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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回憶錄

馬平安

<p class="ql-block">熱土—(三十三)</p><p class="ql-block"> 《回京探親》</p> <p class="ql-block">  和耀華分手以后,乘車經(jīng)過寬闊的天安門廣場時,我的眼前浮現(xiàn)出1964年和1965年參加國慶典禮時那的場面,仿佛那一切就像是昨天發(fā)生的事情。</p><p class="ql-block"> 能夠并排行駛二十輛解放牌卡車的長安街兩旁,聳立著一座座新中國成立后建造的宏偉建筑以及明清兩代流傳下來的皇家園林,吸引著我的眼球。</p><p class="ql-block"> 人們穿行在車水馬龍的街道兩旁相互禮讓,城市交通井然有序。眼前的一切讓我感覺是那么的親切。我推開玻璃窗,呼吸著窗外的新鮮空氣,心情無比舒暢。</p> <p class="ql-block">  隨著汽車的前行,我的心早已飛到了家中。當那片熟悉的住宅映入眼簾的時候,我不由得加快了腳步。</p><p class="ql-block"> 懷著激動的心情推開院門時,只見媽媽端著面盆正準備去廚房做飯。</p><p class="ql-block"> “媽媽,我回來啦!”</p><p class="ql-block"> 媽媽被兒子的突然出現(xiàn)驚呆了,她茫然地盯著我,面部的肌肉不由得抽搐了兩下,手里的面盆眼瞅著向地面傾斜下去。我急忙向前跨了兩步用手接住了即將落地的面盆。</p><p class="ql-block"> 媽媽激動地對我說:“平安,你怎么事先也不給我們來個信兒???我和你爸天天都念叨你。你爸說等天涼了,地里的活兒干完了,你興許就能回來啦。媽天天盼著你回來,沒想到你不言不語兒地一下子就回來了。”</p><p class="ql-block"> “路太遠,我沒法兒計算到家的準確時間,擔心提前和您說了,您準得天天惦記著我在路上的情況,晚上肯定休息不好。所以就沒寫信告訴您我要回京探親的事兒。”我一邊回答著媽媽的問話,一邊端詳著她。</p><p class="ql-block"> 不到一年的時間,媽媽老多了,她的前額和眼角上又多 了幾道皺紋,尤其是她那滿頭的烏發(fā)里面摻雜了幾絲銀發(fā)。</p><p class="ql-block"> 俗話說“兒行千里母擔憂”看來還真是一點兒不假呀!看到母親因為日夜為我操心而消瘦的面孔,我不由得感到一陣酸楚。</p><p class="ql-block"> 此時我早已把進門之前想好的那番話忘得一干二凈了。</p> <p class="ql-block"> 作者的妹妹</p><p class="ql-block"> 因為今天是星期天,爸爸和妹妹都在家。他們聽到院子里的說話聲急忙跑了出來。</p><p class="ql-block"> “哥,你回來啦!怎么事先沒聽你說呀?”妹妹見到我高興極了。</p><p class="ql-block"> 爸爸笑著走到我的面前,仔細地端詳著我,一板一眼地說道:“嗯,就是曬黑了點兒,長得倒是挺結(jié)實的?!?lt;/p><p class="ql-block"> “爸,您和我媽身體都好吧?我怕路上的時間不好計算,讓您和我媽惦記著著急,所以就沒寫信告訴您?!?lt;/p><p class="ql-block"> “嗯。”爸爸一邊答應(yīng)著一邊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我笑。</p><p class="ql-block"> 鄰居家的大叔、大嬸聽到我們在院子里的說話聲,也從屋里迎了過來。</p><p class="ql-block"> “大嬸,您和我大叔身體都好吧?”</p><p class="ql-block"> “都好著呢,平安,你可回來啦。聽人說去陜西插隊落戶可艱苦了,有的地方連窩頭都吃不飽,你媽知道后整宿整宿地睡不著覺,你們那兒真是這樣嗎?”</p><p class="ql-block"> “就你話多,人家孩子剛回來說點兒什么不好呀,偏得哪壺不開提哪壺,你可真是的?!?lt;/p><p class="ql-block"> 大嬸受到大叔的責怪后,連忙解釋說:“我這兒不是擔心平安在外面受罪嗎?你大叔說的對,得,咱們今個兒不提這事兒,大伙兒說點兒高興的事兒?!?lt;/p> <p class="ql-block">  “走,咱們進屋說去?!卑职终泻糁蠹?。</p><p class="ql-block"> 我走進屋,眼前的一切感覺是那么的親切,墻上依然掛著我上學時獲得的獎狀。</p><p class="ql-block"> “爸,這些獎狀您還掛著哪?”</p><p class="ql-block"> “哥,你走后,爸爸一閑下來總是默默地看著這些獎狀愣神,就像是在回憶他自己的經(jīng)歷似的?!?lt;/p><p class="ql-block"> 聽妹妹這么一說,我情不自禁地想起每次將這些獎狀帶回家時的情景。盡管爸爸從來也沒有開口表揚過我,但是從他那發(fā)自內(nèi)心的微笑中,我依然能夠感受到父親對兒子的關(guān)愛與贊許。</p><p class="ql-block"> 記得有一次,我放學回家看見爸爸正在桌邊吃飯,我得意地將手里拿著的獎狀遞到了他的面前:“爸,這是我今天剛得的,讓您高興高興。”</p><p class="ql-block"> 爸爸接過獎狀,從桌上拿起那副老花鏡仔細端詳了一陣,帶著幾分失望的語調(diào)對我說道:“又是體育項目的,哪天給我拿張學習方面的獎狀瞧瞧!”</p><p class="ql-block"> “嗯?!甭犃税职值脑掚m然心里有點兒不舒服,可是嘴上還得答應(yīng)著。我很清楚他是怕我凈顧著鍛煉身體而耽誤了功課。</p><p class="ql-block"> 平時爸爸對我參加體育訓練很支持,他經(jīng)常對媽媽說,讓孩子出去鍛煉鍛煉好,拿不拿獎狀是小事,關(guān)鍵是增強了體質(zhì),有了好的身體將來對工作學習都有好處。</p><p class="ql-block"> 我曾經(jīng)因為幾次訓練比賽造成骨折,爸爸都沒有因此而阻止我繼續(xù)參加體育鍛煉。</p> <p class="ql-block">  1998年應(yīng)于明同學的邀請,在他家里師生一起聚會時合影留念。后排左起:王蘊文老師,付淑蘭,寧銀花,王秋元,馬平安,前排左起:苑淑賢,于明。</p> <p class="ql-block">  記得上學那會兒我的數(shù)學和英語成績也不錯,每次考試總是早早地就把題答完了,基本上都在95分左右。如果我能夠安下心來仔細地檢查一下,成績肯定會更好。</p><p class="ql-block"> 為此,班主任王蘊文老師不知囑咐過我多少次,做事要認真仔細。</p><p class="ql-block"> 可是那時候我心里就像長了草似的靜不下來,滿腦子裝的都是與學習無關(guān)的事情,一心只想著訓練、比賽、和同學們在一起玩。</p><p class="ql-block"> 許多年過去了,每當我回憶起上學時的那段日子,就會想起曾經(jīng)教誨過我的王蘊文、段忠民、郭榕德、權(quán)富榮、王文魁和席啟眾等各位老師的恩德。</p> <p class="ql-block">  1996年高衍柱同學組織全班師生聚會時,部分師生合影留念。左起:王興,郭蓉德(數(shù)學課老師),馬平安,權(quán)福榮(政治課老師)劉友奇。</p> <p class="ql-block">  2017年去郊區(qū)文化村看望多才多藝的段忠民老師時,在他家院子里合影留念。</p> <p class="ql-block">  媽媽把我拉到她的身邊坐下,關(guān)切地問道:“跟媽說句實話,你們那里是不是真的糧食不夠吃?。俊?lt;/p><p class="ql-block"> 我望著媽媽那雙焦慮的眼神,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笑著對她說道:“媽,陜北地方大了,有些個別地方生活確實很艱苦。比如說吃水問題,有的知青住在山上,井卻在山下,來回路程比較遠,有的地方甚至得用毛驢馱水吃。另外有些生產(chǎn)隊山地多川地少,如果趕上干旱季節(jié)莊稼肯定收成不好,糧食欠缺的現(xiàn)象是常有的事。不過這些村子都在偏遠的地區(qū),我們那個村子在洛河邊上,不缺水。村里基本上都是川地,一年種兩季莊稼,能缺糧食嗎?媽媽見我說得頭頭是道,臉上露出了笑容,我一見心里暗自高興。</p><p class="ql-block"> 媽媽一輩子沒出過北京城,對于農(nóng)村生活沒有一點兒概念。為了孝順父母,不讓他們?yōu)槲业纳钐幘硴鷳n,我不得不編排出這套善意的謊言,解除媽媽心中的苦悶與憂慮。</p><p class="ql-block"> 爸爸小時候在農(nóng)村呆過,而且豐富的人生閱歷使得他看問題有著準確的判斷能力。他一聲不響地看著我,自言自語地說道:“看來這次去陜西插隊沒白去,成熟多了,身體更壯實了?!?lt;/p><p class="ql-block"> 為了防止大家再問我一些不好正面回答的問題,我對坐在對面椅子上的大嬸問道:“大嬸,鴻祿回來了嗎?”</p><p class="ql-block"> 我的話還沒落地,大嬸的眼圈就紅了。</p> <p class="ql-block">  上中學時,我?guī)е櫟撘黄鸷屯瑢W們?nèi)プ现裨汗珗@時合影留念。左起:魏志遠,李常有,汪鐵亮,費鴻祿,馬平安。</p> <p class="ql-block">  這孩子一點兒信兒都沒有,多讓人著急??!他比你走得還早呢,一晃都一年多了?!?lt;/p><p class="ql-block"> 大嬸說著說著眼淚順著面頰流了下來,看到大嬸這么傷心,我真后悔剛才不應(yīng)該提這個話題,可是話已經(jīng)說出口想收回來是不可能的,我只好順勢往下說了:“大嬸,您不用著急,現(xiàn)在天涼了,地里也沒有什么農(nóng)活了,過不了幾天鴻祿準能回來,說不定這會兒他就在返城的路上呢?!?lt;/p><p class="ql-block"> 大嬸聽我這么一說,臉上頓時“陰轉(zhuǎn)晴”了?!扒破桨策@孩子,真會說話。兩句話就把你大嬸哄樂了?!?lt;/p><p class="ql-block"> 鴻祿是大嬸的小兒子,比我小兩個月,我們倆從小一起上幼兒園、上小學,中學雖然不在一個學校,可是只要一回到家里,倆人幾乎是形影不離。</p><p class="ql-block"> 他1968年9月就報名去了內(nèi)蒙古插隊落戶。離京的那天我去車站送他,當列車開出站臺的那一刻,我們哥兒倆傷心地落下了眼淚。“</p><p class="ql-block"> 你這次回來,路上走了幾天啊?”</p><p class="ql-block"> “三天,從隊里出來坐的是順車,到西安以后換的火車?!?lt;/p><p class="ql-block"> “唉,這么遠的路,真夠難為孩子的,趕緊吃點兒東西洗洗臉好好休息一下吧?!?lt;/p><p class="ql-block"> 大嬸的話一下子提醒了大家,媽媽趕緊起身問道:“告訴媽,你想吃點兒什么?媽給你做去。”</p><p class="ql-block"> “什么都行?!?lt;/p><p class="ql-block"> 我著實有點兒餓了,再加上兩三天沒有脫衣服睡覺了,此時眼皮一個勁兒地往一塊合攏。</p><p class="ql-block"> 妹妹急忙給我打來了洗臉水,我索性脫掉了上衣,露出了滿是肌肉疙瘩的臂膀,爸爸看著我滿意地笑了。</p> <p class="ql-block">  一周后鴻祿回來了,我們哥兒倆緊緊地相擁在一起,久別重逢后的喜悅令人沉醉,仿佛忘掉了不久還要重返農(nóng)村的憂慮。</p><p class="ql-block"> 哥兒倆在一起像是有一肚子說不完的話,從當?shù)氐娘L土人情到知青的生活環(huán)境,從每一件生活小事,談到今后的前途與歸宿。我們雖然都是去農(nóng)村插隊落戶,由于所處的環(huán)境不同,所以經(jīng)歷的困難也各不相同。</p><p class="ql-block"> 我去的是陜北貧瘠的農(nóng)村,那里缺水少糧。鴻祿去的是一望無邊的內(nèi)蒙古草原,常年以放牧為生。每天不用翻山越嶺干那繁重的農(nóng)活兒,也不會因糧食短缺而飽受饑餓之苦。更讓我羨慕的是,他們那里不但能夠吃到牛羊肉,而且每天還能夠騎在馬上,在一望無邊的草原上放牧歌唱。</p><p class="ql-block"> 但是美中不足的是隊與隊,甚至戶與戶之間相隔的距離都很遠,不能經(jīng)常與同學們相互交流,精神上感到十分的孤獨。要想解除這種纏綿的寂寞,只能從小說或是收音機里去尋覓快樂與寄托了。</p> <p class="ql-block">  他們那沒有正式的道路,外出辦事不是騎馬就是坐馬車、牛車。茫茫的大草原上沒有路標,沒有經(jīng)驗的人在草原上行走是很難辨認方向的,遇到惡劣的天氣時特別容易走失。尤其讓他們感到困惑的是,全大隊沒有一個女知青,單調(diào)的生活讓人感到十分的乏味。就像美味的飯菜里面缺少佐料一樣,讓人感到遺憾。精神上的清貧寡欲令枯燥的日子十分難熬。鴻祿講話:現(xiàn)在年齡小還好說,可是以后怎么辦呢?</p><p class="ql-block"> 又過了幾天安娜也回來了,我們上幼兒園時就在一起,直到插隊前一直保持著聯(lián)系。安娜是個外表文靜,性格開朗的女孩。受家庭環(huán)境的影響,她無論是穿衣打扮還是言談舉止,總讓我感覺與眾不同,尤其是她那爽朗的笑聲對我極富感染力。她為人和善、樂于助人、說話從來不帶臟字,更不會和別人吵架爭斗了。</p> <p class="ql-block">  1958六月西城區(qū)百萬莊幼兒園,為歡送即將上學的小朋友,幼兒園領(lǐng)導組織全體老師和小朋友們合影留念。</p><p class="ql-block"> 安娜上幼兒園的時候,她的爸爸媽媽就常給她買一些識字用的畫片和書刊,上學以后還專門給她和妹妹做了一個小書架,里面放著爸爸媽媽給她們姐妹倆訂閱的小朋友畫刊、少年報以及其它一些少兒讀物。</p><p class="ql-block"> 那時候能夠享受到課外讀物的孩子可是不多??!當人們的生活水平和思想理念還停留在溫飽問題上的時候,她已經(jīng)嘗試到文化知識和少兒教育的超前享受了。</p><p class="ql-block"> 小時候我和安娜經(jīng)常在一起,我們每天做完功課就在一起聊天、看課外書。那時候我除了能夠享受免費看書以外,還經(jīng)常從她那里學到一些課外知識。</p><p class="ql-block"> 安娜受遺傳的影響從小視力就不好,上學沒多久鼻梁上就架起了一副白色的眼鏡,看上去顯得更加文雅。尤其是她講話時習慣地用纖細的食指和中指向上推起鏡框的細微動作,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p><p class="ql-block"> 在我幼小的心靈里不可能懂得什么是愛,但是心里總有那么一種感覺——愿意和她待在一起。我們從來也沒有為某一件事情而爭得面紅耳赤,更不用說吵架賭氣了。我們彼此十分了解對方的脾氣、性格、興趣和愛好。無論遇到什么事兒,總是能夠不約而同地猜到對方心里在想什么,而且相互理解、相互謙讓,讓人感覺心情十分舒暢。</p><p class="ql-block"> 然而在選擇人生道路的問題上,我們卻沒有相互通氣,甚至在她選擇去內(nèi)蒙插隊落戶臨走的時候,連招呼也沒打就悄悄地走了。對于她的這個舉動,我心里始終是個迷。</p><p class="ql-block"> 盡管插隊離京才不到一年的時間,但是我卻感覺自己長大了許多。遇到問題也養(yǎng)成了先思考、后處理的習慣。</p><p class="ql-block"> 我暗暗下了決心,等有機會再見到安娜的時候一定要向她問個清楚,這樣也好讓我對未來的生活有一個選擇。</p><p class="ql-block"> 安娜回京的第二天中午就來我家了。記得當時我正在收拾桌上的碗筷,伴隨著一陣熟悉的腳步聲院門被敲響了,我猜想著不會是安娜來了吧。急忙將手里的碗筷送進了廚房,打開院門一看,果然是安娜來了。</p><p class="ql-block"> 她比我早四個月離開北京去內(nèi)蒙古草原插隊,一晃已經(jīng)有一年多沒和她見面了。安娜依然梳著齊耳根的娃娃頭,白嫩細膩的臉蛋被草原上熾熱的陽光曬黑了許多,鼻梁上依然架著那副白邊眼鏡,鏡片后面那雙水靈靈的眼睛透著一股耐人尋味的靈氣。</p><p class="ql-block"> 她穿著一件藍色的中式棉襖,下身穿著一條藍色的條絨褲子,腳上穿著一雙黑條絨白塑料底的布鞋,讓人感到耀眼奪目的是那條披在肩膀上的藍色拉毛圍巾。</p><p class="ql-block"> 那時候的女孩子大都喜歡淺灰色的拉毛圍巾,她為什么要選擇一條藍色的呢?我猛然想起上學時她曾問過我喜歡什么顏色,因為我喜歡大海,所以隨口告訴她我喜歡藍色。她不會是因為我的那句話,才選擇藍色的吧?</p><p class="ql-block"> 我極力控制著興奮的心情,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對她說道:“你回來啦,進屋坐吧?!?lt;/p><p class="ql-block"> “嗯!”安娜微笑著隨我進了屋。</p><p class="ql-block"> “大媽您好!您身體好吧?”</p><p class="ql-block"> “ 安娜來啦,快坐下讓大媽看看。這么嬌貴的姑娘也去農(nóng)村啦你爸爸媽媽這一年多急壞了吧?”媽媽慈祥地拉著安娜的手,看得人家安娜羞紅了臉。</p><p class="ql-block"> “倒是沒見瘦,就是曬黑了點兒,你們那兒糧食夠吃的嗎?”</p><p class="ql-block"> “大媽,我們插隊的地方是半農(nóng)半牧,不但糧食夠吃,而且還有羊肉吃呢!”</p><p class="ql-block"> “那敢情好了,我說你怎么一點兒沒見瘦呢,要是平安在你們那兒就好了,他們那兒別說吃羊肉啦,聽說有些地方連飯都吃不飽。插隊之前的動員會上,說延安建設(shè)得可好了,用不了多久還能通火車呢。真沒想到老區(qū)解放這么多年了,老百姓的日子還這么苦。”</p><p class="ql-block"> “媽,瞧您,說起話來就剎不住車,讓安娜坐下來喝杯水您再說,成不成???”</p><p class="ql-block"> 我的話讓安娜忍不住笑了起來。聽著她那銀鈴般的笑聲,使我回憶起了許多往事。小時候安娜喜歡坐在桌前靜靜地看書,我卻喜歡運動,是個典型閑不住的人。</p><p class="ql-block"> 在安娜的影響下,我慢慢地也喜歡看書了,尤其是那些描寫前蘇聯(lián)衛(wèi)國戰(zhàn)爭中英雄人物的書籍,這些英雄人物像影子一樣銘記在我的腦海里,影響著我的一言一行。</p><p class="ql-block"> 上小學以后我們的課外活動就更豐富了。周一、周三、周五下午放學后,去什剎海體校練習體操,安娜則參加了舞蹈隊。周二下午放學后我參加學校組織的繪畫組,安娜見我學習繪畫,她便愛上了刺繡。她用靈巧的雙手編織出一幅幅精美的作品,博得了眾人一致的好評。</p><p class="ql-block"> 周日我去游泳館參加學校組織的游泳隊。安娜也不甘示弱,她也參加了游泳隊。到了冬天我去什剎海滑冰,她也去了。由于她有良好的舞蹈基礎(chǔ),我在冰上奔跑,她卻能在冰上翩翩起舞,她那優(yōu)美的舞姿常常博得圍觀的人陣陣的喝彩與掌聲。那時候我們嘴上誰也沒有表露什么,可是彼此之間卻感覺是那么的相融與默契。</p><p class="ql-block"> “安娜,你從小沒離開過父母,真想不到你居然一走就是一年多沒回來,你可真行啊!”</p><p class="ql-block"> “我們一起去的幾個同學誰也沒回來,我怎么好意思請假呢?”</p><p class="ql-block"> “那你這次怎么回來了呢?”</p><p class="ql-block"> “媽媽寫信告訴我,說你和鴻祿都回來了,她和爸爸都很想我,讓我請假回來的?!卑材瓤粗乙贿呎f,一邊靦腆地笑了。</p><p class="ql-block"> 不知為什么原本在我心里想好的那些話,此時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p><p class="ql-block"> “你這次回來有什么想法和打算嗎?”</p><p class="ql-block"> “沒有,天冷了我們那邊也沒有什么事情可做,我們一同回來的幾個同學商量好了,準備過了春節(jié)就回內(nèi)蒙去。你呢?”</p><p class="ql-block"> “我和你想的一樣,也準備過了春節(jié)回去?!?lt;/p><p class="ql-block"> “聽說你們那里很苦,是嗎?”安娜收起了笑臉,認真地問著。</p><p class="ql-block"> 我向里屋望了一眼發(fā)現(xiàn)媽媽正在整理東西呢,沒有注意我們的談話。</p><p class="ql-block"> 于是我對安娜說道:“糠菜半年糧,我這次回來一是為了探親,其二也是為了躲避糧荒的,我們已經(jīng)把全年的糧食全都吃光了?!?lt;/p><p class="ql-block"> 安娜聽了我的話,低著頭陷入了沉思。我望著她那從來沒有過的表情,后悔不應(yīng)該告訴她實話。為了緩解一下她的情緒,我笑著對她說:“別難過了,餓不著我?!?lt;/p><p class="ql-block"> 安娜聽到我的笑聲,慢慢地抬起頭深情地望著我說:“要是能夠轉(zhuǎn)到內(nèi)蒙去就好了,我們那兒不愁吃喝?!?lt;/p><p class="ql-block"> 我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歡喜,笑著問安娜:“你真是這樣想的嗎?”</p><p class="ql-block"> “當然了,你為什么要這樣問我呢?”</p><p class="ql-block"> 我回避了安娜的直接問話,順口說道:“我試試吧。我有個表弟也在內(nèi)蒙插隊,我們從小感情就很好,我和他商量一下,看看能否調(diào)到他那兒去?!蔽疫呎f邊朝安娜笑著。</p><p class="ql-block"> 安娜似乎領(lǐng)會了我的意思,興奮得漲紅了臉。她朝我笑著說:“哼,你還挺聰明的啊,如果你真的能夠調(diào)到內(nèi)蒙古的話,以后我們離的可就近多了?!蔽彝吲d地笑了。</p><p class="ql-block"> 玉森是我眾多表兄弟姐妹里接觸最多的人,我們倆和他的弟弟玉民從小就相處得十分融洽,誰有好玩的東西只要對方喜歡,從來都是不加思索地拱手相送。</p><p class="ql-block"> 玉森人很聰明,學習也很用功,上初中的時候考入了一所男校,在班里是優(yōu)秀生?!吧仙较锣l(xiāng)”運動一開始,他就主動報名去了內(nèi)蒙古插隊落戶。</p> <p class="ql-block">  1968年8月25日,我送玉森弟去內(nèi)蒙古烏蘭察布盟四子王旗寶力兔大隊插隊時,在北京站合影留念。左起:馬平安,關(guān)玉森,關(guān)玉民,前排右一英霞妹妹。</p><p class="ql-block"> 臨出發(fā)那天我和舅媽(玉森的母親)還有我的表弟玉民,表妹英霞一起去北京站送他。當火車啟動的那一刻,我的心情十分難過,一想到今后兄弟倆天各一方,那種難分難舍的感情沖垮了我的心理防線,傷心的淚水不由自主地奪眶而出。那一刻的情景在我的心中成了永恒的記憶。</p><p class="ql-block"> 1969年10月份以后,各地插隊知青陸續(xù)返城探親的人越來越多,表弟也是在這個時候回來的。</p><p class="ql-block"> 我得知他回來的消息立即乘車去找他,小哥兒倆一見面真是有說不完的話。</p><p class="ql-block"> 長輩們聽著我們小哥兒倆談?wù)摳髯韵锣l(xiāng)遇到的新鮮事,一會兒嘎嘎地笑個不停,一會兒又為我們遇到的困難急得皺起了眉頭。</p><p class="ql-block"> 尤其是當我介紹到陜北人民的生活處境時,他們的心情立刻沉重起來。尤其是姥爺、姥姥、舅舅、舅媽,從我小的時候起他們就特別的疼愛我,當他們知道我所處的環(huán)境糧食不足,缺醫(yī)少藥、燒柴吃水都很困難的時候,特別為我的生存條件擔憂。</p><p class="ql-block"> 舅媽首先提出:“平安那里的生活環(huán)境實在是太艱苦了,哪天讓玉森和他們隊上的領(lǐng)導說說,干脆把你調(diào)到他那兒去吧。你們小哥兒倆要是能在一起的話,互相還能有個照應(yīng),我們當長輩的也就放心了?!?lt;/p><p class="ql-block"> 舅媽的話得到了親人們的一致贊同,姥爺擔心地說道:“這個主意好,只是不知道行不行?!?lt;/p><p class="ql-block"> “我聽玉森說,書記和隊長對他的印象很好,讓玉森先給大隊書記寫封信,求人家給辦一下試試?!本司丝粗液陀裆?,既像是在安慰我,又像是給玉森布置任務(wù)。</p><p class="ql-block"> 我望著舅舅那坦誠忠厚的樣子,心里埋下了感激與報恩的種子。</p><p class="ql-block"> “哥,這件事你就放心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這回只要書記和隊長能給我哥的事情辦成了,我一定好好的謝謝他們?!?lt;/p><p class="ql-block"> 玉森是個急脾氣的人,除了辦事認真細致以外還特別愛動腦筋,無論與誰相處關(guān)系都處理得很融洽。</p><p class="ql-block"> “把你調(diào)到玉森那兒去,不知道你爸爸愿意不愿意?”</p><p class="ql-block"> 舅媽的問話讓我感到很吃驚,我不解地說道:“這樣的好事,他高興還來不及呢,哪能反對呢?”舅舅和舅媽看著我笑了笑沒說什么。</p> <p class="ql-block">  舅媽的話提醒了我,回家的路上我一直盤算著該如何把這個想法告訴爸爸媽媽。</p><p class="ql-block"> 爸爸這個人考慮問題周到細致,與眾不同的思維方式和超前的意識,常常會讓人感到意想不到的驚喜或者是困惑。</p><p class="ql-block"> 為了創(chuàng)造一個良好的談話氛圍,在爸爸下班到家之前我將暖壺用清水里外刷洗得干干凈凈,然后到酒館打了滿滿的一壺啤酒。同時還買了一盤五香花生米,一盤蒜腸,并且炒了兩個雞蛋一塊放在了桌上,等待著爸爸回來后批準我心中已經(jīng)醞釀了許久的“會合計劃”。</p><p class="ql-block"> 細心的媽媽觀察著兒子今天異常的表現(xiàn),臉上露出了一種疑惑的神情,她猜測著這個從小就很淘氣的兒子,今天不知又要導演一出什么意想不到的戲呢。</p><p class="ql-block"> 此時我的心里已經(jīng)做好了兩手準備,從尊重長輩的角度考慮,我應(yīng)該把真實的想法告訴爸爸和媽媽才對??墒窃诂F(xiàn)實生活當中常常有這樣的情況,講了真話反而辦不成事。必要的時候,善意的謊言往往是解除病痛的良藥,甚至是救命的稻草。</p><p class="ql-block"> 如果他們不同意我的想法,那么實現(xiàn)一生愿望的途徑,就只能采取暗度陳倉的招兒了。 </p><p class="ql-block"> 爸爸下班的時間向來是準時準點兒,今天也不例外。聽到敲門聲我急忙迎了出去,順手接過爸爸推著的那輛日產(chǎn)自行車,放到了窗臺下面:</p><p class="ql-block"> “爸您回來啦!我把啤酒給您打好了,還是冰鎮(zhèn)的呢。”</p><p class="ql-block"> 爸爸笑著走進屋,見我把洗臉水也給他準備好了,對我說道:“這小子,看來是長大了,小菜也是你買的吧?”</p><p class="ql-block"> “嗯,是用我自己掙的錢給您買的?!?lt;/p><p class="ql-block"> 爸爸站在臉盆前面,一邊洗著手,一邊聚精會神地思考著什么,好像沒聽見我在說什么似的。</p> <p class="ql-block">  “兒子剛才忙了好一陣,雞蛋也是他炒的,你們爺兒倆先慢慢喝著,我去廚房給你們煮面條去。”</p><p class="ql-block"> 媽媽說完就進廚房忙去了。“是不是有事兒要對我說呀?”</p><p class="ql-block"> 我提著暖壺正往杯子里倒酒呢,猛然聽到爸爸的話,我下意識地抬起頭啤酒一下子從杯子里溢了出來,我急忙放下手里的暖壺,拿起抹布擦著桌上的啤酒,對于自己笨拙的表現(xiàn)心里感到十分的懊惱。</p><p class="ql-block"> 爸爸的文化程度雖然不高,但是他那豐富的生活經(jīng)驗和不平凡的人生閱歷,鑄就了他那剛毅的性格和識破一切真?zhèn)蔚难哿?,讓我從小就對他十分的欽佩。在他面前說謊話還不如實話實說更好些,免得脫了褲子放屁費事兒還招人討厭。</p><p class="ql-block"> “爸爸,這次回來我考慮了一下,想換個地方去鍛煉?!?lt;/p><p class="ql-block"> “是去內(nèi)蒙古吧?”</p><p class="ql-block"> 爸爸的話讓我感到很吃驚。我還沒和他說呢,他怎么就知道了呢?</p><p class="ql-block"> “嗯,我想去玉森那兒?!?lt;/p> <p class="ql-block">  爸爸認真地聽著,卻沒有說什么。他目不轉(zhuǎn)睛地審視著我內(nèi)心深處的秘密。</p><p class="ql-block"> 為了不讓他發(fā)現(xiàn)我的秘密,我默默地在心里提示著自己,千萬不要緊張、一定要沉住氣、要鎮(zhèn)靜。</p><p class="ql-block"> 我盡量想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是面對爸爸那雙敏銳的眼神,心跳的速度明顯加快了,感覺臉頰逐漸發(fā)熱了。我默默地責怪著自己,為什么在爸爸面前心理素質(zhì)總是顯得那么脆弱呢?他要是識破了我的計劃,那豈不是前功盡棄了嗎!</p><p class="ql-block"> “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參加工作了,不再是孩子了,對于自己的未來的確該好好考慮一下了。來,你也喝點兒吧!”</p><p class="ql-block"> 沒想到爸爸會允許我當著他的面喝酒,我小心翼翼地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啤酒,認真地聽著爸爸對我說的每一句話:</p><p class="ql-block"> “你想去玉森那兒我不反對,換個環(huán)境還能多長些見識,受到更多的鍛煉。同時也不用再為吃飯的問題頭疼了。可是你想過沒有,到了內(nèi)蒙古你可能還會遇到新的問題?!?lt;/p><p class="ql-block"> 對于爸爸的話我沒有馬上表態(tài),心里琢磨著其中的含義。不管怎么說,他總算是沒有直接反對我去玉森那兒。</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早飯后,我急著去舅舅家報信,剛一進門看見舅媽正在院子里晾衣服呢。我剛要開口說話,舅媽首先對我說:“去玉森那兒的事兒,你爸爸同意啦?”</p><p class="ql-block"> “我還沒和您說呢,您怎么知道的?”</p><p class="ql-block"> “還用說嗎,同意不同意全寫在你臉上啦。”</p><p class="ql-block"> 聽見我和舅媽的說話聲,玉森連忙從屋里跑了過來:“哥,大姑夫同意你去我那兒啦?!?lt;/p><p class="ql-block">. 我笑著沖他點點頭“</p><p class="ql-block"> 這下可好了,下一步就看我的了,過些天就要過年了,我一會兒去商場,給隊長和書記買點兒年貨寄去。再寫封信把事情說清楚,估計問題不大?!?lt;/p><p class="ql-block"> 玉森為了給我辦事,比給他自己辦事還著急。那些日子他又是買東西,又是給隊長和書記寫信,忙得不亦樂乎。后來聽說連公社的頭頭他都求到了,真是竭盡全力了。</p> <p class="ql-block">  2012年去看望舅舅,舅媽時合影留念。</p><p class="ql-block"> 1970年的春節(jié)全家人過了一個團圓年,為了維持一個和諧快樂的局面,每個人都把自己的心事藏在心底,表面上看著都很高興,然而內(nèi)心深處的那種忐忑不安讓人十分難受。眼看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內(nèi)蒙古那邊始終沒有一點兒音訊,那段日子我的心情十分郁悶,正當我考慮著要重返陜北的時候,玉森突然興沖沖地來到了我家:“哥,隊里來信了,批準你去我們那兒插隊啦!”“真的?”我興奮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哥兒倆緊緊地抱在一起,淚水順著我的面頰流了下來。</p><p class="ql-block"> 我們誰也沒有說什么,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骨肉親情。然而,讓我萬萬沒想到的事情卻發(fā)生了。</p><p class="ql-block"> 傍晚爸爸到家以后,我迫不及待地將這個消息告訴了他,可是不知為什么,在他的臉上我卻沒看到一點兒高興的跡象,一種不祥之兆讓我火一般的感情一下子涼了半截,難道真的要發(fā)生那種我不想見到的結(jié)局嗎?</p><p class="ql-block"> 想到這兒,我不由得心里一驚,盤算著如何應(yīng)對即將發(fā)生的棘手事兒。</p><p class="ql-block"> 爸爸的脾氣很爆,但卻很少發(fā)作。平時對我和妹妹也不像媽媽那樣嘮嘮叨叨什么都管,可又什么都管不了。</p><p class="ql-block"> 我上小學二年級的時候特別淘氣,老師經(jīng)常找到家里告狀,氣得媽媽常常傷心地落淚。盡管如此她依然不忍心碰我一個指頭,每次總是在爸爸下班回來之前,求得老師的諒解,哄著她趕緊離開我家,為的是讓我免受皮肉之苦。</p> <p class="ql-block">  此刻,媽媽在一旁已經(jīng)感覺到了,在這個本來很平靜的家庭里今晚恐怕很難躲過一場不可回避的爭執(zhí)了。</p><p class="ql-block"> 就連膽小的妹妹也不聲不響地躲進了里屋,悄悄地為自己唯一的哥哥捏著一把汗。</p><p class="ql-block"> 按照爸爸的生活習慣,一切收拾停當之后坐在桌前,等候媽媽把酒菜放在他的面前。</p><p class="ql-block"> 我拿著剛打好的一瓶散酒,佯裝鎮(zhèn)定地倒在他常用的一個酒杯里,雙手遞到他的面前,等候著決定我一生命運的“判決書”。</p><p class="ql-block"> 爸爸端起酒杯,一邊細細地嚼著嘴里的小菜,一邊慢慢地品著酒的醇香,默默地看著我一聲不語。</p><p class="ql-block"> 此時屋子里很靜,墻上的大掛鐘“滴答、滴答”有節(jié)奏地走著,我忍受著沉默中的煎熬。</p> <p class="ql-block"> 作者的母親</p><p class="ql-block"> “平安,爸爸不是不理解你的心思,可是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嗎?”</p><p class="ql-block"> 爸爸終于開口了,他沒有發(fā)脾氣,也沒有一點兒責怪我的意思,倒象是在乞求我的理解與同情。</p><p class="ql-block"> 我從來沒見過一向剛強耿直的爸爸有過這樣的表情,那一刻我的思想防御被瓦解了。我用期盼與順從的目光等待著爸爸對我的一生,作出重要的“批文”。</p><p class="ql-block"> “人活著要有骨氣,如果人家覺著咱的肩膀低,就不要在一起?!?lt;/p><p class="ql-block"> 我一聲不響地聽著他那番既像是說教,又像是自言自語的話語。</p><p class="ql-block"> “婚姻的結(jié)合并非是兩個人的事情,在它的背后誰也逃避不了家庭瑣事和家族之間的群帶關(guān)系。年輕人在選擇伴侶時,往往偏重于外表和彼此之間的甜言蜜語,而忽視了人的本質(zhì)、習慣以及遺傳基因這些問題?!?lt;/p><p class="ql-block"> 我順著爸爸的話,急速在腦海里尋覓著令人厭惡的感覺。當心靈上的掃描儀停留在那張對誰都不屑一顧的面孔時,痛苦與迷?;\罩著我的心。我不得不承認爸爸的感受,但凡有點兒自尊的人,的確無法從心里越過這道鴻溝。我默默地低下頭陷入了痛苦的選擇當中。</p><p class="ql-block"> “爸爸,讓我認真地考慮一下吧,三天后再給您答復?!卑职帜曋覜]有說話。</p><p class="ql-block"> 三天后,我把最終的選擇告訴了爸爸。我沒有流淚,爸爸也沒有因此而高興。他扶著我的肩膀認真地說道:“世界說大也大,說小也小,有情無緣是走不到一起的,能夠走到一起的人如果不懂得珍惜,早晚也要分開。</p><p class="ql-block"> 生活中能夠用理性控制行為的人才算是智者。無論何時何地都要懂得保持自尊,希望你能夠明白爸爸說的話。”</p><p class="ql-block"> 為了維護父親的尊嚴,我痛苦地放棄了心中美好的夙愿。強烈的負疚感使得我整日心煩意亂,沒有心情去做任何事情。在那些日子里我的情緒極度低落。面對我的痛苦爸爸媽媽看在眼里,疼在心上。</p><p class="ql-block"> 一天晚飯后,我悶悶不樂地坐在茶幾旁邊,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蓮花缸中的兩條紅帽子金魚出神。</p><p class="ql-block"> 那紅白相間的魚鱗猶如一件華麗的外衣,寬大的尾翼好像一條漂亮的裙擺。它們圍著碧綠的水草自由自在地追逐戲水,時而露出水面,時而潛入水底。水面上不時泛起一層層清澈的波紋和氣泡,看著它們玩得如此開心,不禁令我生成一個神話般的幻想———人要是也能不受任何理念的束縛,像金魚一樣自由自在地生活該有多好??!我聚精會神地沉寢在幼稚的遐想中,全然沒有注意到此刻爸爸就站在我的面前。</p><p class="ql-block"> 他望著我那出神的樣子語重心長地說道:“平安,爸爸知道你這兩天心情不好,但是我還是想和你說上兩句。不管你現(xiàn)在能否理解,總之我要告訴你,做人一定要懂得尊重自己,否則就永遠也不會得到別人的尊重。有些事兒處理起來的確是痛苦的,但是痛苦一時遠比隱隱作痛一輩子要強得多?!?lt;/p><p class="ql-block"> 我沒有馬上答復爸爸的話,感覺喉嚨里像是被什么東西卡住了似地難受。我抬起頭望著爸爸那雙期盼的眼神,細細品味著他話中的含義。面對復雜多變的大千世界,在痛苦的邊緣我踩了一腳急剎車。</p> <p class="ql-block">  2012年和舅舅、舅媽一家人合影。前排左起:舅媽、舅舅、玉森弟、玉森的孫子、玉森的兒媳婦小慧、后排左起:英霞妹、玉民弟、弟妹燕茹、作者的妻子王志蘭、作者馬平安、五弟、馬俊霞、弟妹燕芬。</p> <p class="ql-block">  隨著天氣逐漸轉(zhuǎn)暖,我做出了重返第二故鄉(xiāng)的決定。這個決定否定了玉森弟的付出,讓我無顏面對他的一片真情。</p><p class="ql-block"> 告別安娜使得朦朧中的情感與我擦肩而過,那段日子我的心情無比煩躁,感覺心在流血。</p><p class="ql-block"> 脫離煩惱最好的方法莫過于變換一種思維方式,選擇一種新的生活環(huán)境,讓時間去愈合心靈上的傷口。</p><p class="ql-block"> 想到這兒,我毅然決定重返生命中的第二故鄉(xiāng)——陜北黃土高原。</p> <p class="ql-block">  向熱土一書在編輯與發(fā)行過程中給予我?guī)椭椭С值挠H朋好友們表示真心的感謝。</p> <p class="ql-block">  2018年與小學群群主,醫(yī)學博士生導師董景五合影留念。</p> <p class="ql-block">  2018年邀請小學同班同學,在家里聚會后合影留念。左起:楊新榮,馬平安,劉建華。</p> <p class="ql-block">  2018年小學同學聚會時,馬平安和曾利民合影留念。</p> <p class="ql-block">2018年馬平安邀請小學同學來家里聚會時,合影留念。前排左起:周瑩,李蘭,劉建華,郭麗君,王志蘭,后排左起:楊新榮,朱瑕齡,曾利民,董景五,馬平安。</p> <p class="ql-block">  2018年董景五邀請小學同學聚會后,大家看望德高望重的景五母親時,與老人家合影留念。</p> <p class="ql-block">  2017年小學同學在海定聚會時,合影留念。左起:董景五,周瑩,朱瑕齡,劉建華,馬平安,吳桐英,郭麗君,楊新榮,段曉瑞,李蘭,劉紀寬。</p> <p class="ql-block">  2018年8月28日,原北京市展覽路第二小學的同學們,為紀念加入少年先鋒隊六十周年,舉辦紀念活動后合影留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