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之殤》（一）玉殞紅塵外 陰陽兩界憶七月邂陌 <h1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1, 1, 1);">王永祿</b></h1> <h1 style="text-align: left;"><b style="line-height: 1.8;"><font color="#167efb"> </font><font color="#ed2308">玉殞紅塵外<br></font></b><font color="#ed2308"><b style="line-height: 1.8;"> </b><b style="line-height: 1.8;">陰陽兩界憶</b></font></h1><h1 style="text-align: left;"><font color="#b04fbb"><b> <br></b></font><font color="#b04fbb"><b> 自問：這，是小憶嗎？七月不置可否，心余力絀間竟笑了——盡管眼里夾著亮晶。帶著某種摻和了落寞的激動(dòng)飲盡杯中酒，眸起一雙呆滯麻木，沒有絲毫神彩的眼睛盯著抬在雙手的墨水筆暗下定案：是的，是“小”，滄海人生，這又能算得什么呢？歲月滄桑畢竟會(huì)使之失色、匿跡……</b></font></h1> <h1><b><font color="#b04fbb"> 小憶——幽幽歲月的些許回憶，茫茫人生的點(diǎn)滴程碑……<br></font></b><b><font color="#b04fbb"> 太多的原因使七月離開校門，踏上色彩斑斕的社會(huì)。</font></b></h1> <h1><b><font color="#b04fbb"> 三年前，為母所囑，七月去看望闊別三年的姨姨，意外地撞上一群女孩子在姨姨家玩耍。<br></font></b><b><font color="#b04fbb"> 十幾道少女的目光打在他冒著寒氣的臉上，異性的羞澀剎那間困襲了他，燥熱傳遍了他全身的每一根神經(jīng)。難堪中，他看到一雙熟悉的眼睛。是她——一年前在去下井兒的路上結(jié)識(shí)的蕭水仙。</font></b></h1> <h1><b><font color="#b04fbb"> 那是一個(gè)冰天雪地的下午，七月的車子鏈條“不識(shí)時(shí)務(wù)”地?cái)嗟袅?，左顧右盼中他看到了一個(gè)圍著長(zhǎng)巾的女孩匆匆從遠(yuǎn)處走來，在女孩從身邊擦過的剎那，他本能地“嘿”了一聲，也許是這有點(diǎn)突然的“動(dòng)靜”嚇著了她，她愣愣地看著他：“什么事？”七月下意識(shí)地指了指自己的車子，隨后又后悔起來——干么喊她，一個(gè)女孩能幫得到自己?jiǎn)幔?lt;/font></b></h1> <h1><font color="#b04fbb"><b> 然而，就是這個(gè)讓人看起來有些單薄甚至楚楚可憐的女孩幫了他。她家不遠(yuǎn)，她尋出他要的工具，再盛上溫溫的暖茶……<br></b></font><font color="#b04fbb"><b> 更沒想到的是這太湊巧的邂逅，花開花落，冬去春來，命運(yùn)的波濤早已把那個(gè)身影從他腦中淡去，沒想到在他已完全淡忘時(shí)，卻又遇到了她。</b></font></h1> <h1><font color="#b04fbb"><b> “是你？”他訝異地張大了嘴巴。<br></b><b> “會(huì)玩兒?jiǎn)?？”女孩掂著手中的球拍，神情俏皮?lt;br></b><b> “不精。”他微微漲紅了臉。<br></b></font><b><font color="#b04fbb"> “彼此?！彼裳瞿樞ζ饋?，露出雪白的牙齒。</font></b></h1> <h1><font color="#b04fbb"><b> 他斜對(duì)著她，再次訝異了：天下原來真有美女這回事。<br></b></font><font color="#b04fbb"><b> 他似乎很不經(jīng)意地問：“可否問個(gè)問題？”<br></b></font><font color="#b04fbb"><b> “只要不是隱私！”<br></b></font><font color="#b04fbb"><b> 水仙故玩兒“老練”，卻難褪稚嫩，所以神情有些“不太連貫”。<br></b></font><font color="#b04fbb"><b> “你是走親？還是……”<br></b></font><font color="#b04fbb"><b> “為什么會(huì)這樣問？”水仙認(rèn)真起來。<br></b></font><font color="#b04fbb"><b> “上次……奧，下井兒的路上……你的家？”<br></b></font><font color="#b04fbb"><b> “嗯，……”水仙打斷了他的問話，“這兒是我的生地，我的親生媽媽在這兒，所以說我是探家。”秀麗的小臉依稀在夢(mèng)中見過。甚至那半焦半誠(chéng)微帶沙啞的嗓音都似曾在哪兒聽過。<br></b></font><font color="#b04fbb"><b> 已經(jīng)很晚了。</b></font></h1> <h1><b><font color="#b04fbb"> “你明天回家嗎？”水仙問，“如果你不回，我明天可以再和你玩兒?！碧煺娑手钡目跉?，絲毫不耍手段的女孩，令他異樣感動(dòng)。<br></font></b><b><font color="#b04fbb"> “哎，那天你回去是不是很晚？”水仙收回邁出的腳。<br></font></b><b><font color="#b04fbb"> 七月一怔，忽然間感覺到語氣中的關(guān)切之意，不禁心悸，倉促間不知如何回答。</font></b></h1> <h1><font color="#b04fbb"><b> “謝謝你幫了我！”<br></b><b> “你以為我在邀功請(qǐng)賞？”<br></b><b> 他不再說話，生怕再說錯(cuò)什么。<br></b></font><b><font color="#b04fbb"> 水仙折出屋門，黃昏的陽光射在她身上，為她的輪廓鑲上一道金邊，連睫毛都似沾著金粉，映出青春的朝氣。</font></b></h1> <h1><font color="#b04fbb"><b> 事實(shí)上，水仙的名字與她的姿態(tài)、笑臉、談吐甚至衣著是很不符的，可是對(duì)她，似乎這又是另一種修幅。她的衣著不見半點(diǎn)斑斕，太過棱角分明的淺灰色西式裝束，似乎委屈了那藏在衣褲里看來單薄、可憐的軀體。<br></b></font><font color="#b04fbb"><b> 可七月不這么認(rèn)為，他想：水仙灰色的衣褲只不過是兜了一圈風(fēng)，遲到了，待別人都錦衣上身時(shí)，她才抵達(dá)，所以與眾不同。</b></font></h1> <h1><b><font color="#b04fbb"> 他想問她，喂，你到什么地方去了，再不歸位，就黃昏了。<br></font></b><b><font color="#b04fbb"> 家總是要回的，那天，水仙送了他很遠(yuǎn)，握別時(shí)，她含淚笑了。</font></b></h1> <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轉(zhuǎn)眼半年。</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水仙訂婚了，你知道嗎？”姐姐問他。</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似乎沒有聽見姐姐說什么或者他對(duì)此漠不關(guān)心……總之，七月連抬頭這一起碼的反應(yīng)都沒有。</b></h1> <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正在劈柴的手在微微顫抖。</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這是真的？”他抬起旁人無法看懂的眼神洞察著姐姐，他在搜索，他希望能從姐姐的臉上捉到一絲詭譎或別的什么……可惜，他敗了，敗得好慘，他看到的是一張充滿焦慮、擔(dān)憂、甚至還滲著幾許憐憫的面孔。</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他靠近了“這是真的”這一極端！</b></h1> <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劈柴的手發(fā)狂地握緊斧柄，劈向腳下的木塊，片片的木屑落花般飄飛……所有的思緒暫時(shí)空白，迷惘與暴躁化作瘋狂的力量，揮起利斧，劈砍著柴棍：這怎么可能，怎么會(huì)！</b></h1> <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水仙來了，眼底有一絲隱隱的黑暈。而這，又恰恰使她美得接近不道德。</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她笑了，比哭難看。</b></h1> <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他看著她，剎那間一口濁氣上涌，漲紅面孔，握緊拳頭，踏前一步，像是要有所行動(dòng)。水仙呆呆地看著他，她想過這種場(chǎng)面的，可這種場(chǎng)面又畢竟令她害怕?？珊鋈婚g，水仙反而有種解脫的感覺。</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她坦然地看著他，待他發(fā)落。</b></h1> <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倘若她狡辯、掩飾、逃避，他或許會(huì)位移那只快要捏碎的拳頭，但水仙鎮(zhèn)定的神色影響了他，他頹然地放下手，心中有說不出的凄酸，問出那已經(jīng)在心中問過一萬次一億次的問題：“為什么？”</b></h1> <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不為什么，還債?！甭曇舾煽莸孟篾椬Α?lt;/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債？”</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是的，養(yǎng)育債?！?lt;/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什么？”他徹底糊涂了。</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是的，他們養(yǎng)育了我十七年，我得還債！”水仙的聲音已顫抖得不能銜接。</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他完全迷糊了。</b></h1> <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看什么？”她望著他，她能感覺到那雙看起來噴冰的眼睛寄蓄著太多的不舍?！拔沂潜юB(yǎng)的，其實(shí)我是提起過的，只是你這個(gè)傻瓜不去留意……他們的義務(wù)已經(jīng)盡到……就這些?！?lt;/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他明白了，一切都在那一瞬間明白了，“探家”，他狂笑了，他不能相信在二十世紀(jì)的今天還會(huì)有這等離奇的悲劇。</b></h1> <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我想……”</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你想什么？”水仙忙問，明眸倏地閃爍起來，整個(gè)臉龐都閃出青春的光亮。</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我想你不會(huì)拿青春作賭資！”七月的聲音沉沉的，像來自地底。</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水仙低下頭，眼睛突然陰暗下來。</b></h1> <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可我沒有理由解除婚約，我們家早以前接了人家好多錢，而且……？”</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奧！”七月似乎明白了什么，想推開她。</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別恨我行嗎？，……其實(shí)我很想跟著你！”這話不假，說得情真意切。</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我不會(huì)恨你?！彼?，“如果你已決定，我會(huì)祝福你?！彼π涠?，聲音沙啞得使人直想沖出門去吸口新鮮空氣。</b></h1> <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你別走！”</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可三個(gè)人中總要有一個(gè)走開。”他的聲音生硬得不盡人情。</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你站??！”她幾乎在哭。</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沒這個(gè)必要了！”</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可我要還債！”</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錢不能成為你下決定的理由，也不能成為隔開我們的理由！”他的笑依在臉上，但聲音卻在變冷。</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可我的養(yǎng)父母不能同意！”</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我不會(huì)勉強(qiáng)！”他又轉(zhuǎn)身。</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可我也沒辦法！”她崩潰了。</b></h1> <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他已經(jīng)走出很遠(yuǎn)，暮色中傳來他沉痛的回聲：“問題退不退婚的是你，而不是你爸或你媽！”</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好，你頂天立地，你走！你遠(yuǎn)遠(yuǎn)地走……”凄慘無助的哭聲回蕩在夜幕中。</b></h1> <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七月走了，真的走了，去當(dāng)了武警，許是只有那每天非人的訓(xùn)練才能使他解脫，或者說再能活下去……</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可是，身著戎裝的他眼前浮現(xiàn)的卻是同樣戎裝加身的她的幻影。</b></h1> <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臨走前，她直直地盯著他，淚珠一顆一顆地滾落下來，凄涼的眼神像要穿透他的內(nèi)臟，像是要把彌留在他腦際中的那個(gè)“為什么”徹底融化！那眼神充滿著哀怨甚至于“仇恨”。 </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她問：“何物為情？”</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他仰起頭看天，緊咬下唇。</b></h1> <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你不會(huì)回信！”水仙似乎在替他留言。</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我相信你的思維正常。”他殘忍地笑了。</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你會(huì)變嗎？”水仙有些小心地問。</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在五光十色的都市里，沒有理由染不上一點(diǎn)繽紛。”</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水仙哀哀地看著他，她知道，這事沒法讓他原諒。</b></h1> <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可是她還是想和他多待上那怕片刻。“不走行嗎？”水仙問。隨后又覺得自己好笨。</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外面也許更好些?！彼f。</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寧為異鄉(xiāng)人？”</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是的，異鄉(xiāng)，沒有身份，沒有權(quán)利，沒有義務(wù)，沒有親人，沒有你?！?lt;/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可惜有思緒！”</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他微微一怔……</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沒辦法，上帝造人時(shí)，多造了一份靈性。”他從嗓子底低低地吼出了一句話。</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何不試著留下來？”水仙帶著一縷隱有的希望懇求被她用情的屠刀割得千瘡百孔的人。</b></h1> <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不，獨(dú)自一人，不管成敗，不必顧全顏面，不怕有誰受不了刺激，他只須對(duì)自己負(fù)責(zé)，多簡(jiǎn)單！”</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他眼睛酸澀，神情恍惚，聲音混濁。</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她強(qiáng)自振作，心懷重壓，黯然銷魂。</b></h1> <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然而他笑了，她也笑了，笑容象一塊掉進(jìn)水缸里的顏料，從她嘴角一直漾開到眉梢——一個(gè)可怕的，莫測(cè)高深的笑?？伤幌肴プ聊?。</b></h1> <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挽留無功。水仙知道自己再說什么也是徒勞?？刹恢醯?，心頭反而一陣凄酸的輕松。</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他走了。她看著他走向遠(yuǎn)方，神情動(dòng)人。</b></h1> <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部隊(duì)生涯，一晃就是兩年。在這期間水仙給他寫過兩封信，一封是婚前，一封是婚后。</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可七月沒有回信，在他認(rèn)為：一切都作了另外的安排，還提她干什么呢？水仙自己有選擇的能力，或許她早已有了決定，自己又何必為這兩封不該來的信而再去增添她的煩惱。</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七月知道，水仙是個(gè)冰雪聰明的人，自己也非白癡，愛就是愛，不能附以任何理由，他覺得她無須對(duì)自己耿耿于懷，也無須說什么抱歉。他也不打算接受這“贖罪式”的感情。</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考慮再三，他還是沒有回信，還是到此為止，分手吧！否則只能釀成悲劇，而絕無幸福可言。</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在這種情形下，在這個(gè)問題上，他也不會(huì)作什么追究或分?jǐn)傌?zé)任一類的事，自己的苦酒自己飲盡。</b></h1> <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然而，他錯(cuò)了，徹底地錯(cuò)了！當(dāng)他手捧那一紙血書時(shí)，他才為時(shí)太晚地發(fā)現(xiàn)：他錯(cuò)了。</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血書上三個(gè)駭人的大字早已發(fā)黑：我恨你！</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他傻了……一切的思維都是空白，一切都仿佛停滯不前，一切都呈混洞昏蒙，一切都似原始的洪荒地帶：空洞、凄涼、黑暗、虛無，他的意識(shí)完全被擊毀，他感到全身麻木，仿佛置身于冰窖，又仿似投身于雜亂蔓生的藤葛之間，彼此糾纏，又彼此壓榨。</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他奔出大門……</b></h1> <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墳?zāi)骨?，他倒下來，心力交瘁，頭磕在石塊上，他渾身沒一點(diǎn)氣力，喃喃地低聲喊：</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我的水仙，我的天?！?lt;/b></h1> <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現(xiàn)在，她在哪兒？在哪兒？</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你終于來了！”墓前，水仙的二妹盯著他，眼神中充滿了憤怒。</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是的，他終于還是來了，只為看一眼那蕭涼的墓碑，只為看一眼那青草凄凄的新墳。他打破了終其一生不去×村的誓言。</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只要不是傻子就該知道他那顆心從來就沒有降過溫，他不過是想迫使自己淡忘那痛入心髓的思念，不過是自欺欺人。</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然而，由愛到恨，卻只是一步之遙，到頭來，她竟然去了……</b></h1> <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他想問問，她當(dāng)初為什么會(huì)向父母屈服，以至于犧牲了愛情，甚至搭上了一個(gè)鮮活的生命，難道說在衛(wèi)星上天，原子彈爆炸的今天，父母的話仍然是金科玉律，非得用一個(gè)生命的消亡才能換取這所謂的“公平”？</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而他自己呢，又錯(cuò)在那里？也許他應(yīng)該回封信，也許他根本就不該走……予水仙而言，他是否太殘忍？……？</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暮色漸漸加濃，可他毫無歸心，就這樣跪著。</b></h1> <h1><b style="color:rgb(237, 35, 8);"> 故事敘述到這里應(yīng)該結(jié)束了……</b></h1><h1><b style="color:rgb(237, 35, 8);"> 我原想：這種事只有瓊瑤、苓凱倫、姬小苔的小說中才有，可是，生活中的“他”，故事中的“他”，嘗盡了愛與恨的磨難。</b></h1> <h1><b style="color:rgb(237, 35, 8);"> 值得慶幸的是，“他”沒有就此倒下，“他”也再?zèng)]有回部隊(duì)。</b></h1><h1><b style="color:rgb(237, 35, 8);"> “他”再度踏入了學(xué)校，并生活在我們當(dāng)中，把那些曾經(jīng)的“瑣事”深深地埋在心底，開始了“他”的第二次學(xué)校生涯。</b></h1><h1><b style="color:rgb(237, 35, 8);"> “他”想用自己的筆來記下千萬個(gè)水仙“父母”的精神荒野，祭奠千萬個(gè)“水仙”的美麗生命！</b></h1> <h1><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b><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2018.05.12</b></h1><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請(qǐng)閱連篇:</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第二篇：</b></h1><h1><a href="http://www.52010000.com.cn/21szstc1?share_from=self" target="_blank">《七月之殤》（二）余生過往 就此放過</a></h1><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第三篇:</b></p><p class="ql-block"><a href="http://www.52010000.com.cn/1b3eakeb?share_from=self" target="_blank">《七月之殤》（三）歷劫情殤 攜手紅塵</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