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運(yùn),回家的路上碾壓著眼淚赤道螞蟻 <h3>該過年了,這個讓所有中國人合家團(tuán)圓的大日子,喜慶和歡欣,都要關(guān)在一扇門里??墒?,在那么多扇門外,卻還有那么多離開家的人們,因為回歸,而正參與著一場最盛大、最艱辛的遷徙。</h3> <h3>過年是什么?是無比的喜慶、祥和。然而,國人的過年同時也被意味著“春運(yùn)”,對于許許多多的中國人來說,經(jīng)歷這場春運(yùn),卻是一年當(dāng)中最令人屈辱而又沮喪的前奏。</h3> <h3>從來沒有哪一個時刻,能使國人如此深切的感受到家的意義;也從來沒有哪一種經(jīng)歷,會讓人再無法找尋到自己在這個國家的確切位置。</h3> <h3>這個過于龐大的中國,總是讓那么多的人們從離開家的那一刻開始,便走上了一條回歸之路。無論是北疆的風(fēng)雪,還是南國的冷雨,在洶涌的人潮里,這個正在經(jīng)歷遷徙的隊伍,他們像蟻群那樣,沿著無限長的鐵軌或公路,漫無邊際地在人們的視線外伸展、蠕動........而伴隨著巨大的不可分辨的嘈雜聲,總有那么多的疼痛久久地凝聚不散。</h3> <h3>無論是廣場上的群情激憤,還是站臺上的人聲鼎沸,這條回家的路上,上演著的全都是最荒謬的人間喜劇。我們沒有理由對于任何一種推搡過多的埋怨,生動或是矜持,終會讓所有的笑變成哭,再讓哭變成默然。</h3> <h3>我要回家,誰能借我一雙慈悲手,許我回家過年?</h3> <h3>這,就是全世界眼中的“中國人民”,他們默默地佇立在全球化鏈條的最末梢,用回家的方式注解著每個人生存的哲學(xué)。身后的這個國家改革開放了,經(jīng)濟(jì)發(fā)展了,人民有錢了,身后的國家越來越富強(qiáng)了,可是,他們卻離自己的家也越來越遠(yuǎn)了。是他們讓一種留守變成了蝕骨的疼痛,也是他們,讓一種回歸變成了冰冷的眼淚。</h3> <h3>而今,當(dāng)他們腳步被駐留在那扇家門外,面對現(xiàn)實的鐵幕,那么多的人們都蟄伏在命運(yùn)的夾縫里,把自己麻木而虛弱的呼喚裝進(jìn)生硬的影像與文字里,為自己名字注音的同時,也為這個國家的愛與傷留下最恥辱的印記。</h3> <h3>春運(yùn),通往無數(shù)個鄉(xiāng)村的瘋狂列車,你可曾留意過身后被碾壓的眼淚。</h3> <h3>回去的,還有回不去的,你可曾相信,在我們的身上,早已經(jīng)被貼上了一個最可笑的標(biāo)簽,“暫住”的中國人。</h3><div> </div> <h3>因為春運(yùn),我們總是在沒有故鄉(xiāng)的土地上,一次次瞭望夢中的海市蜃樓,在沒有勇氣講出真相的尷尬里,那些瞬間被淹沒的洪流,一直都漂浮著空洞的贊歌和寂寞的哭喊。</h3> <h3>最真實的中國,應(yīng)該是馬路兩旁的流光溢彩,即便不是歌舞升平,也將是一片和諧,這個富強(qiáng)的國度,怎么能夠被塞進(jìn)擁擠和推搡的辛酸?</h3> <h3>你說,你不想擠在逃難般的春運(yùn)里,可是你沒得選擇;你還說,你不想離家,可你依然沒得選擇。</h3> <h3>此刻,你是否立定在春運(yùn)的航線上,你是在哭,還是在笑?</h3><div> </div><div>請你告訴我,好不好?</div>