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與幾位上海知青的往事盧冬林 <p class="ql-block">文、圖：盧冬林</p> <p class="ql-block">國畫《廣闊天地》</p> <p class="ql-block">母親節(jié)快到了，謹(jǐn)將2016年5月8日母親節(jié)寫的一篇日志，附上幾幅圖片，轉(zhuǎn)載至美篇。</p> <p class="ql-block">國畫：《母親和我》</p> <p class="ql-block"> （一）</p><p class="ql-block">今天是母親節(jié)。從前幾天開始，打開微信，看到的大多是給母親的祝福。每當(dāng)看到聽到這些與母親節(jié)有關(guān)的文字或歌聲時，我都會想起我的母親，她已經(jīng)離開我們28年了。</p><p class="ql-block">大約兩個多月前，曾經(jīng)下放到我們村的上海知青唐潤琴大姐聯(lián)系上我，說她和一些退休工友要故地重游，準(zhǔn)備到她們曾經(jīng)工作的原光明廠舊址（在宜豐黃崗鄉(xiāng)）去看看，到了宜豐要來看望我。就在昨天晚上，她如約而至。我特意請內(nèi)侄李峰開車帶我到宜豐賓館把他們夫妻倆接到我家。這是我們分別四十多年后的重縫。而唐姐在分別這么多年后還念念不忘要來看望我，是因為我母親的緣故。唐姐在來我家的路上，和我聊的就是她和幾位知識青年與我母親之間的故事。她還談到我父親當(dāng)時在縣電影隊工作，她和知青們在月夜步行二十多里到縣城看電影的情形。她和鄧日佳在2012年曾經(jīng)回到姚家，本來是要來看望我母親的，得知我母親已經(jīng)去世很多年了，很是惋惜，打聽我們兄弟的下落，村里人也說不清楚。后來找到我母舅姚喜才，看到他蒼老木訥的樣子，非?？蓱z，很是感嘆！</p> <p class="ql-block">國畫：《人間四月天》</p> <p class="ql-block">唐姐到我家后，我指著飯廳墻壁上面父母親的遺像說，我母親的這個照片就是1988年秋天為領(lǐng)身份證而拍的，可惜的是母親沒有看到自己的身份證就走了。唐姐馬上恭立在母親的遺像前，雙手合十，默默禱告，這一刻，我情不自禁，感覺眼睛一熱，眼淚滾落下來。</p><p class="ql-block"> （二）</p><p class="ql-block">1969年3月 ，唐潤琴、張捷、鄧日佳、沈鶴峰四位上海知識青年到我們姚家插隊落戶。那時，我還未滿十歲，四位知識青年也在十七、八歲左右。他們剛到姚家的時候，住在一棟木結(jié)構(gòu)瓦房里。據(jù)鄧日佳2016年2月11日在微信中回憶：“姚錫昌房后原來有兩進半房，一進是姚公公和姚婆婆住，中間一進是我們四個知識青年剛到姚家時的住處，半進咀婆婆和女兒住的?！边@棟房子是3家連在一起的，座南朝北，有三個大門分別進入三戶人家，所以鄧日佳說是兩進半房（半進房是因為東邊母女住的房子是一間正屋一間側(cè)屋）。西頭住的是姚公公夫婦 ，姚公公名 祥桃 ，我叫他桃外公，姚婆婆就是桃婆婆， 東 邊住的是胡鳳英和她母親，因為胡鳳英父親叫胡咀光，所以大家都把她母親叫咀婆婆，又因為咀婆婆是纏過腳的，有一雙三 寸金蓮，所以又有人叫她“小腳”。他們四個知識青年住在中間的兩間房子里，每間房子又分隔成前后兩室，西大間前面是大廳，后面是廚房，東大間前室是兩位男生住，后室是兩位女生住。（他們住的這兩間屋子原來的男主人1965年在外面修公路時被石頭砸死，女主人就帶著孩子改嫁外地了。1966年，生產(chǎn)隊的小學(xué)教學(xué)點就設(shè)在這里，我就是在這里讀完小學(xué)一、二年級的。）知識青年到來前，東邊兩間臥室用泥巴把篾壁泥了一遍，上面又貼了一層報紙，我記得很清楚，四位知識青年入住時壁上的泥巴和報紙還沒有干。當(dāng)時姚家和塅上是同屬一個生產(chǎn)隊，隊長是易成生，姚家在生產(chǎn)隊管事的是姚謀生。四個知識青年剛到姚家的那天，姚謀生就帶著他們?nèi)タ锤?，我也跟在后邊看熱鬧。那個晚上，生產(chǎn)隊就在他們的新家開社員大會歡迎他們，歡迎會上，易成生開始帶領(lǐng)大家讀了幾條毛主席語錄，后來講了幾句話，知識青年代表唐姐也講了話。</p><p class="ql-block">四位知識青年剛從繁華大上海來到偏僻的小山村，兩眼一摸黑， 對農(nóng)村的生產(chǎn)生活一無所知，看到水牛都害怕。母親是當(dāng)時生產(chǎn)隊的婦女主任，被生產(chǎn)隊派去照顧四位知識青年的生活。開始的六、七天，母親為他們做飯，并教會他們生火做飯炒菜等等一些本地的生活技能，在后來的很長時間里，母親都會在集體勞動中，給他們傳授一些勞動技能。當(dāng)時農(nóng)村的生活條件非常艱苦，本地農(nóng)民還有些人得不到溫飽，這些遠(yuǎn)離家鄉(xiāng)舉目無親的知識青年就更加艱難。鄧日佳回憶說，他們當(dāng)時年紀(jì)小，連挑水都不會，他和沈鶴峰兩個人抬一桶水，經(jīng)過姚錫昌家廳屋時，水桶掉下來，水灑了一地。當(dāng)?shù)貨]有市場，沒有商店，也沒有電，買個鹽、醬油、煤油、火柴什么的也要跑幾里地到柴源大隊部去。當(dāng)時我們本地社員的一日三餐，糧食是生產(chǎn)隊按評定的口糧數(shù)按月發(fā)給稻谷，自己用水碓加工成大米，蔬菜都是各家自己菜地種的。母親是生產(chǎn)隊公認(rèn)的勞動能手，但到每年年終決算時，母親一年的勞動工分收入加上我為生產(chǎn)隊放牛的工分還抵不上我家的口糧錢。母親干農(nóng)家活在姚家的婦女里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不怕吃苦，辛勤勞作，開荒種菜，因此，我家一年四季每餐飯桌上都會有兩三個疏菜，而附近有些人家常常沒有菜吃，俗稱吃“光飯”。村里人肉食一年也吃不上幾回，平時家里來客人了，也只能炒兩個雞蛋招待。運氣好的時候，偶然從河里或水田里抓幾條小魚小蝦的，就相當(dāng)于過年了。有一次母親為他們做完飯后，回到家里非常開心，她跟我們兄弟說，幾個知識青年吃了她做的豬油炒油菜菡子，贊不絕口，都說很好吃。三月里的青菜，將要開花的嫩枝葉，本地叫油菜菡子，摘下來用豬油一炒，在當(dāng)時來說，就是最好的美食了。在知青們沒有學(xué)會種菜之前，母親會送些自己種的蔬菜給他們，也會賣些雞蛋給他們。母親多次對我們兄弟說，知識青年們來到我們農(nóng)村，舉目無親，又沒有獨立生活的經(jīng)歷，有多難啊。剛到姚家時，他們也不會砍柴，鄧日佳回憶說：“我記得是你母親第一個帶我和沈鶴峰去砍柴，后來是姚喜才帶我們?！蔽乙姷綆状挝叶艘ο膊旁谒麄冏√帋退麄兣瘛Ｌ茲櫱龠@次在我家還談到，母親教他們知識青年種菜，還把我家的一塊菜園地送給他們（那塊菜地在上碓門前），是那種肥熟的菜地，不是新開的荒地，可見母親對幾位知識青年的關(guān)懷是無微不至的。在母親的幫助下，四位知識青年很快學(xué)會了生火做飯等基本生活技能，并慢慢地融入了當(dāng)?shù)剞r(nóng)民的生活，成了生產(chǎn)隊里的勞動好手。</p><p class="ql-block">1971年以前的一段時間里， 母親和我們?nèi)值苓€住在外婆家，和外婆及三個舅舅生活在一起。1969年中秋節(jié)那天傍晚，大舅叫我到知青住處，把四位知青叫到外婆家，和我們一起吃團圓飯。我從小受外婆寵愛，家里有雞吃時，雞肝一般都是給我吃。這次吃飯，最好的菜也就一碗雞，人又多，菜就顯得少了，我眼巴巴地看到雞肝被一個知青夾走，心里懊惱了幾天。</p> <p class="ql-block">速寫：《大有作為》</p> <p class="ql-block">鄧日佳回憶說，那一年的冬天，其他幾位知青都回上海了，只有他留在姚家，我母舅姚喜才就帶他去挖冬筍，還帶他到姚家對面的毛毛嶺采過香菇。因為母親與幾位知識青年的關(guān)系密切，知青們上海的家里寄來了什么好的食品，也會送一些給我母親和我外婆。一次，幾個知青送給外婆一點肉松，我們都沒有見過，跟當(dāng)時農(nóng)民抽的黃煙絲一樣，開始時我不敢吃，沈鶴峰看我遲疑，拿了一點放進自己嘴里，邊吃邊笑著說：“好吃，這個我們自己也難得吃?！笨吹剿麄冏约撼粤宋也鸥页裕俏兜乐两耠y忘。幾個知識青年還教過我母親用面粉蒸包子，那個年代只有偶然進縣城才能買到包子吃，能在家里吃到自己做的包子也是非常新鮮愉快的事情。</p><p class="ql-block">一兩年后，唐潤琴妹妹唐小琴也從灣溪搬到了姚家，和唐姐、張姐住到了一起。鄧日佳和沈鶴峰搬到了胡成興房子里住。</p><p class="ql-block"> （三）</p><p class="ql-block">幾年后， 沈鶴峰到工廠上班去了，一次他回到姚家，來看望他的知青同伴和鄉(xiāng)親們，并特地到我外婆家問候了我外婆，臨別時還送給我外婆兩塊錢。我外婆很少出門買東西，沒有花過什么錢，拿到這兩塊錢高興了很久。</p><p class="ql-block">張捷大姐和唐姐一樣漂亮，整天笑嘻嘻的，喜歡哼唱歌曲，到現(xiàn)在我還會記起她一邊拔秧一邊哼唱“萬泉河水清又清，我編斗笠送紅軍.......”（樣板戲《紅色娘子軍》的插曲）的情形。那時，農(nóng)忙時間我們小學(xué)生在星期天和假期也要參加生產(chǎn)隊勞動。一次，我和幾個婦女一起耘禾，看到張姐的小腿上被螞蝗咬過的傷口還未愈合，她那天穿的是一件的確良的薄襯衣，隱隱約約透出里面的胸罩，農(nóng)村人沒有見過這個，易成生母親取笑道，張捷，你這胸前掛的是什么??？把張姐鬧得滿臉通紅。我已經(jīng)記不起張姐是什么時間離開姚家、到什么地方工作去了。和唐姐聯(lián)系后，才知道她在前幾年已經(jīng)去世。她在我的記憶里，永遠(yuǎn)是那么樂觀，陽光，美麗。</p><p class="ql-block">小琴搬到姚家后，和我母親來往密切。母親雖然只讀過兩年左右的小學(xué)，但在村里的婦女里面是最有文化的，容易接受新生事物，又樂于幫助人，所以幾位女知青在姚家和我母親最親近。小琴每次回上海探親時都會問我母親要不要幫買一些上海貨。我記得小琴幫母親買過膠質(zhì)雨靴，還幫我買過一把半自動的雨傘。這把雨傘在當(dāng)時很時髦，我很是珍惜，特意用白色寫上我的名字，用了好幾年。在一次騎自行車去縣城時，摔斷了傘把，心里痛惜了好久。一次，我在菜園里看到母親種的青菜和以前的不一樣，比以前種的要矮小，后來母親告訴我，這是用小琴姐從上海帶來的種子種出來的。母親還仿照小琴從上海帶來的毛線圍帽也織了一個帽子，1982年元月2日我們?nèi)胰撕嫌皶r，妹妹曉萍戴的就是這個帽子。小琴后來搬到了塅上村住，做了一段時間的小學(xué)代課老師，教過我三弟，有一次放學(xué)后還帶我三弟到她家吃飯。唐潤琴大姐后來對我說：“小琴住姚家時，得到你母親關(guān)照，住塅上時，又得到盧仙娥的關(guān)照，我2012年回姚家塅上，就想代表妹妹去感謝她們兩個人，沒想到你母親走得這么早?！毙∏?979年左右才返城回上海，回城前，小琴還把一些東西寄存在我家里，到鄧日佳回上海時才取走。小琴回上海后，我還給她寫過信，她還寄給我?guī)滋拙赖哪隁v片。前不久，從鄧日佳那里得知，小琴已經(jīng)去世十幾年了。印象里，小琴姐要比大姐瘦小體弱，但沒有想到這么早就去世了，真是人生無常，世事難料，嗚呼哀哉！</p><p class="ql-block"> 最早來的四位知青里， 鄧日佳是年紀(jì)最小的，也是最后離開姚家的。我和他的交往也比較多，我經(jīng)常會到他的住處去找書看。印象深刻的是我在他們四人最早的住處看到看到過一本雜志，里面有批判豐子愷的文章，還附有豐子愷的漫畫，我對圖畫感興趣，到現(xiàn)在我還記得其中一幅題目是“路上看見馬騎人，兩條小船搖進巷”。日佳住在胡成興家的時候，我在他住處看過《十萬個為什么》、《張思德的故事》等書。我們那時都叫他小鄧。他帶一副近視眼鏡，常常穿一件筆挺的中山裝，顯得非常的儒雅，但干起農(nóng)活來也毫不遜色。打到“四人幫”的那一年冬天，我和小鄧等人還在灣溪大隊部一起參加文藝節(jié)目排練，然后到各個生產(chǎn)隊演出，最后在橋西中學(xué)參加了全公社的文藝匯演。在排練節(jié)目時我還曾經(jīng)纏著他教我變撲克魔術(shù)，在以后的好多年里，我用從他那里學(xué)來的魔術(shù)在朋友面前顯擺。剛恢復(fù)高考的時候，我和他都備戰(zhàn)高考，我會到塅上（他后來也搬到塅上住）他的住處去找他要復(fù)習(xí)資料，并向他請教一些問題。一次我看他復(fù)習(xí)時非常專心，傍若無人，就說他不要太認(rèn)真了，他反過來對我說，做事情就要認(rèn)真，打算參加考試，就要認(rèn)真準(zhǔn)備，否則就不要去考。小鄧心靈手巧，會做木工，做的家具與正式木工做的毫不遜色，他還在塅上小學(xué)教學(xué)點做過一年左右的代課老師。記得是1979年，他返城回上海的前幾天，我母親特意吩咐我拿了半籃子的小山竹筍干送到他住處，我同時把一本《貝多芬的故事》書還給他。小鄧說：“筍干在上海不容易買到，我就不客氣了，謝謝你母親！”我不知道母親看到這幾個知識青年一個個的離開姚家是什么心情，但我自己是非常羨慕他們能遠(yuǎn)離貧困的鄉(xiāng)村，回到家人的懷抱，回歸城市人的生活。我當(dāng)時對小鄧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你現(xiàn)在好了，終于回上海了。小鄧樸實地回答說，能回去當(dāng)然好，但也不是什么人上人，就是普通百姓一個。他回上海后，我們之間就慢慢的失去了聯(lián)系。2013年春節(jié)期間，我和獻(xiàn)忠回姚家給母舅姚喜才拜年，想起小鄧與塅上的易來生有聯(lián)系，就特地去塅上找易來生，問來了鄧日佳的電話號，這樣，我們才又取得了聯(lián)系。</p><p class="ql-block">唐潤琴大姐在他們五個知識青年中顯得尤為突出。她個子高，身材好，長的白凈漂亮，往我們農(nóng)村人中間一站，就是鶴立雞群！幾個知青的事情都是她在領(lǐng)頭張羅，一看就知道她是他們中的領(lǐng)頭人。在我們村里唐姐的人緣特別好。我記得她在姚家短短的三四年時間里，做過村里的衛(wèi)生員，還在村里小學(xué)做過代課老師。在1972年10月離開姚家到宜春教育學(xué)校去讀書。后來在光明廠里也是做子弟學(xué)校的教師和行政管理工作。唐姐和我聯(lián)系上了以后，多次提到我背個小書包上學(xué)的情形，還說母親經(jīng)常在她面前夸我小時候很聰明，當(dāng)說到我有個妹妹的時候，她說我母親跟她說過，就想生一個女兒。可見母親與唐姐親密到無所不談的程度。我十二歲以后就到外面讀書去了，到我高中畢業(yè)回家，唐姐已經(jīng)離開姚家，這個期間母親與知青們之間的故事一定很多。</p><p class="ql-block"> （四）</p><p class="ql-block">唐姐重感情，講情義，事隔幾十年還念念不忘我母親當(dāng)年給予他們的幫助。這次路過宜豐，還特地來看我，并給我夫人和外甥女都買了禮物，令我非常感激?？吹教平愫退煞蚨忌眢w健康，生活幸福，我也很欣慰。本來我要買一些小竹筍干送她的，結(jié)果她叮囑我代購30斤，說要幫她的朋友買一些，并再三說明要付錢給我。我只好提前從我養(yǎng)蜜蜂的學(xué)生那里買了4斤蜂蜜，在她臨走時送給她，表達(dá)我的一點心意。唐姐在離開我家時還一再叮囑，要我們早點去上海游玩，趁她身體還好走得動時，好給我們帶帶路。我在心里祝福道：但愿歲月靜好，好人一生平安，大姐不會老，知青也不會老。</p><p class="ql-block">我母親姚粉英，是一個最平凡的鄉(xiāng)村勞動婦女，一生經(jīng)歷許多磨難，能夠與唐姐等幾位上海知識青年結(jié)識來往，是她的榮幸，她從幾位知識青年那里也學(xué)到了許多東西。她能夠在幾位知青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給予他們力所能及的幫助和關(guān)懷，體現(xiàn)了母親的慈愛和無私精神。在那個艱苦的歲月里，母親在給予幾位知識青年關(guān)懷的同時也得到了他們的尊敬和回報。在她離開這個世界幾十年后，還有遠(yuǎn)在上海的人念念不忘她的恩德，母親的在天之靈也會感到欣慰的！逝者如斯，往事如煙，但愿人間友情長在，愛心永恒！</p><p class="ql-block"> 2016年5月8日初稿。5月13日修訂</p><p class="ql-block">（在本文寫作和修改時，我與鄧日佳和唐大姐通過微信聊天交流 ，獲得和證實了一些情節(jié)。感謝唐大姐，感謝日佳兄?。?lt;/p> <p class="ql-block">姚家舊景，紅色箭頭所指為四位知青下放時住處，房子早在70年代拆除。圖中的房子也在2013年下半年拆除。</p> <p class="ql-block">姚錫昌老屋后門。圖右即為四位知青最早的住處。</p> <p class="ql-block">姚錫昌老屋后的屋場，原址上一排3家住屋，中間兩間1966年做了小學(xué)教室，1969年做了知青居室。</p> <p class="ql-block">圖中箭頭所指即為姚錫昌老屋。老屋前（圖右電線桿處）有一口水井，知青到井里挑水要經(jīng)過他家廳堂。中間為姚謀生老屋。</p> <p class="ql-block">胡成興老屋，鄧日佳和沈鶴峰曾住在圖中的左側(cè)一間。這棟瓦屋是姚家最后拆除的一棟木構(gòu)瓦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