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zhí)豆适隆繌哪辖置駠钦f起南京明秀山文化傳播 <p class="ql-block">文字/管秋惠 編輯/劉蘇華</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雖說南街的歷史比較早，但南街的民國樓房并不多，遠遜于南街北端相接的曾名“中正街”的解放街，據(jù)此可看出解放街在民國時期是得到較快地發(fā)展。南街的民國小樓，全部在街的西邊，這是以我童年的眼光來看的，也就是說，是以上世紀六十年代的時間坐標來看的，新中國建立初期，南街東邊是否有過樓房被拆除?就不得而知了，其實街東也不乏一些大戶，如褚正茂酒行、陳清森石灰店、還有老字號店鋪“均益雜貨店”、“協(xié)泰祥雜貨”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記憶中的南街西邊只有四、五座樓，包括一座炮樓，“陳如意客?！笔亲w樓，兒時我去過他家，走過客廳，見巷道一側(cè)有一座紅色的木樓梯，那次未上樓，入得樓下房屋，抬頭見到厚重的紅色木板，聽到樓上叮叮咚咚的腳步聲，我知道樓上臨街有一天窗，猜想著在天窗前看街景一定是頗有情趣的。此樓的拆除也就是幾年前的事。</span></p> <p class="ql-block"> 南街陳家客棧</p><p class="ql-block"> 與老字號店“益美”毗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span><b style="font-size: 18px;">范家的小樓引出兩個人物</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南街南頭右手邊，通往司門橋的路邊，原先有一座民國二層小樓，樓上有一排紅色的木欄桿，木欄桿里面就是廊道，也可看做是陽臺，這種不伸出屋外的陽臺、紅紅的欄桿是龍?zhí)舵?zhèn)民國小樓的共同特征。也是區(qū)別清代樓房的特別之處，體現(xiàn)一種既開放又有點內(nèi)斂的精神，有點中西結(jié)合的味道。樓下右前方，有臺階通往灣河里，看出來這里是可以供南街人家下河淘洗，小樓西側(cè)墻體直插河下，在司門橋上清晰可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龍?zhí)睹駠?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樓房主人姓范，名“傳高”，在鎮(zhèn)上的煉灰廠工作，他與筆者父親工作在同一班組，兩家關(guān)系也很不錯，我稱呼他“范叔叔”，范叔白白胖胖的，他的妻子與他一樣是臉上常掛著笑意的人，可謂是和善人家。他家上輩的情況我就不清楚了。范姓人家在龍?zhí)队卸鄳簦皞鳌弊州叺纳弦惠吙赡苁恰爸瘛弊州?，我是根?jù)上一輩有一人的名字中有個“竹”字來推測的，當然，如果“竹”字是他的“名號”上的一個字，那我的推測就不能成立了。民國初期，范家人有在龍?zhí)堕_石灰窯的，成為富庶之戶，范叔叔家能在民國時期建一座二層樓房，可見也是令人羨慕的了。但范家“傳”字輩的上一輩中，有個有污點的人，日軍侵華期間，龍?zhí)痘疖囌?、中國水泥廠都駐有日軍。</span></p> <p class="ql-block"> 位于河西街的駐中國水泥廠</p><p class="ql-block"> 侵華日軍所使用的馬廄</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此人為迎合日軍，在龍?zhí)堕_了一個妓院，專為日軍服務(wù)，這是《南京史志》上有記載的，筆者在鎮(zhèn)上也聽老人們說過，據(jù)《南京日軍慰安所實錄》載：龍?zhí)都嗽骸氨槐茷殒降挠幸话俣辔恢袊鴭D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南街還有一戶范姓人家，曾租“老龍中”對門的鄭家臨街房屋開裁縫鋪，后搬遷到我家隔壁，范裁縫是“仁”字輩，他也長的胖胖的，我有了又一個“范叔叔”。我曾聽他講過民國時期他在鎮(zhèn)上的故事，他說有一天，有個日本兵在南街召集小孩，讓眾多小孩一起和他摔跤，還說小孩若勝了，他便將一包糖果給孩子們吃，當時范叔叔，沒有參加摔跤，偷偷地將一包糖果拿走了，他的膽子還蠻大的。通過這事可以想見，他家至遲在抗戰(zhàn)時期就在鎮(zhèn)上了。這個范家與上文所說的“傳”字輩的范家有無關(guān)系？是不是一家？筆者就不知曉了。不過這個范家，也有個人物要說一說的，這人也是“仁”字輩的，在上世紀九十年代成為南京市的副市長，他的年齡比范裁縫要小，他們究竟是親兄弟還是堂兄弟還是本家兄弟？筆者也不曉，但從側(cè)面聽說兩家是有關(guān)系的。我在網(wǎng)上查了，這位原副市長還健在，他也可能是在龍?zhí)陡浇霓r(nóng)村長大，算是道道地地的龍?zhí)度耍覟辇執(zhí)蹲叱鲆晃桓笔虚L而感到驕傲（徐美峰、徐英銳、金鎖洪三人是從中國水泥廠走出去的官員，他們都不是土生土長的龍?zhí)度耍?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span><b style="font-size: 18px;">和平時期發(fā)揮作用的炮樓</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范家小樓隔兩、三家就有另一座小樓——南街炮樓。</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南街炮樓</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南街炮樓沒有多少故事可言，我在《南京——民國邊城龍?zhí)丁芬粫袑戇^，此樓由抗戰(zhàn)時期龍?zhí)兜淖孕l(wèi)團建造，炮樓質(zhì)量很好，建樓時，先用一排排杉木打成地樁，地基特牢固，至今墻體未見裂痕，炮樓上部東側(cè)，鑲有四字題石：“山城毓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被上世紀八十年代民房包裹的南街炮樓</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據(jù)說是從龍?zhí)舵?zhèn)券門上拆下鑲上去的，清《句容縣志》記載傳為笪重光書，龍?zhí)睹耖g傳為董其昌題，因為書寫與題詞未必是同一人所為，故筆者保留兩種說法。從炮樓能看出民國時期龍?zhí)舵?zhèn)的治安狀況不好，那時的炮樓也許根本沒有發(fā)生過什么作用。民國時期龍?zhí)哆€有兩座跑馬樓，一座在河北，是近年拆除的，還剩下兩面墻體。</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河北戴氏住宅殘留墻體</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另一座位于鐵路北的張三跑馬樓，已被南京市人民政府公布為文物保護單位——“張氏住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鐵路北的張氏住宅</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此樓前有一平臺，墻體上留有射擊孔，是有防御功能的張氏地主的一座小莊園，據(jù)說那時樓四周還有壕溝吊橋，是地方武裝的一種防衛(wèi)實施。一座炮樓、兩座跑馬樓、三座碉堡。</span></p> <p class="ql-block"> 龍?zhí)兜锉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龍?zhí)兜锉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龍?zhí)兜锉ぃ?）</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作為一個鎮(zhèn)能擁有這么多的軍事防御實施，在南京不多見。如果再算上中國水泥廠民國建筑、會師亭民國建筑群、河西街日軍寓所、龍?zhí)痘疖囌救哲娫⑺版?zhèn)上一大批民國建筑，龍?zhí)舵?zhèn)的民國歷史躍然紙上，保護好這些文物，其意義可不言自明。</span></p> <p class="ql-block"> 民國時期中國水泥廠化驗樓</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一九五零年會師亭舊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河西街民國建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龍?zhí)痘疖囌久駠ㄖ?lt;/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灣河街民國建筑</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南街炮樓共三層，一度是龍?zhí)舵?zhèn)上的最高建筑。舊時龍?zhí)舵?zhèn)是容易受淹的，1954年的一場洪水，龍?zhí)冻闪藵蓢矣浀眯r候的南街常年受淹，為了保證龍?zhí)夺t(yī)院藥品的正常運用，炮樓由醫(yī)院掌管，珍貴的藥品都存放在三樓上，樓下及樓前樓后的住戶都是龍?zhí)夺t(yī)院的職工，龍?zhí)夺t(yī)院的張書記全家就住在炮樓下面，作為鄰居的我，曾多次到炮樓下的張家，看著炮樓里的木樓梯，我對炮樓竟有了敬畏之心，因為上面有救人的貴重藥品。</span></p> <p class="ql-block">六十年代南街炮樓下的醫(yī)院職工子弟</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span><b>兩座樓房讓“述三中學”更有了品味</b></p><p class="ql-block"> 往北隔四家，就到“老龍中”了，稱其“述山中學舊址”最貼切。述三中學臨街是平房，房主人未發(fā)跡時，這里是他開的小診所，辦學用的房舍比普通民房要高大，臨街三大間，中間是走道，兩邊各一大間，走道頭頂上有一高伸上去的天窗，再往里走就是第二進、第三進，各有一幢氣派的樓房，木樓梯在樓前之南側(cè)，樓下中間依然是供人們進出的過道，樓前也可以看作是天井，兩側(cè)栽種花草，有點花園洋房的感覺，主人當非一般人士，他就是中國水泥廠的資本家屠述三。</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述三中學的房舍還包括后面一幢水泥木構(gòu)件的四面坡大屋，可容納數(shù)個班級和兩側(cè)的老師辦公室。這兩座樓房及前后的民國建筑是屠述三投身公益事業(yè)的見證，可惜這些民國建筑，在文革結(jié)束后拆除，擱在今天一定會申報成文物保護單位，它是龍?zhí)吨袑W校史的見證，也是南街一段歷史的見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1970年春，筆者從述三中學的繼任、位于龍?zhí)豆朋A站的“龍?zhí)吨袑W”初二輟學，隨父母下放到蘇北農(nóng)村，繼而在農(nóng)村復讀初二，復讀的班級稱作“七年級”，教室既小又矮，土坯墻茅草房，室內(nèi)沒有燈，課桌是農(nóng)戶家讓孩子們自帶的桌凳，大小高低不一，窗戶只有電腦鼠標墊般大，風冷的時候用稻草堵上，一塊鐵犁板掛在教室前的樹枝下，上下課鈴聲“叮叮?！表?，那時，我常想起家鄉(xiāng)南街“述山中學”舊址里的那兩座氣派小樓。</span></p> <p class="ql-block"> 述三中學校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臧家小樓旁的孤獨老人</b></p><p class="ql-block"> 再往北走六、七戶人家，過了“三義館”，便到了湯家發(fā)理發(fā)店，那時不許個體經(jīng)營，所謂的湯家發(fā)理發(fā)店其實是一小集體店，店面寬敞，兩排發(fā)鏡和座椅，湯家發(fā)在店北側(cè)最靠門的位置做他的“頂上”功夫，他是東陽鎮(zhèn)人，雖然龍?zhí)杜c東陽間已有了公交車，但他每天來去都是步行，有時挑著一個擔子行走，大步流星，很有精氣神。</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理發(fā)店與三義館之間有個走廊，出走廊向右側(cè)環(huán)視，可見一人字形小棚子，緊挨著理發(fā)店的后門，再往前走，一排平房，穿過一個民國院墻，里面就是一座民國小樓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這幢樓不臨街，也許是主人圖個安靜。樓很雅致，上臺階，臺階二面是種植的花草，一樓門廳是彩色的水磨石地面，正中是門廳，兩側(cè)為臥室，出正廳順著木樓梯上去，門廳上方和樓上的窗戶都呈半圓形，用的玻璃是彩色的，表面凹凸不平很厚重，小樓有點教堂般的莊重。</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這是民國建筑的特征，二樓布局與一樓如出一轍，朝南有陽臺，能看見不遠處的炮樓和草色青青的蟠龍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這樓我是常去的，因為我的堂姑奶奶家就住在樓上，我父母親都很欽佩姑奶奶老人家，我們家當年也是沖著她的父親管德三而離開老家高郵到龍?zhí)吨\生的。姑奶奶和她大兒子全家租住在二樓。樓主人姓臧，臧家住在一樓，常來常往的我便發(fā)現(xiàn)樓主人常年臥床不起，小時候常聽父輩們說起他的名字：臧甫貴，在鎮(zhèn)上，他也算是民國時期的一個人物，除了小樓外，東側(cè)的一排平房和理發(fā)店都是他家的房子，據(jù)說龍?zhí)躲y行最早開業(yè)時，也是租他家的房屋。臧先生那時做煤炭生意，興許是開煤窯的，龍?zhí)对谇迥┖兔駠醯牡谝煌敖?，就是開煤窯、燒石灰窯，屠述三在入股中國水泥廠之前也是干這些行當?shù)摹?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那時我的堂姑老老（“老老”是龍?zhí)斗窖?，即“爺爺”的意思）還在，但他不住在民國小樓上，我時?？匆娎戆l(fā)店后門有他弓著腰的身影，那個人字棚就是他居住的地方，記得他還敲過石碴。</span></p> <p class="ql-block">敲石<span style="font-size: 18px;">碴是</span>龍?zhí)度说囊环N掙錢謀生方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我隱約聽父親說過，大表叔二表叔在新中國建立初曾登報申明和他脫離了父子關(guān)系，原因是姑老老有歷史問題，曾在江北的某縣做過警察局長。我每次走過理發(fā)店巷道，看見他都不敢大聲叫一聲“姑老老”。直到今天，我一想到南街洋樓東側(cè)人字棚前孤聲寡語的“姑老老”，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滋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近日，姑奶奶的孫子給我發(fā)來了臧家小樓的照片，說此樓還在，被臧家改造的面目全非，我一看，這哪是我記憶中的小洋樓？遂一聲嘆息：哎，可惜了這座民國小樓。</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