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莊往事朋派 <h3> <span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磊莊是地名,但它不是村莊;而是貴陽航空機場,離它不遠有一座軍工廠。</span></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往事往前,44年算不算遠?</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9月23日,臨近傍晚,我和炎姐從梵凈山下來,回到銅仁的錦江飯店。微信上當年工友郝溪的頭像閃了一下,她給我發(fā)來了一段視頻——《林城往事-紀念曾經(jīng)5708工廠的工作者》的記錄片,我們倆迫不及待地看了起來,20幾分鐘,目不轉(zhuǎn)睛…… </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黑白像素,正是我18歲青春的時代背景。</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素顏色調(diào),正是我5年“務(wù)工”歲月的主旋律。</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淚目!淚目!往事如煙,我又純又美最好的“花季雨季”仿佛又玄又仙梵凈山,向我“原滋原味”地撲面而來。</h3> <p class="ql-block"> 18歲的冬天,貴陽沒有雪。</p><p class="ql-block"> 上個世紀七十年代,上山下鄉(xiāng)成為城鎮(zhèn)知識青年的必由之路。我家四兄妹,大哥1971年插隊,1975年我和雙胞胎姐姐同時高中畢業(yè),她僅比我早出生五分鐘,體弱多病,卻毫不猶豫地與二哥一起踏上了回鄉(xiāng)當知青的艱辛路,我成了父母身邊的唯一子女在家待業(yè),心情如貴陽的雨季,綿綿惆悵。</p> <p class="ql-block">待業(yè)的日子既期待又煎熬,終于等來了一紙中國人民解放軍第5708工廠招工登記表,欣喜之余有份沉重,它是我家三兄妹全部插隊下鄉(xiāng)換來的。</p> <p class="ql-block">其中5708工廠是當年空軍在貴州最大的一個航空修理廠,為正師級單位。5707、5709都是團級單位。5708廠建于1965年,地處貴州高寒山區(qū),職工是由上海、吉林、成都等各大城市調(diào)遷支援三線的人員組建的空軍第26修理廠,隸屬原空軍航空工程部管理。郵箱也有代號——貴陽市第92信箱,充滿神秘感??</p> <p class="ql-block">三線、三線、軍工廠。</p><p class="ql-block">1965年根據(jù)中央三線建設(shè)規(guī)劃,空軍在貴州建了3個航空修理工廠。分別是空軍5707工廠“航空發(fā)動機大修”。5708工廠“飛機大修”,5709工廠“飛機機載設(shè)備大修”。</p> <p class="ql-block">1975年12月26日,是進廠報到日。這天早上,媽媽推著自行車架上捆著行李及生活用品,送我到次南門集合地。小廣場上順著馬路一溜排列著數(shù)輛軍用卡車,許多青年與他們的家人在此道別,然后依次上車。學(xué)著其他人的樣子,我也抬腳登在車輪胎上,車上的小伙伴伸出手拉一把助力,我將兩只腳先后跨上護欄屁股坐穩(wěn),雙腳落在車上,真有點像當兵的感覺。軍用卡車(如圖)載著我們近百個貴陽青工,浩浩蕩蕩地開出,顛簸了近兩個小時,來到了一個農(nóng)場,開始為期三個月半軍事化管理的集訓(xùn)。</p> <p class="ql-block"> 這是集訓(xùn)隊的部分女生,有張曉飛、楊化、郝溪、韋青、王喜花、舒靜……其他人的名字就不記得了。</p> <p class="ql-block">這是26廠的大門。</p> <p class="ql-block">26廠主要修理航空軍用飛機,機型有原蘇聯(lián)造的殲擊機烏米格、伊爾和殲5、殲6,飛機修好后滑行至磊莊航空機場,在共用跑道上飛往指定的空軍基地。</p> <p class="ql-block">一架飛機??身上有上百個部件,機身、機翼、起落架等大塊頭的部件,車間也有幾個籃球場大。工廠分好多個車間和部門,各司其職。</p> <p class="ql-block">在我眼里,我們26廠區(qū)很大。一排排車間,既不像我們在鞍山鋼鐵廠看到鋼花飛濺的熱火朝天,但每個車間仿佛都藏著秘密。一、二車間比較大,主要負責維修起落架和機翼;三車間專攻飛機上的儀器儀表;</p> <p class="ql-block">我所在的四車間就是針對飛機上的小部件進行維修和保養(yǎng)。 四車間位于廠區(qū)的最西北面,有幾個廠房,分別是機器加工,包括車、鉗、銑、刨、磨,還有附件、翻砂、電鍍、磁力探傷、橡膠等多個工種。說我們車間是一個制造車間或者說是一個再造工廠,一點也不過,這里是“蘇聯(lián)制造”中國修理的加工廠,不乏能工巧匠和機修達人。</p><p class="ql-block"><br></p> <h3> 工廠服務(wù)區(qū)內(nèi)有大禮堂、籃球場、足球場、食堂、招待所、衛(wèi)生所、服務(wù)社(小賣店)、郵電所、職工集體宿舍等,職工福利比一般國營廠和大集體企業(yè)好很多。</h3> <p class="ql-block">衛(wèi)生所相當于社區(qū)醫(yī)院,我們車間離衛(wèi)生所較遠,設(shè)有巡診醫(yī)生室,方便工人應(yīng)急。</p> <p class="ql-block"> 廠里有籃球、排球、羽毛球隊,這里是他們訓(xùn)練比賽的場地,也是露天電影的放映場。每當放電影,廠里大人小孩,工人家屬集聚至此,像過節(jié)一樣熱鬧。</p> <p class="ql-block">這房子有點像我所在的附件組、橡膠組和磁力探傷組的廠房。</p> <p class="ql-block">這是電鍍車間。</p><p class="ql-block">我要做的工作程序先是清洗零件,將那些油膩銹蝕的零部件放進橡膠水(一種腐蝕性強的液體)里,用鋼絲刷進行清洗。遇到小部件的邊邊角角、細孔、夾縫等鋼絲刷無法覆蓋的情況,我們常常脫下手套,直接用手拿著鋼絲刷進行清洗,這還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在汽油或其他液體里再清洗,有時清洗工作會持續(xù)幾天,一雙學(xué)生手也被腐蝕漂白成粗糙手了。王師傅教我怎樣使用游標卡尺測量間距、孔距等,我才知道誤差微米的概念;師傅還教我怎么在磨床上掌握平衡,把某個零部件來回平行移動“研磨“,上百次甚至更長時間,直到達標為止。師傅還帶我到機加工、電鍍廠房送附件(如圖),到倉庫和工具間領(lǐng)用具和耗材,整個修理過程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環(huán)環(huán)相扣,一點也不能出錯,一點也不能將就。飛機部件修理就是技術(shù)含量高的再制造和精加工。</p><p class="ql-block">工作循環(huán)往復(fù),學(xué)徒工也有“掉鏈子”的狀況。記得一次,我忘記摘下手套上鉆床鉆孔,誰知啟動電源后,左手也隨之轉(zhuǎn)了進去,正當慌亂失措之際,王師傅果斷地關(guān)掉電源,制止了一場斷指悲劇的發(fā)生,至今想來都心有余悸,甚是感念師傅臨危相助。</p> <p class="ql-block"> 集訓(xùn)結(jié)束后,我分配到四車間附件組。帶我的第一個師傅叫王強林(圖左后第一人),畢業(yè)于上海航空技工學(xué)校,他二十五六歲,個子不高,中等身材,有點謝頂,寫得一手好鋼筆字,喜歡踢足球,他的上海同學(xué)稱他為“蓋頭”。王師傅為人謙和,說話不急不緩,很有耐心。因為在我之前,帶過赫美蘭、李新建、王振軒、薛玉英等師傅,我可能是他的關(guān)門徒弟。</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王師傅當上班組長后,由赫美蘭師傅接替他當了我的師傅。赫師傅出生在東北,隨廠領(lǐng)導(dǎo)父親支援三線建設(shè)來到貴陽26廠,她比我年長5歲,個子不高,圓臉短發(fā),說話干脆,做事利落,當我在做工遇到難題時,她都會想法解決。在車間我倆總是形影不離。我還跟她一起出差到長沙軍工廠做附件測試,那時出差機會很少,更不要說是我這樣的學(xué)徒工了,很有面子。 </p> <p class="ql-block">后來,赫師傅與左師傅結(jié)婚生子,讓我給她兒子想個名字。當時是1976年底,那一年中國失去了三位建國偉人——周恩來、朱德、毛澤東,到處都有偉人豐功偉績的宣傳。我說“叫‘翔宇’吧,這是周恩來總理的字,我們又是飛機修理廠,翱翔宇宙”。赫師傅欣然接受,現(xiàn)在,翔宇的兒子都上了小學(xué)。</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穿著藍工裝,與飛機同框笑得像花兒一樣的照片寄給家人,是他們對我在軍工廠的美好慰籍。</p><p class="ql-block"> 這是我和赫師傅在一車間外的籃球場合影,飛機近在咫尺,好颯爽!</p> <p class="ql-block">在附件組試驗間學(xué)習(xí)文件。圖左后正面依次為王強林、徐縱縱、赫美蘭師傅,主講人姜成榮師傅、王振軒師傅,左前背側(cè)坐人是楊憲國師傅,那個扎小辮子的背影是不是我?待師傅們求證。</p> <p class="ql-block">2021年12月我在上海特意前往徐縱縱師傅和夫人董師傅的家,暢敘分別40年的師徒情。</p><p class="ql-block">徐師傅與師毌佩佩都是上海人,徐師傅1968年從華東第二航校(簡稱上海航校)畢業(yè),全班集體分配至貴陽三線工廠,他精通飛機修理專業(yè),加之身高1米78,又會畫油畫拉小提琴,當時能畫毛主席的畫像,帥氣+多才多藝,很快脫而出,提拔重用。佩佩師母比師傅小3歲,雖不是同期同學(xué),但都是上海人,一次在閨蜜家聚會,她便認定高大清秀的徐師傅為終身伴侶。徐師傳說兩人的名字都是疊字,呵呵,真是佳緣絕配。1991年他倆調(diào)回上海,徐師傅在剛剛興起的光明乳業(yè)物業(yè)管理做到高管,拿到“杰出貢獻獎”,直到68歲才退休。這次相見我才知道他在工廠因攻破飛機附件修理兩大難題而榮獲貴州省勞模稱號,可謂技術(shù)精英。那時的我小青工一個,青澀單純,對于徐師傅及他的上海航校同學(xué)們的印象深刻,不得不說,他們這批上海技術(shù)人員的文化素質(zhì)也影響著我……</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41年未見今重逢,歲月滄桑仍從容。</p><p class="ql-block">磊莊往事一幕幕,芳華奮斗皆共情。</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臨別時徐師傅贈送其家父的畫冊(手中的畫冊)。(徐佛華先生生于1917年,上海新華藝專畢業(yè)。上海市教育局教育研究室美術(shù)教育研究員、上海市教育學(xué)會理事、上海市美術(shù)教育研究會會長兼附設(shè)上海市少年兒童業(yè)余美術(shù)學(xué)校校長。學(xué)校多次評為市先進集體。曾編寫上海市中小學(xué)美術(shù)教材并參與編寫全國中小學(xué)美術(shù)統(tǒng)編教材。)</p><p class="ql-block">謙謙君子,本色至真。徐師傅有家傳書畫滋養(yǎng)、賢妻兒孫相伴,美好幸福生活都是自身努力奮斗出來的。</p> <p class="ql-block">四車間的師傅們</p><p class="ql-block"> 徐縱縱師傅(上圖黑白照左起第四人)與王師傅同為上海人,同為上海航空技校同學(xué),徐師傅長得瘦瘦高高的像個白面書生,他們同學(xué)叫他“餛飩”,當時,徐師傅在車間辦公室做技術(shù)員。這次聽同車間的蘇師傅說,徐師傅最出名的是他的多才多藝,他會畫宣傳畫,包括毛主席巨幅頭像油彩畫,他會唱美聲男高音、會彈手風(fēng)琴等,據(jù)說他爸爸是上海美院的教授。聽說徐師傅后來調(diào)回了上海,在一家企業(yè)做了高管,心寬體胖,兒孫繞膝,幸福滿滿。</p><p class="ql-block"> 同在一個班組的有兩位貴陽師傅,一位叫楊憲國,個子不高,穿著講究,他是黃云海師傅的徒弟、劉建軍的師傅,很溫和隨意。另一位叫李新建,拉了一手小提琴,16歲同時考上貴陽歌舞團和26廠,他選擇了進廠一做12年,當上了技術(shù)能手、新長征突擊手,成為廠里青工學(xué)習(xí)的榜樣。這樣的“大紅人”,我卻記憶模糊,此處請李師傅海涵。還有兩位來自四川的師傅,男師傅姓莊,長得精明機靈。女師傅叫薛玉英,長得清秀玲瓏,是個做事爽快說話不繞人的“鳳姐”。</p> <p class="ql-block"> 除了軍人,其他人 不一定是四車間的,但都是26廠的領(lǐng)導(dǎo)和工友們。劉建軍和楊斌與我同期進廠,同分在一個班組的兩“活寶”。小劉長得濃眉大眼,總愛穿著他爸的嶄新軍裝,腕上新手表在我們面前顯擺。小楊斌則內(nèi)斂靦腆,他那時才16歲跟著廣東籍張師傅倒是很搭調(diào)。因為父母離異,他總是郁郁寡歡。后來,他找了24廠的女工結(jié)婚,留在了26廠。</p><p class="ql-block"> 還有兩位吉林航空技工學(xué)校分配來26廠的東北人,男的叫李江喜,女的叫周勵,是個黨員,到了班組后就當上了黨小組長,還與我同一個集體宿舍,后與東北同學(xué)結(jié)婚,現(xiàn)定居蘇州吳江區(qū)。</p><p class="ql-block"> 我們四車間就像一所學(xué)校,我的師傅們,還有工友們,他們教會了我如何認真做工,更教會我誠實做人。</p>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這排紅磚平房旁設(shè)有排廢水廢氣管道,好像是電鍍組的廠房,每次師傅帶我送零件還要爬個小坡上去。不過里面有位“西施”姑娘叫祁舒敏,個子高挑長發(fā)波浪,那叫個洋氣,后來聽說她調(diào)回了煙臺。</h3> <p class="ql-block"> 這是我們四車間最大的官兒—車間主任汪順寶。汪主任當時四十多歲,瘦高個大嗓門,人未到聲音先到。他最大的本事和最牛逼的是不用游標卡尺,只用手指那么一比劃,就能準確地車出零件規(guī)定的尺寸,絲毫不差,令人嘆服。他可能是從南京14廠“空降”過來的五級+鉗工,在車、鉗、銑、刨、磨五個機加工種中鉗工的技術(shù)含金量最高。對于這些技術(shù)活兒,汪主任是閉上眼睛也能做出來的主兒。他的口頭禪是“搞什么搞”?我調(diào)回南京后,才知道這句話帶有了南京腔調(diào),說出來有點氣的份量,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惱。汪主任的兩大硬核是技術(shù)強,脾氣爆,連廠領(lǐng)導(dǎo)也得敬三分,在我們眼里就是位嚴師。</p><p class="ql-block"> 在眾多青年才俊中,汪主任唯獨看重的是黃云海師傅,黃師傅與徐師傅、王師傅他們同是上海技校同學(xué),長得濃眉大眼,與高大壯實的身材一樣,他為人忠厚,肯干踏實,后來憑自己的能力和才干接了汪主任的班,眾望所歸,做了四車間主任,令大家信服和敬重。</p><p class="ql-block"> 汪主任后來升任26廠的副總工程師。他的兒女們都在26廠就業(yè),留守工廠多年,南京已成為他遙遠的鄉(xiāng)愁。</p> <h3> 這兩幢二層樓是不是廠辦公樓?學(xué)徒小青工沒進去過。</h3> <p class="ql-block">這也許四車間的庫房?</p> <p class="ql-block">這排平房可能是在四車間廠區(qū)的單身宿舍,離開的太久了,記憶模糊。</p> <p class="ql-block">這兩個紅房子可能是我們四車間的食堂</p> <p class="ql-block">這幾幢樓可能是家屬樓(下同)</p> <p class="ql-block"> 放大了圖片,還是分瓣不出是廠房還是家屬區(qū),如果再不留存,圖片上的建筑也很快消失,被貴安新區(qū)大開發(fā)覆蓋得沒有痕跡。</p> <h3> 這是廠子弟可能是六零后,拍的“小景坡”拼圖,工友們說叫“小井坡”,看上去像小公園,是他兒時在亭子與小山坡之間穿梭玩耍的快樂記憶。</h3> <p class="ql-block">1992年6月四車間的工人們眼含熱淚表情凝重地拍下這張離別合影。(赫師傅在第二排右起第八個)</p> <p class="ql-block"> 這廠房可能是一車間或二車間所在地。</p><p class="ql-block"> 過去的廠房還在,廠區(qū)雜草叢生一片荒蕪。師傅說,由于多種原因,這里早已不做軍工產(chǎn)品了,開始轉(zhuǎn)做民品,即民用機械加工、鋁箔、鋁塑復(fù)合箔等,后來由于經(jīng)營不善而破產(chǎn)。工人們年紀大的拿著微薄的退休工資,年輕的留在合并的企業(yè)里,有的下崗另謀職業(yè),還有人就待在這里熬日子,沒有夢想和未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我的好友們2021年重返26廠,在找回記憶中的青春記憶</p> <p class="ql-block"> 三車間具體負責修理飛機駕駛操作系統(tǒng)上的儀器儀表,維修設(shè)備要求精度高、精準嚴密,技術(shù)含量高。盡管三車間的男職工不少,但他們純粹是綠葉,因為女工的顏值高,個個像花兒一樣, “花園車間”由此得名。</p><p class="ql-block"> 現(xiàn)在他們還在貴陽,能聚在一起懷舊,真好!</p> <p class="ql-block"> 我的三位工廠閨蜜(合影第一排右二、二排左二,中間為作者)還有一位“文青”,都在三車間,每次回來,我們都會聚在一起敘舊暢聊,不矣樂乎。</p> <p class="ql-block">她們與先生都是從26廠走出來,各奔前程,難得重逢懷舊,巳是花甲老人</p> <p class="ql-block"> 1982年我調(diào)回南京后,直到2002年,我第一次重返貴陽,赫師傅知道后特意讓左師傅開車接我到26廠她的家住了一晚,分別20多年,師徒重逢分外興奮。</p> <p> 赫師傅打電話把我認識的同宿舍的鄭桂雁師傅(圖前排左一)、師弟楊斌(后排右一)、同廠工友高紅霞(前排中)和我唯一帶過的徒弟吳勇(后排左一)請到家里來。鄭師傅還是那么熱情爽朗,楊斌依舊那么寡言少語,徒弟的爸爸是當時廠黨委書記,現(xiàn)在還有點學(xué)生氣,大家相談甚歡。</p> <p class="ql-block"> 赫師傅帶我往廠大禮堂方向走,正巧遇到了李喜江師傅,赫師傅向他介紹我,因為是赫師傅的徒弟,他有點印象,我卻一點不記得。赫師傅說李師傅是部隊子弟,與她一起進廠的,后來當上了廠工會主席,三人駐足請人拍了合影。</p><p class="ql-block"> 后來想到李喜江和李江喜,以為記憶有誤,果真是兩個人,與我和赫師傅同在一個組的東北技校生叫李江喜,也早巳調(diào)回了吉林。</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就是這一次與赫師傅見面,卻再也見不到王師傅了。那是一個午后,在廠區(qū)外的馬路上王師傅騎著自行車被一輛突如其來的農(nóng)用拖拉機撞倒就再也沒有起來,才40歲不到,膝下無子。</p><p class="ql-block"> 赫師傅帶著我,爬上廠區(qū)外被視為墓地的山坡,王師傅的墳塋沒有墓碑,墳頭很小,與周邊錯落的墳頭幾乎差不多,我倆上前鞠躬致哀。像王師傅這樣長眠于26廠所屬墓地的師傅和工友們有多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們?yōu)?6廠奉獻了自己的一切,包括他們的骨灰都撒進了這片土地。</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我們四車間,不,整個26廠的干部工人們來自五湖四海,他們響應(yīng)國家號召,從遙遠的東北平原,繁華的大上海,熱鬧的南京、成都、西安等大城市,聚集在偏辟的山溝里,匯聚在磊莊附近的軍工廠,他們背井離鄉(xiāng),遠離親人,支援三線建設(shè)。他們用青春和汗水,為祖國的國防航空事業(yè)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特別是第一代的創(chuàng)始者們,為國家奉獻了自己的畢生后,又把自己的子女留在了這里繼續(xù)工作。還有一部分職工把自己的生命,永遠地留在了這片熱血的大地。</p><p class="ql-block"> 他們在我心中都是值得敬重的人!</p> <p class="ql-block"> 四十多年前,在貴陽磊莊附近,有一個曾以環(huán)境優(yōu)美、設(shè)備精良、管理先進聞名省內(nèi)外的大型軍工企業(yè)──空軍5708工廠。</p> <p class="ql-block"> 現(xiàn)在整個廠區(qū)已被劃入貴安新區(qū)</p> <p class="ql-block">新建的安置房里還住著一千多名老職工和家屬,但愿他們能過上安居新生活。</p> <p class="ql-block">18歲到24歲,人生最美的年華,也是一位姑娘最美的風(fēng)景。</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那寬廣的廠房、銀白色的戰(zhàn)鷹,給了我青春飛翔的力量。</p> <p class="ql-block">兩排梧桐樹,在通往26廠的路上,仿佛看到那深藍色工裝,那是我人生的第一抹亮色。</p> <p class="ql-block">在黔之筑(貴陽簡稱)磊莊26廠的那些年,那些人和那些事, 似沉睡多年 的梵凈山般夢幻,是六廣河的自然清風(fēng)喚醒了那些塵封的記憶,將如煙的往事梳理得愈發(fā)清晰,是火火的熱情激勵,促使月月將已刻在心田的那片凈土復(fù)原,并定格在了美篇里。</p><p class="ql-block"> 美篇“磊莊往事”三易其稿,也傾注了火火的情感。通過小溪的轉(zhuǎn)發(fā)朋友圈,點擊瀏覽不斷上升,三線、軍工廠、那些人,他們的真實故事扣動人心,引發(fā)熱議和共鳴感。</p> <p class="ql-block">無論走了多遠的遠方,我都不會忘那些年的花季雨季,還有那座藏著很多故事的磊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