàn)役全局的成敗。中午1點，志愿軍司令員兼政治委員彭德懷親自打電話給113師政委于敬山，他說：“告訴同志們，你們打得蠻好！”他講：“你們要注意，敵人全退下來了，涌到你們那地方去了，你們要堅決堵住敵人！”于政委當即向彭總表了決心。徐煒接到于政委電話后，立即將彭總指示傳達到硝煙滾滾的戰(zhàn)壕中，鼓舞和激勵了337團全體指戰(zhàn)員……</p><p class="ql-block">下午3點，337團3營到達蘆田站以東，擔(dān)任團預(yù)備隊。當天的激戰(zhàn)，1營和2營打的相當艱苦，傷亡較大，戰(zhàn)斗最艱苦的時候，團首長曾提議使用團預(yù)備隊3營的問題。團長溫治印、政委徐煒考慮到，全團遠離主力深入敵縱深作戰(zhàn)，萬一有新的情況，手中無強有力的機動力量不行，堅持暫不使用3營。</p><p class="ql-block">戰(zhàn)斗的第一天，硬是靠337團1營和2營廣大指戰(zhàn)員的英勇頑強，抗住了超過他們幾倍敵人的連續(xù)進攻。</p><p class="ql-block">337團指戰(zhàn)員在龍源里向美軍發(fā)起反擊</p><p class="ql-block">當天晚上，為擴大戰(zhàn)果，113師副師長劉海清和團政委徐煒組織3營和1營利用夜暗向當面之敵進行反擊。3營是前衛(wèi)營，他們沿著公路向前打，打到麻洞附近，發(fā)現(xiàn)江擁輝副軍長帶114師指揮所誤入美軍軍營，被美軍圍攻。營長趙吉祥立即帶3營打退美軍，為114師指揮所解了圍。以后又根據(jù)江副軍長指示，由7連和9連保衛(wèi)首長，鋼8連前往中南面火車站，消滅了那里的敵人。</p><p class="ql-block">堅守在龍源里陣地上只有2個營，唯一的機動力量是3營，而面對的是南逃北援的數(shù)萬美軍。夜暗反擊中，由于3營打得快，不見了影子；1營追了幾公里未見到敵人，徐煒讓1營返回陣地構(gòu)筑工事，準備明天再戰(zhàn)，并派盧洪亮參謀和張浩畔參謀等同志去找3營。他們到麻洞，見這里敵我雙方在混戰(zhàn)，分不清是哪個部隊，只好回來匯報說沒找到。</p><p class="ql-block">“看來3營是回不來了?！毙鞜樎犃藚R報大聲說：“我們只有2個營了，這2個營要當3個營、3個團來用！”</p><p class="ql-block">“震響駭八方，奮戰(zhàn)曜四戎”。軍人最具鋒芒的不是武器，而是不畏強敵，血戰(zhàn)到底的英雄氣慨和堅忍不拔，敢打必勝的信心和雄風(fēng)銳氣！</p><p class="ql-block">從西線潰退下來的美2師主力和美25師、土耳其旅、南朝鮮1師一部，在我正面部隊強大壓力下，于30日4時起，在北援的美騎一師支援下，拼命從龍源里奪路南逃，因而30日戰(zhàn)斗最為激烈。</p><p class="ql-block">美2師第9團與北援之敵美騎1師一個團配合，在百余架飛機及大量炮兵、坦克及大量炮兵的掩護下，向我337團1、2營陣地瘋狂猛撲，連續(xù)沖擊10余次，我軍戰(zhàn)士頑強阻擊，南逃北援之敵雖相距不到一公里，但始終未能會合。</p><p class="ql-block">身前是戰(zhàn)場，身后是祖國，我們決不能后退半步！這就是志愿軍戰(zhàn)士的心聲。</p><p class="ql-block">337團1連2排在排長郭忠田率領(lǐng)下，依托良好陣地，充分發(fā)揮輕重機槍的作用，在友鄰的配合下，殲敵200余名，繳獲榴彈炮6門，汽車60多輛，全排無一傷亡。戰(zhàn)后，2排被志愿軍總部授予“郭忠田英雄排”，郭忠田榮立特等功，并獲“一級英雄”稱號。</p><p class="ql-block">1951年6月，337團首長歡送郭忠田歸國參加志愿軍英模報告團。</p><p class="ql-block">美軍以2個連的兵力向2營6連堅守的143高地進攻，在危急情況下，指導(dǎo)員祝再馨不顧一切跑到陣地最前面高喊：“堅持就是勝利，用勝利迎接主力部隊，不讓一個美國佬跑掉！”他又從犧牲的同志身上收集了一些彈藥分給大家，指揮1排從中午一直打到下午。當敵人一混亂，他馬上帶戰(zhàn)士沖出去，打退了敵人。戰(zhàn)后，祝再馨被授予朝鮮軍功章，6連1排被授予“抗美援朝英雄排”榮譽稱號。</p><p class="ql-block">紅3連陣地打得只剩40余人，指導(dǎo)員彭樹楨身負重傷堅持戰(zhàn)斗。3排長劉緒學(xué)在全排戰(zhàn)士犧牲，陣地只剩他一人，被敵人包圍時，毅然沖向敵群拉響手榴彈，與敵人同歸于盡。連長張友喜、副指導(dǎo)員杜松平率10余名戰(zhàn)士實施反擊，用刺刀、手榴彈與敵人白刃格斗，奪回陣地時，全連只剩下8個同志。戰(zhàn)后，志愿軍總部為3連榮記集體特等功一次，并授予“屢戰(zhàn)屢勝”二級英雄連榮譽稱號。</p><p class="ql-block">1950年12月1日，由志愿軍司令員彭德懷親自起草的給38軍的嘉獎令中，專門提到“尤以一一三師行動迅速，先敵占領(lǐng)三所里、龍源里，阻敵南逃北援。敵機坦克飛機百余，終日轟炸，反復(fù)突圍，終未得逞，致（至）昨，三十日戰(zhàn)果輝煌，僅繳坦克汽車即近千輛?！奔为劻钪袑懙溃骸爸袊嗣裰驹杠娙f歲！三十八軍萬歲！”從此，萬歲軍的美名傳遍祖國的大江南北。</p><p class="ql-block">志愿軍司令員彭德懷親自簽發(fā)的嘉獎令</p><p class="ql-block">在龍源里遭到337團阻擊的美2師9團的哈爾˙摩爾上校（后晉升為中將）后來回憶說：</p><p class="ql-block">“30日（1950年11月30日）一早，凱澤（美2師師長）的第一項任務(wù)就是掃清道路兩側(cè)的山脊，他命令第9團兩個營執(zhí)行這項任務(wù)，每個營負責(zé)一側(cè)。但是，他還是高估了傷痕累累的第9團。阿蘭˙瓊斯（美第9團情報科長）還記得，這兩個營都損失過半，每個營最多只有300人，而正常情況下每營不少于800—850人，盡管沒人確信他們（志愿軍）到底有多少人，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天剛剛開始，就有一個中國師埋伏在路邊等著他們（美軍）……”（[美]大衛(wèi)˙哈伯斯塔姆《最寒冷的冬天——美國人眼中的朝鮮戰(zhàn)爭》重慶出版社2014年9月第1版，第420頁）</p><p class="ql-block">這是美軍繪制的1個中國師(實際是337團2個營)龍源里之戰(zhàn)經(jīng)過要圖。（1950年11月30日） ⑴Kunuri軍隅里 To Anju通往安州To Sunch0n通往順川 Karhyon Dong葛峴嶺 The Pass山口， ⑵23nd Infantry Division美23師 CCF志愿軍 2nd Infantry Division美2師</p><p class="ql-block">注：（[美] 大衛(wèi)˙哈伯斯塔姆《最寒冷的冬天——美國人眼中的朝鮮戰(zhàn)爭》重慶出版社2014年9月第1版，第424頁）圖中美23師應(yīng)為美23團，繪圖者誤。北援的美騎1師和南逃的美25師、土耳其旅、南朝鮮1師等部隊沒標在圖上，但書中有記載。</p><p class="ql-block">在美國人眼中，志愿軍2個營的戰(zhàn)斗力相當于一個師，38軍的兩個營真是起到了3個營、3個團的作用，而且越戰(zhàn)越強，越戰(zhàn)越勇，真是要喊萬歲！</p><p class="ql-block">在東方衛(wèi)視直播中展示的閃光的紅色寶藏——徐煒將軍精心保存的《抗美援朝功臣榜》一書，是志愿軍第38軍政治部在1951年6月的戰(zhàn)火中編印的，書中的前言中寫道：</p><p class="ql-block">“在局部上是敵強我弱，敵眾我寡的情況下，我全軍同志發(fā)揮了驚人的頑強性，忍凍受餓，不眠不休，不怕困難，不畏犧牲，以一當百，以十當千，用手榴彈、步槍、炸藥包、機槍架子、鐵鍬、石頭——把成萬的在大量飛機、大炮、坦克，掩護下的敵人，消滅在陣地前，嚴重地打擊了敵人的進攻氣焰……”</p><p class="ql-block">徐煒將軍保存的《抗美援朝功臣榜》一書</p><p class="ql-block">志愿軍第38軍政治部編寫的《抗美援朝功臣榜》前言</p><p class="ql-block">這就是為什么美軍認為“萬歲軍”兩個營的戰(zhàn)斗力相當于一個師的根本原因，這是我們?nèi)嗣褴婈犚砸划敯?，以十當千，?zhàn)勝一切兇惡敵人和艱難困苦的紅色基因，將在一代又一代的中國軍人中傳承。</p><p class="ql-block">歷史將永遠銘記著中國人民志愿軍為祖國和人民建立的不朽功勛！</p><p class="ql-block">光榮的志愿軍英雄萬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