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海濤 <b><font color="#333333">人生最大的魅力在于未來的不可預知,而人生最大的困惑莫不過如此。<br></font></b><div style="text-align: right;"><b><font color="#333333">——題記</font></b></div> 2019,于我,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但細細品味起來,卻又極其的普通。之所以不平凡,是因為自己跳出體制,正式成為一個圈外之人,而之所以普通,皆因“人是一粟太倉中”,自己所經(jīng)歷的只是生命旅程中一個微不足道的插曲,又怎能常掛其于齒呢?<br> 但這一年,的確有很多東西值得自己去細細品味和思索。所以,回首過往,在品味和思索中,為曾經(jīng)的困惑找到些許答案,從而以更加積極的心態(tài)去迎接人生的下半程。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1</div> 這一年,我正式離開體制,成為一個自由擇業(yè)者。而為了下定這個決心,我徘徊了三年。<br> 我曾自信地以為:懷揣著博士的學歷,堅持著勤懇的工作理念,就應該能夠能在體制內(nèi)長久地發(fā)展下去,畢竟它符合事物發(fā)展的規(guī)律。<br> 常說一個人最看不清的就是自己。我大概是贊同這句話的,正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但有一點,我認為自己還能看清自己的就是“踏實本分”。踏實本分的人大都有一個共性就是希望別人能認可他,我也不例外,但那只是理想。<br> 季老先生說過,“我曾有過一個‘良好’愿望:我對每個人都好,也希望每個人對我都好。只望有譽,不能有毀。最近我恍然大悟,那是根本不可能。如果真有一個人,人人都說他好,這個人很可能是一個極端圓滑人,圓滑到琉璃球又能長只腳程度?!?lt;br> 踏實本分,并不是什么值得驕傲的事情。父親曾對我說:如果你學得圓滑一點,說不定人生又是另一番景象。但那只是如果,對我來說,這個如果比做學問難得多。<br> 世人大都以在體制內(nèi)進官加爵,或者體制外金玉滿缽,再或者二者皆有為榮。歸根結底,就是將名利二字作為評判一個人成敗標準。<br> 這一切無可厚非,“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從古至今,又有哪一個人能真正做到不為名利所惑呢?對我,亦曾為名利所擾。但如果深陷其里,不懂得釋然,那真的可能就陷入“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的狀態(tài)中了。<br> 有些東西是可以通過后天努力去改變的,而有些東西即便再努力,也是無法勉強的,就像性格?,F(xiàn)代心理遺傳學研究證明:性格是可以遺傳給下一代的。所以每次父親提及此事時,我就會 “笑慫”他:老爸,您要是有一點圓滑的基因就好了。父親頓時笑而不語。<br> 我慶幸的是:祖輩父輩傳承下來的基因與我堅持走的路是切合的。雖然經(jīng)歷了跳出體制時抉擇的陣痛,但始終堅信,當上天關閉了你的一扇門,就必然會為你打開一個窗。當然,前提是:你得時刻準備著。<br> 生命是一趟單程的旅途,走過了就不能再回頭。其實也無需回頭,因為時光總會推著你向前行走。對我來說,離開體制意味著人生的重新開始。而無論怎樣,人生之所以充滿趣味,就在于還有前路,即便它是未知的。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2</h3><div> 這一年,我深切感受到了步入中年的不易。<br> 少時,讀到杜牧的《書懷》:“只言旋老轉無事,欲到中年事更多”并不理解其中的深意,當然也沒有經(jīng)歷去理解。但過去的2019,讓我對“欲到中年事更多”有了更深的體會。<br> 2019年中秋節(jié)前,家父在一次意外的體檢中,被確診為肺癌。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差點將我擊垮。<br> 一開始,我并不敢將這個消息告訴家人。除了我,唯一知情的便是我的姐姐。后來在父親的一再追問之下,我才被迫說出實情。父親的職業(yè)是一名外科醫(yī)生,當他得知自己的病情后,無奈地自嘲道:“給別人做了一輩子手術,如今自己也要體驗下挨刀子的滋味了!”<br> 那一刻,我不知道用什么言語安慰才好。雖說生老病死是基本定律,可在這樣一個美好的時代,美好的國度里,對于剛入古稀之年的父親,美好的生活才剛剛開始,但突如其來的病魔仿佛要將眼下的美好擊個粉碎。<br> 父親在我們這個大家族中地位特殊,雖排行老二,但多年來一直扮演著老大的角色。親戚們常說,父親是我們這個大家庭的主心骨,他在,這個家族的根就在。因此,在選擇治療方案時,我和姐姐多次溝通商量,并征求親朋好友的意見,最終確定手術方案。<br> 萬幸的是,當醫(yī)生最終告訴我們:父親的病情發(fā)現(xiàn)及時,病理結果顯示癌癥分期較早,后期注意定期檢查。我知道醫(yī)生這句話意味著什么?那就是生的希望。<br> 如今,在回憶父親住院的那段時間里,我最深刻的感受便是四個字:責任、健康。<br> 責任即人到中年后肩膀所扛起的擔子。以前總覺得父母在,自己永遠都是孩子。可孩子終要長大,父母也終將老去。當有一天他們的肩膀不足以扛起你時,你就得將肩膀挪到他們的身邊,讓他們可以倚著你安穩(wěn)前行。<br> 健康是人到中年后最應關注的焦點。我一直認為人生最大的敵人就是時間。因為人斗不過命,而命斗不過時間。我在醫(yī)院陪護的這段時間里,不僅見到了生的渴望,亦見到了死的邊緣。或許這一切對醫(yī)院來說都已司空見慣,但對于不是從事這個行業(yè)的人而言,無疑是震撼的。健康好比是生與死之間的指針,步入中年之后,指針恰好在中央,而盡可能地讓其長久保持在中央應是每個中年人最該關注的。<br> 余華在《活著》里寫道:“往事不能回首,歲月從不停留。不畏將來,不念過往就是對時光最美的回應。”父親住院這段經(jīng)歷已成記憶。于我,也僅是自己中年旅途中一個插曲,盡管有些沉重,但它至少讓我懂得了中年的責任。未來的路依然漫漫,不可預知。我所能做的就是以一顆淡如止水的心境去敬畏生命,敬畏生活,敬畏年齡。<br></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3</h3><div> 這一年,自己最大的心愿——人生第一部小說《綠波行》在騰訊閱文平臺正式發(fā)布。<br> 我出生在一個大家庭。之所以“大”是因為我的父親兄弟姐妹9人,母親姊妹4人,四代同堂時家族高達100多人。而每天發(fā)生在這個家族的故事幾乎就是社會的一個縮影。<br> 大學剛畢業(yè)那會,我就萌生過一個念頭:如果未來有可能,我一定將這個家族所經(jīng)歷的寫成一部小說。只是文筆拙劣,加上平時工作學習任務繁重,這個念頭一直被擱淺。<br> 去年決定跳出體制后,我利用難得的空檔期,拋開一切事務和雜念,潛下心來創(chuàng)作兩個多月。小說初稿完成后,又經(jīng)數(shù)十次修改,最后在愛人的“慫恿”下,嘗試向閱文平臺投稿。意想不到的是,小說剛發(fā)布兩章,便收到了騰訊閱文集團的簽約邀請信。我想能打動閱文平臺的編輯還是在于小說樸實的生活氣息吧。<br> 很多親朋好友知道后,紛紛向我發(fā)來道賀信息,并稱我為“作家”。坦誠地說,自己幾斤幾兩自己心里最清楚,對“作家”這兩個字,無論如何我都是受之不起的,充其量只能算作一個文學愛好者。閱文集團最終將這部小說劃分到青春文學類別中,我認為是極其合適的,畢竟創(chuàng)作的初衷就是致敬一段無悔的青春歲月。<br> 當然,由于能力有限,如今回頭看這部小說還有很多不盡如人意的地方,比如人物刻畫、情節(jié)設定以及小說的矛盾處理等等,都需要再好好斟酌。寫到這里,不禁要感謝閱文平臺中很多大神級作家給小說提出的真知灼見,令我受益匪淺。<br> 前些日子,一位遠方摯友打電話問我:你一個理工男,怎么搞起了文學?這不是第一個人問我關于這個話題。曾有人形容理工男和文藝男的關系:一個用來制作蠟燭,一個用來點燃蠟燭。制作蠟燭的過程是單調乏味的,但如果能試著去點燃它,又何嘗不是另外一種心境呢?<br> 王小波說:一個人只擁有此生此世是不夠的,還需要有一個詩意的世界。生活本不易,在枯燥背后,尋找屬于自己內(nèi)心的芳草地,那才是人生應該有的模樣。<br></div>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結束語</div> 一年又一年。<br> 時間原本就是賊,就像李宗盛在《給自己的歌》歌詞里寫的那樣:“等你發(fā)現(xiàn)時間是賊了,它早已偷光你的選擇。”<br> 因為時間是賊,它偷走了父母的年華;因為時間是賊,它偷走了我們的青春歲月;因為時間是賊,它偷走了孩子的天真無邪......可對這個“賊”,我們又是那么的無奈,因為打“它”不得,關“它”不得,罵“它”不得,恨“它”不得。<br> 果真對它束手無策了嗎?<br> 我想唯有:對父母和孩子,給予更貼心的陪伴;對工作和事業(yè),給予更細致的投入;對家庭和生活,給予更溫暖的呵護?;蛟S才能讓時間“偷”得慢些,讓它盡量少帶些人生的遺憾而去。<br> 再見,2019!<br> 你好,2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