蘋果紅了 父母老了慕士塔格下的戰(zhàn)士 <h3><font color="#39b54a"><b> 十一長假，這個于大多數(shù)人來說，是終于可以外出放松的好日子，對我們一家，卻有著異乎尋常的意義。大概從高中開始，國慶七天，我們一家異常的忙碌，如果這幾天下雨，那父母的臉色一定會比當(dāng)時的天氣還要陰冷好幾倍，如果都是晴天，那么一場即將到來的豐收幾乎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恕?lt;/b></font></h3><h3><font color="#39b54a"><b> 這幾天，正是我們收獲蘋果的關(guān)鍵時期，短短的七天，決定了大半年的辛苦是得到應(yīng)有的回報還是付諸東流。</b></font></h3><h3><font color="#39b54a"><b>2018年10月5日，國慶一值完班，我就帶著妻子給父母提前準(zhǔn)備的東西，坐上了回家的列車。直線超過350公里，卻要經(jīng)歷14個小時的長途顛簸?；疖嚒蟀蛙嚒卉嚒妱榆?，一路上換乘完這些交通工具，才算平穩(wěn)地到家。</b></font></h3><h3><font color="#39b54a"><b> 距離上一次回家，已經(jīng)過去了三個月。和平時回家父親站在坡頭迎接我不一樣，這次大家都是異常的忙碌，到家簡單地啃幾口饅頭，換上干活的舊衣服，一路往果園的盡頭走。</b></font></h3><h3><font color="#39b54a"><b> 今年的天氣出奇的好，蘋果出奇的艷，所有人都在鼓著勁頭干活，期待一場豐收的喜悅。父親在我回家前，已經(jīng)連續(xù)撲在地里大半個月了。嚴(yán)重的腰椎間盤突出讓生性好強(qiáng)，干活從不低頭的父親備受煎熬?？吹轿一貋?，父親欣喜總算有人可以為他分擔(dān)一些，也可以偶爾的坐下休息一會。</b></font></h3><h3><font color="#39b54a"><b> 一棵樹苗，從成長到掛果，從掛果到豐收，已經(jīng)過去十幾載。從當(dāng)時全村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到如今的種植大戶，在村上獎勵了一袋肥料，徹底激起父親的致富夢后，十幾年光景，父親成了徹頭徹尾的“果園勞改隊”隊員。壓樹形、剪枝、上肥料、套袋、打藥、鋤草、賣蘋果、掃落葉，這些單調(diào)的勞動步驟，從初春到深冬，已經(jīng)重復(fù)了好多年，也讓父親的頭頂徹底被白雪覆蓋，母親的脊梁成了一座拱橋。</b></font></h3><h3><font color="#39b54a"><b> 十幾年，這片剛開始羸弱不禁的樹苗，如今變成了參天大樹，他們也早已不只是謀生的工具，更成了我們一家無言的成員，成了冬天炕頭上永恒的話題。</b></font></h3><h3><font color="#39b54a"><b> 如今，蘋果紅了，父母老了?？v然有太多的不舍，但是人總是要面臨不同的抉擇，就像這片蘋果樹，也將迎來它命運(yùn)轉(zhuǎn)折。</b></font></h3><h3><font color="#39b54a"><b>因?yàn)槟甑准依镆瓉硪粋€小生命，父母為了幫助我們照看孩子，這片承載過我們一家幸?？鞓?，幫我們實(shí)現(xiàn)了夢想的果園，即將迎來一個未知的命運(yùn)?；膹U或者轉(zhuǎn)手承包于他人，或者其他更殘酷的命運(yùn)。 </b></font></h3><h3><font color="#39b54a"><b> 這兩年，我有意拿起手里的相機(jī)，圍繞蘋果樹抓拍下一些瞬間，希望留下一點(diǎn)寶貴的影像，讓十幾年后，幾十年后的我們，我們的孩子，還記得這對為了美好生活，努力打拼漸漸變老的夫妻，和這片撐起我們夢想，紅潤甜蜜的蘋果園。</b></font></h3> <h3><font color="#b04fbb">2015年8月28日，我提著大包小包，從公交車上下來。這一天正好是趕集日，母親拉著一電動車的蘋果在街邊擺攤，專注的她看著每一個潛在的顧客，卻并沒有留意到我。隔著窄窄的馬路，我拿起照相機(jī)，按下快門，留下一張照片。</font></h3> <h3><font color="#b04fbb">2015年8月28日，上午剛回到家，吃過飯，父親拉著我到小菜園里，給我摘下一顆他種的小西瓜。西瓜長得很丑，但很甜。</font></h3> <h3><font color="#b04fbb">在紅紅的辣椒叢里，老媽面對相機(jī)，擺拍一張！</font></h3><h3><font color="#b04fbb">在種果園以前，辣椒是家里重要的經(jīng)濟(jì)支柱。收獲的季節(jié)，總要把辣椒串起來，紅紅火火地掛在房檐下，等到大雪來了，在鍋里炕干，碾碎，一股濃重的焦香味就會彌漫整個房間，然后賣給街道的炒面館，換一些錢，給每人添件過年的衣裳。</font></h3> <h3><font color="#b04fbb">在這張風(fēng)箱板上把辣椒切碎，這個習(xí)慣不知道持續(xù)了多少年，而這個風(fēng)箱，從我記事起就一直存在，為了省煤電，風(fēng)箱現(xiàn)在還在使用。老媽不放心老爹摘的辣椒，總覺得會把不紅的摘下來，浪費(fèi)。于是，辣椒收獲季，一個人摘辣椒，一個人在案板上切辣椒，然后負(fù)責(zé)曬干，成了我家約定俗成的一件事。</font></h3> <h3><font color="#b04fbb">2016年9月16日，換做農(nóng)歷，這天就是我的生日。幫戰(zhàn)友在網(wǎng)上賣了好久的蘋果，才想起自己家的早熟果今年也面臨滯銷的風(fēng)險。于是在一個周末，提著相機(jī)，回家對著果樹一頓擺拍。樹下的小狗叫“汪汪”，已經(jīng)走失大半年了。其實(shí)我家先后養(yǎng)過的好多狗都叫那個名字，好記，脫口而出，關(guān)鍵是小外甥小的時候起的，這個真的很關(guān)鍵。</font></h3> <h3><font color="#b04fbb">“好的，保持住別動”老爹摘下蘋果的瞬間，我拍下了這個鏡頭。照片放大看，果子上還沾著清晨的露水呢！</font></h3> <h3><font color="#b04fbb">小外甥畢竟長大了，開始學(xué)會害羞了，和蘋果合了幾張影后，再怎么叫都不來了。這算是形神最好的一張了。</font></h3> <h3><font color="#b04fbb">這是給老媽拍的。表情很自然，笑的很燦爛，面對豐收，老媽永遠(yuǎn)是最開心的那一個。</font></h3> <h3><font color="#b04fbb">結(jié)束了一天的勞作，父親在前面拉著架子車，母親牽著狗緊隨其后！這就是果農(nóng)一家最真實(shí)的生活。</font></h3> <h3><font color="#b04fbb">農(nóng)村少年的暑假生活。不玩手機(jī)，不打游戲，開心時拔一顆沉甸甸的谷穗，扛在肩頭，對著鏡頭回眸一笑，淳樸可愛表現(xiàn)淋漓盡致。</font></h3> <h3><font color="#b04fbb">相對于男孩子的粗糙，外甥女就不會那么將就。夕陽下，一個起舞的姿勢，原來只要學(xué)會發(fā)現(xiàn)，哪里都有美景。</font></h3> <h3><font color="#b04fbb">“啃不？”2018除夕夜，父親從正在煮的肉鍋里拿出一根豬尾巴，問我。距離上一次一家四口過年，已經(jīng)過去了將近二十年。</font></h3><h3><font color="#b04fbb">今生難忘，二十多年前的一個下午，外公當(dāng)了十幾天麥客后，拿著掙得辛苦錢，騎車幾十里路，買了一根豬尾巴來看我。那個下午，風(fēng)很大，路很長，我從地里笑著，叫著往回跑。</font></h3> <h3><font color="#b04fbb">2018年除夕夜，吃完一碗餃子，面對相機(jī)，父親笑的像個孩子。</font></h3> <h3><font color="#b04fbb">剛過完年，就要返回銀川上班了。母親拿出一直舍不得吃的雞腿，叮囑我?guī)У姐y川去吃。</font></h3> <h3><font color="#b04fbb">2017年6月24日，剛打的麥子曬了一地。</font></h3><h3><font color="#b04fbb">對于莊稼人來說，吃的永遠(yuǎn)比錢重要，家里有糧，心里不慌。</font></h3> <h3><font color="#b04fbb">藍(lán)天、白云、黃橙橙的杏子曬了一地。</font></h3><h3><font color="#b04fbb">酸甜的杏干，承包了我們整個冬天的故事。</font></h3> <h3><font color="#b04fbb">2017年農(nóng)歷10月16日，大伯故去三周年。由此，老爸也從家族兄弟的老四變成了老大。在大伯的墳前，一堆孝子跪著燒紙，給大伯的用紙糊的車馬、仆人、在一場大火下瞬間化為灰燼。</font></h3><h3><font color="#b04fbb">人生本如此，過好每一天才最重要。</font></h3> <h3><font color="#b04fbb">過年那天上午，母親和妻子忙著準(zhǔn)備年夜飯，父親約上幾個老兄弟，在向陽的角落里，推幾把“花花”。</font></h3> <h3><font color="#b04fbb">農(nóng)民的字典里，沒有空閑兩個字。即使過年也不例外。過年第三天，地里還是一層積雪，父親就拿起小斧頭，開始劈砍之前剪下的果樹枝干。戴著已經(jīng)磨損得破爛不堪的手套，穿著我在部隊時候穿過的棉襖，再冷的天，幾斧頭下去，也會大汗淋漓。</font></h3> <h3><font color="#b04fbb">“這么多錢，給你，要不？”</font></h3><h3><font color="#b04fbb">在我的印象里，老媽有一個愛好，喜歡數(shù)錢。</font></h3><h3><font color="#b04fbb">農(nóng)民的收入，一年到頭來，沒有多少。賣掉一點(diǎn)農(nóng)副產(chǎn)品，既要一家人生活，還要供我上學(xué)，因此每一分錢都花的格外小心。</font></h3><h3><font color="#b04fbb">離家前，老媽又把自己賺的錢拿出來給我“炫耀”，老人花錢對自己很摳門，但對兒女，卻愿意傾其所有。</font></h3> <h3><font color="#b04fbb">這是一張有“味道”的照片。</font></h3><h3><font color="#b04fbb">新鮮的花椒剛剛收獲，趁著大太陽，要收拾干凈，盡快晾干。</font></h3><h3><font color="#b04fbb">花椒是美味不可或缺的元素，但要摘下來做成美食，卻是一路荊棘，艱難異常。</font></h3> <h3><font color="#b04fbb">2018年8月31日，新房子裝修好，父親過來“驗(yàn)收”。</font></h3><h3></h3><h3><font color="#b04fbb">在銀川火車站前面，父親、我和大肚子的妻子，拍下了這張照片。父親不喜歡熱鬧，到銀川去過最大的地方就是火車站，帶著老人在站內(nèi)轉(zhuǎn)轉(zhuǎn)，讓他知道自己兒子日夜保衛(wèi)的鐵路長啥樣。</font></h3> <h3><font color="#b04fbb">“我娃在銀川當(dāng)長毛，還是當(dāng)警察，我不親眼看到怎能放心”臨行前一晚，帶著父親到我工作的地方轉(zhuǎn)轉(zhuǎn)。</font></h3><h3><font color="#b04fbb">湊近仔細(xì)端詳我的電腦，摸摸我搭在椅子上的警服，夸我的字寫的越來越好看，一切都是那么的滿意。</font></h3><h3><font color="#b04fbb">“擼起袖子加油干”這是父親給我的希望。</font></h3> <h3><font color="#b04fbb">哄著騙著，老爹在銀川待了兩天后，還是執(zhí)意回老家。</font></h3><h3><font color="#b04fbb">朝陽下，拍下了這張老爹的背影。</font></h3><h3><font color="#b04fbb">背已經(jīng)背歲月壓彎了，但無論何時何地，它永遠(yuǎn)是我心靈的港灣。</font></h3> <h3><font color="#b04fbb">最后一張，是本文作者加攝影的自拍照，全文都在講述別人的故事，給自己一張露臉的機(jī)會，挺好！感謝生命中遇到的每一個人，讓我們收獲真情與感動。</font></h3> <h3>今年回家用手機(jī)拍的一點(diǎn)視頻，紀(jì)念這片曾經(jīng)立下汗馬功勞的果園。</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